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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依然是不绝于耳的鞭声。一记一记,仿佛抽打在人心上。宝芙加快了脚步,将那沉重的鞭声,驱赶出自己的脑海。…
她不想再折磨自己。
在这里继续多待一秒钟,她都会发疯。
因为,那每一鞭子,都像是狠狠抽着她自己。
刚刚走到伏魔禁林的出口,一道窈窕美丽的身影,就映入宝芙眼帘。宝芙看了看那张略微有些憔悴,但是对男人来说,依然充满诱惑力的脸庞,淡淡道。
“Lenka,我的时间很宝贵,因为我真的,想通过我的创作考试……”
她已经知道,Lenka要和她说什么。
Lenka每每望着她时,那双漂亮翠眸中的忧郁,她现在已经明白是为什么了。朝夕和阿灭相处,又对阿灭怀有那样炽热的情感,Lenka应该比任何人,都察觉到阿灭的隐瞒。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必须和你谈谈……”Lenka从身后掏出一把枪,用乌洞洞的枪口,对准宝芙,“……如果你拒绝,我不会杀你,但会打断你的手或脚。”
宝芙相信,Lenka不是在骗她。
十分钟后,她已经和Lenka,坐在永夜岛的酒吧里。
自从独孤无咎时代过去后,这里的生意就火爆起来。无论是日落山的学生,还是偶尔光临永夜镇的游客,都喜欢来这里。
当然,还有僵尸。
不过因为老板阿灭是伏魔者的缘故,能走进这里的僵尸,全是被认可的,对人类安全无害的僵尸。
譬如此刻坐在台上,演唱抒情慢摇的帅哥。
宝芙来这里的次数不多,只知道那个轮廓很阳刚,声线却很阴柔的男人,名字叫圭。
没让她久等,那道近来宝芙已经很亲近的身影,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妈妈夏红菲,就属于那种越活越年轻的女人。宝芙觉得她这个年纪,穿这种酒吧侍应生的超短裙,依然火力十足,能够秒杀一片。
“学校里出事了吗?“
夏红菲照例,用那种酒精含量最低的饮料,替换了女儿点的鸡尾酒。
这让宝芙很扫兴,不过扫兴之余,她还是很享受这种被母亲偶尔管教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还是襁褓里的小宝宝的时候。她也曾劝说夏红菲放弃永夜岛女招待的工作,和她一起住在暮宫。但是夏红菲却执意留在永夜岛,大概是她更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
所以,宝芙认清,妈妈是和她性格完全不同的女人。
她啜了一口,夏红菲给她端来的,那种甜甜酸酸,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让人很上瘾的东西。
不过一回想,那两个在医院里惨死的女孩,宝芙就差点儿,把嘴里的液体吐出来。
“有人被转化成僵尸,而且……是从没见过的新品种。”
“难怪……”夏红菲瞟了一眼,坐在远处吧台上的两个男人,低声咕哝,“这阵子,这些大笨兽总是来这里找麻烦。”
说着,她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Lenka,想起她也是一位伏魔者。
然后夏红菲的身影,就像一只忙碌的燕子,轻盈的遁开了。
“灭没带我回过这里……”就在这时,Lenka将杯中的烈性酒,一口气喝了一半,低声道,“……他说他不喜欢这里,哼……还是,他根本就只是不想,带我回来。”
宝芙怔怔看着Lenka,发现她翠绿的眼眸深处,埋藏着泪光。
此时此刻,阿灭正在伏魔禁林接受鞭刑,而她和Lenka,却在永夜岛相坐对酌。她忽然明白,Lenka和她一样,是在逃避。
她们,谁都不想看到,阿灭受刑的场面。…
已经瞭解真相的Lenka,看着自己深爱的男子,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缘故,而承受刑罚,那份心情应该由为痛苦。
而宝芙发觉,当她亲耳听到,阿灭从未带Lenka回过永夜岛时。她的心里,竟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奇妙暗爽。
她还记得,她住在永夜岛的那几天,和阿灭一起渡过的时光。
也许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自私。
即使是自己已经放手的男人。却依然奢侈的希望,他仍在心底,对自己保留着一份些微的纪念。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筹莫展,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就在这时,宝芙怀疑,是不是她的眼花了。从玻璃杯反射的映像上,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苍白的肤色,充满强烈企图和压迫力的眼眸。
虽然改变得太多,但她还是再熟悉不过那张脸。那是她已经好久不见的另一个亲人,她的爸爸宋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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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夜 3篇爸爸的乞求
》 第八十九夜 3篇爸爸的乞求
“宝芙,我好蠢……”Lenka将剩下的酒,也一气灌进肚子,“……我现在很后悔,我欺骗灭……”
“欺骗?”
宝芙转过头时,并没有看到爸爸宋子墨的身影,她想她可能有点儿疑神疑鬼。
扭脸注视着Lenka微醺的脸庞,有些迷离的眼神,她觉得她已经醉了。
“很好笑是不是?我们互相欺骗……”Lenka又点了酒,低声嗤笑,“……我以为他真的忘了你,就告诉他,他爱的人是我……”
现在宝芙明白了。
事情大致如此:阿灭一甦醒,就装作失忆的样子。而Lenka便顺水推舟,冒充和他是恋人。
她不觉微微苦笑,淡然道。
“现在,是真的。”
“什么?”
Lenka愕了愕。
“他从没承认过,他假装失忆。”宝芙凝视着她那双翠绿的眸子,静静道,“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胸口蓦然翻滚过,一股酸楚的隐痛。
阿灭即使知道Lenka说谎,依然接受了她。这说明他对Lenka是有感情的。Lenka是如此美丽迷人的女子,只要是男人,不可能不为她动心。而阿灭一直维持着失忆骗局,也证明了,另一件事。
他是下定决心,想要摆脱,宋宝芙这个人。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觉得Lenka在无病呻吟,应跑来买醉的人,似乎不该是Lenka,而是她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
Lenka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欲言又止。
忽的站起身,抓住桌上的酒瓶,她跌跌撞撞,冲进舞池。
宝芙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Lenka,她的任务应该是保护她,而不是自顾自去寻欢作乐。
等她好不容易,挤进人头攒动,磨肩厮鬓的人群中时。她看到Lenka已经和一位胳膊上有刺青的猛男,旁若无人的贴身相拥激吻。
现在她知道,阿灭对Lenka伤得有多深了。
虽然抱着Lenka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疙瘩多了些,体毛过于浓重了些。但宝芙觉得,凭借Lenka伏魔族第一女战士的身手,她应该随时都能在清醒过来的时候,把那个男人的脊梁折断。所以,自己用不着多管闲事,还是回到座位上,老老实实喝闷酒。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这次没有看错。
她那为人父时,很不成器的老爸宋子墨,就隔着五六个扭动的身影,在不远处望着她。当他比从前要冰冷暗沉许多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对上时,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乞求。
宝芙不知道,宋子墨想要乞求什么,但是当他转身不声不响走掉时,她立刻不顾一切追上去。
她的脑袋,撞到了好几个人的下巴,并重重踩了不知谁的脚。
幸好,正在寻求慰藉的Lenka没有发现这一情况。宝芙知道,老爸宋子墨犯过事,他至今仍是伏魔者追缉的僵尸。如果被Lenka和其余几个,在这座酒吧里的伏魔者发现,宋子墨就很难脱身了。
多亏这时,酒吧里空气混浊。宋子墨的气味,被刺鼻的香水味,和另一些成分复杂的味道掩盖。
“爸!”
宝芙出了酒吧,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很黑。宋子墨的身影,在前方路灯的阴影中停住。
当她朝他走过去时,她听到他低声阻止。
“宝芙,别靠近我。”
宋子墨那有些无奈的声音,使宝芙突然想起来,她的父亲,现在已经是一只嗜血僵尸。
“你很饿?”…
她停住脚步,凝视着爸爸在黑暗中,那团朦胧的身影。她能看到他的眼睛,就像潜伏在丛林中的狼一样,放射着饥渴的光芒。
“今晚我没遇见合胃口的食物,我讨厌饥不择食。”宋子墨低声笑了笑,发出啧啧赞叹,“宝芙,你越来越漂亮了。”
“你见到妈妈了吗?“
宝芙不知道,自己父母之间,究竟还有没有感情。
宋子墨成为僵尸的事,她已经告知过夏红菲。她觉得很难理解:他们毕竟是生育她的人。但两人之间竟然形同陌路,对彼此都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那个女人……”宋子墨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激烈,“……宝芙,她不配当你母亲,她……”
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使宋子墨中断他要说的话。
从父亲那忽然变得炯然的眼神中,宝芙意识到,他看到了他的猎物。
她转过头,看到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有着苗条丰满的身体,和清秀端正的五官。
不等那女人走得更近,宝芙朝她大喊。
“快跑,这里有疯狗!”
一面叫,宝芙一面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头,朝那女人掷过去。
那年轻女人被宝芙的异样举动嚇住了,她愣了愣,认定宝芙是疯子,几乎是立刻便扭身跑开了。宝芙估摸,那女人今晚绝对不敢,再单身一人通过这条路。
当她回转身时,只见宋子墨那张苍白愤怒的脸,赫然就在自己眼前。
“臭丫头,老子苦苦支撑,一切都是为了你……”他骤然伸手,卡主宝芙的喉咙,龇牙低吼,“你却……”
他话音未落,脸上突然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整个人蓦地跪倒在地,像被电流击打,浑身痉挛。
宝芙慌忙后退,捂着疼痛的颈子,觉得那处的皮肉,一定已经被掐的青了。她又惊又骇,瞪着宋子墨。
在刚刚那一刹,她毫不怀疑,爸爸会杀死自己。
想要掠食的僵尸,比野兽还要凶残。宋子墨甚至有可能,撕开她的喉咙,用她的血肉来充饥。
但是,看到此刻宋子墨的模样,她又硬不下心肠,弃他而去。
宋子墨面部肌肉扭曲,双眼微凸,两手在胸口不住刨抓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脏,生生挖出来一般。
宝芙心中不忍,轻轻唤道。
“爸……”
“……宝芙,帮我找一样东西……”宋子墨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盯着宝芙,嘶声道,“……只有你能进去……只有你能找到那东西……把它带出来给我……”
“什么东西?”
宝芙想要帮助宋子墨,减轻他的痛苦,然而却不敢再靠近他。
在这一霎,她恨透了自己的怯懦。对面那个人是怪物,然而却也是她的父亲。
“……在永夜岛第七层……那里被独孤灭封锁了……”宋子墨像条负伤的野狗,喘着气朝后退,“……一定要给我,否则……”
“否则……”
看到宋子墨的眼睛和鼻孔在出血,宝芙止不住哭了起来。
“否则赐给我永生的女神,会杀了我。”
宋子墨眼眸深处,涌现一股惧意。随即他似乎听到什么,耳朵动了动,便转身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宝芙怔怔立在原地。
爸爸果真是有事情需要她帮忙。他像是遇到了**烦。在这一霎,宝芙不禁觉得自己很没用。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因为生病了半夜想吃江米糕,爸爸都会跑很远的地方,找一家通宵营业的商店买给她。
但是,她却什么都还没为他做过。
泪水挂在她的脸庞上,凉了,依旧没干。背后传来轻捷但是缓慢的脚步声,宝芙转过头,看到夜色中,那张苍白峻冷的脸庞。
一个念头,迅速从她心里蹿出。
她望着他那双幽黑深遽的眼睛,静静道。
“灭,你想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