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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姑娘。”吴情翩翩然飘来无声无息。
牧歌往后跳了一步睨着吴情倦意一扫而空,眼前这朵桃花很危险,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她不过想在云州城多待几日等等看那个送药的小少年会不会再来,却走到哪都能与吴桃花不期而遇,诡异啊诡异。
吴情就这么背着手与牧歌面对面地站着也不说话,一双桃花眼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游离在牧歌身上飘来飘去。她依然清瘦,脸色却比第一次在南吴山庄见面时要红润得多。视线慢慢划落最终定格在不甚凸起的胸部上,小,还是太小了。
六月天,身上为何会泛冷?牧歌打了个冷颤纵身跃下城门,“吴盟主后会有期!”危险啊危险,不能再在云州城待下去了。
吴情依旧站着站着心头竟觉有些烦闷。她总是笑,龇牙咧嘴的一点都不好看,可为何会在夜深人静时惦念起她的笑。她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纯净得无丝毫杂质,偶尔会浮现出恶作剧般的调皮。或许就是因为这双眸子,真应该剜了去。吴情,无情,本就不该有情。
江湖啊有时候就是一锅粥熬着熬着就熬糊了。牧歌不愿再去想云州城水井被人下毒之事,哼着歌不急不慢地走着,挺悠闲挺潇洒就是偶尔觉得有些寂寞。丰庆村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必定不是易凡,依着他冷淡的性子怎会到丰庆村做善事。牧歌一直觉得她挺了解易凡的,若是路上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必定会跨过去。他就是这么个冷淡的性子,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似的。牧歌停住脚步仰起头,原来他才是那片云啊不为任何人停留的云。
丰庆村是云州城辖区内一个甚为普通的小村子,距云州县城十里路,村中仅五十六户人家,清清静静的,很少有外人造访。
丰庆村村头坐着两名村妇,一边剥着豆角一边拉着家常,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热闹,似乎在讨论着有关神医之事。牧歌觉着有趣就掠到树上偷偷听了会儿。
“狗子他娘。你瞧见神医了么?”红衣村妇放下活儿拍了拍手。一副兴致盎然地模样。
“未瞧见。都怪土汉子。那日恰好随他去做农活了。”蓝衣村妇一面剥着豆角一面埋怨着。
“我瞧见了!”红衣村妇停住活儿。黝黑地面颊浮上红晕羞涩得如同方才知春地少女一般。
“你瞧见了?”蓝衣村妇听她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丢下手中豆角将凳子挪了挪凑近一些低声问:“如何?俊不俊?”
“何止俊。简直是仙人下凡!富贵他爹穿黄衣裳就跟村里大黄狗似地。神医穿黄衣裳怎么看怎么俊。”红衣村妇摇摇头抓起一把豆角又开始剥了起来。
“当初瞧着狗子他爹也挺俊地呢!”蓝衣村妇盯着篮中豆角回忆着。微微泛红地面颊洋溢着幸福地光泽。
牧歌挂在树上捂着嘴乐得不行,两位大婶背着自家汉子思春呢!等一下!黄衣仙人,黄衣?莫非是易凡?
“两位嫂嫂。”牧歌跳下大树咧着嘴笑嘻嘻地朝两名村妇抱拳。
“嫂嫂?”两名村妇看看牧歌又对视了一眼放声大笑:“何时生出来这么个俊俏的小公子。”
“神医可还在村中?”牧歌看着二人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坏人。
“五日前就走了。还以为能多待些日子呢!”红衣村妇叹息。
“可是穿黄衣,略比我年长一些,这般高?”牧歌将手放到头顶比划了一下问道。
红衣村妇点点头,“小公子认识他?”
若真是易凡依着他的性子怎会给云州城百姓送来解药,怎会免费替村民诊治?曾经以为她是了解易凡的。牧歌心中突然变得烦躁无比,易凡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或许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
两名村妇看着牧歌一会儿叹气一会儿使劲揉着头发自言自语,突然有些醒悟过来,这位小公子怕是找神医看病的。据说有一种疯症叫失心疯,症状还与这位小公子有些像。他背了长剑,危险啊危险!两名村妇脸色一变丢下竹篮子木凳子一阵风似的跑回了村子。
“两位嫂嫂可知南?”牧歌笑眯眯地抬起头僵住,人不见了。
三十年前丰庆村中确实有一户姓南的人家,只是二十年前便搬走了,至于搬到何处去了村中无人知晓,只有一位老人依稀有些印象说是去了青州。
牧歌垂着脑袋悻悻地走着,青州之大该去何处找?师父交待这个任务定是有原因的。牧歌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信任诸葛无极,原本以为仅仅是敬佩他。
“几位还不现身?”牧歌眉头一皱抽出了龙吟剑,自丰庆村出来后就一直有人跟着她,牧歌不是不知道而是在等待,等待着到达云州城。
三名男子现身看着牧歌嘿嘿笑着。
“为何跟着我?”牧歌挑了挑眉问。
“贵人多忘事,公子莫不是忘了驿镇之事?”三名男子歪着嘴笑着,眼神中透出几分阴狠。
“驿镇?”是他们!牧歌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会被他们盯上了。
“记起来了?”男子阴阴地笑着。
牧歌拍拍脑门咧嘴一笑,“记起来了!屁滚尿流大哥么!”
三名男子出乎意料地只看着牧歌阴森森地笑着,半晌,从袖中掏出一物丢了过去。
牧歌接住一看,心头一颤,是自己捏给任小姚的孙悟空小面人儿,叫杨简带回无极门了,怎么会在他们手中!
“青州盐湖龙坛。”三名男子狂笑着扬长而去。
青州盐湖龙坛,是盐湖帮!杨简被他们抓住了!
牧歌咬着牙无暇再去顾及三名男子,收起龙吟剑拼了命地往青州赶去。
盐湖帮总坛龙坛在青州城内,下设十个分坛寓意龙十子分设在青州其余十个镇子上。整个青州都在盐湖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冒冒然冲过去定是自投罗网,牧歌虽是心急如焚却还留有一丝冷静,到了青州境内买了身长裙将自己乔装了一番之后才往青州县城赶去。
青州县城比云州县城要繁华得多,城中店铺林立自是不用说,空地上更有表演杂耍的街头艺人,若是在平日,依着牧歌的性子定要一处处好好地看过去,但此刻真的没有心思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观看这些无聊的玩意。牧歌不会梳发髻,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像女人就拿出了易凡送的银簪子随便挽上了一股头发,耷拉着像根狗尾巴草。披及脚背的长裙裹着双腿,迈出大一些的步子就卡住,牧歌第一次知道穿长裙会如此难受,受不了啊受不了。终于,“撕~”一声,双腿解放了,浑身舒坦了,牧歌随手撩起一片裙摆塞入腰带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行人。
盐湖龙坛四个镶金大字闪闪发光,平日里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牧歌瞥瞥嘴绕过正门找到了厨房边的一扇小门,偷偷挤了进去。
“何人?”
牧歌提着裙摆笑嘻嘻地抬起头,冲侍卫眨了眨眼睛甜甜叫了声,“大哥。”美人计啊美人计,关键时刻就得使一招美人计。
“何人?”
脖子上的刀依旧明晃晃地架着,牧歌侧过头,抬手撩起鬓边一缕长发捋到耳后,羞涩地睨着侍卫,“走错门了。”
“走走走!别在此处碍眼。”侍卫收起佩刀很是不耐,挥了挥手示意牧歌出去。
打击啊打击,牧歌灰溜溜地退出小门,莫非美人计不是这样的?
“头发长得像株狗尾巴草,身体明显发育不良,如此模样还敢出来吓人。”方才那名侍卫嘟囔着:“家中小黄都比她好看一些。”
“小黄是你妹子?”另一名侍卫调侃道。
“家中的黄狗。”侍卫放声大笑开去。
牧歌一脚踹开小门,抽出背上龙吟剑,大吼:“我何处像狗尾巴草了!你爷爷的没眼光!”
两名侍卫一愣,狂笑,“狗尾巴草生气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轻轻松松两个回旋踢,牧歌就将两名侍卫踢倒在地,一脚踩住侍卫脑袋,拿龙吟剑拍了拍脸颊,龇着牙笑道:“说何处像狗尾巴草了!”
“女侠饶命,是我,我像狗尾巴草,不不不,我他妈就是根狗尾巴草!”侍卫吐出口中泥沙,含含糊糊地求饶。
牧歌往边上瞅了瞅嘿嘿一笑,提起剑柄将二人敲晕之后拖到暗处藏了起来,背上龙吟剑蹑手蹑脚地往园中探去。
首发
………【第四十九章 伤逝】………
牧歌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走在园中摸索着,至于为什么要踮着脚尖,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厨房小门进来之后就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脚尖。蹑手蹑脚地就这么走着走着,绕了园子一圈也未撞见半个人影。杨简究竟在何处?心头渐渐地烦躁起来,龙霸天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杨简落入他的手中恐怕不会!还要与杨简一起回无极门,一起到后山竹林拆剑招,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哐当!”一声,身后的房门诡异地自动打开了。
牧歌本能地往后跳了一步,回头往房中一看,满满一屋子人正齐刷刷地盯着她,神色各异。牧歌一下就认出了龙霸天,伸手指向他,“把杨简交出来!”
龙霸天靠着白玉太师椅,双手扶在把手上瘫着,真像一坨狗屎。他挑着那条又粗又圆的笤帚眉睨着牧歌,胸中颇为不爽,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而已凭什么用如此不屑地眼神看着他。
“把杨简交出来!”牧歌抽出龙吟剑面无表情地指着龙霸天。
身后一把刀劈了下来,牧歌轻轻一跃避开大刀。
“放肆!胆敢拿剑指着龙帮主。”一名中年男子握着大刀拦到龙霸天前面。
“下去!”龙霸天大喝一声,眼中射出一丝阴狠,她不该有如此不屑的神情,“将人带上来。”
牧歌咬着唇紧紧盯着房门,杨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一只巨大的木架子缓缓移了出来,上面悬挂着一个人,手脚皆被钉在木架子上,长钉贯穿之处还能见到粘着些许皮肉的白骨,脑袋耷拉着毫无生气,青色长衫血迹斑斑,偶尔几处还粘连着凝结住的血块。
不,不是杨简!牧歌瞬时觉得脑袋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眼前一黑,灵魂仿佛飞出了躯体,只剩下一副冰冷的空壳子微微颤抖着颤抖着。
“你要地人。”龙霸天看着牧歌心中涌起一阵快感。难受吧。哭吧。撕心裂肺地哭吧。
“杨简!”牧歌出人意料地未流出一滴眼泪。只轻轻唤道。“杨简。”
小师姐。是小师姐地声音。钉在木架上地手指动了。杨简抬起头靠在木架子上。终于等来了小师姐。可是看不见了。眼睛已经没有。真地好想再看看小师姐啊!“小师姐”杨简笑了。小师姐爱笑。他也该笑着。或许下辈子小师姐会喜欢上他
“杨简!”龙吟剑贯穿了中年男子地腹部。鲜血水柱般射了出来。牧歌笑了。仰着头笑了。“杨简喜欢看我笑!”
“杀了他!”龙霸天沉着脸下令。直觉告诉他今日不将眼前地女子除去今后定会成为大患。
房中乱成了一团。刀光剑影。鲜红地液体不断喷涌而出。
鲜血溅到脸上、眼中、唇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牧歌无暇抹脸,跳跃着旋转着,一剑刺入男子胸膛,抽出龙吟剑回旋着划过身后男子的脖子。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龙霸天坐直了身子咬着牙盯着牧歌,是低估了她的实力还是高估了他们的能力。
牧歌面无表情机械地砍着刺着,他们都该死!不知何时觉着背上一凉,火辣辣得疼,牧歌回头一看鲜红的一大片,是流血了还是他们的血?
龙霸天终于坐不住了,拍着把手一跃而起,抽出墙上挂着的那柄大刀朝牧歌砍了过去。
牧歌抵住大刀,红着眼瞪着龙霸天,恨,真的很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抽筋剥皮!
龙霸天握着大刀,他喜欢唤它“饮血”,饮血饮血,饮尽天下人之血,这柄饮血刀已不知饮过多少人的血,好人坏人、男人女人,不知今日要饮的血滋味如何?龙霸天哼哼笑着,双手握住刀柄拦腰扫了过去,龙门扫血,他自创的招式,每次被拦腰斩中之人都会断成两截,有时上半截还会爬,慢慢地爬啊爬,痛快,当真是痛快!
牧歌踩住刀身一跃而起,身形一转软软地贴住龙霸天一剑刺了过去,难舍难分,凌霜剑法的其中一式,当初诸葛无极传授剑法时牧歌光听着名字就笑了半天,不仅仅是名字招式看着亦颇为别扭,因而学了之后一直未曾使用,想不到今日竟莫名其妙地使了出来。
龙霸天的胳膊被龙吟剑撕开了一道口子,万万没料到看似瘦弱不堪的女娃娃竟将他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