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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去找她!」听到宇文聿天的回答,老人低喝一声,「现在就去!」
「是。」站起身,宇文聿天向洞口走去,没有一丝迟疑。
「无论是死是活,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见我!」
没有回应外公的话,宇文聿天只是加快脚步,消失在黑夜的山林之中。
他会将她带回来的,只要她还在……
任风声在耳边呼啸,任四周树影在身旁摇曳,宇文聿天默默地想着。
其实他知道,他的武功并不如她,他之所以能一击得手,全因她的恍神,毕竟在她与夜叉女交手时,他便已隐藏在暗处,将她那飘逸、迷离、令人惊艳的身手全看在眼底……
纵使不明白她的恍神是为了什么,此时的他却希望她已离去,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再与受伤的她交手。
想归想,可当宇文聿天真正看到空无一人的树林时,他的心,却又莫名的有些惆怅。
「你究竟是谁……」轻抚着她曾倚靠过的树干,宇文聿天喃喃说道。
他知道她是穆飞烟,但她是他的谁?在他失去的记忆之中,她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为何一见她的眼眸,他的心中就有股淡淡的伤悲?
而又为何,外公竟对她那样的虎视眈眈?
他在月光下静静地沉思,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因为他脑中留存的记忆,只从四年前当他缓缓睁开眼,望见那个自称是他「外公」的老人开始。
老人说,他名唤宇文聿天,而他们属于「夜叉族」。
老人说,他被人所伤,以至于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
老人说,他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老人说,他寻了他三十三年,而今,终于寻得他。
老人说,他要一辈子与他相依相靠,弥补以往失去的时光。
老人说……
宇文聿天其实不完全相信老人所说的一切,但他也无从否认起,纵使有时他真的很想明白,过去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更甚者,他总觉得自己与老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鸿沟,但是每当望着老人的鬓间白发,他便不忍再想。
可如今,那个名唤穆飞烟的女子,却打开了他的记忆之门,让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想……
就在宇文聿天思绪凌乱之时,他缓缓抚着树干的手却摸到了某种怪异的东西,他收起思绪定眼一瞧,望见两个由剑尖刻成的小字——
西京?这是她留给他的线索吗?
若是,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去向告诉他?
轻抚着那两个字,宇文聿天脑中再度混乱,两侧太阳穴也开始微微抽痛……
「她走了?」
正当宇文聿天将背靠在树干上,想平复一下心神时,耳中却传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老人声音。
「是……」抬起眼,宇文聿天望着老人一脸阴霾地缓缓向他走来。
「她是否留下了什么?」望着宇文聿天苍白的脸庞,老人淡淡问道。
「是。」将背移开树干,宇文聿天让老人看清刻在树上的字。
「该死,她一回西京城,我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找到她!」一见到那两个字,老人的眼神更狂暴了。
他永远忘不了四年多年,西京城外他所见到的那一幕,那十二发宣誓与支援的响箭……
世人本就明白,无双门中的西京十三绝没一个是软角色,光是穆飞烟一人他就无力阻挡,更何况当十三绝全聚在一起时。
可他等了二十年,还能再等几年?他一定要赶紧找到他要的东西,一定!
「天儿!」眼眸一转,老人倏地看向宇文聿天。
也该是时候了,是该用上他的时候了!
四年前,夜叉女在一个无人山洞中找着了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宇文聿天,将他带至老人面前。
老人原想吸尽他的血作为疗伤之用,但在发现宇文聿天胸口的血红十字,以及腰上的「豹玉」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年轻人也许真是他的孙子,也许不是,但他完全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宇文聿天可以为他找到赤血,因为他察觉宇文聿天便是曾与他在西京城外一战的「豹族」尊王!
只不过,终于清醒的宇文聿天已全然丧失记忆,脑中几乎没有任何关于赤血的线索,但他还是留下了他,只为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想起任何蛛丝马迹……
因缘际会下,老人得知了赤血的真正拥有者——穆飞烟!
这个消息让他欣喜若狂,但一想及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她一步,就算靠近了也毫无胜算,他就只能继续等,等待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而今,是时候了!
「是。」听到老人的呼唤,宇文聿天低头应声。但就算不抬头,他也能感受到老人眼中的那股嗜血光芒。
「上西京城去,找到她,要回赤血,并且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寻找赤血。」
「是。」
「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带回赤血!」
「孙儿明白……」
老实说,赤血是什么,又对老人有多重要的意义,宇文聿天并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若他不带回赤血,这本就暴躁、乖戾、嗜血的老人,不知将会迁怒多少人……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立刻就去!」望着宇文聿天低头沉思的身影,老人怒喝。
对老人躬了躬身,宇文聿天回身便走。
「等等!」但他的脚步才刚跨前,老人的声音就又响起,「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可相信,因为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等摸样!」
这等模样……指的是他那望了令人惊恐的胸口巨疤、四肢的暴起青筋,以及每逢初五便会不知名的心痛欲裂吧?
是她让他变成这等模样吗?
「况且你更不要忘了,她是人类,与我们夜叉族不仅不是同类,甚至是让我们夜叉族不得不四处飘荡、以至于凋零殆尽的始作俑者之一!记住,牢牢地记住,她是人!而人类与我们夜叉族永远只能刀剑相向,因为只要你不杀她,她便会反噬,将你咬得尸骨无存,她与你,永远无法共存……」
「我明白了。」老人这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言语,宇文聿天已听得太多,因此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孙儿现在就回去准备。」
「准备?」老人冷哼一声,回身飞上树梢,「怕我趁你不在时杀了那个白眉老头?放心,他还有用!」
老人口中这名「有用」的白眉老头,其实是宇文聿天在三年前救起的一位白眉老僧,尽管老人语气中似是有所保留,但急奔中的宇文聿天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在他离去时,白眉老僧还能安全无虞……
「我今日便会离去,但我已吩咐人为你送饭,你若想走,千万别走东路。」走进囚禁白眉老僧的洞窟,望着三年来一语不发,只面壁禅坐的老人,宇文聿天轻声说道。
囚禁并非他的主意,但他别无选择,因为这样至少能保住老僧的性命。
而此时,白眉老僧依然静静地禅坐着,就像洞中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
望着白眉老僧那布满皱纹、仿若洞察世事、了然一切的面容,宇文聿天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像这三年多来,每回想说话时一样,坐至他的身旁。
「我即将要去见一个人……」望着洞中火光,宇文聿天喃喃说道,「一个很特殊的人……」
是啊,好特殊,美得特殊,冷得特殊,功夫绝顶得特殊,眼眸温柔得特殊,陌生中带着熟悉的特殊……
「我不知道我究竟要找什么,但我又必须找回来……」
是啊,赤血究竟是什么?为何外公如此急切地要寻回它?
「我活着,可是又不觉得自己活着,这又是为了什么?世上,有那样多的人,他们全是坏人吗?而我们,真的永远无法与人类和平共处,一定要彼此刀剑相向吗……」
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但宇文聿天知道此刻的他不会有答案,更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答案,因此长叹一口气后,他便站起身,缓缓向洞口走去。
但是他的脚步尚未抵达洞口,身后便传来一个老迈沙哑的嗓音。
「去了,你自然便会明了……」
倏地回过头去,宇文聿天望着三年来从未开口说过半句话的老僧,发现他竟睁开那仿若洞悉世间一切的眼眸,静静地望着他……
第八章
竟然毫无防备……
望着床榻上那张平静,淡漠却绝美的睡颜,宇文聿天的眼眸深邃。
找到穆飞烟不难,一点都不难,特别是在她根本一点躲藏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
她根本没进西京城,反倒选了西京城八里外一处潭中小屋作为养伤之所。
但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养伤,风太大、露太重,而且雾太浓……
「你来了。」
正当宇文聿天皱着眉打量这小屋时,淡雅的女声轻轻由床边响起。
「你知道我会来?」将视线转回床榻上,宇文聿天见着穆飞烟揉着眼轻轻坐起靠在床头,不禁眯眼冷冷问道。
「知道。」望着他眼底的淡漠,穆飞烟平静地说道。
是的,她知道他会来,没有为什么,就是知道,所以她在这里等他,等他来找她,尽管他早已忘了她……
「既然你明白,那我就不多言了,」完全不懂穆飞烟的反应为何如此理所当然,但宇文聿天也不想多问,直接切入主题,「赤血在哪里?」
赤血……在哪里?
望着宇文聿天冷肃的面容,穆飞烟的心整个清明了,他来是来了,可他之所以会来,却全是为了赤血!
难怪他的面容如此冷然,难怪他的举止如此疏离。
原来是赤血让他们再次相遇了……
「你要赤血?」坐至床边,穆飞烟望着宇文聿天淡淡问道。
「是的。」
「我会给你的。」穆飞烟毫不犹豫地说,「因为那本来就属于你。」
「给我。」对于穆飞烟的合作,宇文聿天不能说不讶异,但他更讶异的是,心头那股淡淡的惆怅。
是的,他见到了她,也许即将完成任务顺利离去,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再等一会儿。」凝视着宇文聿天的眼,穆飞烟由床榻上缓缓跪起身,因为如此她才能触着他。「让我……好好看看你……」
说完了这句话,她便再也不发一语,只是望着他露出浅浅的笑容,神情那样满足。
因为她总算见着他了,毋需十个轮回,不需千百次回眸……
她的生命,是因他而存在,就算他要取回,她也没有任何遗憾,毕竟她已多了四年的幸福,多了近一千五百个日子,可以与那群好友、家人相依相偎。
而今,见着他依然如此俊朗,如此挺拔,她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缓缓举起手,穆飞烟望着宇文聿天那双令她永志不忘的湛蓝眼眸,将手抚上心头……
「你干什么?!」宇文聿天突然低吼一声,一把拉住穆飞烟的手!
因为她竟使出一记凌厉的「刺心」,狠狠地向自己的心头刺去!若不是他及时握住她的手,恐怕此时的她已再无心跳……
「你不是要赤血吗?」望着自己被宇文聿天紧紧扣住脉门的手,穆飞烟不解地皱眉问道。
「别想使诈!」冷汗由额际缓缓冒出,宇文聿天继续低吼,「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会让我离去!」
「使诈?」穆飞烟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两个字般,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我为什么要使诈?」
「因为你不想告诉我赤血在哪里。」宇文聿天依然紧扣住穆飞烟的脉门,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再度做出会让他惊心动魄的举动。
「我说过,那本来就属于你。」
凝望着宇文聿天的眼眸,穆飞烟相信自己真的由其中看到了质疑、怒火,以及不信赖。
他真的忘了她了,也忘了他原有的温柔了,是谁?竟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转变,是那个夜叉女吗……
「究竟在哪里?」紧盯着穆飞烟脸上恍惚的神情,宇文聿天硬着心狠狠地逼问。
他不想伤害她,但若她不快些将赤血的下落说出来,万一老人等不及了亲自前来,那她……
「在我胸口里……」穆飞烟喃喃说着。
听到她的话,宇文聿天皱起眉,先用一只手将穆飞烟的双手扣举至头顶之上,再用另一只手伸入她的内裳中,隔着抹胸在她胸前摸索着。
但他触手所及只有她丰盈的浑圆与心跳,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说,到底在哪里?」眼眸眯了起来,宇文聿天厉声问道。
「在我胸口里……」穆飞烟的回答依然不变。
眉头皱得更紧了,宇文聿天冷冷地瞪视着穆飞烟半晌,突然一手扯去她的黑衣及抹胸,将手掌整个抚上她赤裸的酥胸,来回寻找着赤血的踪迹。
但没有,就算抚遍了她的胸前,穿过她的丰盈及乳间沟壑,赤血却依然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