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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医室走出来后,已经久违的,独自一人的感觉,让宝芙顿时感到透了口气。
她信步走去,只见夹道两边,迎春花刚刚初绽芽孢,散发着阵阵清芬。只顾着看花,不知不觉,宝芙一抬头,发现她已经闯入一个极为僻静的所在。日落山的校园很大,这里她以前从没有来过。
似乎,这里并不欢迎任何人来访。
因为到处都密密麻麻杂生着,纠结在一起的黄荆和鼠李,形成一片让人望而生畏的荆棘花园。
可是,在荆棘包围的中央,大概十余米远的地方,却有一座孤零零的,乳白色热那亚小楼,被树林层层掩映。
宝芙猜测,那里也许是某位神秘校董的居所。
对于日落山另外两位尚未露面的校董,她一直满心好奇。因为除了校长代理关马,据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是谁。
一阵微微的寒凉透骨渗起,初春的天气变化莫测,八成要起风了。
就在这时,宝芙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开始后悔,自己随意乱逛到,如此远离人群的地方。因为当她回过头时,她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是那个黑帮后裔桑贝儿。
桑贝儿那张微微泛出煞气的俏丽脸庞,使宝芙情觉,自己处境不妙。
她感到,她们在这里相遇,大概不是偶然。
于是她连忙转身,想朝树林的另一个方向离开。但就在这时,两双男子的手,从后方拧绞住她的胳膊。
宝芙眼前霎时一黑,她被人用布蒙住了眼睛。
那两个抓着她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酒精和尼古丁的混合气味。宝芙猜,他们也是日落山的学生,因为耽心会被认出来,所以才不让她看到他们的脸。
他们将她拖到一棵大树旁。宝芙感到,她的后背靠在坚硬粗糙,圆滚滚的东西上。
“听说,连僵尸都上过你了?”
就在这时,桑贝尔带着丝虐刺和厌恶的脆冷声音,飘入宝芙耳中。
“什么……僵尸?”
宝芙愕了愕,僵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应该不可能被桑贝儿知道。因为迄今为止,这都是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噼啪——
她话音刚落,脸上就蓦地,重重挨了一巴掌。
“不要再装大瓣蒜了,姐的实力,是可以弄到内幕的。”桑贝儿冷冷道,“这学校里发生的怪事,都和僵尸有关——司徒静虚他们家,就是干这个的——现在我问你,司徒静虚他人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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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夜 2篇困
》 第八十七夜 2篇困
宝芙的第一反应,就是伏魔族中间,出了泄密者。
桑贝儿或许是花钱贿赂,或许是采取其它手段,从那个长舌妇嘴里,得到片缕半丝,关于僵尸和司徒家的事。
但那个人,想必不敢出卖过多机密,所以桑贝儿并没有掌握全部实情。
司徒静虚突然在学校消失,确实会让关注他的人起疑。更何况,桑贝儿倩女离魂,对司徒静虚暗怀情愫。
虽然这姑娘肆意人生,但是看来,她对司徒静虚倒是动真格了。
宝芙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淡淡涩楚。司徒静虚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司徒炎依然在派伏魔者四处寻找他。但是,司徒静虚却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谁都不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天,她和司徒静虚之间发生的事,知情者仅仅只有,在那座深山中找到她的阿灭和飞飞。
他们两人,或许是不想让她难堪,绝口不提此事。
甚至,她躺在床上养伤的那段时期,他们连司徒静虚的名字,都不会在她面前说起。
虽然阿灭每隔几天,就会进入暮宫,给宝芙喝他的血,帮助她康复。但宝芙和他,却没有片言只语的交谈。那是因为,阿灭总在她睡着的时候才出现。宝芙猜测,他受损的大脑,固然忘记了她。但脑海中,应该还有些残留的感觉,让他和她相处时,会有些不自在。
所以宝芙如他所愿,对一切都装作视而不见,保持缄默。
她知道,她这么做,让大家都很满意。
如同眼里揉不得沙子,莫难极度讨厌阿灭。而戈君和莫难在这件事上,惊人的观点一致。她们都巴不得,阿灭这只臭虫,被驱逐得离宝芙越远越好。
而Lenka每次见到宝芙的时候,都会对她露出那种,既心怀感激却又满腹隐忧的眼神。
因此,宝芙没有再去打扰阿灭的平静,她只询问过一次飞飞,有关司徒静虚的情况。
飞飞告诉她,司徒静虚已经恢复,司徒静虚应有的模样。
得到这个回答,宝芙便心满意足。她从没有想过,再见到司徒静虚。她已竭尽她所有,把她可以给他的,都给了他。
她斟酌着,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桑贝儿,司徒静虚变成僵尸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小静在哪里——不过,他一定,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完全不懂你他**在放什么狗屁!”桑贝儿的声音,充满失望和恼怒,她低声喝道,“把这贱人扒光。”
得到她的指示,那两个抓着宝芙的男人,开始动手撕扯宝芙的衣服。
宝芙的心沉了沉,她知道自己可能会遭到**。
这里是日落山最偏僻的角落,现在她就算放声求救,也不会被人听到。果然,桑贝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宋宝芙,别指望狼飞飞来救你了。他现在正双P爽得要死呢——那两个*子的爹,把柄都在我老子手上,她们一定会卖力伺候好,你那头四处发*的忠犬。”
宝芙这时才明白,难怪今天的事如此巧合。
那两个和飞飞有过炮约的女人会同时上门大闹。而她只不过逮空随便走走,就被桑贝儿见缝插针,盯梢堵截。
原来这都是桑贝儿预先安排好的。
想不到的是,这丫头也算得上不辱门楣,颇有几分耍狠斗手腕的天赋。想不通的是,桑贝儿干嘛非得要置她于死地。…
蓦地,肌肤上传来一股略带刺压的锋利冰凉。
宝芙顿时醒悟,是那两个抓住她的男人,因为撕不开她身上那件暮灰色针织线衫,所以正在用刀子割。那件衣服是莫难从米兰订购的纯手工制品。一只袖子,相当于一个菜菜小白领,辛辛苦苦一个月,赚得的粮饷。宝芙可以想象得出来,如果莫难知道,衣服是被这两个不成器的小子,用一把不值十块钱的弹簧刀片毁掉的。这两小子的下场,铁定会比这件衣服还要惨。
“这妞皮肤挺白……”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男人低声抱怨,“可惜被僵尸搞过。”
“竟然让那种冷冰冰的噁心东西搞,真是个脑残*子!”另一个男人喃喃咒骂,“死贱人,你眼睛是长下面了吗?“
两人话音刚落,只听桑贝儿极为不耐烦的催促。
‘ “哥两个利索点儿,把看家本领拿出来——我要把她的丑态全部拍下来传上网,让她今后再也没法混!”
‘ 宝芙耳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脱衣解皮带的声音。
“桑贝儿,为什么……”她感到浑身如堕寒潭,顿了顿,静静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桑贝儿失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司徒静虚被你迷住了。可能是因为,你生病住在暮宫的那段日子,我看到他天天去找你——”她的声音,蓦地一沉,厉声道,“宋宝芙,打老娘从三岁起,我老子就教育我,对敌人一定不能手软——”
“我是你的校友,不是你的敌人。”
宝芙叹了口气。不禁在想,伏魔族那个口舌不牢的混蛋究竟是谁。居然连司徒静虚喜欢她这种八卦,都能嚼给桑贝儿听。
但也许不该责怪那个人。
感情这东西,只要有情,就必然有感。
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如果一定要欺骗,那就是背负着一座,惟有自己才知道有多重的十字架。
“你这种水平,确实不够格当我的敌人!”桑贝儿恶狠狠道,“但你是日落山,最碍眼的风景——”
她后面一截话,仿佛被吞回肚子,骤然没了下文。
宝芙等了等,听到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不过,不单纯是这一种声音。中间还夹杂了几声,什么东西被折断时,发出的清脆喀吧声。
那像是人的骨头。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听到人的惨叫,而只有某种闷重的,窒息般的呜咽。似乎那些人的舌头,被绞住了。
一股淡淡的,微凉的气息,贴上宝芙的脸颊。
宝芙的胸口突然窜起,一阵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抽痛。她迟疑着,该不该在眼睛不能视物的状况下,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或许,他不希望她知道,是他在危急时刻,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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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夜3篇幻影
》 第八十七夜3篇幻影
于是她闭上嘴巴,忍住了。
她感到身体,被一团宽大的,匝密柔软的布料裹住。那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然后,她的腕子被五根透着暖意,如钢箍般紧紧合拢,坚韧有力的手指握住。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眼睛被蒙住的她,朝前走。
宝芙没有再听到桑贝儿他们的动静,她不知道,他把他们怎样了。她也不知道,他是要把她带到哪里。
铺着河卵石的路面,在他们脚下被碾过,发出细微的桀桀声。
她沉默,什么都不问,宛如一只被牵往祭台的羔羊。他任她如此,和她一样沉默着。
“不要靠近那里。”当脚步停下时,含着警诫的低沉男声,静静响起,“不要靠近那座被荆棘包围的房子。”
微烫的指尖,蜻蜓点水般,滑过她的太阳穴。
挡住她视线的那条丝巾被拿掉,眼睛被骤然而至的光线,刺激得紧眯起来。宝芙看到,她已经远离那座被荆棘包围的房子。她蓦地回头,却已经找不到他。
阿灭始终都是这种丛林狼风格,他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那些他不想靠近的人。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改变人的年纪和外貌,老去红颜,消磨英雄,还不是岁月最可恨之处。它最可恨之处,在于使人心改变。
宝芙从都没想到,阿灭有一天,会突然和她咫尺陌路。但是,当这一天来临时,她竟发现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来得洒脱大度。
说来好笑,她会觉得痛。
像蛇蜕皮似的,那种浑身都酸楚灼裂的疼痛。
迈着不知何故有些滞重的脚步,宝芙朝工作室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桑贝儿经过这一次教训,肯定会学乖点儿。
不过……她停住脚步,朝树林深处望了一眼。
阿灭对她的告诫是什么意思——不要靠近那座,被荆棘包围的房子。
春寒料峭,宝芙将身上那件阿灭的黑色西服外套,裹得紧了些。她忽然觉得,自己并非笨,而是懒。
她总是被事物的外在表象迷惑。在日落山已经这么久,她每天只顾沉溺于美丽的校园风光、餐厅提供的各种异域美食、以及图书馆浩如烟海的藏书。也会履行她的入校协议,定期去那座地下试验室,提供她的血液和其它身体数据,给学校做研究。
可是她却从没仔细想过,这座学院所隐藏的内幕是什么。
独孤明虽然已经陷入长眠,却依然要她在日落山完成学业,一定含有深义。那么,他到底希望她怎么做呢?
宝芙只觉得胸口,突然涌上一股绵慵无力。
她从没像此时此刻这样,疯狂思念着那个人。
思念那双漆黑幽遽,闪烁美丽宝石光泽的眼睛。
每渡过一个白天,每渡过一个夜晚,她对那个人的残忍冷酷,就会感受得更深一层。如果躺在棺材中沉睡的他知道,她几乎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被思念和悔恨折磨,从睡梦中醒来,满脸是泪。他应当会心满意足。
她的双脚,忽然有些难以支撑自己的重量,于是她立刻在道路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就在这时,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