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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仍然听着,一边打开酒壶喝了两口。火辣辣的二锅头下肚,他的肠胃有些把持不住,眼泪几乎挤了出来。
老人道:笑老儿的粗酒比不上你爱喝的波斯葡萄酒,不过对于爱酒之人来说,什么样的酒已经无所谓了,有酒便是好事。
少年欣然道:这句话对我的口味。
然后又呷了几口,这一次居然好受多了。
少年突然道:老人家,你接着把故事讲完吧!
老人呵呵地笑了两声,继而皱眉道:后来有一个叫姬宁的年轻人又杀了白无玉,这块玉就到了姬宁的手里。
少年道了声姬宁,道: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老人:一个浪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师承谁家,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根。
浪子无根,浪子无情,浪子只有孤独。
少年:他的剑的确很可怕。
老人:可怕的通常不是剑,而是人。然而这其实是一个悲剧。
少年疑惑道:悲剧?此话怎讲。
老人道:其实姬宁和白无玉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姬宁就是蜀中大侠姒无意与彩凤双翼陆银华的儿子,手足相残,呵哈哈,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故事啊。
老人的笑是那样的凄厉和冷酷,再也没有半点慈祥。
少年沉默片刻,继而也跟著老人笑了起来。
老人的笑声嘎然而止:你为什么要笑?
少年道:我为什么不能笑?
老人道:你可以笑。
少年道:我笑的是这个叫姬宁的人居然喝了你的酒。
老人道:你的记性是不错,但是你也应该记得你也喝了你的酒。
少年道:我的记性是不错,我也记得我喝了你的酒。
所以少年的头也开始沉了下来,幸好摆酒的桌子在他跟前,他一把扶住了桌子,所以他还不至于跌倒。
老人道:你想知道姬宁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少年道:我不想知道,因为我对他并不感兴趣。
老人哦了一声,还是讲了起来:他现在就在酒桌下面。
少年:下面,他又不是酒坛子,为什么要在下面。
老人:放在酒桌下面的不一定是酒坛子。你知道你即将要变成什么吗?
少年笑道:酒坛子。
老人:你这个人很好笑,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少年道:被鼎鼎大名的吕七先生当成酒坛子放在桌子地下,真是荣幸之至。
老人道:你还不笨,但是我并不是吕七。
少年道:你却很笨,因为我也不是伍三少。
老人皱眉道:那你是谁。
少年道:我姓石,名秋水。
4、三声长叹
第三天。
夕阳依旧,血红色。
风尘渐起。
唉唉唉----
叹一声,这塞外寸毛不生。
叹二声,竟吞得鸿门宴中酒。
叹三声,竟他妈没一口好酒。
老人道:你是第三个人。
中年人道:不错,我也知道。
老人道:那你为什么要喝。
中年人道:那大麻香虽说是绝世的*,但是对于我这酒鬼却不顶用,唉唉唉,苦煞心思终成空。
老人道:他们现在就在我的桌子下面,你也会一样放在下面的。
中年人道:我不是酒坛子。
老人道:唉唉唉,为什么年轻人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中年人知道老人用了自己的语气,他也并不生气。生气对于高手相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酒桌突然翻起来,几坛好酒像冬瓜一样滚了下来,摔得粉碎,酒渗进干涉的黄土里,很快被吸干,只剩下泥痕。
两只酒坛子却站了起来,两个年轻人,----年轻人总是这么沉不住气的。
中年人道:看样子这两个的确是年轻人。
老人抹着花白的胡须道:不错。
首先说话的是石秋水:唉唉唉,欲知酒坛有何酒,下肚穿肠香不留。据说这大麻香是西南边陲一个神秘国度才有的,它的花像娇羞的美人一样,它的果实却能让人上瘾,然后枯瘦憔悴而死,比鹤顶红何止毒上千百倍。
中年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又用了自己的语气,也并不生气:不错,你知道的还是蛮多。
石秋水道: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呢,要是有酒和花生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上三五天,可惜这里已经没有酒了,酒都被打了。
老人终于发话了:我的地窖里还有酒,要你三年也喝不完的酒。
石秋水拍手道:好,有酒的地方我都喜欢去。
沉默的姬宁也开口了,只是他的话却不是很热情:要去你去,我要走了。
石秋水道:你要走了,你还没有答谢我的救命之恩呢!
姬宁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答谢你。
石秋水拉住他道:那酒你总得喝一口。
姬宁道:我只喜欢一个人喝酒。
然后他就走了,脚步很忙也很有力。
老人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他紧握袖口,又觉袖口一阵麻木,手指竟然不能动弹。他只好无奈动了动嘴唇。
旁边的中年人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你没有看见他手里的剑。
一把普通的剑,却是一把杀人的剑,一把杀人的剑通常不需要什么装饰,剑就是剑,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剑。
但他的剑却叫人窒息,让人没有只有束手就擒,让人毛骨悚然。
石秋水叹了一声:看样子这顿酒我是喝不成了。
老人恨恨看了他一眼道:酒都在,我去取。
中年人好笑道:你那酒窖哪里还有什么酒,想必昨夜老人家的瞌睡太大了,有一个大老鼠早偷光了你的酒。
老人几乎气得晕过去,石秋水却好笑道:有那么大的老鼠吗?
中年人叹了三声,道:叹一声,偷酒的老鼠在三更,叹二声,老来糊涂叹瞌睡,聪明竟被聪明误。
然后中年人也走了。
酒铺里老人和石秋水,和几个破坛子。
石秋水道:看样子,你的大麻香有时候并不见得管用。
老人道:要是我知道的话,你们也活不到现在。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醉。
喝酒的时候丑态毕露,喝醉的时候就留不住秘密。
石秋水道:醉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幸好你没有动手。
老人道:为什么?
石秋水道:燕长叹并不想我们死,然而你却要死了。
老人哈哈笑道:想要我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石秋水道:我知道,但是想要你死的人不是我。
然后一枚毒针从老人 的背后刺了进去,老人的笑声在脸上僵住,他甚至还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他。
杀手的命运通常是杀不死别人就要被杀,因为他们知道了太多不见光的事情,这就是答案。
石秋水叹了声: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听我的呢?这顿酒看样子喝不成了,唉唉唉----
5。揣测
郑大胡子手里拽着玉坠,看似普通的玉坠,五分 的成色,还有岁月的痕迹,消磨的轮廓在血红的夕阳下隐隐泛着血色。
郑大胡子自言自语道: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一块普通得连小家碧玉都配不上的玉?呵呵,为什么都不要呢?为什么,为什么呢,你还是回到我手里,如今我拽着你,再也不要分离,银华,银华,但是银华都不在了,绝世宝藏有何用?哈哈哈哈----
--我还是要得到你。
--虽然现在我拥有一切。
--我得不到的为什么要给别人。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呢?
然后郑大胡子一把坐在披有上好虎皮的龙虎椅子上,傻子一般痴痴地看住这块普通而又不寻常的玉坠。
良久,他慢慢转过身来,对徐长空道:贤弟知道为什么不杀那个浪子吗?
徐长空道:不知道。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
郑大胡子道:你看那个叫做石秋水的少年如何?
徐长空道:此子深藏不露,小弟实在难以看出。
郑大胡子突然从身上取出一本书,正是山海灵狐的《山海博闻录》,山海灵狐虽然没有什么好下场,但他的书却十分有用。郑大胡子虽然计较这个人,但对他的书并不需要太计较。
石秋水,常山弟子,年方二八,得常山剑法真传,三月去关西,与关西劈神刀传人张大路战于飞虎山,结果未知。
郑大胡子问道:你觉得常山剑法和劈神刀比起来如何?
徐长空道:数十年前常山掌门林非让普通的常山剑法扬名江湖,但数十年后常山派已经衰败,常山剑法大多遗失,常山弟子不过功夫平平,而关西劈神刀张猛自战胜岭南宋公子后,他的刀法在关西便从来没有败绩,所以----
郑大胡子抢过话头道:所以石秋水在哪一战胜算的几率十分小,石秋水应该 在哪一战中丢了小命。
郑大胡子满意道:不错,现在的石秋水应该另有其人?只是----
徐长空道:大当家应该注意到那一天石秋水用的是指力。
郑大胡子若有所悟道:不错,当姬宁转身走的时候,卖酒的袖中剑衣南人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石秋水的花生已经打在他的手腕上,所以燕长叹后来也走了。
徐长空道:不错,他用的就是大通指力。
郑大胡子长叹道:这大通指力本是西藏高僧嘛喇布带到中原的,曾经击败中原高手高飞扬的宝剑,但他在中原有如如昙花一现,而且也没有任何传人。
徐长空提醒道:大当家似乎忘记了一个神秘的家族。
郑大胡子悟道:东阁慕容世家。百余年慕容炎嗜好收集天下秘籍宝典,然后在天池一带隐居,建慕容世家。慕容子弟个个身怀绝技,但绝少插足江湖之事。难不成?----
徐长空打断话题:但我知道石秋水并不是西门世家之人。
他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
郑大胡子疑问道:贤弟何以知道。
徐长空道:石秋水穿的衣服是川中的丝绸,他用的碎银子也是蜀中第一大号荣家铺子的柜银,对于隐居深山勤俭的慕容家子弟来说,这岂非的格格不入。
郑大胡子道:但也有为了目的掩饰的嫌疑。
徐长空道:石秋水的口音夹杂纯正的川音,俗话说哪乡水哪乡人,一个人只有长期生活在那个地方才能入乡随俗。
郑大胡子为难道:那石秋水莫非是蜀中唐门人士,唐门擅长暗器毒药,徐长空用暗器打衣南人的手腕,使得衣南人不敢动手。况且老四在杀衣南人前他已经觉察出了端倪。
徐长空摇头道:非也,非也,对于一个暗器高手来说,知道暗器出手的时候比平常人灵敏,但他并没有救住衣南人。
郑大胡子道:但他也有不想救的时候,他也应该知道在衣南人身上并没有更多的秘密。
徐长空道:不错,但是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衣南人和他也本有仇。
郑大胡子若有所悟道:不错,起码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有一个弱点就是对弱小的敌人很难下手。但他的出现岂非对我们行事不利。
徐长空摇头道:也不见得。
6、宝藏传说
林暗,惊风,倦鸟入林。
又是天黑。
大漠的夜像魔鬼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白桦林,宽大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他们是坚强的勇士,为大漠撑起一片蓝天。
林间的大花岗石成了最好的避风港。
姬宁躺在花岗石后,他感觉难受之极,快到冬天了,他的呼吸系统正在接受命运的最大考验。
不停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生命柔弱得像失水的鱼儿,没有蓝天的小鸟。
只要有那么一口气接不上来,也许他的仇恨他的理想就此烟消云散。
但是他十分努力地吸气吐气,他不能死,死了就没有任何希望,只有活着,痛苦地活着。
所以他找到了这个任何仇家也不会找到的地方。
他必须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度过这个难熬的夜。
大漠的夜岂非的这样的冷,大漠的冷酷何止的残忍。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盖一张狼皮呢?
这声音虽然带着关切之意,但姬宁听起来何止有半点关切,那简直比把他凌迟处死还难受。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剑柄。
说话的正是石秋水。
他正坐在大石头上。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样来的。
他正把一张干净暖和的崭新狼皮扔给姬宁。
姬宁并没有接住狼皮,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