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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斗然转过身来,突见九点绿光,分成三组,按上中下三路,正对着自己急驰过来。
寒松龄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扬寒剑,直迎上去。
四绝书生见状大惊失色脱口道:“接不得。”
鬼火却得意地大笑道:“哈哈……晚了。”
在鬼火笑声中,三组绿光在寒松龄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突然碰撞了一下,万点绿光,急如雨点般地向寒松龄身上飞散过来。
剑眉轩动了一下,右手一振一挥,一片白色剑幕已护住全身,寒松龄对着绿光如雨的磷火点冲了上去。
鬼火得意地大笑道:“小辈,你错看了那些火点了,它们在你剑上,照样可以燃烧,然后,蔓延。”
鬼火的话只说了一半便突然停住了,千双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睁得大大地直盯着寒松龄挥动出的剑网,茫然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惊讶表情。
原来,那密如急雨浓烟的绿火点,一接触到寒松龄的剑幕,便完全熄灭捎失了,磷火的威力,竟然丝毫发挥不出来。
眼看着寒松龄就要冲出来了,鬼火惊慌之中,本能地又掷出了一把磷火,虽然依旧伤不着寒松龄,但却可以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
第二把磷火弹出手,鬼火的目光,本能的向翻天玉狐与塞北游龙那边望去,目光所及,心间突然一沉,因为,他看到了二人胸口那些严重的伤势了。
心念如凤车似的一转,鬼火知道目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能与寒松龄对抗了,然而,磷火弹对寒松龄却发挥不出威力来。
第二拨磷火布下的密网又快被寒松龄突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由三丈缩短到不到一丈远了。
深陷的眸子毒光突然一闪,鬼火大吼一声,扬手一把磷火弹改向洞口的白凤公主等人发出去。
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对白凤公主下手,寒松龄闪眼看到这种情形,心头立时一沉,连想都没想,长啸一声,飞身向洞口冲过去,一面高声叫道:“用掌凤,向外推。”
如果向内跑,磷火弹一掷进洞中,则众人必被波及,向四周闪避也绝难逃出磷火弹碰撞时散射出的火点,目前情势,的确也只有用掌凤向外推了,然而如果向外一推,却势必要推到冲过来的寒松龄身上了。
白凤公主闻言一呆,虽然明知寒松龄说得对,但却不肯下手,雷电追魂也存着同样的想法,不肯出手,只有四绝,书生心思冷静,闻言略一思忖,大喝声中,全力一掌对准那群绿火推了出去。
雷电追魂在白凤公主一声惊慌娇呼声中,怒声大喝道:“宫兄弟,你疯了?”
雷电追魂话声才落,寒松龄已快如幽灵般地降落地上,身子急如车轮般的一转,一片平如白幕般的银光,由离地三尺不到的高度,呼的一声,向上平涌而起,像一巨大无比的圆盘,把那些才爆射开来的绿光全部推上半天去了。
本想来个前后夹击,但却被这突。口其来的奇异招式给吓住了,鬼火脱口叫道:“寒剑飞雪!”
寒松龄一收剑招,突然落地向着鬼火,阴冷地道:“朋友,你还有什么绝活,在死之前,全抖出来吧!”
取胜的信心完全消失了,鬼火大吼一声,把双手中的两把磷火弹完全抛向寒松龄,暗中把功力凝聚于双掌上,预备脱身。
塞北游龙扶着易星南道:“易公子,咱们得设法脱身了。”
看看隔着蒙蒙绿火对面的白凤公主,翻天玉狐沉重地道:“我们就这么走吗?”
塞北游龙沉声道:“易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我们走吧?”。
再向对面的白凤公主扫了—眼,翻天玉狐留恋地收回视线,目光突然落在塞北游龙胸口的伤上,惨然一笑道:“道长,你挨了他一剑,却换回了易星南一条命,他年,易星南如有寸进,绝不忘道长今日之恩。”
塞北游龙舍生相救的目的,就是要取得三佛台的信任,闻言心中暗自一喜,但却末形之于色,凝重地道:“易公子言重了,我们此时走吧?”
翻天玉狐眼看寒松龄又快冲过来了,狠狠的自语道:“有生之年,易星南必报今日之辱,道长,咱们走!”
塞北游龙向冲撞于磷火中的塞松龄扫了一眼,一把抓住翻天玉狐易星南的手腕,大喝一声道:“起!”声落,两人已腾空向崖下跃去,人在空中,塞北游龙叫道:“岳兄,退了。”
没想到两人直到离崖之后才通知自己,鬼火岳元心中大怒,暗忖道:“好啊,把老夫当成你们挡箭牌了,哼,这笔帐老夫记下了。”
忖罢一声不响,反身跃下崖下。
扫落漫天飘浮的磷火,寒松龄收住剑招,扬剑向上一指,灵巧地挡住雪儿抛下的剑鞘。
雷电追魂与四绝书生也同时纵了过来,雷电追魂大拇指一竖,道:“寒兄弟;当今宇内,数你第一。。。。。。哈……”
四绝书生也笑道:“寒兄弟,有了你,咱们今后就可以公然与他们一搏了,咱们也该按照三位去逝的老人家的遗言,成立咱们的碧血盟了。”
寒松龄凝重地道:“两位兄长,小弟心意,前时已说过,这盟会成立,小弟绝对赞成,只是。。。。。。”
四绝书生笑道:“寒兄弟,你又要提推辞盟主的话了,是吗?”
白凤公主此时突然插口道:“两位大哥,请恕小妹以局外的身份插嘴,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之中,最重氏幼,后论武功,松龄武功虽然稍长两位大哥半筹,但年纪却小于两位,按情按理,都不该占那领导之位,两位大哥说是吗?”
雷电追魂叫道:“何止胜半筹,我以为用天地之差才恰当!”
四绝书生笑道:“武功胜多少,咱们暂且不谈,姑娘,动手之前,我与寒兄弟怎么约定的,你可记得吗?”
白凤公主看看寒松龄道:“记得,但我相信那是玩笑之语,松龄,是吗?”
寒松龄点头笑笑道:“宫二哥,白凤说得对,小弟也以为……”
未等寒松龄把话说完,四绝书生抢口道:“寒兄弟,君子无戏言,我当时可不是开玩笑的。”
雷电追魂也道:“寒兄弟,我以为你不该再推了,我们三人,同一目标,自应该有个指挥之人,而此人却以你来担当最适合。”
寒松龄坚决道:“两位大哥,小弟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一桩,小弟万不能从。”
雷电追魂凝重地道:“寒兄弟,难道三位老人家的遗言你也打算置之不理了吗?”
寒松龄肃容道:“三位前辈对寒松龄有活命再造重恩,寒松龄万死难报,但小弟却未亲聆到三位前辈有此遗命。”
雷电追魂急声道:“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四绝书生眸子一转,突然笑道:“好了,咱们现在不争论这些了,寒兄弟,咱们此来是干什么来的?”
寒松龄闻言心头突然一震,飞身射到洞口,略一犹疑,大步向洞中走去。
雷电追魂看看四绝书生,沉声道:“宫兄弟,我快要说服他了,你怎么突然把他支开走了。”
四绝书生凝重地道:“你与我都说服不了他,因此,我要他亲自去听听使他无法否认怀疑的遗言。”
雷电追魂一怔道:“谁的话他才会完全相信?”
四绝书生凝重地道:“孔雀道长。”
雷电追魂脸色突然一变,神态显得非常不安地道:“他会在洞内吗?怎么一直没出来呢?”
抬头看看漆黑如墨的夜空,四绝书生突然沉重地色“寒兄弟知道他一定在里面,浪子的死也告诉我”说错不了。他不出来,雷大哥,你该想得到那后果才是。”
雷电追魂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向洞口跑,却被四绝书生一把拉住了。脸色一变,雷电追魂沉声道:“兄弟,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我不该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吗?”
四绝书生以黯然的声音道:“是的,大哥,咱们该去,绝对该去,但是,却不应该现在去,寒兄弟的反应你该看得出,我希望我们三人之中,至少该有两个保持冷静,大哥,你难道一直没想到我们这一边,又损失了两个了吗?虽然,事实上……我……们损……失……
不……不起。”话落突然把头转向一边去了,在四绝书生转脸的一瞬间,白凤公主看到他眸子中浮动着泪光。
雷电追魂好似突然间全身血液都冷冻了,木木呆呆地站住了。
脑海中突然映上寒松龄那张带着重重忧郁的俊脸,白凤公主不自觉地移动莲步向洞口迈去,喃喃自语道:“他能忍受得了吗?他能吗?”
心里,虽然急着想跨过那个洞口只有一丈左右的转角,但是,脚步却又是那么犹疑、迟滞、寒松龄,他知道将会看到什么?虽然,他一直希望景象会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但是,浪子的话,却如雷鸣般在他耳边响着,一声接一声,一句连一句,无法挥去。
就这样,怀着一颗矛盾的心,他沉重的脚步踏在洞道的转角处了,但却迟疑着无法把后面的脚抬起来再踏出去。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小龄儿.你犹疑了。”声音来自转角处,吃力的语气中涌溢着喜悦与悲怆。
一面的一只脚猛然抬动,接着转身向前踏出去,脚未着地,寒松龄已看清了那个方圆不满两丈的空洞的石洞正中间盘体坐着一个形容枯瘦、道髻散乱、面色灰败的白发老道人。要不是他身前的石地上端端正正地并放着那对被武林中人视为异宝的雁翎短剑,寒松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曾认得这个老道人。
惊异的目光与那对黑黯无光的眸子一接触,寒松龄脱口惊声道:“道长,是你?”话落人已冲了过去,急切地蹲在道人面前,急迫地道:“他们没伤到你吧?”
上下详细地打量寒松龄一眼,老道人笑道:“认出是我,是由这对雁翎短剑吧?”
寒松龄急急地点点头道:“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似乎极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老道人道:“小龄儿,你长大了。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已有出乎我想之外的武功了,否则你退不了他们。”
明亮焦急的目光仍在老道身上打量着,无意间,寒松龄看见了石地上的一滩紫黑色凝固了的血,俊脸骇然一变,脱口惊慌地道:“他们有没有伤到你?道长。”
仍然不答这个问题,老道人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寒松龄道:“我遇见了浪子。”
老道人道:“他没告诉你我的情况?”
俊脸变得十分苍白,汗珠在寒松龄额上滚动着,他脱口道:“我不相信……”
老道人摇摇头道:“浪子追随我多年,他不说假话,他的尸体呢?我知道他一定先走了。”
寒松龄眸子呆呆地盯在那张看来十分平静的灰白的老脸上,这一瞬间,就好像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白凤公主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老道人摇头沉重地长叹一声道:“小龄儿,还记得当年我背着你远走长白寒水江的事吗?我希望救出的是个硬汉,而不是一个轻易就被打败的弱者,那三位舍生救你的人也这么想,他们都说你天赋异于常人,因此,当他们自知无法挽回狂澜时,才把今后领导武林走上常规的重任交给你,小龄,我老道士虽然不是像他们—样被誉为侠义中人的领导者,但是,他们肯为你而死,我也不会舍不得这条命,失亲人、失恩人之痛你既然全忍了下来,难道你要垮在我这最后一个的身上吗?”
听是全听到了,但是,寒松龄依然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所适从。
轻轻地拍拍寒松龄的肩头,白凤公主轻脆而坚定的声音起在寒松龄耳边道:“松龄,不要拖下去了,我们快救他.你不是有紫芝药吗了”
蓦地跳了起来,寒松龄探手人怀,掏出—把芝药,放在老道人身边道:“道长快把它们服下去!”
老道人摇摇头,叹道:“小龄儿,你低估了赵宗源了。我背上的那把刀,虽然他是在三丈以外的巨石后偷掷出的,但却极有分寸,既使我立刻死不了,也使人无法救得活我,芝草仙品,小龄,日后你还用得着他,别白费掉了。”
寒松龄闻言大急,焦躁地道:“道长,药医不死病;我们试试看啊!”
脸色突然一沉,老道人厉声道:“小龄儿,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难道我就真的愿意死吗?既然人力已不能挽回,空费时间就能真算是知恩图报吗?你为什么不想想看是谁赐给我们这些的?他们,正希望我们没有相谈、研究他们的时间啊,坐下来!”
怔忡了一阵,寒松龄突然反常地惨然一笑道:“道长,说吧!他们能拿去的,已全拿去了,他们留给我的,只是一本厚厚的而……无……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