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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济帝侧眸望了一下司空肃阳,问道:“太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儿臣以为此事并不简单。”司空肃阳垂首道:“先说边境通商,一直就有,也曾发生摩擦,但当地的官员都能及时解决。此次边境商贾发生争执似乎来的不寻常,临近年关,一般而言,商贾为了免伤和气都是能忍则忍,此次却大动干戈,实非常事。”
“再则,两国官员调解,本就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然而东陌官员突然被杀害,两国之间的摩擦就越发的不对劲了,若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也就罢了,可这位边境官员偏偏是东陌皇帝的妃子的娘家人,此事就棘手了。”
“若是处理的过于草率,东陌会以为西济看轻他们,若是处理的太过严苛,又怕牵扯的太广。”
“儿臣以为这是一个局,看似针对东陌,实则针对西济。布局之人想挑起东陌和西济之间的战争。”
“只是儿臣不知布局之人挑起两国战端究竟有何益处?”
西济帝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恍惚,良久,方叹了叹气,道:“罢了,先允诺东陌尽早找出真凶罢,余下的事情,你去处理罢。”
司空肃阳应了一声,又见西济帝明显的乏了,方退了出来。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真相终揭福祸何
司空肃阳吩咐了信得过的臣子去调查东陌与西济边境之事,又吩咐暗卫去调查刺客之事,刚撑着额,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片刻,便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司空肃阳微微勾了勾唇,笑道:“你来了。”
那人似是吓了一跳,没有立马上前,只沉默地站在原地。
“过来。”司空肃阳轻声道,感觉到那人在身侧,他方握住那人的手,笑道:“今个怎么知道怕人了,卿乔……”
那人明显的一僵,半晌也没开口,也没动作。司空肃阳觉得奇怪,缓缓睁开双眼,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那人一袭火红的裙衫,长发高挽,眉眼英气,然那双眸子中带着某种厌恶情绪。
司空肃阳敛了笑容,松开了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慕霏负气的哼道:“殿下这话说得可不在理,莫非是她可以来,我便不可以了么?”
司空肃阳皱了下眉头,揉了揉微酸的鼻梁,道:“罢了。你来所为何事?”
慕霏此时倒是不复以前的洒脱,有点固执地揪着话题,道:“你便这般喜欢顾卿乔么?连进门的人都不看,就直接唤了她的名字?”
司空肃阳站起来,越过她身侧,叹道:“别闹,慕霏,你一般无事不会找我的,直说罢!”
慕霏嗤笑,摇摇头,别闹,以前他只说过自己做事果决,如今倒好,别闹,真是可笑。
“若是我说,你的太子妃顾卿乔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顾卿乔,你该如何呢?”
若是我说,你的太子妃顾卿乔实际上并不是真的顾卿乔,你该如何呢?
司空肃阳心猛地一动,若是卿乔并非卿乔,那他会如何?
顾卿乔是名满京华的东陌第一才女,是和亲西济的郡主,是他共守一生的妻,若顾卿乔不是顾卿乔,难道一切还会如此么?
笑话,若是卿乔不是卿乔,那他们又怎么相遇,她又怎会成为他的妻,那他们中间纠缠的种种又从何而来?
司空肃阳不动声色地将眼神转向慕霏,“你这话倒是极有意思,我的太子妃自然是东陌顾将军之女——顾卿乔了,何来真的假的之说?”
“噢,”尾音拖得极长,慕霏眼角上挑,靠近他的耳边,“我既然这般说,自然有这般说的道理,你……想知道么?”
司空肃阳往旁边稍稍地移开了一步,就离开了她的范围,淡淡道:“你走罢,我不想知道你口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的太子妃不论是不是顾卿乔,她都是我的太子妃。”
慕霏听罢,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司空肃阳,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便是你这般的模样,只要是你喜欢的人,你便倾尽所有的给予她想要的,甚至不管其他的人如何想。”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又爱极了你这般模样。淡淡地看着众人,心中自有自己的取舍。
若是当年未贪玩,未无意间窥见当初的三皇子的容颜,如今该有多好。心中无念自然无情,心中无情自然可以对他们的一切熟视无睹,如此,该有多好。
她还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女儿,不为情感所扰,那该多好。
慕霏将手中的东西一掷,直接扔到了书桌上,缓缓转过身,仰着头闭目而叹:“尊贵的太子殿下,现在东陌与西济陷入僵局,你需想法子解决才是。不是么?你知道么?”她的声音淡得听不见,“你首先是一国太子,未来的西济储君,然后才是顾卿乔之夫!”
“这份东西,你看亦可,不看亦可,缘看你取舍。”
“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取舍的机会罢了。”
她离开的背影带着萧索的落寞,他黯然地垂下了眸。
慕霏,他欠她太多。她嫁给他时,容颜明丽,毫不知愁,而他只做不知,一直把她当做拉拢慕将军的棋子。
她要的他都明白,可是情之一字,从来就由不得人,不是你想给就能给的。
他将那份情给了别人,给了那个喜着碧绿裙衫的女子,于是再也分不出其他的心思给别人。
青乔歪着脖子靠在秋千架上,久久地不动。
东陌与西济之事,西济举国皆知,她自然也听闻了。
严承逸只怕就是因为这个回国,她曾经开玩笑似的问他是哪家的贵族子弟,怎么当初竟然能进入送亲队伍,而且似乎身份不低。
他只是笑着说,他姓严。
她沉默了许久都未曾琢磨出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后来还是被他敲了脑袋,说了句傻瓜,东陌京都有一家姓严的,官员百姓都知道的。那时候才惊觉,东陌的丞相大人可不就是姓严么?她曾经偶然听父亲听过,严丞相心思深沉,否则也不会早早就坐上丞相之位了。
原来他家世如此显赫,莫怪听闻此事连招呼也是匆匆地打过就回东陌去了。
毕竟东陌是他和她的母国啊,如何不牵挂。
肩上有重量放下,青乔侧仰着头去看,光影斑斑驳驳地射入眼底,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反射性地眯起了眼,对着那双狭长的凤眸笑道:“御医走了么?”
司空肃阳沿着秋千架走到她的身前,点点头。
青乔见他没了言语,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又想到东陌西济此时现在陷入僵局,那么夹在两国之间的她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罢。遂喃喃道:“我让你很为难罢?”
“嗯?”司空肃阳未听明白,但见她垂着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才算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嗯,是挺为难的。”
青乔眼眸明显的一暗。
司空肃阳眼神柔和,抚上她的脸颊,无奈道:“每日里你既要去找御医商讨药方,又要照顾你自个的药草园子,以前还要找想严承逸学剑,现在虽然严承逸不在了,但你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已经这般忙了,还有闲工夫想些有的没的,是不是让我很为难呢?”
青乔狠狠地瞪他,咬着唇嘟囔:“不准吓我!”
司空肃阳凤眸微弯,拥着她,轻声笑道:“好,好,不吓了。那你以后也莫想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青乔锤了锤他的肩,不满道:“这是无关紧要的事么?明明是国家大事。”
“是,是,既然是国家大事,那便不是你这等小女子插手的。你还想这些做什么呢?”司空肃阳稍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道:“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妻,是西济的太子妃,余下的什么也不要想。”
“嗯。”青乔点了点头,可两人的额头是靠在一块的,她方一点头,差点撞上了他的鼻子。引得两人又是一阵欢笑。
“听御医说,你医学造诣似乎颇高,每次与御医讨论要如何改进我喝的药,你都想法奇特,加些平时看似微小实则效用甚高的药草,虽然御医十分担心,但药效却是十分显著。御医也说我的身子越发的好了。可不就是你的功劳么?”
“唔……不能说医学造诣什么的,我只是爱看些闲书。捣鼓捣鼓就出来了。”青乔低喃。
司空肃阳忍不住笑了出来,点点她的额头,“旁人都是学医数年方敢为我下方子,而且还需小心再小心。你倒好,半路出家,还有个皇家的太子给你试药,你真是胆大妄为。”
“才不是。”青乔撅了撅嘴,想说又不敢说。难道她说,她是怪医莫羡的亲传弟子,虽然医术不及师父的十分,但七八分还是有的。若不是因为弄不清楚他中的是何毒,只怕毒早解了,也不用像那些御医一般,琢磨之后再琢磨才敢给他喝。
虽然药效不错,可也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药,毒未解,那些药便什么都不是。藏在身体里面的毒,总有一天还是会爆发的,到时候,只怕是她想治也为时已晚。
如果,能把师父叫来就好了,师父定能解他的毒。
司空肃阳见她低着头不语,也不再打趣,只闲闲地插了句话,“你喜绿衫?”
“唔……嗯?”青乔不解他为何绕了个话题。
“我见你日日穿着绿裙,定是十分喜爱的?”
“是,从小我便爱着绿裙,这样看着也有朝气些。”
“我还记得你的荷包上绣着的花似是琼花,不过却有些奇怪。”
“奇怪中间为何有一抹绿色罢?琼花生来便纯洁无暇,因我爱绿色了,娘亲才绣了一缕,如此也算特别。”青乔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当然不能说由于少时,她与阿姊长的太像,母亲才在荷包上绣了点颜色以示区别了。
“如此,确实有趣。”司空肃阳点点头,又看了看天色,说道:“已经晌午了,去用午膳罢。”
青乔欣然同行。
延和二十七年十二月中旬,正逢东陌西济由僵持转为明战之时。一封折子上告西济帝,西济帝愤然弃笔,急招太子至勤政殿,与之争吵至子夜,宫人皆闻,却不知是何事。一时之间,文武百官皆是惶然。
折子上只有几个字。
西济太子妃,东陌的安顺郡主不是顾氏卿乔。
余下的便是一份厚厚的信,记载了真正的顾氏卿乔之言行。
顾氏卿乔,生于东陌宣和七年,现年十六。幼时喜白衫,十二一曲《梅花落》引得乐坊大师赞叹不已,又因其白衣飘飘,恍如仙人,遂有小雪中仙之称。其后三年沉寂,众人叹惋。
十五于东陌宫廷群芳宴上以一诗击败金科状元,众人赞赏之,遂得东陌第一才女之名。
后众人得知,其沉寂之三年未有诗曲所出,实乃谬传。因其不喜盛名,故其弹奏之曲,其作之诗,皆不以其本人之名讳所载。
后,更有喜其才华之人,经多番了解,知其丹青甚好,然甚少出现在众人眼前,故一直不知。
由此观之,其琴棋书画皆为上品,以京都第一才女之名,称之无愧。
顾氏卿乔,貌美性柔,因其生于琼花盛开之际,遂常佩一琼花香囊,琼花栩栩如生,纯白无暇,一时之间京都之人甚爱此花。
……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身份浮沉众人知
冬季临近了,天色黑得越发的早了,方入夜,四周就是一片黑沉沉的,冬季的夜也是寂寂的,没有一点声响。
青乔亮着灯,坐在书桌旁径自翻着医书,晚膳早就用过了,司空肃阳还未从宫中回来,青乔虽然心中有些着急,但想着,他是一国太子,国务政事必定一件比一件棘手,回来晚了也没有什么不妥,也就放了心。
司空肃阳的身子虽然渐好,但毒却难解,若是只凭自己,实非易事。但也并非没有办法,师父说解毒治病皆是一个词,心境平和。若能使病人心境平和,然后再辅以汤药,必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为此还创作了一首笛曲,此曲若是无内力之人吹奏,只能使病人情绪和缓,并无可别功效,然而配合内力,然后再稍稍改变一下吹奏之法,却对救人有奇效。偏巧不巧他还教了自己,只是一再嘱咐自己不可随意吹奏,更不可用内力。
毕竟她的身子并非一般的健康之人,内力不过是用来护住心脉,自己的性命尚且不能自保,如何拿内力来救人呢,师父说这话说得确实可笑,她这般的爱惜自己的生命,怎会轻易动用内力呢?
青乔摇摇头,好笑的盖住了书页。明日就写封信给东陌的严承逸,告诉他师父在何处,然后再要他把师父叫来,这样也不用吹奏什么劳什子笛曲,让师父给解了就好。
只是不知道那个老头会不会不高兴,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