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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鸢轻轻挑起眉,笑得一脸温柔,但那笑意能到眼里,“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松了口气,脚底抹油,开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一阵彻骨的杀意……
“东方。”
这时,大美人恰好出现在我面前,淡褐色的眸子仿佛蕴含着千年的冰霜。“你又在偷懒?!若是香姨娘知道了,准把你扔下船去。”
“呵呵,”我赶紧赔笑,“有大美人这棵摇钱树在,香姨娘不敢动我。”
子曦唇角微微抽搐,而后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东方,方才我上来的时候,好像听说真娘在找你。”
什么?现在轮到我的嘴角抽搐了,那个斤斤计较的剩女,一定是在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故意留那么活给我干!不过,美貌?我摸了摸脸上那颗豆大的媒婆痣,顿时满头黑线。
“还不下去?”这句话明明是冲着我说的,但我偏偏感觉她的眼睛是看着我身后的,某非,子曦也感觉到了,她也发现雪鸢有问题?
“哦。”我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往舫内走去。
回到狭窄的船舫里,已经大半夜了。揉了揉酸软的腰部,我在心里把真娘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才略微气消躺在床上。
翻过身来,某人已经睡熟了。昏暗的油灯下,那散乱铺开的黑色长发犹如世间最华贵的丝帛闪闪发光,还有几缕盘亘在她白皙的颈间不肯离开,惹人遐想。下垂的睫毛随着她细密的呼吸颤动,像蝴蝶扑打的羽翼。红唇微歙,那几乎透明的皮肤折射着剔透的月光。
“美是灼目而短暂的,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易于招致残忍、悲惨的结局。”这句话就如魔咒一般盘旋在我脑中,我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红颜祸水的由来吧!”
再翻身,我仰视着黑漆漆的房顶,开始努力回忆今天下午偷听到的谈话。雪鸢,不用想了,她一定不是简单的歌舞坊的姑娘。可是,她留在歌舞坊的目的又是为何呢?……收集情报!
猛地,我从床上弹起来。对了,就是收集情报!这歌舞坊遍游大江南北,接待的大多是达官显贵,偶尔一两个人“酒后吐真言”也不足为奇吧!好一个潜伏!好一个厉害的奸细!
那她口中所唤的公子又是何人?那个公子,究竟为谁卖命?还有,他们此次来到江东有何目的?……
“咕噜噜”肚子叫了起来。哎!体力劳动再加脑力劳动能不饿吗?我按住肚子,砸吧几下嘴巴,冥想今晚酒席上那顿只能看不能吃的丰盛晚餐。
“这么晚不睡?”子曦慢悠悠的坐起来,掠了一下比丝绸更加美丽的头发,脸上露出几丝慵懒的笑容。
白了她一眼,我说:“饿了。”
“怎么这么容易饿?”
再次白了她一眼,“大美人,我干的是体力活!不是端茶斟酒这么省事的!”
“那交换。”她笑得一脸无所谓。
“不用了!”联想到那些肥头猪脑的达官贵人,我摇头。我情愿多洗几件衣服,也不愿意被他们摸摸小手,揩油之类的。
“给你。”子曦扔了一个香囊在我身上,将信将疑,我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桂花糕,我日思夜想的桂花糕!也不顾形象,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子曦看了一眼正在舔手指的我,微微蹙眉,“你究竟是谁?居然毫无女子应有的娴静与温柔。”
我抬头,忽的上前,将措手不及的子曦抱在怀里,“谢谢你。”
“放手!”怀里,某人冷手低吼。
我装作没听见,再大喊一声,“谢谢你!”
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由着我抱在怀里,“我只是顺手拿的。”
“呵呵。”我放开她,成“大”字状平躺在床上,“啊,吃饱了,可以睡了。”说着,我就把被子裹在身上,听着身后某人抓狂的声音,“东方,别裹被子,分一点给我。”
我装作没听见,闭上眼睛。桂花糕的味道我记下了。子曦身上的味道我也记下了,剩下的,只有回去再去证实……
船舫外,一个黑影动了动,瞬间,又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
梦入江东 解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5 11:10:13 本章字数:3680
清晨,幽幽的醒来,正想懒懒的翻身继续睡,却仿佛自己的四肢都被困住,难以伸展。
微一侧头,对上一张美丽如妖姬面庞,似乎梦到了什么烦心事,她的眉微微蹙着。我低下眼帘,发现自己被她密密实实的圈在怀里。
子曦?
顿了一下,我没有叫醒她,也没有挣开,只是闭上眼睛继续睡。也许,我们都是孤单的可怜人,所以需要靠彼此的体温温暖自己……
“咚咚咚。”响亮的敲门声。拿被子蒙住脑袋,我继续睡。
“砰砰砰!”敲门变成了拍门,夹杂着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东方,睡死了?!快起来!昨晚叫你洗的衣服你怎么没有洗!快起来!”
身侧的人动了动,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哗”得一下,被子便被掀了起来。
“东方,你想被赶下船吗?”子曦幽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睁开眼,瞪她,“你没银子吗?非得凑这热闹。”
“有。”
“那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我也坐了起来。
“我有银子,但跟你无关。”子曦抿嘴一笑,然后毫不费力将石化的我拎起来,扫地出门。我回过神来,重重的拍打门,“喂,子曦,她们虐待我你很高兴吗?喂,让我进去!”
“虐待?”毛骨悚然的声音刺的我全身发麻,我回头,赔笑,“真娘。”
“东方的意思是我故意折磨你了。”真娘柳眉一挑,“笑眯眯”的看着我。
“没有。”摇摇头。
“那就好。那么就把这两天的衣服,一起洗了吧。”说完,留给我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我恨得牙痒痒,只能把怨气积在心中,等有机会在报复回来!
时近日出,旭日东升,粼粼江面渐渐染成金红,风吹波起,掀起圈圈涟漪,波澜荡漾,水面也缤纷了起来,火红的,深橙的,金黄的,淡黄的,深浅不一的颜色互相交织,构成一幅绝景。
无暇欣赏日出,我打了个哈哈,拧干最后一件衣服,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咬牙切齿的拿起一件,往绳上一甩,轻轻的摊平。
真娘,你够绝的!居然让我洗了一天一夜!幸好本小姐不是那种守本分的老实人,否则,早就累死在这里了。舔了舔唇,我从兜里拿出一块参片,含在嘴里,那是我刚刚从厨房偷来的,还顺便打了个盹。呵呵。
正偷着乐,感觉有人从后面猛地抱住我,还带着浓浓的酒味。我吃了一惊,连忙挣扎,“放开!放开我!”奈何我的力其实在小的可怜,根本甩不掉咸猪手,只听某个醉汉嘟嘟嚷嚷,“他们果然没有骗我,歌舞坊真是个好地方……连洗衣服的婢女都这么漂亮。”
“放手!”
“不放!”禁锢我的双手不松反紧,“美人,陪大爷我乐乐!”
“乐你个大头鬼!”我集中力气,手肘用力往后一顶,那人痛呼一声,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也不知他是喝多怎么的,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经这一摔,那人的酒也醒了大半,抬头一看我,脸上立马露出嫌恶的的表情,“***还道是美人,原来是丑妇。你这样招待客人,我看香姨娘怎么处置你?!”
丑妇?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没人说我丑,这种滋味,简直不能用复杂来形容。
“再丑也没有你丑。”看着他可以撑船的肚子,我讽刺的一笑,“长得跟头猪似地。”
“你,你……”那人上前,举起右手,就想刮我的耳光。我眯了眯眼,随时准备海扁他一顿。
“哟,张大爷!”娇滴滴的声音自天而降,我回头,子曦笑得一脸娇媚,粉嫩的双颊如蜜桃般诱人,一双凤目半睁半闭着,尽显酒后的娇态。举手投足,毫不做作,妩媚大方。我想,妩媚一词,就是为她而造的吧。
那猪头两眼立刻变成红心状,完全忽视了我。只是色迷迷的看着子曦,那眼神,简直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额,色中饿鬼啊!
“美人……我是杜大爷……”我怔了怔,随即一笑,想不到子曦大美人也有喝醉的时候,这犯迷糊的样子,真想让人亲吧两口。呵呵,太可爱了。
“哦,你不是张大爷?香姨娘叫我上来找张大爷。”子曦做茫然状,淡褐色的眸子水灵灵的,煞是可爱。只是那眼底,澄澈冰冷,哪有半分迷茫?顿了一下,我同情的瞥了一眼杜色鬼,不知他何时惹了大美人?!
“我,我就是张大爷。”那男人抓着子曦的手,贪婪的抚摸着,“美人,我就是张大爷。”
我石化。这位杜大爷居然为了一亲芳泽连姓都抛弃了,哎,真是佩服他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他的祖宗知道了有这不肖子孙,说不定直接从坟墓里爬出来……
“真的吗?”虽然已经被姓杜的大色狼牵走了,子曦大美人好不死心的再问一次。我咧了咧嘴,转身继续拿起一件衣服,远远听到那男人夸张的声音,“是啊,我的确是张大爷。”
“扑通”一声,我四下张望,什么声音?
远远的,子曦从船尾走来,那位杜大爷早已不见了踪影。同时不见的,还有大美人唇边娇媚的笑容。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人呢?”
“河里。”连遮掩都不用,子曦,就是这样直接而可怕的人。
“他只是占了点便宜,吃了点豆腐,你也不用要别人的性命吧!”
“啧啧,伪善。”子曦冷冷的看着我,伸手将我脸上那颗媒婆痣拿掉,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什么人吗?”
怔了怔,我看着她,等着她给我答案。
“就是你这种人。”她看着我,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徘徊在善与恶,光明与黑暗之间的人。”
徘徊在善与恶,光明与黑暗?我的心蓦地一沉,茫然的盯着地面,一时间,无法消化子曦对我的评价。
“要么,你就从善;要么,你就狠一点,坏的跟彻底一些,这样,才不辛苦。”
辛苦?的确,过去的二十年来我活的好辛苦。八岁之前不懂事,不懂何为善,何为恶,所以,无论做了什么,我的心都感觉不到。然而,当院长妈妈走进我的生命,她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才变得辛苦。一件事,明明知道是错的,心里会内疚,会悔恨,但我还是去做了,正如十五岁那年,我跟中年大叔上床。若是心里没有那份光明,没有那份小小的善良,我想,那件事不会困扰我太久。然而,就是因为心里有了悔恨,那件事,才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原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悲的一类人!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漠然的拿起一件衣服,正准备晾干,手却被抓住。
“不用洗了。”
艰难的扯开唇角,“我可不想被扔下船。”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会稽了。”
“会稽?”我抬头,挑眉,“我要去巴丘,好不好?”
子曦勾起我的下巴,意味深长的一笑,“他在那里。”
心猛地一跳,他,指的是周瑜吗?
“如你所料,孙策昨日暴毙,周瑜已经连夜赶回会稽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柔柔拂过我的心间,一种窒息的感觉忽然让我喘不过起来。
姐夫死了……
我不该难过的,这本来就是历史。正如子曦所说,若是我再坏一点,我就不难过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子曦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淡淡的没有一丝情感,“你如何得知孙策的死讯?你的身后究竟是谁在运筹帷幄?”
怔怔的盯着江面粼粼的波澜,将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我轻声道:“人赞小霸王,年少却轻狂。虽能斩仙道,未得平四方……”
“什么?”不知是上天有意为之还是巧合,方才莫名的吹起一阵大风,将我说的话淹没在风声中。子曦蹙眉,轻声道:“你方才说什么?”
抬眸,我眯眼,打起了太极,“子曦,你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除非——你愿意告诉我,站在你身后的是谁?作为交换,或许我可以考虑告诉你我的主人是谁?”
子曦怔住,望着看似平静却危机暗涌的江面,道:“等会儿,你就下船吧。”
盯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我喃喃道:“这个人很强大,强大到我们都是一群有生命的木偶,只能按照他安排的命运走下去。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向我们既定的命运更加迈进一步……”悲戚的望着天空,我凄然一笑,因为,他是历史,是主宰。
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没有发现,那个背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