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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的妾!
大概我脸上神色奇怪,凌才小心翼翼问“二姐,你怎么了?脸色如此奇怪。”我心情复杂,斟酌着语气,遗憾的长长叹气“大娘必然不舍得。大姐在家万般宠爱,如今却要去王府作妾。这勾心斗角的,她又怎能应付?”
凌才不耐烦道“你倒去担心她!我看她们乐得狠,如今在找生子的方子,还去金光寺求了送子观音,只盼能一举得男,巩固地位。”我忍不住捂嘴惊呼,“姐姐如此举动,要是传到王爷耳里,岂不是活活给人徒增笑料!”
凌才无可奈何摇摇头“又有什么办法,我劝也无用,爹又由着她们,我也懒得多说。”“恩,”我缓缓点头“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
我那个姐姐长得美是美矣,从小便高人一等,也一向是个要强的,可惜气量却又有些小。不过,姐姐她虽行事有些鲁莽,但好在大娘处处维护,并不曾受过任何不顺心的事,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求子,想也是有完全之法的。只是,我暗暗偷笑,恐怕王府和赵府完全不像,又不能将大娘陪嫁了去,看来,大姐要在王府好好吃些苦头了。
等到凌才恋恋不舍从清水庵离去,我才有时间给娘诵经。“小姐,你在想什么?”玉儿担忧的瞧着我“小姐您诵完经后,怎么一直不说话。可还是在担心大小姐?”
“无事,只是不知那王爷是个怎样的人物。”我状似闲聊说道,玉儿啐道“都作了王爷,必然是个老头子,却还想着娶年轻姑娘!”玉儿看了我一眼,犹豫片刻道“那日,那日,奴婢听夫人的意思,好像王爷求亲的是小姐你,不是大小姐。”
我抬眼看着玉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玉儿有些着急“若是求得是小姐您,那,那您才是应该去王府享尽荣华富贵。”
我淡淡摇头“恩,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那王爷娶了姐姐去,不过是做妾。娘做了一辈子的妾,你也看见了,可得了什么好下场。如今也只得我们二人陪伴,你也想你家小姐有如此下场吗?”玉儿连连摇手。
我起身收拾,准备去抄一篇佛经便睡觉去。玉儿则跟在身后,转了话题 “奴婢觉着那天拾小姐风筝的公子,必定比这王爷要好看许多!”我听玉儿提起,倒想起当时事情来。
那天天气晴朗,更难得是大娘带着姐姐回娘家去,爹又朝上未归,不由起了玩乐的兴致。差玉儿带着前几天偷偷央凌才得来的纸鸢,兴冲冲到花园游玩。这风筝看人放着容易,自己玩却难得很。好在那些讨厌的人都不在,府里的仆役们偷闲,容我们二人在园子里发疯。
就听我一路大呼小叫,笑声阵阵,真是难得的舒爽。好不容易这纸鸢挣扎着,晃晃悠悠飞得如这围墙一般高时,忽得一阵风起,这纸鸢就扑腾往围墙外一扑。我哎呀呀叫着,忙拽绳子,一使劲却把这绳子给扯断了。我慌忙奔到墙边,眼睁睁看着纸鸢顺着一道道墙头飞了出去。
“小,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奴婢去叫陈伯去取罢。”玉儿哭丧着脸问我。
我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赵府内院里一般奴役不准进入,陈伯是府里的老人,又深的大娘信任,就命他往来内外院。往日传递个消息,取个物件什么的。虽是个奴役,倒比我这个小姐来的尊贵,平日里见着他,还要尊称一声陈伯。
可若真的让陈伯去取,那大娘必定会知道我偷偷玩纸鸢的事儿。可若是不取,万一让人拾去,又要生事端。最让我不安的便是那日我拿到纸鸢,一时高兴,就兴笔在上提了“*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扬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还兴冲冲标了自己随性取的字号“人中影”。若让陈伯见到了,再传到大娘耳朵里,那,唉,还不知道要泼多少脏水到我和娘身上呢。
我长叹了口气“玉儿,我们自己去取了罢。”玉儿惊讶的看着我,张大嘴,似乎不相信我会这么说。我摇摇头“趁今日家中无人,快些取了,就快些回来罢。”玉儿垮着脸答应下来。
“小姐可是在担心这个?”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我惊惶转身瞧去去。玉儿快速挡在我跟前,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是谁,怎么私闯我们内宅。你可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小心治你的罪。”
“哈哈哈哈,在下只是捡到这个纸鸢,不知是谁掉落的。好心送了回来,却没想到要被治罪,那,那在下还是走了罢。”那人虽满脸无奈对着玉儿,眼睛却不断看着躲在玉儿身后的我。
“请留步。”我站在玉儿身后,稍稍侧身,不敢多瞧他,只觉得他长得比我见过的男子都要好看许多,爹爹和凌才远不及他千万分之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绞着手帕,细细轻语“这位公子好心,在此谢过。望,公子将纸鸢就放在地上,我们,我们过会自己去取。”
那人摆弄着手中纸鸢,却又轻笑道“小姐便是人中影?为何取这样的字号?”我升起一股被人窥探的羞耻感,语气也不由的冷了下来“公子若是好心还纸鸢,我们在此谢过。若是别的事情,我爹爹也是朝中大臣,恐怕公子按礼要从外院拜会才是。”
“哎呀呀,在下不过多说几句,小姐怎能将在下当做登徒子呢。好罢好罢,纸鸢我放在这儿。”说着,他将纸鸢轻轻放在一处石头上,我见他果然将纸鸢放在一旁,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偷眼瞧他,见他长得剑眉星目,真是俊朗非凡。再加上他不似凌才文弱,更显得他身姿挺拔。
那人见我看他,故意朝我眨眨眼睛,我顿时醒悟过来,觉得脸红的要烧起来似得,暗暗恨道平日里自己收敛甚好,怎么见到这么个人倒乱了方寸。
☆、第 3 章
“小姐,请问小姐芳名?”那人作揖问道,我恨恨跺脚“公子,您私闯内宅已是于理不合。还是快快请回吧。”
快滚吧,求你了,再拖下去,万一给人看见了,那我和你私会的罪名就扣死了。那人似乎毫不在意,反而左右看看“这里景致甚好,不如,小姐,”话未说完,墙外又跳进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玉儿尖叫一声,却被那大汉一瞪,活生生的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大汉冲那人行礼,附耳轻语两句。那人便回过头来瞧着我道“小姐,在下还有要务,先行一步。过几日再接小姐去在下府中游玩。”说完又冲我意味深长的眨眨眼,我心跳如雷,往后快速倒退几步,他却哈哈笑着和那大汉一跃便从墙头消失了。
我见那人走了之后,忙拉着玉儿匆匆拿着纸鸢回房,烧了干净。本是担心那人又会到府里来,却没想到,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出现。虽然心里安定许多,却隐隐有股失望,空落落的感觉。现在我都搬到了清心院,越加没有再见到他的可能了。
“小姐,小姐,奴婢说的话,您听到了没有啊?”玉儿拉扯我的袖子不停摇摆。“听见了。”
玉儿又道“唉,小姐,若是那个公子那日后,便来跟您求亲那该多好啊。”我愣了愣,是啊,要是他来向我求亲,而不是王爷,我大概现在应该在府里待嫁,娘也不会死。
“别乱说,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你这么说,要让人听去,还以为我和他私会呢。”我摇头。
玉儿叹道“小姐,您事事顾及,样样忧心,在府里也不敢多说句话,可是,可是夫人还不是照样把您送到这里来了。”
我却忍不住笑起来“送到这里有什么不好。起码咱们能过的舒服一些,不用天天看人脸色。不过你要是受不了这清冷的苦,等凌才来了,你就随他回去。他也会照顾你的。”
“不不,小姐,玉儿只是为您不平。玉儿绝对不会离开小姐的,小姐也不能不要玉儿啊。”玉儿见我这么说,忙拉着我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看着我。
我顿了顿,以前一直没注意,玉儿长得原来如此娇憨动人,明眸善睐。可惜,就算长得再娇艳,还是要陪着我呆在这里。过几年说不定配个普通的奴役,也说不定要去给人做妾做小。
唉,我长叹一声,做女人真是苦,一辈子要依附男人而生。而这世上最不可靠,最为镜花水月的就是男人的誓言。新人年年有,旧人岁岁泣。若是遇到个忠厚老实的,又生了个儿子,那后半辈子还有依靠。若是遇到像我爹这样的薄情之人,哼,那恐怕下场堪忧。
清水庵中的那些师太各个潜心修佛,并无多嘴之人。我住在这里靠后园的小院子,除了早课时相见,平日里,待在小院中,也无人打扰,用食则是自己在院中厨房熬些清粥便可。如此,我在这清水庵中独成院落,倒比在家里清闲自在许多。偶尔凌才来看我,硬拉我回府一聚,也被我拒绝,倒被他说我守孝守成个姑子。
山中无岁月,朦朦胧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我那姐姐已经有了身孕,王爷对她甚是宠爱,听说连王妃都要礼让她三分。玉儿有时还愤愤不平“那都是小姐的,却被大小姐抢了去。小姐你还笑!”我暗暗摇头,在府里姐姐抢了我多少东西,若我要一一计较,那,那我大概早被大娘打发到别处去了。
那天,我打发玉儿去好好歇歇,趁中午时分,师太们歇午觉,自己去后园走走。
庵堂后园里栽满了桃树,此时正是四月,桃花开的茂盛,一丛丛粉红小花布满枝头。我信步走了过去,就听到一个疏朗的男声正说道“多谢拂尘师太,家母就请师太多多照顾。”
我的脚步声应该惊扰到了他们,话语声止住,一名身穿淡青色遥赖娜豕诠哟幽翘一ㄊ飨侣阶叱觯图既缙媚咳粜椋萑舯啾矗媸强±史欠玻智扑┳乓'衫,我心道大约这人也考取过功名。
我那时也不知怎的,没有快些离去避嫌,反而愣愣的看着前方,等他与我对视才猛然醒悟自己竟盯着他看了许久。那人快走几步到我跟前,一拱手“在下周旭臣,这厢有礼了。”
我听见他和我打招呼,忙红着脸侧过身,不想搭话,只是略略福了福,便想离开。抬头看去,就见周旭臣正看着我发呆。不由有些恼怒,轻哼一声。
周旭臣连忙说道“在下唐突,请问小姐贵姓?”我冷冷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面红耳赤的,又满目期待的瞧着我,看上去呆呆傻傻,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周旭臣越加局促,张嘴半天却说不出话。我见他模样,越加好笑,眼角却见拂尘师太随后走近,人还未至,就听师太招呼道 “郑小姐,您也来游园?”我暗暗懊恼,却见周旭臣满脸喜色,似乎在盘算什么。
我对师太略施一礼,转身就想离去,走时发现肩膀上恰好落了几瓣桃花瓣,轻轻拂去,却被那周旭臣快手接过“多谢小姐赐花。”
我恼羞“师太,这里本是庵堂,若有男子出入,多有不便罢。”那拂尘师太,淡笑道“佛家眼里,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分。何况周公子孝心一片,亲自送高堂来此修习。若给小姐有什么不便,还请多多包涵罢。”我噎住不语。
师太又道“万物有缘,今日我们三人在此何尝不是另一种缘分。”我淡淡看了拂尘师太一眼“多谢师太教诲。”那周旭臣却在一旁呐呐说道“郑,郑小姐,在下,在下京城人士,尚未娶妻,在下在下不知小姐可有,可有。。。”
我看了看拂尘师太,正色道“周公子,我见你正人君子模样,怎地你倒出口轻薄。莫说你我初识,就是家中世交,也不该如此。”
周旭臣没想到我说出这么番话来,一时不敢接口,面红耳赤,对我一揖在地“在下唐突小姐,小姐莫怪。只是,说来奇怪,在下前几日做梦,梦到一位桃花仙子,今日便见到小姐于桃花树下,莫不是小姐便是在下梦中仙子。”
我跺脚“你,真是胡言乱语。”说着也不再多留,转身便走开了。就听身后周公子再次疾呼“郑小姐,郑小姐。”也不敢回头,跑回小院。就觉心咚咚乱跳,却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欢喜。我心里一惊,怎么自己就跟那些村妇一般,和男人说话毫无羞涩,真是,真是太失体统了。
忙又拿起佛经,默默背诵,却发现心乱如麻,根本就记不起什么。反而满眼都是周旭臣从桃花树下走出的景象。
过了几日,凌才来找我,说是家里有人跟我提亲,让我快些回府。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