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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龄沉缓地道:“告诉我,行云,你那条左膀子是不是已经废了,你的脸色告诉我你的情况并不轻松。”
荒城孤剑道:“我原以为无法保住这条命的,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要不是小主你在他攻来时先伤了他的腿,我绝保不住这条命的,废了一只膀子,算得了什么。”
白凤公主一呆,美目中突然浮上了歉疚的泪珠,自怨自艾地道:“为了我,为了我使你失去了一只手,你叫我怎么能安心。”
荒城孤剑平和安祥地朗声笑道:“公主,假使你真那么想的话,燕行云就没有理由该活到现在了,你知道,小主早就该杀我了,因为我曾立意要杀他,那情况你还记得吗?哈哈,公主,知己不言恩怨,因为我们彼此都没有存心要为对方做些什么令他感激或感恩图报的事,对吗?”
归剑人鞘,寒松龄十分吃力地道:“我想看看你的膀子。”
燕行云略做犹豫了一下,把抚在左肩头上的手拿了下来。寒松龄看罢,沉重地道:“肩头骨碎了。”
燕行云忍住剧痛道:“这只膀子等于是全废了,我看还是把它切下来的好。”
寒松龄道:“不必,北海帮的巧手神医贺山岗现在白云山庄,他医术如神,肯定治好你的伤,你现在马上就去白云山庄吧!”
目光凝注在寒松龄脸上,荒城孤剑燕行云道:“小主,此间的事你一处理妥当,就上松原岭吗?”
寒松龄道:“我是有那么打算。”
荒城孤剑道:“你的伤也不见得轻,对吗?”
寒松龄道:“我知道,但也不很重。”
荒城孤坦率地道:“你也知道灵佛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对吗?”
寒松龄道:“是的,我知道。”
荒城孤剑道:“这是最后的一战,也是最重要的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你觉得我们不该慎重一点吗?”
寒松龄凝重地道:“这些我全都知道,但是,夜长梦多,你想我有时间等养好了伤再去吗?”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小主,我知道你没有时间养伤了,因此,我也没有时间了。”
寒松龄一呆,正色道:“行云,你与我不同。”
荒城孤剑燕行云凝重地道:“因为我是外人,因为我在碧血中是客居身分是吗?”
寒松龄长叹一声道:“行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
荒城孤剑燕行云脸色依然很难看,肃容道:“小主只是认为一条手臂废了,对我的一生会有很大的影响是吗?”
寒松龄庄重地道:“我的本意是如此。”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小主可愿意听听我的本意如何吗?”
寒松龄黯然地轻叹一声道:“行云,你不说我也知道。”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那你怎么说?”
寒松龄沉重地道:“我不反对你去,只是,你将使我终生觉得我亏欠你的太多。”
燕行云长笑一声道:“小主,我只听到了前面那一句。”
铁血君王豪放地大笑道:“唯有肝胆相照、生死与共才算得上是血性男儿,好,大家都有这份心意,也该他灵佛倒楣,咱们什么也不用多说了,行云,你那条左膀子一动就会痛,怎么办?”
燕行云道:“封住左肩井穴。”
四绝书生道:“但是,那样你一条左臂岂不……”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咱们说过不提这条膀子的事了。”
铁血君王凤翔天豪声道:“来,大家快动手,咱们把这里的一切赶快处理完了,就去找灵佛那老小子算帐去。”
四绝书生走到寒松龄身前,道:“小主,可要回去将帮中人手调齐一起带到松原岭上去吗?”
寒松龄道:“也好,不过,我并不想再回头去走一趟了。”
四绝书生道:“本座去,咱们在哪里会师?”
寒松龄道:“松原岭下!”
凄厉的西北寒凤吹拂起满天阴霾,才放晴没几日的天空,又布满了阴暗低沉的云层,冰冻雪封,寒凤拂面,冷得使人觉得好似连空气都要冻结似的。
松原岭上,落尽针叶的满山枯干的松枝迎凤晃动,枝上的积雪成片成团的落叶飘舞着,一进松林,就使人觉得像是在下着雪。
松原岭就在这种阴沉寒冽的状况下出现在寒松龄等一行人的眼前。
一夜之隔,寒松龄的伤虽然仍然没好,但却已包扎停当,换上了一件新衣服,外表看起来,像是个没有任何病痛的人。
四绝书生已招来了碧血盟中所有的弟子集结合聚于松原岭下,此刻,他们正拉着近一百五十个人,大群的向松原岭上迈进着。
一个个心中的激动使他们忘了身外的寒意,刀剑出鞘,急步奔行,似有迫不及待之感。
在岭腰松林边缘上,寒松龄止住了脚步,深具戒心地向林内望了一眼,转向身边的铁血君王凤翔天道:“依前辈看,这林中可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铁血君王回转身去向玉女凤君仪道:“仪儿,你看呢?”
凤君仪摇摇头道:“林中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灵佛已决定要跟我们硬拼一场了。”
雷电追魂云飞龙道:“那是最痛快不过的事了,盟主,咱们往里闯吧!”
寒松龄点点头道:“走吧!”话落当先向林内走去。
走进林中不到五丈远,寒松龄发现前面不到三丈处并肩站着一僧二道,这三个人,年纪俱在八旬上下。
微微一怔,寒松龄脱口道:“是三位掌门人?”
铁血王凤翔天接口道:“不错,前面是少林、崆峒及武当派的三位掌门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敌我难分,小心为要。”
说话之间,众人又向前走了七八尺。
老和尚左侧的是个童颜鹤发,白眉白发,精目微眯,嘴角下撇,傲气天成的老道士,此人正是武当掌门人云鹤真人,只听他开声叫道:“前面可是碧血盟的寒松龄?”语气十分据傲。
寒松龄道:“不错,在下正是寒松龄,道长是武当掌门人云鹤真人吧?”
云鹤真人道:“不错,贫道正是。”话落一指身侧那个慈眉善目,苍松古月般的老和尚道:“这位是少林掌门人佛光大师。”接着一指佛光大师右侧的那个面色清癯,瘦短身材,神色精明干练地道人道:“这位是崆峒掌门人悟玄真人。”
寒松龄拱手道:“幸会,幸会。”
寒松龄平静而毫无惊奇之色的表情,立时引起了云鹤真人的不满,忍不住冷笑一声道:
“寒松龄,你可知道我等来此的目的?”
寒松龄道:“在下的确不知。”
云鹤真人道:“咱们是来找灵佛算帐来的。”
寒松龄道:“算帐?算什么帐?”
云鹤真人道:“算这许多来年,他惨害中原武林同道性命的那笔旧帐!”
轻轻“哦”了一声,寒松龄上下打量了云鹤真人一眼道:“说起来真巧,寒松龄也是来找他算旧帐的。”
云鹤真人沉声道:“三佛台在中原的余党,已全被九大门派的人消灭了,他们公推我等三人来找灵佛易天行以除此凶,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你找他算的什么旧帐?”
在三人面前三四尺处,寒松龄与铁血君王凤翔天等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寒松龄道:“亲仇师恨。”
以上对下的神态,云鹤真人点头“哦”了一声,沉声道:“父仇不共戴天,贫道等虽然千里迢迢地追他到此,但却不好抹煞你一片孝心,这也许是天意,否则,灵佛要是晚走上一步,只怕你亲仇便永远也报不成了。”
实在忍不住了,铁血君王凤翔天开口道:“道长,灵佛易天行盘踞中原有多少年了?”
云鹤真人一怔,目光转向凤翔天,冷声道:“凤老儿,你问这个干嘛?”
铁血君王凤翔天道:“我奇怪这许多年来,你怎么一直让他活着,而且,一直活到他溜出了中原你们才追出来。”
一看情形不对,佛光大师忙道:“凤施主,咱们该同心对敌,除却扰乱武林安宁的元凶才是。”
铁血君王道:“大师说得极是,不过,在动手之前,咱们可得说明白了,别等事情完了之后,让人说谁沾了谁的光。”
云鹤真人脸一沉道:“凤翔天,寒松龄是你什么人?”
铁血君脸色一寒道:“他不是我什么人,但是,站在武林同道的立场,老夫眼见不平之事,就不能不说。”
悟玄真人接口道:“凤大侠这话可就说得太牵强了,你我都是为了武林同道日后的安宁来出力的,会有什么不平之事可言呢?”
铁血君王冷声道:“道长话是没说错,但是,有个问题三位如不说清楚了,凤翔天总觉得不平。”
悟玄真人沉声道:“什么问题,凤大侠何不说出来。”
佛光大师沉重地道:“凤施主,不说也罢。”
铁血君王冷声道:“大师,看在你的面上,我是不该说。”
云鹤真人冷声道:“凤翔天,你以往行事,好像不是这般缩头缩尾的。”
脸色猛然一变,铁血君王凤翔天目光突然注视在佛光大师脸上,沉声道:“大师,你怎么说了”
佛光大师沉重地叹息一声道:“施主,老衲是一番好意。”
凤翔天紧逼道:“大师可曾替我想过吗?”
佛光大师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开口。
目光在云鹤及悟玄二人脸上打着转,铁血君王冷声道:“各位既然有能力收拾灵佛易天行,老夫想问一声,各位何以让他在中原武林扰乱了十多年而直到今天才追来这里,既然追到这里,各位何以不直接去找他而却在这里相候?”
云鹤真人冷声道:“你以为我们在等你?”
铁血君王冷笑道:“当然不是等我,因为我有自知之明,绝非灵佛之敌,不过,我可以断言,各位是在等人。”
悟玄冷声道:“等谁?”
铁血君王冷冷他说了三个字,道:“寒松龄。”
不错,他们确实在等寒松龄,但这种情况之下,却使他们无法承认是在等寒松龄。
云鹤真人冷笑道:“笑话,你把贫道等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铁血君王凤翔天道:“各位何必要凤某说出来呢?如果二位真能行如所言,凤某这些话不就完全被事实否定了吗?那么,我今天所说的,也就会等于放屁了。”
悟玄真人不满地冷声道:“凤大侠,你自见面至今,从来就没说过一句中听的话啊。”
凤翔天道:“忠言千句逆耳难听,二位还请多多包涵,凤某人一向不会用虚言奉承别人。”
云鹤真人忍无可忍冷声道:“凤翔天,哪个要你来奉承了?”
铁血君王冷笑一声道:“也许两位都用不着老夫来奉承,因为二位全是中原名门正派中的大人物啊。”
佛光大师道:“各位施主,我等是同心协力来除魔安道的,怎好未对敌前就先自乱了阵脚了。”
铁血君王心中有气,有意拿话先把两个老道套住,冷笑一声道:“大师,如果他们二位也像你一样谦和有容人之度量,今天我凤翔天再多说上一句就不算人,但是,方才你们一开始就想着要拿话来扣一个后生晚辈,然后自居除魔卫道的首功。”
云鹤真人冷喝道:“凤翔天,你说话最好客气点,道爷要是没有这份自信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往这里跑了。”
铁血君王冷声道:“这么说是老夫看错人了?”
悟玄道:“你本来就有眼如盲。”
铁血君王纵声大笑道:“哈哈……老夫自信这双眼睛还没有瞎,因此,老夫深信不会看错。”
云鹤真人赌气道:“事实将会证明你是有眼无珠。”
铁血君王冷笑道:“那也得等到事实以后才能相信。”
悟玄真人冷声逼问道:“相信什么?”
铁血君王冷冰冰地道:“假使真有事实可以作证,凤翔天将无言以对,那就真是有眼无珠了,到时,凤翔天将亲手将这对照子献给二位。”
佛光大师脸色一变道:“凤施主,你……”
截住佛光大师的话,云鹤真人冷声道:“我们这就走吗?”
铁血君王冷声道:“三位请。”
平垣的岭顶上,古松林立,密集盘绞的枝叶,使人触目有一种阴森幽暗的感觉。
三佛台的关外总指挥分坛就设在这样的一片黑松林中,楼台高耸,坚实的围墙环圈着巨大的宅第,古老中显得壮伟,寂静中带着阴森,这里,就是三佛台目下主力的集中地。
两扇黑漆油亮的大门是洞着的,自门内向外成对地密排着两排刀剑出鞘的黑衣汉子,一个个脸色刻板冷沉,静立不动,状如排了十几个黑衣石人一般。
从洞开的大门向内望,可以看见院中部分景色,最引人注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