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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意念隔空毁物,金蝉玉尸的力量,名不虚传!”
宝芙暗中好奇,不知道那黄色的布帛上写了什么,令独孤明光火。
“可怜的明,你的族人,背叛了你呢。”神女走到独孤明身边,一双乌黑的眼睛,注视着独孤明,“无法违背血之戒律,居然想借伏魔族的手,摄政王骁肃那个老腐朽能想到这个办法,说明他还不是蠢得不可救药——不过,我的明,你一定要逆天行事,袒护那只不该存在的怪物吗?”
“那只怪物,已经……不存在了。”
独孤明面无表情,低声道。
他的话音一落,神女那两道弯月形的眉毛,几乎竖立起来,她凝视着独孤明,本来温柔如水的目光,在一瞬间,锐利的像是一把割人的刀。
过了良久,她轻声道。
“戈良!”
面貌酷肖戈君的黑衣巫女,立刻应声走到神女身旁。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面五寸见方的铜镜,那面铜镜圆如明月,七宝缨络缠丝镶边,镜面光澈如水。
宝芙很俗的想到,这样一面年份佳,做工美的铜镜,在2011年的古玩市场,肯定能卖出不俗的价格。
长得像戈君的黑衣巫女,名叫戈良,那么她必然是戈君的先祖。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戈君的先人,宝芙不禁小小自得,下次再见戈君那丫头,可有的在她面前显摆了。
上次宝芙已经见识过,戈君施咒的本领,不知道她这位祖先戈良,又有着什么样的奇妙技能。
只见戈良咬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血滴在铜镜上。
奇异,又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那滴血落在镜面上后,倏忽消失,仿佛那水一般平整的镜面,是有生命的,将那滴血吞噬,吸掉。
紧接着,铜镜的镜面,突然像是复活了,开始从中心漾起一圈圈水纹。
渐渐的在水波中央,涌现一个凸起。凸起的形状,越来越清晰,夭矫舞动,盘旋向上,竟是一条猎猎吐着信子的铜蛇。
铜蛇浑身鳞片紧致,头颅是三角形,张开的大口,毒牙锋利,喷着丝丝寒气。
除了戈良和神女、独孤明,宝芙看到伏魔族的那三个男人,微微动容,想必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感到有点儿惊悚。
“族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那三十岁左右的好色瘦脸汉子,忍不住大声问。
“神巫戈家,能成为中原最强大的巫族,不仅因为他们擅于施咒,还因为他们能召唤各种暗灵。”司徒厉用一种隐含忧虑的目光,注视着戈良,“戈良姑娘,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只能通幽冥事的镜灵。”
戈良只是嫣然一笑,算作回答。
她掳起袖子,把雪白的藕臂,伸向那条铜蛇,铜蛇立刻缘住她的胳膊,蜿蜒向上,爬过她的肩膊,一直缠绕到她的脖颈上。
一个如花似玉,身材姣美的姑娘,身上缠着一条面目狰狞的铜蛇,这副画面,看上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令宝芙惊讶的是,戈良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骇怕,她双目紧闭,头颅微微后仰,每当铜蛇在她身体上移动呢蹭时,她都红唇微启,嘴里逸出奇怪的吟哦呢哝之声。
那声音,就像是女子和心上人幽会,情到浓时,发出令人陶醉的呻吟。
“戈家巫女,可以为自己生养后人,但终生必须以灵为夫,不能嫁人。”
就在这时,独孤明的声音,静静传入宝芙耳中。
对面的那位好色瘦脸汉子,立刻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点点头,喃喃道。
“这么水灵灵的姑娘,却要一辈子陪着个……未免,未免也太可惜了。”
宝芙知道,独孤明其实是在对自己解释。这里除了他和神女,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不禁呆住了,想起戈君曾经说过,她不想一辈子,都像她奶奶那样寂寞。那时宝芙还不明白,戈君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看到戈良的情形后,宝芙才突然明白,自己最好的朋友戈君,虽然有着不平凡的命运,但是,却未必是让人高兴的命运。
这时,她才第一次懂得,戈君肩上所承担的东西,不是普通人所能承担的。
就在这时,戈良突然睁开眼睛,两道清透逼人的目光,直直向宝芙看来。
“镜灵告诉我,有些事,它不能说,但是你可以说。”
“戈姑娘,你在和谁说话?”伏魔族那瘦脸汉子诧异的向宝芙所在的地方看来,挠了挠头,“这大白天的,可别说你活见鬼了。”
宝芙对戈良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那条镜灵都对戈良说了什么,但是她明白,通过镜灵,戈良已经看见她了。
真想用砖头自拍,问问猪脑壳,到底是不小心踩了哪里的井盖,自己不过是一条从2011无辜穿越的幽魂,现在为什么会在这桩乌龙公案中越搅越深?
不过戈良是戈君的先祖,自己怎么也得看在裙带党的份上,多多给戈良帮闲,能锦上添花绝不送炭,该雪中送炭绝不送花。
“告诉我,那个不该存在的悖乱之种,那个怪物,死了吗?”
戈良一面将镜灵缓缓送回镜中,一面盯着宝芙,低声问。
“戈姐姐,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宝芙揉了揉鼻子,“什么样,什么长相的怪物,我最近还真是认识了不少怪物呢。”
从以独孤明为首的僵尸帮,到伏魔派,以及眼前的神女和巫女系,认真的想想,哪个不是超出常人的怪物。
不过,这句话宝芙自然是不敢说的。
和这些想想都足以令人短寿的怪物缠夹不清,她现在居然还有小命在,真是老天漏了一笔。
“你见过他,镜灵说,他和你之间,连着一条线。现在回答我,那条线断了吗?”随着一道微凉的风,戈良已经倏忽来到宝芙面前,她那双和戈君毫无二致,又大,又黑,又亮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宝芙,“只有你能感觉到,你和他的线,断了吗?”
“他……他是谁啊?”
看着一身黑衣,长发飘飘,神情冷森森的戈良,宝芙舌头打结,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惧意,她此刻真的觉得,比起自己来,戈良更像个敬业的鬼。
“他是你的‘劫’。”戈良低低的声音,仿佛飘荡的咒言,“那个男人,独孤灭,真的不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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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夜 明
他深知苦难的需要;
他胸中自有明智的目标,
他在暗黑的山岗中轻声说:
“我所做的,你以后会知道。”
摘自《荒漠甘泉》
“灭,和我一样,身上流着金蝉的血,姓独孤。”这时,独孤明沙哑,低沉、淡漠的声音响起,“他是我弟弟。”
宝芙觉得自己的脑袋,狠狠被人擂了一拳。
她微眯起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独孤明,喘口气,费力的说。
“你是说……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是悖乱血之纯,不该出现的怪物。”
独孤明苍白俊削的脸庞,寂静的如一块冰玉,惟有那双黑眸,有一点变化——变得更加深遽暗沉,仿佛看不见底的黑色海水。
宝芙望着他那张绝顶漂亮的脸,胸口翻涌着一股股悲伤和愤怒交杂,亟欲爆炸,却又沉重如山的情绪。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愤怒,又为什么悲伤。
她只是觉得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的瞪着独孤明,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开口。
“你真可怕。”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明和灭,虽然是兄弟,灭却违背亡魂族的血之戒律,站在明的对手那一边,因为他嗜杀成性,手上积累无数的冤魂,所以被称为厉鬼修罗。”这时,神女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开口,“明是个可怜的孩子,有一个发了疯,处处和自己为敌,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弟弟,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神女这番话,让宝芙想起,阿灭出现的时候,的确是想杀死独孤明。
公平的说,这两个人之间,无法判定,孰对孰错。
如果不是她,在那个紧要关头,叫了一声阿灭的名字,也许此刻死了的,是独孤明。
但只要一想到阿灭已经不在了,宝芙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此刻,她的心纷乱,郁闷、无法厘清,简直有一种,已经疯掉的感觉。
周围的人,除了神女和戈良,那三个伏魔族,基本上都是一头雾水。他们根本看不见宝芙,只是看到和听到独孤明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不过,三人都是和魔物鬼物惯打交道的人,他们已经明白,这上境昆仑之中,还有一个灵体存在。
“独孤太子,厉鬼修罗,真的完蛋了吗?”伏魔族的那个年轻人,神情很激动,“我一直在找他!真想亲手结果他,我父亲和兄长,都死在这只万恶不赦的魔头手上!”
“真是可惜!”独孤明抬起被月牙镰刀蚀烂的右手,目光从闪着冰蓝光芒的刀锋上掠过,淡淡笑了笑,“你没能在我之前遇到灭。否则,你这废物就可以到阴曹地府,去陪你父亲哥哥,一家团聚。”
“你说什么!”
那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娃娃脸的年轻人,微微一愣。
“我说,你该死!”
独孤明嘶声一笑,出现在那年轻人面前,没等那年轻人反应过来,他已抓住他,朝他颈子扑咬下去。
年轻人连一声短促的尖叫来得及完全发出,手脚一阵抽搐后,软塌塌的耷拉下来。
想要靠近他们,阻止这件事的司徒厉和瘦脸汉子,身体则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或是被一股力量扔了出去,噗通噗通两声,骤然摔落在地。
黑衣巫女戈良看了一眼神女,神女向她微微摇头。
独孤明狂饮那年轻人的血直至把他吸干,才将刚刚断气,还很柔软的尸身放在地上,抬起头。
他的唇上沾满血浆,双瞳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
在那一刹,宝芙看到他原本美丽的五官,狰狞扭曲,丑陋可怖。
她打了个寒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会扑上来,撕碎自己的喉咙,毫不犹豫,像贪婪的野兽一样,也把自己的血喝干。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她向后退了一步。
宝芙自己都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脸上,这时充满了恐惧,惊慌、和想要远远逃开的胆怯意念。
她知道,独孤明也看到了。
因为,他渐渐恢复幽黑宁静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这让她想起,2011年,那个旧仓库中。当时,他任由Lenka,用银弩将他射成一张筛子,那样任性,不负责任的所作所为,就像对自己的生命,已经感到厌倦,毫不在意。
那一次,他满身浴血的跪在她面前,脸上却展露天使般的微笑。
就如同此刻,独孤明凝视着她,他那张被血腥弄得一团污糟的面容,却仍然散发出奇异的美,浮现出一个纯净的,近乎于蛊惑的微笑。
真是个疯子!
宝芙胸口忽的一阵闷痛,好像是心脏病发作时,那种无法喘息的感觉。她慌忙把一只手紧紧压住胸口,似乎这样,才稍微能呼吸。
然后,她努力不让自己发抖,迎着独孤明那双遽黑,无法琢磨的眸子望过去。
如果他的目的,就是想吓唬她,折磨她。那么,她一定要勇敢起来,告诉他,她绝不会被他打垮。
“明,别只顾着调情。”一直在旁默默的,颇有兴致的观察宝芙和独孤明的神女,这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吃饱了就做正事,带我们去看看,你那最大的麻烦,你兄弟的尸体。”
宝芙略感诧异,看样子,这位神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不相信,阿灭已经死了。
独孤明用衣袖拭净唇边血迹,站起身来,谁也不看,低声道。
“你自己去找好了。”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到花畦中,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