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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心上,她突然有着一种微妙的感觉,有点满足,有点幸福。
千万年相守着的时间,师父已经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她的全世界。
玄女吸了口气,缓了缓,也冲着扶落点头,彼此间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感知到对方内心的全部东西。
天色又暗了,玄女对黑夜还是恐惧的,所以听从了扶落的话,先在屋里陪着他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去那男子的家中看看,毕竟要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月色如水,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它映在湖水里,小屋里一片透亮,想必是蜡烛还没有熄,玄女掏出扶落交于她的夜明珠,一瞬间,明亮的光华将烛光彻底压了下去。
玄女微笑,吹熄了蜡烛,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人间的烛火,它总是隐隐晃动,让人不安。
相比之下,夜明珠更加光亮,让人觉得更加温暖。
第二十二章 休离
夜,很快过去,黑暗散去,明亮如初。
玄女没有和凡人一样睡觉的习惯,待扶落醒来后,两人整理一番,朝着那男子的家走去。
只能是走去,若是被凡人看到他俩凭空出现,怕是又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这一路是空荡的,人不是特别多,不过越靠近那男子的家,人影就越来越集中。
莫非是那儿出了什么事?玄女和扶落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却是加快了步伐。
拥开人群,眼前就是那男子的府园。
百姓们果然都凑在这里,看热闹,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玄女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门口的妇女身上,那妇女看起来甚是单薄,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有些人对她是同情,有些人则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好的福不享,却跑来和那男的吃苦,现如今那男的有钱了,哪里还会管着娘俩。
玄女一路走来,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把众人的说辞放在一起,心下也了然了。
这女子名为李秋蝶,身于商贾之家,自小来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随着李家的渐渐壮大,李秋蝶的名字也变得响亮起来,当年不知有多少门当户对的男子上门提亲,偏偏她都拒绝了,李父以为她看不上那帮子人,也就作罢,谁知李秋蝶竟一颗心都挂在了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身上。
出了这么一桩子事,李家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终还是心疼女儿,只要她安安分分地找个稍有出息点的男子嫁了,这事也就作罢,不料李秋蝶怎么也不愿嫁,那事儿闹了很久,整个都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李家心疼女儿,可李秋蝶执意要与那男子共度此生,并与李家断绝关系,这么一来,他俩确实是在一块儿了。
那男子便是学得了法术的人,宋言。
听百姓说,他俩刚开始过得是挺不错的,宋言在外儿吹吹箫,赚点钱,李秋蝶在家绣绣花,做做衣服,倒是不愁没法养家。
直至后来,那宋言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杂技,要什么,就能变出什么,宋言自此以表演杂技为生,一天就可捞一大把,现在家底丰厚地很。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现在的男人,哪有常情的,宋言和李秋蝶夫妻多年,虽说起初家里没什么钱,可夫妻俩的爱意倒是真的,如今宋言家财万贯,倒贴上去的女人是大把大把的,哪里还顾得着李秋蝶。
数年的夫妻情缘,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些钱财,一个美人。
想到这一点,李秋蝶又急又气,终是没有办法,只好拿着一纸休书,抱着一个婴儿,在宋宅门口哭诉。
玄女和扶落对看一眼,终是上前走去,既然宋言学会法术一事是要解决的,何不在帮李秋蝶一把?看着李秋蝶这般酸楚的模样,玄女这就是有了同情心。
她本来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是吗?
玄女迈着步子走到李秋蝶身旁,看了眼李秋蝶怀中的婴儿,缓缓一笑,其实,她是在告诉自己,这桩事,她要为这母女尽点力。
终是不改往昔的善良,扶落浅笑,料定了她会这么做,身形不动,静静地立在那儿,目光却从未偏离过玄女分毫,他不用过去,这一点他知道,这件事,只需她一人之力便可做到,她不必担心什么,去了恐怕还会惹那妇人更加拘礼,他只需在这儿看着就好。
金色的光芒洒在玄女纯白的衣裙上,她的黑发也闪闪发光。
李秋蝶只觉一阵清香突然袭入自己的鼻翼,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声白衣的玄女,她的身上竟带着不容任何人亵玩的美丽,感觉就像是,雪莲,虽然,她从未见过雪莲。
“夫人快些起来。”见李秋蝶望向自己,玄女顺势将李秋蝶扶起来。
李秋蝶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心过度,竟伏在这地上许久,一手拿着休书,一手抱着孩儿,所幸孩儿一直很乖地待在她的怀里,并无乱动。
“既另夫已无意,夫人这又是何必。”玄女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灵,却将李秋蝶原就乱了的心搅成了一团。玄女的目光里还有着不解。
一边,扶落暗暗地吐气,对他来说,听到玄女说话并不难,依他的修为,就算再远些也无大碍,可现在,他的心里竟有一丝慌乱,她还是不懂,爱一个人,就算多伤,多痛,也不会随意放手。
李秋蝶哀叹,目中泪光点点,“多年夫妻,结发之情,岂是一时半刻便能忘记?”李秋蝶不敢承认的是,宋言确实是忘记了,连着他俩的孩子都不要了。
“秋蝶谢过姑娘好意。”她已站直身子,面色中的沧桑褪去,见玄女没有回音,逗弄起了怀里的孩子。
玄女静静地注视着她面前的母子,母亲面色枯槁,很明显是这些年没有被照顾好,孩子在母亲的怀中舒舒服服地躺着,小小的肉嘟嘟的手勾上母亲的脖子。
玄女呼吸一窒,竟找不到比这更美好的画面。
突然,那孩子对上了她的眼,冲着她一笑,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挣开母亲的怀抱,肥嘟嘟的小手递到了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玄女一笑,握住了孩子的手,似乎每个孩子都很淘气,喜欢挖出大人的一个指头,包裹在自己小小的拳头里,那孩子也是。
很嫩,很滑,很温暖,那是婴儿的皮肤。
“不得无礼。”李秋蝶似是有些怪罪,忙出声,示意孩子放手。
孩子却是不依,仍然握着玄女的一个指头,那孩子长得很白净,一时之间竟分不出男女。
大抵是女的吧,哪会有这样的男孩子。
李秋蝶无奈,却又心疼孩子,怕吓着孩子,不愿对孩子用太重的语气,只得把眼光调向玄女。
“无妨。”玄女的声音向来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李秋蝶忙松了口气。
玄女见此,还是笑,本来就是来帮她们母子的,陪一个孩子耍耍也无事,况且,她蛮喜欢这个孩子。
第二十三章 暂住
“夫人有何打算?”玄女望了孩子一眼,再将目光投到了李秋蝶的身上,明知这样不合理,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了出来。
李秋蝶对这个问题好似很害怕,沉默了半响,终是张口回答,“若孩子他爹是在嫌弃我们娘俩,我们也只好作罢。”只是不知该去哪儿,自己找个小茅屋?还是回娘家?自己当年对娘家那样,恐怕父母也是颜面无光。
玄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只觉李秋蝶情绪低沉,怕是心中动摇。
正犹豫着怎么说才好,宋府的门开了。
李秋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朝着门口望去,然后,她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消散去,双目无神,仿佛为她指明的最后一盏灯也熄灭。
“老管家。”李秋蝶的话里带着点哭腔,更多的是祈求的味道,人老,珠黄,如今的宋言也不再是当年的穷小子,对于她,自然是看不上了,可是,她还是不愿相信多年的夫妻情分就那样容易消亡。
开门的老头叹了口气,目露同情,只是,他也只能同情,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哪里帮得上李秋蝶半分忙。
这老头来宋府才没多久,当初宋言没有多少家底,哪里有钱去讨个管家!
在老头短短几个月的印象里,李秋蝶是很贤能的,女子应该会的东西,她一点儿也没有落下,女子不该会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去接触。这样的妇女,可真的是世间难寻。
可惜的是宋言已有了万贯家产,哪里还会管这些,现在的宋言要的不过是一生富贵,良田美妾,人老珠黄的李秋蝶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老管家,可否再让我与相公见上一见?”李秋蝶的眼里弥漫的雾气,她还是不愿放弃最后的希望,她直直地看着老管家,希望从他口中吐出的是“是”。
老管家没有动弹,眼里倒是凝上了一股悲切,旁人都知是见不上了,唯有李秋蝶倔强地看着他,等着他亲自回答。
“夫人,这是一些盘缠,您还是尽早带着少爷离开吧。”老管家言辞闪烁,到最后只好狠下心来,主子的命令他不能不从,当下能做的也只是给李秋蝶一些银子,好让她不至于无处可去。
李秋蝶泣不成声,只好在玄女的跟随下一步步地离宋府远去。
宋言都这样绝情了,怎会在变卦?只怕她此生再也不能侍奉他了。
若是玄女知道现如今李秋蝶心中所想的话,断然会受不住气。
孩子很乖巧,看到自己的娘亲在哭泣,忙抽出玄女的手,白嫩嫩的手掌覆在李秋蝶的脸上,倒是能给李秋蝶一些安慰。
自己的手被松开了,玄女自然也得了自由,不用再紧紧地挨在李秋蝶身旁,玄女又见孩子乖巧懂事,能够安抚李秋蝶的心,口中安慰之话咽了下去,步伐也放慢了下来,慢慢的,就和李秋蝶拉开了一段距离。
扶落见此,来到了玄女的身旁,也只李秋蝶心情烦躁,恐怕听不得他俩说话,便没作声响,只是用眼神朝着玄女示意。
玄女摇摇头,表示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到凡界,不懂得东西太多,凡界男女间的婚姻关系,她更是一毫不知,只在隐隐间听到众人讨论,猜出李秋蝶手中的休书已经断了李秋蝶与宋言的夫妻情缘。
玄女不知道李秋蝶要去往何方,只得默默跟着。
不单单因为李秋蝶是鲛人一事的重要线索,也因为她见了李秋蝶的遭遇,是真的想帮助她。
三人都不说话,只有街道上百姓交谈的声音,有的在笑,有的。。。。。在骂。
“姑娘。”李秋蝶兀自转身,眼泪也差不多干了,只是她的嘴唇干涩,声音也因哭久了而不大好听。她现在不哭,也不笑,却让玄女觉得不安。
安静下来的生气之人,方是最可怕的。
“夫人?”玄女回问一句,声音淡淡的,让人感到安心。
李秋蝶抿了抿唇,酝酿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感谢姑娘出言相劝,如若姑娘不嫌麻烦,秋蝶还想请姑娘帮个忙。”
“您请说。”玄女听闻这话,忙回应。
“姑娘也看到了,我们母子二人已被逐出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去处,如若姑娘不介意,恳请姑娘能够收留我们母子,我们母子绝对不会打扰姑娘很久,寻得去处,便会离开。”李秋蝶说着,怀中的孩子也冲着玄女招手,粉嫩嫩的脸颊,很受人喜爱。
玄女心中一软,想要答应,又想到她如今是住在扶落的小院里,没有经过扶落的答应,就擅自答应让人住进来,怕是不太妥。
扶落感受到了玄女的目光,微微侧目,点头,他何时是那样迂腐的人了,何况,他的,不就是她的吗,又何须多问!
李秋蝶见玄女和扶落眉来眼去,早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忙咳声,“两位怕是不大方便吧,秋蝶怎敢去打扰二位,是秋蝶突兀了。”
“不,不。”玄女摆手,“那小院里也仅有我与师傅二人,多了你们母子二人,也不打紧的。”她说的有些急,正如李秋蝶多言,李秋蝶现下找不到住处,让李秋蝶到扶落的宅子里也未尝不可。
李秋蝶闻言,神色略显尴尬,仔细将二人打量了片刻,这才收回目光,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不曾想过二位竟是师徒。”他俩看起来更像兄妹,或是,恋人。
玄女干干地笑。
“那秋蝶便在贵府住下了。”李秋蝶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
扶落点点头,带头上前,玄女则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