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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鬼又将双手的白布拆下,轻轻地包在剑上。
萧破道:“动嘴呢?”
小鬼怔了怔,道:“我还没动过呢。”
那位老人哈哈大笑,道:“小鬼,你师父这回叫你下山,恐怕也没有让你立刻回去的意思,不如就跟着这位萧大侠走一走江湖吧。”
萧破眉头一皱,道:“我姓萧,叫萧破,不叫萧大侠,千万记住了。”
小鬼点点头。
萧破却转向那老人,抱拳道:“想必这位前辈,定是名动四海的杜棍杜前辈了吧。”
那老人微微一笑,身子突然如羽毛般飘起,飞上小翠楼屋顶去了,口中只道:“萧大侠,我徒儿白随风,可摆脱你了。”
话说着,人已如一只惊鸿,消失在黑夜中。
萧破却依然喊道:“一定,一定!”
事不宜迟,马上动身。
于是二话不说,萧破和小鬼,蓝颜一同抄最快的路,骑最好的马向武昌出发了。
按行程,九月二十五日,白随风会抵达武昌,休息一至两天。
按计划,九月二十四日,“毛南天”会告诉龙飞他的真实身份。
二
如果要评选这天下最难做的十大差事,压镖一定要分一杯羹。
无论烈日,狂风,暴雨,趟子手们都要看守着装着从一本破书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的镖车一步步向目的地前进,途中还要不停地提防着山贼,强盗等等。
如果说趟子手们最不想遇到的事,是经过一番烈日,狂风,暴雨后到达了目的地,却发现镖车已经是空的了的话,那白随风和龙飞在十月二十四日遇到事可就能算得上趟子手们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这也确实是件独一无二的事情。
九月二十四日。
雨。
龙飞不喜欢雨。
但今天他的心情还不错。
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不错。
这都是因为“毛南天”,他已经和“毛南天”拜了把子。
就连他自己也琢磨不透“毛南天”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和他拜把子。
虽然下雨,镖队还在泥泞的路上艰难前行着。
按照计划,明天必须要到达武昌,那里意味着酒,床,与女人。
所以他们坚持继续前进着。
快到李家庄了,今天龙飞准备在这里休息。
一路上,龙飞都在向白随风介绍李家庄的情况,但事实上白随风比龙飞清楚的多。
但白随风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李家是长江中游一带最为有名,有势,有钱的家族之一。老庄主李寻昔年出手大方,为人热情,人称“孟二尝”,但现在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的。
李寻生有四子。老大李霸天是现任庄主,和他父亲为人酷似,使得一双净重七十二公斤的双斧,一招力劈华山横扫长江中游一带;老二李岩龙,管理庄内外事务,为人诚恳,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是内外兼修,据说刀枪不入;而老三李马飞,却是个不第秀才,一天到晚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最要人命的要数老么李鼻山,疯疯癫癫,简直和孩童无异。
但据说,长江中游这一段时间为何连强盗的影子都没出现,就因为这四兄弟。
李家庄给白随风的第一印象是没有印象。
几乎所有没见过李家庄的人,都只会简简单单地说几句关于“雄伟,壮阔”的话,但真真正正去过李家庄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是从那个地方开始进入李家庄的,也没有人知道李家庄的范围。
白随风是在第二次去李家庄,并在李霸天的详细解说下,才知道李家庄的入口:道路渐渐平坦的地方,渐渐有人的地方。
现在,雨渐渐停了,路渐渐平了,人渐渐有了。
所以,李家庄到了。
在李家庄里的人并不都姓李,来迎接镖队的人姓谢,叫谢开。
谢开带了十个人,对着骑马走在最前头的王桩道:“这位可是长沙衙门师爷王桩?”
王桩好像这才发现眼前有个人似的,道:“我?对,我是王桩。”
谢开似乎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可思议,竟然可以这么迟钝,道:“好,好。”
王桩憨笑起来,道:“阁下可是李家庄聚才客栈掌柜谢开?”
谢开道:“正是在下。想必阁下身后那位就是名捕仇十二了吧?”
后面那人道:“不对。”
那人又补充道:“我是龙飞,飞龙的龙,飞龙的飞。”
谢开不禁又向龙飞身后瞄去,便看到一个一身黑色紧衣服,腰间配着一把油伞,和一把短剑。
这种伞,谢开认得,这是只有武昌张记才能买得上好油伞。
那人苍白的不带血色的脸也不带任何表情,只冷冷地看了谢开一眼,道:“我才是仇十二。”
谢开很少认错人,但是这次他错了。
他没有想到仇十二竟是个如此“寒”的人。
他感到,有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地升起。
他赶紧转移开话题,向龙飞问道:“那这位呢?”
这位,指的是正是白随风。
“在下毛南天。”白随风脱口而出。
三
夜,有月,高挂。
今夜的月,美的人心都醉了。
龙飞看上去也醉了,他喝了足足三坛陈年女儿红,想不醉都很难。
他很久没有这么尽兴,这么高兴。
干他这行的就是这样子,何况他还是个负责的人。
他不像他的风哥,他没有妻子,他没有孩子,他只有朋友。
他知道,他的风哥不是他朋友。
是他的兄弟。
他想起风哥,竟像成了一个失恋的少女,突然哭了起来。
他竟突然哭嚎道:“风哥,你在哪里啊!风哥!”
嚎到半路,他猛吐起来。
他这一嚎,惊动了在座各位,除仇十二,王桩和说是来接风的谢开外,趟子手们都想起自己日日出门在外,不顾风吹雨打,冒着生命危险压着一趟趟的镖,叹起自己命苦来,有的也不禁哭起来。
一旁的白随风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挺对不起龙飞的,于是他准备扶着已经吐得不像样了的龙飞离开宴席。
他指了指还在胡言乱语的龙飞,对一旁还在劝酒的谢开道:“谢掌柜,你看他都吐成这样了,就让我带他回去歇息吧,明天还要上路。”
谢开举杯,道:“毛兄,且干了这杯再走!”
白随风苦笑道:“谢掌柜且放了我这一马,下次毛某定来与谢掌柜一醉方休!”
谢开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王师爷,你说毛兄这杯酒当不当喝?”
王桩也呆呆地举起酒杯来,眼里也有了几分醉意,道:“来,毛。。。毛大侠,我也敬你一杯!”
白随风苦笑一声,道:“那好,毛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连忙喝下两杯便扬长而去了。
但走时,龙飞还在喃喃地道:“酒,我要酒。”
他好像预测到了,过了今晚,他便再也喝不到酒了。
“不远了,不远了。“
是萧破的声音,他们连日在官道上奔波,竟也快到武昌了。
李家庄已被他抛在脑后。
回到房间,白随风本想对龙飞公布自己真实身份的,但龙飞几乎是一碰到床就打起酣来了。
白随风苦笑,坐在窗边的椅上,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产自波斯的银质小酒壶,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烧刀子。
窗外月儿依旧高挂,细雨也依旧连绵,白随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孩子。
还有萧破。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人,按照计划,萧破现在应该也在窗下与杜棍同饮一壶竹叶青。
想到这里,白随风的心似乎平静了些,他于是又喝下一口酒。
可偏偏在这样宁静的夜,却发生了一些很不宁静的事情。
这些事情从一声惨叫开始。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