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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世的仙兵大都会在九州仙兵史上留下浓墨的一笔,同时也会书写一段离奇又与众不同的传奇,如此一来,便更加成就了大胤皇朝将领的丰功伟绩,让世人景仰。
如今,大漠剑庄首次得到大胤皇朝的青睐,被钦定为仙兵会之地,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也不知是那青侯暗中谏纳之功,还是那离龙阴阳阵福荫之效。
总之,大漠剑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不停的为此忙碌着,没有丝毫疲惫之色,除了古向之眉宇间那一丝永远舒不开的忧色。
两年前,古向之安然无恙的从京都归来,并带回诸多炼器材料,可谓是满载而归。虽然这些炼器材料没有星晶石那般稀有,但也是不凡之物,甚至有些材料连修真者都会垂涎不已。不过,对于京都的情况,古向之却是只字未提。
忽一日,古向之来到古月的书房,待几句问答之后,他突然一改初始的和颜悦色,板着个脸,颇为严肃。
古月见此,嬉笑的神情随之收敛,以为自己的言行又触犯了爹。
但奇怪的是,古向之反常的没有责怪古月,没有指责他不尊重先人古义,而是抚摸着古月的头,轻声问道:“古月,从明天开始,爹教你习武如何?”
古月收回吃惊的表情,愣了一下,但那几个字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耳朵,怎会有假?
古月两眼冒着精光,仰头追问道:“爹说的可是真的?”
古向之颔首示意,无奈之情一闪即逝。一年前的光景在脑海中闪过,皇殿上的惊心动魄,青候府上秉烛夜谈……
古向之望着古月欣喜的模样,心中暗道:“荷儿,怕是要辜负你的遗志了,希望你不要怪责于我,等我到了九泉之下,自会跟你道个清楚。”
古月听到父亲肯定的回答后,鼓掌相庆,继而夺门而出,一声声的叫喊着:“哦……爹要教我武功了。”喊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绕梁而去,走廊上的一些下人来来往往,丝丝笑容挂在脸上,不知是否也是替他高兴。
红日东升西落,岁月更替,转眼间已是两年过去。
是日,虽说离仙兵会还有五日之隔,却已是不少人欣然而至了,幸得古向之提前做了准备,在绿洲之中,连着大漠剑庄重新造就了数十间偏房,以供来者暂住。
大漠剑庄也稍微的修葺了一番,看上去也没那么拥挤,倒是和平日不无二致,仅仅是多了几个身影而已。
古月自从跟着古向之习武之后,不知道何故,竟是越发的喜静了。
有时,古月在浅水塘边一待便是小半日,然后面露微笑,心满意足的踏步而去。有时,端坐于书桌旁,其上,各色书籍井然有序,不鲜有被翻阅的痕迹显露。那四方的薄纸之上,依旧是那两个字,但字体却是更加有了些气势,遒劲有力,似要透过纸背。
每每古向之见此,他那从未舒展过的眉宇下,温润的双眸中才会现出些欣慰之意。
“古月,再过几日就是仙兵会了,虽然这几日爹不能陪在你身边,教导你习武,但你自己要勤加练习,切不可荒废了,知道吗?”
书房中,古向之推开了暗红色的雕有数朵莲花的木门,回头对着正手拿一本暗青色古卷的古月说道。
古月放下书本,抬头望着父亲,眼神已不再是两年前的稚嫩与童真,明眸深邃沉静,隐隐还透着些渴望,问道:“爹,仙兵会那日,我可以去看吗?”
此次仙兵会之地选在了大漠剑庄的炼兵室二楼万剑塚内,这是剑庄的禁地,除了古向之一人外,庄内无人能进,古月适才有此一问。
“那时人多嘈杂,为父哪有时间管你,不过……”
古向之望着古月的双眸,停顿了会儿,又接着道:“还是到了那日再说吧。”
说完,古向之便轻声关门离去。
古月眼神黯淡下来,有些落寞,失望的神色一览无余。无奈之下,他又捧起那本古卷,轻声的念道:“专精积神,不与物杂,谓之清;反神服气,安而不动,谓之静。”
虽然古月离开青冥宗已是三年有余,但他对道义的研习却从未间断。而且,自从习武之后,他对于自然的感悟也有所精进,比之以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体悟自然,于道而言可谓之根本所在,是以,古月对道义的领悟也愈发的深厚,只是,大道茫茫,长生之路于他而言依然是遥遥不可期。
稍时,古月双目微睁,从打坐中醒来,意满颔首,神情淡然自若,手指轻轻翻阅过去,却又是若有所思起来。
“清谓清其心源,静谓静其气海。心源清则外物不能挠,性定而神明。气海静则邪欲不能作,精全而腹实。”
古月缓缓合上古卷,闭目,再次入定,兀自去体悟那清静之道。而书桌上,云笈七签四字印在那暗青色古卷的右上角,古色悠远。
庭院之中,偶尔几声笑声干涩的响起,略带丝丝妒忌之意,而古向之的声音也是随声附和,温文尔雅,倒是有些趣味。
此刻,那回廊拐角下的石桌旁,两中年人的身影淡淡的曳动着,间或有缕缕热气冒出。石桌上,紫色的茶壶放置在中央,茶杯前端坐着两位中年人,有说有笑,却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恭维之语。
古向之面色温和,慈眉善目,偶尔手抚那一撮山羊胡,从善如流,谦虚有礼,像是一副虚心求教的学生模样。
而他的对面,一‘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侃侃而谈,神采飞扬,口若悬河,虽说不上面目丑恶,但总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只见他身着灰黑色华袍,略尖的下巴上挂着一缕灰白色的胡须,面色红润,一双细眸不时的冒着精光,而雾凇云海冠下,乌黑色的发丝清晰可见,倒是让人好生羡慕。
“呵呵,古兄过奖了。倒是几日后,仙兵一出,古兄定会声名大噪,九州皆知。届时,可就轮到我来说这番话了。”又是一道干涩的语气,带着一丝沙哑。
“令狐兄说笑了,古某只是领旨行事而已,哪敢有此等奢求?再者,天下谁不知道你令狐神逸的威名,十二年前的仙兵会上,冽月仙剑的风采,我可是亲眼目睹。如今,古某又怎敢劳您夸奖呢,呵呵。”古向之无奈的笑道,忙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令狐神逸对此话倒是很受益,一脸满足的神情,微眯着的双眼似是一条黑色的细线,缕缕清气后,茶香氤氲着微扬的嘴角。
一谈起冽月,他又似乎回到了十二年前,回到那意气风发的岁月,但又有谁知道,风光的背后藏着怎样的辛酸与无奈?
作为一名炼兵师,谁不想扬名立万被众人所知,谁不想威风八面让世人敬仰,谁不想以兵御道窥天地之玄妙,但伯乐常有,而千里马不常有。纵使你有一身本领,却无施展本事所需的凭借,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空有皮囊,却无灵魂去支配。
令狐神逸深晓此理,自接管逸仙庄后,他便背弃先人,不顾祖训,视若无物,在青侯的举荐下投靠了朝廷,为皇朝将士炼制兵器。只因大胤皇朝承诺提供他炼器所需的一切。
直到后来,七星士之一的华尹将月轮石交付于他,才有了横空出世的冽月剑,才有了他如今的一切,可是,两个月前的那一次对话后,他才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是非之地岂可久待?但只要踏足进去,泥足深陷,便永无踏出之日。
而现在,令狐神逸望着对面的古向之,就像望着当年的自己,这是一条早已被他人铺好的道路,你所做的只有沿着这条道途,按着他给的方向,乖顺的走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番虚无的客套话,但随着向宋的到来,古向之与令狐神逸的谈话总算是告一段落,两人齐齐偏头朝朱红色的大门看去,神情各异。
“呵呵,原来是炎星河炎兄到了,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古向之起身微笑迎道,心里却是讶异不已,他没想到素不世出的炎星河居然也来了。
不容古向之多想,身后一直未动的令狐神逸却是轻哼了一声,独自喝起茶来,似乎对炎星河的到来并不感到太多的惊讶。
而炎星河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一身火红色的素袍,袖口和衣裾上摇曳着鲜红色的火舌,轻轻一甩,似是要喷将出来。同样颜色的腰带上一块水滴状的玉石来回摆动,内里还隐隐泛着火星,竟是那炎狱里稀少的离火玉。
不等古向之继续寒暄几句,面无神色的炎星河只是简单的回了个揖,便径直朝着令狐神逸背后的一张石桌走去。没有多说一句话。
炎星河的突然来访让古向之错愕不已。如果说炎星河仅仅因仙兵会而来,古向之可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不提炎狱距大漠剑庄万里之遥,路途之远。单就炎星河其人,自从二十年前归隐天焱山脉内的炎狱后,他再也没有踏足中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有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兵器才让世人依然记得有关他的种种。
如今,炎星河略显苍老的面容清晰的浮现在古向之的眼前,惊讶之余,却是让他深深陷入回忆当中,脑海中闪现着那一晚的一幕一幕,古向之不禁轻声低吟道:“难道连他也被说服了?”
这几日,大漠剑庄渐渐热闹起来,各具服饰,各异神情的各色人等你来我往,川流不息。古月自然选了一处较安静之所去习武,离剑庄倒是不远,只是不易发现罢了。
经过两年的练习,古月的根基倒是不赖,一看那结实的身板便知。比之几年前柔柔弱弱的模样,已是大为改观,眉宇间刚毅的男儿本色隐隐显露。
此刻,大漠的一处荫凉之地,已满脸汗水的古月呼呼的喘着气,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湿透了的白衫紧贴后背,轮廓毕现。
他刚刚练完一套拳法,正收功休息。
“明日就是仙兵会了,不知道爹究竟炼了什么仙兵?二伯只说是剑,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真是气人。”
古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里暗暗的想着。眼前竟是闪现着二伯那时神秘的笑容。
又半日过后,日头已落,西边晚霞鲜红欲滴,映照着残阳,倒也不寂寞。大漠里,古月正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欣赏着只有大漠中才会看到的景色,安静肃穆。
“紫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古月眨巴着眼睛盯着身旁的女孩问道。
那位叫紫烟的女孩没有马上应声,只是呆望着夕阳映照下的晚霞,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晕,被夕阳的余晕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黄色,一身鹅黄色的轻薄衣衫更显清丽。古月怔怔的望着紫烟的侧面,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先前的那一幕幕。
夕阳衔山时,刚刚练完功的古月汗流不止,正自休息,却是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出来,落在了他的面前。
古月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女孩正眨巴着如水的眼睛望着他,天真无邪。古月纹丝未动,一时之间竟然呆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儿。
这黄衣女孩倒也不怕生,盯着古月的眼睛也一刻没有离开过。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时间似乎都静止不前了。
相视了片刻,还是古月先反应了过来,脸色早已红成一片,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谁?”
“我叫杜紫烟,你呢?”女孩儿依然凝望着他,反应倒挺快。
“我叫,我叫古月。”古月还是依然磕磕巴巴的回道。
可不等古月再想问些什么时,那女孩儿却是突然兴奋的喊道:“哇,好美的夕阳,好美的晚霞。”
古月转过头去,顺着女孩儿的视线望了过去。虽说如此美景早已见多不怪了,但此时看去,却是有了些不同,究竟是哪儿不同,古月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女孩儿旁边,和她一起欣赏着,不敢作声,似是怕打破了什么。
直到紫烟偏过头再次望向他,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对了,你叫什么?”
古月一愣,望着紫烟水灵灵的眼眸,心中一阵无奈,回道:“我叫古月,我来这儿,是因为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紫烟喃喃的念着什么,收回视线,朝周身看了看,方才了解大概。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背靠房屋,在大漠中也算是一处难得的荫凉之地。
“你也是来参加仙兵会的吗?”
“你呢?”
“我是跟我父亲来的。”
“我也是。”
“呵呵,真是巧。”
“呵呵。”
古月无奈的笑着,他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哀剑堂。
“金先生里面请。”古向之一如这几日惯有的笑容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