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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娇的脸皮再厚,也不由得飞红了起来。
染香冷笑道:“春娇姑娘,你的脸为什么如此红?莫非是醉了……嗯,一定是醉了,咱们正也该走了。”
一把拉起沈浪的衣袖,竟真的拉着沈浪走了出去。
沈浪摇头轻笑道:“你……你为何……”
染香道:“你莫忘了,现在我是在扮你的老婆……大老婆也好,小老婆也好,都是要这样子的,否则就不像了。”
沈浪苦笑道:“幸好我未真个娶你。”
沈浪与染香前脚一走,春水后面就骂上了。
“骚狐狸,又等不及了么?”
春娇飞红的脸已变为铁青,叱道:“要你多什么话?还不快扶你家大爷回房去。”
春水眨了眨眼睛,笑道:“大爷今天晚上是不会醒的了,阿姨你只管放心吧。”拉着明珠,扶起李大少,一溜烟去了。
春娇咬牙道:“小鬼……小鬼。”
她第一声的小鬼还骂得不怎么样,第二声小鬼却骂得又媚又娇。她第一声小鬼是骂春水,第二声却已是在骂楚鸣琴。
她嘴里骂着小鬼,人已躺入楚鸣琴怀里。
楚鸣琴却只是冷冷地瞧着她,像是瞧着个陌生人似的。
春娇媚笑道:“瞧什么?没瞧过?”
楚鸣琴道:“的确没瞧过。”
春娇道:“哎哟,你这没良心的,我身上什么地方没有被你瞧过几百次了!”
楚鸣琴冷笑道:“但直到今日,我才认清楚你。”
春娇道:“你今天可是吃了冰,怎的说话老是带着冰碴子?”
楚鸣琴道:“我问你,只要是男人,你就对他有兴趣么?”
春娇“噗哧”一笑,道:“原来你是不喜欢喝酒,倒喜欢吃醋。你这小笨蛋,难道还不明白,我和那小子勾勾搭搭,还不是为了你。”
楚鸣琴道:“为我?哼!”
春娇道:“咱们三个人,在这里本来过得很舒服,现在那小子来了,若是将咱们轰走,你……你难道不着急?”
楚鸣琴道:“你要替人戴帽子时,理由总有不少。”
春娇咯咯笑道:“但你只管放心,姓沈的已被染香那骚丫头缠得紧紧的,我就算是想要下手,可也没法子……”
楚鸣琴冷冷道:“所以你失望得很。”
春娇笑道:“幸好我一计不成,还有二计。”
楚鸣琴道:“难道你还能强拉他不成。”
春娇道:“我却可以杀了他。”
楚鸣琴动容道:“杀了他,你敢?若是被王夫人知道,你……”
春娇笑道:“我自不会自己动手。”
楚鸣琴道:“你……你也休想要我动手。”
春娇道:“你……我做梦都未想到你会杀人。”
楚鸣琴道:“你想到要谁杀人?”
春娇缓缓道:“你莫非忘了明天谁要来么?”
楚鸣琴动容道:“你是说……快活王?”
春娇道:“嗯,除了快活王,还有谁能随随便便地杀人?姓沈的若是被快活王杀了,又有谁敢为他出头?”
楚鸣琴道:“快……快活王又怎会杀他。”
春娇柔声道:“我自然有法子的,你只管放心……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越紧越好……嗯,这样才是好孩子。”
染香一直拉着沈浪,直到开门时才松手。但等她开了门,再回头,沈浪却已不见了。
她恨得牙痒痒的,也只有咬着牙等着。月色从树梢漏下了,洒满窗户,就像是一片碎银子。
窗子突然开了,满窗月色将沈浪送了进来。
染香咬牙道:“我现在才知道,做老婆的在家里等丈夫,那滋味真不好受。”
沈浪微笑道:“做丈夫的更不好受,一不小心,绿帽子就上了头。尤其他若是时常喝醉,那绿帽子更来得多。”
染香娇笑道:“这么说,你就该劝劝熊猫儿莫要娶老婆才是。那醉猫儿若是娶了老婆,绿帽子岂非要堆成山了?”
沈浪道:“非但不能娶老婆,简直连女人都莫要接近最好。”
染香道:“为什么?女人又不是毒蛇。”
沈浪吃吃道:“女人虽不是毒蛇,但却都是怪物。”
染香道:“怪物?女人有什么奇怪之处。”
沈浪道:“一个普通的女人,平时也许温柔得很,但当她一旦认为有人侵犯她的利益时,她立刻就会变得比豺狼还狠,比毒蛇还毒。”
染香啐道:“你方才撞了鬼么?回来说这些鬼话!”
沈浪微笑道:“我方才虽未撞见鬼,却听见一段有趣的鬼话。”
染香突然坐了起来,脸也发红了,娇笑着问道:“呀!原来你偷听去了,你……听见了什么?”
沈浪道:“女人……唉,女人为什么总是对这种事情兴趣浓厚?可惜,我听见的却不是你所想听的……”
他淡淡一笑,接道:“我只不过听见有人想杀我。”
染香失声道:“春娇?这婆娘疯了。”
沈浪笑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咱们的来意不明,自然难怪别人多心。……女人若是不多心,这世界还成什么世界。”
染香咬着嘴唇喃喃道:“好,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法子杀你。”
沈浪道:“她自然不会自己下手。”
染香道:“谁下手都没关系,反正……”
沈浪微微笑道:“快活王下手又如何?”
染香失声道:“快活王?”
沈浪道:“快活王明天就要来了。”
染香变色道:“这……这怎么办?我早知不该将你的名字告诉她的。沈浪……唉,快活王若是听见‘沈浪’这名字,什么事都砸了。”
她突然跳下了床,掩起衣襟往外走。
沈浪道:“你要去哪里?”
染香道:“去哪里?自然是先去宰了她。”
沈浪笑道:“我说的不错吧,女人只要知道有人对她不利,立刻就会变得又狠又毒,春娇如此,你也一样。”
染香恨声道:“不杀她,难道还等她破坏咱们的大事?”
沈浪道:“她什么事也破坏不了的。”
染香道:“为什么?”
沈浪道:“她有法子,难道我没法子?”
染香道:“你有什么法子?”
沈浪笑道:“我正想不知该如何才能接近快活王,此番正要将计就计……”突然顿住语声,倒在床上,拉过了被,竟要睡了。
染香跺脚道:“说呀,接着说呀。”
沈浪道:“不能说了,天机不可泄漏。”
染香再问他,他竟已睡着了,而且像是真的睡着了,染香推也推不醒,摇也摇不醒,简直睡得像石头。
结过婚的男人想必都知道,装睡,有时却是对付女人的无上妙着,再狠的女人遇到这一着,也没戏唱了。
染香的手推着,脚踢着,嘴里骂着……但她毕竟也有累的时候,她毕竟也还是不能不睡觉。
等她醒来时,沈浪又不见了。
清晨,山林里朝霞清冷,鸟语啁啾。
沈浪负手在林间踱着步,像是又悠闲,又开心——他心里纵有千百件心事,世上也没有一个人瞧得出。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穿林而来。
沈浪微微一笑,喃喃道:“来得倒真早。”
他身子一闪,就掠上树枝。自枝叶间望下去,只见两匹快马,急驰而来,马上的骑士披着绣着金花的藏青斗篷,迎风洒了开来,肩头露出半截剑柄,剑柄的红绸,也迎风飞舞,从上面瞧下去,当真是幅绝美的图画。
这两人既精骑术,又像是轻车熟路,自林中长驱而入,笔直驰向李登龙夫妻所住的小楼。
春娇居然已回去,正挥着丝巾,在楼头招手。
沈浪远远瞧见骑士下马,春娇下楼,三个人说着,笑着,也不知说了什么,突然骑士们的神情变了。
其中一人仿佛厉声道:“真的么?”
春娇不住的点头,两个骑士霍然转身而出,所去的方向,正是沈浪的居所。沈浪正是在这条路上等着。
他此刻已知道这两个骑士必定是“快活王”属下的“急风三十六骑”中个,这两人果然俱是骑术精绝,少年英俊。瞧他们的步履身法,也可看出他们的武功都不弱。但沈浪却仍未猜出春娇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
只见这两人越走越近,沈浪直等他们两人走到树下,突然笑道:“两位要找人吗?”
那两人一惊之下,同时退步,扶剑,仰首。两人不但动作一致,不差分毫,就连喝声也是同时出口。
两人齐声喝道:“什么人?”
喝声出口,自然就已瞧见斜斜坐在树枝上的沈浪。
柔软的树枝在晨风中摇来摇去,沈浪的身子也随着树枝摇来摇去,时时刻刻都像是要跌下来,却又总是跌不下来。
快活王属下自然识货,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轻功。两人面上虽然微微变色,却并未露出十分惊慌之态。
沈浪也不禁暗中叫好:“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
只见这两人俱是二十三四岁年纪,都是高鼻梁,大眼睛。两人的装束打捞,更是一模一样,洒金斗篷,织锦劲装,胸前各有一面紫铜护心镜,唯有镜上刻的字不同,左面一人镜上刻着的是“七”宇,右面一人却刻的是“八”。这急风三十六骑,原来竟有着编号。
沈浪笑道:“急风骑士,果然英俊。”
那第七骑士厉声道:“你是谁?”
沈浪道:“两位若要找人,想必就是找我。”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扶剑的手,已经握住剑柄。
急风第八骑士厉声道:“你就是要找我家王爷的人?”
沈浪暗笑忖道:“我还当春娇向他们说了什么,原来竟是说我要找快活王的麻烦。唉,这虽是最简单的挑拨嫁祸、借刀杀人之计,但却当真也是最有用的。奇怪……女人们为何总是能找出最简单又最有用的法子……但她只怕却连自己都不会想到,她的信口胡言,竟真说中了我的来意。女人难道真的都有灵感不成?”
沈浪心里哭笑不得,口中却大笑道:“我若说‘不是’,两位未必相信,我若说‘是’,两位也未必相信。所以是与不是,不如让两位自己猜吧。”
那两人又交换了个眼色,齐声道:“好,很好。”
竟转过身子走了。
这一着倒是出了沈浪意料,沈浪也不禁怔了怔,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哧,哧”两响。
两枝短箭,自绣金斗篷里飞了出来,直取沈浪咽喉。
这两枝箭来势倒也不弱,但沈浪……沈浪虽觉意外,也不过只是轻轻一招手,两枝箭便到了他手里。
他微微一笑,道:“如此厚赐,担当不起。”
手一扬,两枝短箭已飞了回去,去势比来势更急,急风骑士拧身退步,“呛啷”,长剑出鞘。
两枝箭竟似算准了他们长剑出鞘的位置,“叮”的,恰巧击中了剑尖,两柄剑就像是弹琶琶般抖了起来,龙吟之声久久不息。
龙吟声中,两道剑光突然冲天而起,一柄剑直划沈浪的腿,另一柄剑却砍向沈浪坐着的树枝。
沈浪笑道:“急风十三式,果然有些门道。”
他说完这句话,树枝已断了,但他的腿却未断,他已安安稳稳坐到另一根树枝上,瞧着急风骑士微微地笑。
急风骑士却再也笑不出来,两人面色已发青,心里已知道坐在树上这小子,武功实在自己之上。
但快活王门下的“急风三十六骑”从来有进无退,何况他们那战无不胜的“急风十三式”也不过只使出一招而已。
两人脚尖沾地,再次腾身而起,剑光如惊虹剪尾,一左一右,闪电般划向沈浪的前胸后背。
沈浪的身子却突然向下一沉,竟恰巧自两道剑光间落下去,两只手也未闲着,竟往他两人脚底轻轻一托。
等到沈浪落在地下,急风骑士却已被沈浪托上树梢。
只听“哗啦啦”一阵响,一大片树枝都被他俩压断了。两人惊慌之中,心神居然还未乱。
两道青蓝色的剑光,竟又自木叶中直刺而下,自上而下,剑光的来势更急,更快,更狠,更准。
但沈浪却又自剑光间冲天飞起,等到剑光落地,他又已坐到方才那根树枝上,微微笑道:“下次再上来时,要留心身上的新斗篷,莫要被树枝扎坏了。”
急风骑士怒吼一声,再次挥剑而起。
这样上上下下七八次,沈浪连衣服都未皱一点,但急风骑士的斗篷却果然已被扎得不成模样。
两人头上已流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睛已发红,头巾里已塞满树叶,靴子竟也被沈浪乘势脱掉。
但两人咬紧牙关,还要拼命。
沈浪点头笑道:“好小子,倒真有种。”
这一次他不等两人跃起,突然飞身而下。
急风骑士一惊击剑,两柄剑仍然中规中矩,丝毫不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毒蛇出穴般回旋刺出。
这两剑才是他们的真功夫,只见剑法变幻闪动,竟摸不清他们要刺的究竟是什么部位方向。
但沈浪却根本不需摸清他们的方向。
沈浪两掌一拍,竟将两柄剑夹住了,只听“喀呛”两声,两柄精钢剑竟被他一夹折成四段。
沈浪手掌一翻,夹在他掌心的两截剑尖突然飞出,又是“哧哧”两声,两截剑尖竟插入他两人的头巾里。
这两人就算再狠,此刻可也不敢动手了。
两人手里拿着两段断剑,瞧着沈浪直发愣,他们实在想不透,这最多和自己同样年纪的小伙子,哪儿来的这一身神出鬼没的功夫。
沈浪也瞧他们,微微笑道:“还要再打么?”
急风骑士对望一眼,突然齐声道:“不打了。”
沈浪笑道:“既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