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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正要转过脸来,她马上发下了车帘。拍拍胸口,好险。
躲着不是个办法,要是被他发现,告诉西济帝,又或者是东陌帝,皆是欺君的死罪。与他相处几日,他应不是那般爱嚼舌根的人,若是和他好生商量,说不定他能帮助自己。
不管了,赌一赌,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严承逸懒洋洋地坐在马上,他本不是个爱做官的人,这次父亲求了个闲职,硬逼着自己进入送亲队伍,只说让自己去西济见识一番,打探打探西济的形式,他嘴里应好,心中倒是抵触得厉害,然毕竟是老人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同意。
也罢,左右是无事,也顺顺那个老头的意思,别让他老骂自己不孝。
他扫了扫马车,顾家千金,京都第一才女,也不知是何等的样貌。那小丫头说的半真半假,他才不信。
不过若是说那天和她二人见着的白衣女子是顾小姐,也不枉了这才名。那白衣女子样貌不差,脾性瞧着也甚是温和,才学什么的,既然是众人认同的,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离开京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在京都会做些什么?估摸着是到处整人找乐子。严承逸微皱眉头,怎么又想起那个丫头来了。
摇摇脑袋,她说她姓顾,这京都姓顾的人家倒是挺多,不过有头有脸的大概就是将军府那家了。可后来她又矢口否认自己姓顾,弄得自己好生糊涂。不管了,从西济回来也能找着她,到时候再去问清楚。
想到她气闷的模样,他倒是笑起来了。那丫头就生气时才好看,本就不是什么温婉的淑女,学来学去也不像,倒是原本她那副灵动的模样是任何温婉的女子也比不上的。
东陌与西济相隔甚远,青乔本就不是好静的人,呆在马车中早就厌烦了,然而又要躲着严承逸,更是难熬得不得了。
一日,队伍停下来休息,青乔见严承逸一个人靠在树下,心想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掀开车帘,见众人都是各自休息,于是偷偷跑出马车,挪到严承逸的身边。轻声喊道:“喂!”
严承逸眉头一挑,眼前突然冒出个身穿红装,还盖着红盖头的人,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不过这身打扮也只有和亲的郡主了,他再是不羁,也懂得规矩。躬身道:“末将见过郡主!”
青乔虽然被红盖头蒙了脸,也知他此时肯定是懒懒的,一个一向不遵守规矩的人,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变得收礼,莫说自己不信,别人也定是不信的。她偷偷地掀开盖头的一角,正对上严承逸探究的眼神。
严承逸被这乍然看到的面容惊着了,大喝一声:“你是……”,青乔赶紧掩了他的唇,一手抵在自己唇边,轻声“嘘”道,示意他安静下来,又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才放下了掩住他唇的手。
严承逸此时已经明了,见她的手放下来了,忙问:“你怎么会在此?”
青乔小声答道:“我是皇上册封的安顺郡主,要和亲西济,自然在此。”
“你是顾家千金?京都第一才女?”严承逸一脸狐疑。
青乔想点头,可又着实不想撒谎,只得转移话题:“反正是我和亲西济,我见你在送亲队伍,想着此去路途漫长,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遂找你说说话,以后两人也可有个伴,我有事也可以找你……”
严承逸是何等精明人,平日虽然万事不放在心上,可在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脑子一转就知道了,又联想到她话语中的躲闪,以及在京都见到的那个面貌和面前之人一模一样的人,脑中顿时闪现了一个念头。
“你冒名顶替!”话语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辗转二人终相识
“你冒名顶替!”话语不经思考,脱口而出。
青乔立马捂住严承逸的嘴,也不管四周有没有听见,当务之急需要将他搞定,她怒瞪着同样大睁着眼的严承逸,说道:“不准这么大声说话,否则我就下药,让你不能开口说话,听到了没有?”
严承逸点点头,倒不是怕她下药,只是她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有些透不过气,估计她也不用下药了,直接捂都能捂死自己。待她松了手,严承逸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方才一时不察,她就这么直接撞过来,脑袋正好撞到了树上,差点扭到脖子。
青乔一动不动的注视他,只等他有什么异动,就干脆毒哑他。
严承逸在她这样的注视下,不由地认真起来,也是自己欠考虑,贸贸然讲了那句话,幸好周边没人注意到这边,要是有心人听到这句话,上奏东陌帝,估计又是一场混乱。
清清嗓子,严承逸小声说道:“方才确实是我疏忽了,这种话本不该说,然而,”他正视她,“不管你是不是顾家千金,若想我不将此事说出来,那么这件事你必须说实话!”
青乔也有些忐忑,本来也是为了和他商量此事而来的,也不再犹豫,遂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严承逸越听脸色越黑,沉声问道:“你也是顾家小姐,顾府的二小姐?”
青乔点点头。
“你和你姐姐生的一模一样?”
“是!”
“你代替姐姐和亲西济?”越说到后面,严承逸心中越发的恼火。
青乔咽咽口水,虽然对前路的未知,让她也有所恐惧,但她必须这么做,想及此痛快地点点头。
“荒唐!”严承逸一把站起来,将她拉到更僻静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即使你也是顾家千金,可圣旨中指明道姓说和亲的是顾氏卿乔,你这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别人知晓,可能会满门抄斩!”
青乔咬着下唇,“我明白欺君是重罪,但我必须这么做,圣旨说的是顾氏卿乔,我就是顾青乔!世人皆知将军府只有一女,即使见过阿姊也没关系,我和阿姊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无人能辨。”
严承逸紧抿着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即使样貌一致,那才情呢?你如何瞒过众人!”
“西济无人识得顾卿乔,诗文什么的我都可以学,任何东西总是要学才能精通,不是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顾卿乔。你就当做不认识我,把我送到西济后,你就直截了当回东陌,好不好?”
她如此的低声下气倒叫自己不忍,虽然他俩相识不久,可她向来都是无知无畏,带着不属于寻常闺阁女子的灵动,这般无助的模样着实没见过。
严承逸无奈地叹气,好生规劝:“和亲之事并非寻常的游戏。寻常你整了人,为避免麻烦还可以偷偷溜走,可是这和亲之事,即便你到时后悔了,然一切已成定局,我们都无能为力。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知道。”青乔拉着他的衣袖,喃喃道:“我虽然有时无理取闹,可也懂得分寸,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便不会后悔。”
严承逸一时没了言语,怔怔地看着她,和她初识,互相逗趣都尽在眼前闪现,她该是一个极度向往自由的女子,可如今,为了别人,她要放弃她想要的一切,掉进西济的那个牢笼,他心中微堵。良久,他道:“你真的愿意放弃你向往的自由,永不后悔?”
青乔微微抬起双眸,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中尽是坚定,“青乔,不悔!”
似乎能听见四周微风敲击树叶的声音,一片落叶随风而起,又随风而落。
总有些人带着与生俱来的执拗,别人无法撼动一分,空气中久久没了声音,良久,传来一声喟叹,“承逸便如你所愿。”
一个多月的行程,东陌送亲队伍总算抵达西济。
才入西济,送亲队伍便被迎接的人送到驿馆,而青乔则被宫人领着进了皇宫。
青乔从未来过西济,更未进过西济皇宫,心中着实有些紧张,虽左右有随侍一同进宫,然终究不相熟,心中更是忐忑。到了大殿之时,大概是一路担心过头了,猛然之间,心竟然平静了下来,只知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忘了那丝恐惧。
宫殿之中,倒是未曾见到他人,唯有龙椅之上,坐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人,由于距离隔得远了,倒是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青乔知那人是西济的一国之君,于是行了个国礼,缓缓跪下,呼道:“东陌安顺郡主参见西济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郡主平身!”声音倒是十分柔和,不像一般上位者那般地严苛。
青乔这时才注意大殿四周,六根硕大的圆柱伫立在殿中,以金漆描画,柱上雕刻着飞腾而上的五爪金龙,瞧着栩栩如生。
上方的梁柱之上,更是雕刻着七彩祥云,沿着前方的视线,青乔不由地看向坐在龙椅之上的西济帝,龙椅上的西济帝似乎也在打量殿中的青乔。她赶紧低下头,不去看他,低着头才注意到地面竟是以金砖铺垫,甚至能照出人的影子,看起来气势磅礴。
未免自己的神态变化过多,青乔再也不去看四周,只恭敬地听着西济帝的问话,又仔细琢磨着一一回答了。
西济帝似乎是倦了,微微一抬手就召唤了宫人带自己下去,她心想方才回答的似乎没什么错误,心下稍安,遂一步一步跟着宫人离开了大殿。
青乔看着眼前的宫殿,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不是应该去驿馆么?毕竟她虽是和亲的郡主,然她与西济太子还未曾见面,也未曾成亲,自然不能住在皇宫。她拦住即将告退的宫人,问道:“为何我要住在皇宫?不是应该回驿馆么?”
宫人严谨地回答:“陛下吩咐道,太子殿下也是住在宫中,未免郡主两处奔波,遂收拾了一间宫殿给郡主住下,也能见着太子,待郡主与太子殿下成亲之后再由太子殿下定夺。”
青乔皱着眉,挥手让宫人告退了。
缓缓步入殿中,青乔一眼望去,四周的布置倒是精致,珠玉为帘,鲛纱为幕,檀木为梁。这西济皇宫倒是难得的大气磅礴,虽然没有东陌宫殿精细炫目,但别有一番滋味。
大概是两国的地域不同,东陌的衣着多是广袖宽袍,而西济则多为窄袖紧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
自己就要在西济度过一生,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青乔坐在书桌旁,撑着下巴,望着高挂的一轮圆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也不知阿姊会不会埋怨自己,只怕想打骂自己也不成了,如今她们二人在不同的国家,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又怎么可能打骂自己呢?阿姊和孙大哥也不知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成亲?又或者隐姓埋名,远离京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爹娘定是很伤心了,自己和他们本就分开十载,现在好不容易重聚了,可不想又突然分开。他们肯定看完自己的信了,既然未来阻止自己,那想必是认同自己的做法。
爹,娘,阿姊,阿乔会在西济为你们祈祷的,你们定要身体康健。
至于严承逸,他真的守信,不但帮自己保守秘密,在路途中还处处帮着自己,告诉自己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哪些地方又要小心。真不枉二人相识一番。
其实她还是很相信这个朋友的,虽然相识不久,可心中似乎认定了他是好人,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戏耍他,又毫无保留的将代替阿姊和亲的秘密告诉他。
得友如此,不枉此生。
夜色渐渐重了,月光如水银般洒满整座皇宫,琉璃瓦的宫殿反射出淡淡的银光,带着不为人知的蛊惑,搅得人的心绪越发的不宁了。
青乔披了外衫,缓步走出寝殿。
夜色中的皇宫安静极了,各殿四角的灯笼颤巍巍地亮着,倒是不至于看不分明。青乔漫无目的地沿着长廊走着,似乎是走到了御花园,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前方的树木高大巍峨,带着层层阴影。
青乔踱步走到树下,叹了一口气。突然看见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那人久久地望着天空的圆月,身影有几分寂寥。
青乔也不知为何,大概是为了二人之间共有的寂寥,不忍打扰树上的那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上的男子转过头来,眼眸骤然一缩,本就最不喜别人打扰,现在树下突然来了一个人,自己到如今才知晓,某非是警觉性降低了。
“你是何人?”隐藏在树影间的他俯视着树下的她,问道。
“顾……”,青乔一时不察,差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不是西济,凡事都要谨言慎行,思索一会儿,她托着腮反问:“女儿家的闺名怎能轻易告诉男子?”
这女子他并未见过,听闻东陌和亲的郡主今日抵达西济,而且那女子还是东陌第一才女,莫非这个女子就是那人?虽然自己这样问话有些逾越,但只是名字而已,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嗤笑,以为东陌是不准问女子的名字的,西济也注重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