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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姑姑心里也有了几丝凉意了。慢慢伸手过去,放在鼻下一探,却是寸息没有地。
琼姑姑倒是经了事的,稳住了心神,也不忙向身边人说,携了鸣莺的手来到外室,道:“你到外面站着,不要叫了人进来。”
自己带了两个人就往凤坤宫去了。凤坤宫闻了消息,先叫了两个太医过来,又找人去给皇上带了消息,这才带了太医往雍藻宫这边过来了。
等皇上赶过来,太医已给太妃探视了。跪在皇上面前,道:“从太妃口鼻的血来看,是服了毒了。”皇上是大惊,独皇后是心里有数的。待皇上沉定下来,便欲招礼部及各位本家亲王过来议事。
见皇上满面悲戚,皇后料定了皇上是要大事铺张来办的。待要叫皇上去听听那向夫人所言,又怕皇上怨了自己早不说的。遂闭口不言,只待皇上到了开棺之日就明白的,任皇上去找人操办。
过了两日,天放晴了,满宫都身着缟素。
给皇上母亲启棺的礼部官员过来奏报皇上,说几个老嬷嬷给先太后尸骨换装时,发现了一件奇事:尸身是早已朽烂,露出了尸骨,是发黑的。
皇上无心再在太妃这边守灵,亲自过去看了,随行的也有几位王爷。
皇上看了,悲从衷来,顿足道:“朕的母亲竟是蒙受了这样的冤屈而死啊。”只恨不能将下毒之人抓到眼前来碎尸万段。
到了晚间,皇后来到了乾熙宫,道:“这前头的事儿还要找几个先朝的嫔妃来问问,才好有个辨别。”
皇上道:“几个亲王也是这样说。”
皇后道:“这样看来,太妃娘娘去的时日就有些蹊跷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嬷嬷
皇上心中也掠过这一想法,只是不愿往那方面考虑。
等调出了史档来看了,真是当时除了稳婆,就只有太妃一人在场了。
两个稳婆早没了多年了,也无法再去审问。
皇上脱去了孝服,不再理会太妃下葬之事。一应陪葬的金玉器物都免了去了。进宫给太妃超度亡灵的僧侣草草收场去了。出葬那天的排场倒没有变的。皇上称因伤悲过度,也没有出来。皇后娘娘也是稍现身,会了一下王公的内眷,便称病不见客了。
只是追封的向太后那边还是热闹一些,僧侣尼姑都跪了地上,为其颂经。只待到了落葬之日,才能清闲了。
这日,甘棠将季厢接了乾熙宫这边。
甘棠问道:“这一段总没有念书的,怎么没有到这边来?”
季厢怀抱着谨谡,道:“来一趟,用过了饭,还要再回去。不象前头能住下了。怪麻烦的。姐姐什么时候搬了回去住了才好。太妃已然去了,姐姐要回去了么?”
甘棠苦笑,道:“太妃是没了,还有这个向夫人,皇后肯定要将她捧上了天的,皇上更是不必说的。我如今是向夫人心里的一根大刺了。她不想法子拔了去,怎心里痛快。”
季厢道:“姐姐在这乾熙宫里,她能怎么样?只能在房里干着急罢了。”
甘棠笑笑,道:“只是皇上还喜欢着,我厚着脸面在这里住上一天半天。哪日皇上厌了我了,我只好就离了这里。生死由命了。”
季厢道:“老天爷总不能眼睁睁看她们害了人。”
两人正说话,藏梅在房外轻轻叫了一声娘娘。掀帘子进来,捧着托盘,道:“张婕妤那边送过来一些干枣。来人说。等贤妃娘娘有空了,还请娘娘回去说说话。应自己找娘娘来的。只是娘娘如今在这里,没有宣召,不好过来。”
甘棠叫藏梅把枣儿拿过来,看了看,一颗颗大圆的干枣。。。暗红的色儿,拈起一颗来,掐了一点下来,许多蜜丝儿连着。笑道:“难得张婕妤有这样的心,定是自己晒出来地。比咱们自己的好得多了。”
转头对藏梅道:“你出去和她们说,我略收拾一下就过去的。”
藏梅答应了,便出去了。
甘棠问季厢道:“你可愿一起出去走走?”
季厢懒懒地摇摇头,道:“你去罢,我在这里和谨谡玩耍。”
甘棠叫人进来。与自己换了出去地穿着,带了几个宫女,坐上轿子去了。
到了张婕妤那边。张婕妤知道她要过来,早早出来迎了。见轿子来了。紧走几步过去。
甘棠出来轿子。张婕妤笑道:“只过去说一声儿,没想到贤妃娘娘就过来了。”
甘棠笑道:“你既想我了。我哪敢不过来的。也想和姐姐说说话儿,看看小公主了。”
张婕妤道:“几个嬷嬷带了她去外边玩了。今儿日头正好呢。”
甘棠道:“也是。我也嘱了她们待日头再高些,就抱了谨谡到外面来看看呢。两人携手进了屋子,坐了说话。
张婕妤道:“这屋子里怎么有了一股子香气儿?才刚还没有嗅见呢。”
甘棠拉了袖子,来闻了闻,笑道:“是这衣裳上地味儿。”
张婕妤听说,忙过来甘棠身前,嗅了嗅,道:“还真是呢。这香气比我熏衣裳的好多了。我的那些香放在手里,嗅着还好。一放了熏炉里头,就太浓郁了。”
甘棠笑了,道:“是我母亲给我带了进来的。你若喜欢这个味道,我回去了就打发人送过来。”
张婕妤忙道:“娘娘还是找了那方子来,我叫她们去配了来就是了。”
甘棠道:“这倒不用想的,方子我是知道地。就是怕你嫌麻烦了。”张婕妤笑道:“别看我的那些香不好,也用了好多东西呢。你告诉了我,我能做了来就好。做不来,我再向你讨去。”
甘棠遂沉吟一阵,道:“黄熟香四斤,白附子、茅香各二斤,丁香皮五两,藿香叶、零陵香、檀香、白芷、生结香各四两,茴香二两,甘松半斤,乳香一两,要另研磨了,枣半斤,焙干了。都磨了细末,拿蜜和了。放罐子里头存上一两个月,取出来,做成小丸,就好了。”
张婕妤道:“娘娘记性这样好,我是记不住这些的。只是听着这个每样的分量这么多的,不象是要做香的,倒是要煮一大锅粥呢。”
甘棠笑了,道:“你是不知道的。难道就只有你喜欢不成。家里上上下下不少的人,再添上许多亲戚。但凡谁家的夫人过去说话,知道了这个,都要要上一些。怎好拿不出来地?只好每每做上许多,好分派的。”
张婕妤遂叫人备了纸砚,劳烦甘棠又说了一遍,一样样记了下来。
张婕妤将方子拿起来,教给身边人儿,道:“去按这个把东西要了来,裁减了分量。”
甘棠笑道:“姐姐性子也太急了些。我叫她们给送过几丸来,也够你使上一阵子的了。”
张婕妤笑了,道:“整天地闷在这里,也就绣绣花儿,或是和别地姐妹斗斗牌,画画儿我又不喜欢。好歹有了这个事了,也好有件事儿做做。才好一天天地过日子。”
甘棠笑道:“小公主是懂事了,不往你身上缠磨。等你再生上一个,就有你烦恼的了。”
张婕妤脸红了,料甘棠住在乾熙宫,是知道皇上召了自己过去侍寝两回。忙岔开话,道:“六皇子走得怎样了?”
甘棠笑道:“不叫人搀着呢,走得急了,就摔了,叫身边地人下一跳,怕碰到了哪里。”
张婕妤道:“胆子比我们这个大多了。那时侯跌了一回,就不敢下地了。总叫人抱着,连地都不下了。”
甘棠道:“姑娘家地,总是胆子小些的。”
张婕妤失意身边人出去了,笑道:“也不是所有地姑娘家都是胆子小的。就像我们的太后,还有才去了的太妃,谁比得上她们?”
甘棠知道这宫里是瞒不住事的,只是想不到这样快。言道:“到了那一步了,谁不为了自个儿呢。想想她们也是过了一阵好日子的。”
张婕妤道:“就是这样的话呢。你看我,到老了,也就要到南宫去了,和一群老婆子在一处,等着咽下了这口气就罢了。”
甘棠劝慰道:“凡事往好处想。或者一年两年的,就生了皇子了。就是没有,有个亲生的姑娘的,还能苦了你了。”
张婕妤道:“娘娘是不怕的,到时候就跟着六皇子出去了。不受这边的窝囊气儿。”想了想,又小声说道:“听说楼华公主的儿子不好了呢。皇后娘娘亲遣了几个太医过去。好几天了,也不见起色。”
甘棠叹道:“她只有那么一个,还是好起来才行啊。”
又说了一阵,有宫女进来道:“贤妃娘娘那边过来人了,说六皇子找呢。”
张婕妤忙道:“娘娘还是快些回去罢。等你搬回了翠微宫,我再过去找你说话。本不该叫你出来的。”
甘棠笑道:“这有什么,不过小孩子一阵子闹上来。”
说归说的,还是站起来,坐了轿子去了。
回去了乾熙宫,季厢迎了上来。甘棠问道:“谨谡在房里么?”
季厢示意甘棠身边的人下去了,道:“不是谨谡呢。是槛寿堂来了两个老嬷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告密
甘棠坐下,道:“姓什么的?”
季厢摇摇头,道:“没有说。只说要到这里寻向夫人,其中一个说这里不是凤坤宫么。我叫人出去告诉说不在这里,说了不是凤坤宫。她们也就去了。我心里觉着奇怪,就叫人过去找了你和你说了。”
甘棠低头心道:“这内廷不是能这么顺便能出来的,不知是使了多少东西才得出来。宫里的老宫女了,就是没有见过凤坤宫,断来不到这里。想必该是江碧莲了,只是不知那个是睡。”
思量了一些时候,叫了抹云进来,道:“你叫上两个老实些的,拣上几样吃食,送到槛寿堂给吴嬷嬷吃。看那江碧莲有没有话。”
抹云听明白了,遂收拾停当去了。
到了槛寿堂,还是老公公在堂门口,见抹云来了,忙迎了出来,道:“姑娘来了。”
抹云笑道:“向夫人回来了?”
老公公道:“回来了。只是这几日都早早往凤坤宫那边去了,不在堂中。姑娘还是改日再来拜会罢。”
抹云道:“向夫人不在也无妨。就是来看看里头的吴嬷嬷,送几样果子罢了。老公公点头。抹云又自食盒中取出一壶酒来,放到老公公手中,道:“老公公吃饭时候喝上一些,对身子最好的。”
老公公乐滋滋接下了,道:“姑娘费心了,还记挂着我这老公公。”
抹云遂带了宫女进去了后堂。
在门外喊了两声吴嬷嬷,竟是江碧莲出来了。
江碧莲请抹云屋里头说话。抹云看看四处很是清静,道:“嬷嬷有话外头说罢。屋里清冷呢。”
江碧莲知道她是嫌恶屋里的味道,笑道:“知道贤妃娘娘会叫了人过来,早焚了香熏了半天了。只管进去。”
抹云叫那两个在外头等着。自己便进了屋里,真是少了许多的异味了。。奇∨書∨網。
吴嬷嬷见抹云进来。也自炕上站起来迎。
诸人坐下。抹云笑道:“江嬷嬷去了乾熙宫找我们娘娘去了?”
江嬷嬷点头,道:“是和吴嬷嬷一同去的。知道贤妃娘娘出去了,我们只好回来。”
抹云心忖:怪道叫我进来说话,看来这个江嬷嬷和吴嬷嬷是有渊源的。
抹云便道:“贤妃娘娘叫我给江嬷嬷捎了东西过来。”递上了一个小包袱。
江嬷嬷手中一摸,知道是些小玩意儿。该是自己地老侄子给自己送过来,遂笑道:“劳烦抹云姑娘给贤妃娘娘说江嬷嬷给娘娘磕头了。”
抹云笑笑。
江嬷嬷又道:“怕向夫人一时半会地再回来。就麻烦姑娘给贤妃带句话儿:那追封了的向太后肚里是有东西的。”
见抹云不解,道:“姑娘也不必多问了去。就说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地命全在贤妃娘娘手里攥着。”
抹云记住了话,便告辞出来了。
两个老嬷嬷送出来,见抹云她们拐了弯了,才回去屋里坐下。
吴嬷嬷手里拿着个夹馅子的糕饼,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你可拿准了这个甘棠?我在这里窝了这些年了,也惯了。不要老了老了。又搭了命进去。”
江嬷嬷道:“不搏上这一回,等她复了太皇贵妃地名分,咱们少不了一死的。你想在这里等死么?”
吴嬷嬷一味往嘴里塞着东西。看看江嬷嬷,没有做声。
江嬷嬷道:“你在她身边终究是比我短。也有了好些年了。我难道不比你知道她么?能在太后、太妃眼皮子底下熬过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能出了头了,我们这些知根知底的人。若不叫我们闭上了嘴,能安稳么?你是整日里就知道昏吃昏睡,不多想想。你如今是孤身一个,我还有个念想,不能不多想想。”
吴嬷嬷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吃食,道:“我都听了你的话就是。”
江嬷嬷笑道:“你如今帮了我,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
吴嬷嬷看她一眼,笑道:“你和我好了这么多年了,又来说这些。”
江嬷嬷笑笑,没有说话,怀里揣上小包袱,道:“我这就到前头去了。你老老实实呆着罢了,这些东西够你吃上一阵。”遂出去了。
吴嬷嬷本是口中还嚼吃着东西,见江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