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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过巷子,卷走了生的希望,带来了死的气息。
李追命面目扭曲,两眼死鱼般凸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愤怒、不信、恐惧、痛苦,还有一些说不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得这么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花飘香面上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他并不惧怕死亡,因为他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他已经为雪纷飞报了仇,已经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今生虽凄苦,但他无怨无悔。
两人都已经毙命,花飘香三尺七寸长的剑贯穿了李追命的咽喉,深深地插入地里,李追命的左腿重重地踢在花飘香的胸口上。两人死后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鲜血染红了衣服,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清晨,当苏小乐赶到现场的时候,住在巷子里的七八个人正准备清理尸体,苏小乐阻止了他们。刘老实没有来,他要打点滇龙堂,朱暖心见不得血腥,她也没有来,崔南天这久似乎有许多心事,总是以酒来麻痹自己,昨晚就不见他的踪影。看着花瓢香的尸体,苏小乐眼中有了泪,但终究没有落下来,他要学会忍受,学会控制自己。撕开花飘香的衣襟,露出一个和雪纷飞背上同样大小的脚印,看到这个脚印,苏小乐的脸色变了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滇龙堂的后花园里又多了两座新坟,是花飘香和李追命的,苏小乐把李追命的尸体也带了回来。李追命生前虽做恶多端,但现在已经死了,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死了以后都只不过是一具平常无奇的尸体。苏小乐不愿为难死人,他亲手安葬了花飘香和李追命。
前几天还开开心心卖烧鸡的古稀老人,现在已经入了土;强悍无比的“穿心腿”李追命,一夜间就变成了个死人。站在刚堆好的坟前,苏小乐感慨万分。人生就是这样,好多事都是变得太快,来得太快,我们很难捉摸,甚至想都想不到。
深夜,“三条龙”鬼魅般出现在城西的乱葬岗,看他们的表情,李追命的死好象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李追命不是他们的亲戚,也不是他们的朋友,像他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朋友,也不知道“朋友”一词是什么意思,现在不知道,将来可能也不知道,他们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李追命是他们作战多年的战友,只要是有点人性的人,多年的战友死了,多少也会有点悲伤的,但他们没有,他们毫无人性。
知心娘子摸着自己光滑的手道:“想不到昆明城居然藏龙卧虎,连一个卖烧鸡的糟老头都能杀得了那个怪物。”
慕容血道:“那个老头很可能也是‘风花雪月’中的人。”
杜香雨道:“不错,糟老头肯定是‘风花雪月’的其中之一。”
知心娘子道:“照这样说‘风花雪月’已去其二,我就不信找不出其他两人。”
滇龙堂的客厅里,苏小乐、朱暖心、刘老实三个人坐在桌子边,三个人面前都摆着一碗粥和一盏茶,但他们都没有动过,每个人都在想着事。最近几天发生了很多事,这两天更是接二连三出现年轻男子暴毙的现象,截止今天,已经死了十二个,“一定是知心娘子干的”,每个人心里都在这么想。
短短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苏小乐不知道崔南天怎么样了,他很想找崔南天谈谈,于是他去了聚友楼。
聚友楼是城里有名的酒楼,不仅价格公道,而且服务周到,饭菜可口,酒又纯又好。但苏小乐实在无暇顾及这些,他找来一位小二哥问了问,得知崔南天果然在酒楼里,小二哥恭恭敬敬地把苏小乐带到二楼的一间雅室。
崔南天一个人在雅室里,坐在一张精巧的桌子边喝着闷酒,酒是上好的女儿红,桌上摆着碗碟,里面的菜已经吃光,在崔南天的对面放着一碗一筷,显然是有个人同他一起吃饭,而且刚走不久。看着碗筷,苏小乐笑着道:“又和哪位朋友畅饮了?”
崔南天带着三分醉意地道:“除了张峰还有哪个啊,要不要陪我喝几杯?”
“哦,不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样对付剩下的‘四条龙’。”苏小乐正色道。
崔南天睁着眼睛道:“和李追命同归于尽的丁伯是不是‘风花雪月’的其中之一?”苏小乐目露悲伤地道:“不错,他就是‘上关花’花飘香。”
崔南天叹了口气,顿时悲痛起来。
苏小乐又道:“最近几天,接二连三地出现年轻男子暴毙现象,你有什么看法?”
崔南天恨恨道:“一定是知心娘子那贱人干的。”
苏小乐道:“我想也是。”
崔南天道:“他们肯定还要对‘风花雪月’中的其他两人下毒手,你叫他们小心点。”
苏小乐道:“我会的。小崔,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对付他们?”
崔南天想了想道:“我们以地图作饵,引他们上钩,然后一网打尽。”
苏小乐道:“我们的实力并不比他们强,如果硬拼起来,万一输了,那可就太麻烦了。”
崔南天顿了顿道:“那就静观其变吧。”
苏小乐道:“我们大家都放警醒点,一有动静就互相照应。”
崔南天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
第六章大战
接二连三的有人丧命,苏小乐和崔南天已高度警惕,两人像捕快般每天都在城里巡视着,他们希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安乐巷段四姑的酒店里,段四姑不在像以往那样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了,她在门口踱着方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焦急。今天她的伙计小喜子一大早就到城东拿货去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午时了,还不见小喜子的影子,按道理应该早回来了,而且小喜子做事一项都很认真。
段四姑觉出有些不对劲,关了铺子,飞快地向城东进货的地方奔去,到了那里,铺子的张老板却告诉她:“小喜子酒都没拿就跟一个穿大红衣裳的漂亮女人走了。”“他们去了哪里?”段四姑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去了舒逸园林,说要去那里聊天。”张老板有些惊奇地道。段四姑只听了前半句就拼命地向舒逸园林奔去,她知道事情已经不好了,她已顾不得什么,大白天的施展出了轻功,她肥大的身体居然出奇的矫健,轻功也很高明,用的是武当的梯云纵。
段四姑虽快,但她还是晚了一步,等她到了舒逸园林找到小喜子,小喜子的咽喉已经被知心娘子掐断,鲜血不停地自嘴里流出,流在知心娘子雪白柔软的手上,不知道她来历的人,根本想不到这双柔弱无骨的手会杀人。
寒风刮起了落叶,吹起了知心娘子的散发,露出她阴险狡黠的笑,段四姑已下定了决心:“不杀此人,愧对天地。”段四姑一旦决定要杀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挂了号。
寒光闪起,六块又薄又亮,形如月牙的铁片已飞向知心娘子,这六块月牙铁片并不是杂乱的攻向敌人,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六块铁片前后共分为四组,飞在最前的两块一左一右,保持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距离,分别攻向知心娘子的左右期门穴,隔着三寸又是两块一上一下的铁片,也是保持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距离,分别攻向知心娘子的咽喉与小腹,再隔三寸,是单独的一块铁片,以同样的速度攻向知心娘子的心脏,最后一块月牙铁片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谁都不知道它要攻向何处。这套暗器手法已经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了,这是大理“风花雪月”中的“洱海月”月照人的成名绝技“追风月牙”。这个臃肿肥胖的段四姑,居然是“洱海月”月照人,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同样臃肿的一双手能发出这样高明的暗器。“追风月牙”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暗器,六块普通的铁片已把敌人的退路完全封死,让人避无可避,江湖中能在“追风月牙”下全身而退的已经很少。
在月照人出手的同时,知心娘子的袖底针已暴雨般撒了过来,每根针的针尖都泛着蓝光,显然已淬了剧毒,像她这样同时能打出这么多暗器,而且快、准、狠的人,当今江湖已找不出第二人。
三十年前,武林中有两大暗器高手,一个是“月牙老人”逍遥风,另一个是“满天雨”霍啸天,两人一南一北,日复一日地研究暗器,“月牙老人”创了“追风月牙”,“满天雨”创了“袖底针”,他们的手法已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位暗器名家。如果两人齐名,那么就势必要来一场生死决斗,这也成了江湖人的惯例。“月牙老人”逍遥风和“满天雨”霍啸天决斗于泰山之颠,这一战来得快,结束得更快,逍遥风的眉心中了两针,而他的月牙铁片也贯入了霍啸天的心脏。高手相争,两败俱伤,两大暗器高手横尸于泰山顶上,再也没有机会发暗器了。他们付出了太多,但得到了什么?难道杀了别人或是被别人所杀,就是他们最好的宿命?现实中好多事都是很悲哀很残酷的。
月照人是“月牙老人”逍遥风的唯一传人,知心娘子也是“满天雨”霍啸天的唯一弟子。三十年后,两大暗器高手的传人又走向决斗的舞台,这一战又是谁胜、谁负?或是同归于尽?
袖底针击向月照人的瞬间,她用毕生的功力卷起了地上的千千万万片落叶,迎向暴雨般的毒针,片刻间满天的袖底针消失怠尽。
在月照人挡针的同时,知心娘子也舞起宽大的衣服,以神秘莫测的武功挥落了六块月芽铁片,但最后一块同样神秘莫测的铁片在她的右手臂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幸亏他避得快,否则已经是个死人。中招的知心娘子第一个念头就是止毒,不让毒扩散,于是她飞快的用左手去点右手。在这一瞬间,月照人的第二发暗器已经出手,电光石火的一刻,知心娘子抓起小喜子的尸体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一战同样是来得快,结束得更快,风又吹起了落叶,知心娘子露出恐慌之急的表情,一块月牙铁片贯穿了她的咽喉。临死前她想到了死亡的可怕,他杀人就像捏死一只鸡,他根本不考虑别人是什么感受,现在轮到她了,她也是怕死的,经常杀人的人甚至更怕死亡。知心娘子并没有败在月照人手下,她输给了自己,她在暗器上淬毒来对付别人,他以为别人也会用毒来对付她,于是她的手臂被划破的瞬间,她已肯定自己已经中了毒,她错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卑鄙无耻,像月照人这样的人,即使让她死,她也不会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人生就是这样,每时每刻都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那些一心想害别人的人,反而输得更惨,下场更可悲可笑。
看着知心娘子倒下,月照人赶紧用右手去封左手的穴道,就在这时,一条鞭子突然扫向她的右手。月照人动不了了,但右手还可以发暗器,如果右手也受伤了,暗器就无法发出,来人第一鞭就扫向月照人的右手而不扫向其他要害,看来此人是个聪明人。
月照人虽然避得快,但鞭梢还是扫中了她的手腕,疼得她直咬牙,来人不等她喘气,第二鞭又缠向她的脖颈,这一鞭月照人已避无可避,她已闭上了双眼,来人眼中也有了得意笑。缠住了,鞭子缠住了一样东西,却不是月照人的脖子,缠住的却是一根枯枝。如果在平时,这一鞭下去,一百一千根枯枝也被缠断了,但现在这根枯枝丝毫没有要断的样子,因为握住枯枝的是一只稳定而有力的手,手是苏小乐的,他的嘴边依然挂着笑。苏小乐手握着枯枝,另一手飞快地帮月照人封住了左手的穴道。
苏小乐笑道:“原来杜兄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偷袭月照人的居然是以一条软鞭成名的“*鞭”杜香雨。
杜香雨却道:“趁人之危也是一种战术。”
苏小乐偏起头:“哦,是吗?”
杜香雨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防也试用一下。”
苏小乐摇摇头:“我脸皮比较薄,我做不到。”
杜香雨道:“脸皮薄的人一般都死得比较早,今天可能就要死一个。”
苏小乐道:“那今天就看看是脸皮薄的先死还是脸皮厚的先死。”
苏小乐接着道:“顺便问问,你那只喜鹊死了没有?”
杜香雨抬抬头道:“它活得很好。”
苏小乐又摇摇头:“可惜啊,真可惜!”
杜香雨有点奇怪地问:“你可惜什么?”
苏小乐道:“可惜这么好的一只喜鹊就换主人了。”
杜香雨道:“好,很好。”
两人都不说话了,死死地盯着对方,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眼球里容下的也只是对方的身影。如果现在有人偷袭两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