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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也没多大意思,就没打算!”云浅月摇摇头。
“怎么会没意思呢?乞巧节可是堪比上元节的。上元节是看花灯,今日可是看星缘灯的。各种各样的星缘灯,小丫头,你扎了星缘灯没有?”夜轻染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摇摇头,星缘灯是什么样的灯,她都不知道,别说扎了。
“你每年是怎么乞巧的?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夜轻染疑惑地看着云浅月,“难道你每年也都不乞巧?”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她如今没有记忆,也不知道每年怎样过的。
“怎么可能?”夜轻染像是看外来人一样看着云浅月。
“以前我喜欢夜天倾。他不陪我乞巧,我还乞巧什么?”云浅月想着这个最合理。
“也是!”夜轻染点头,眼睛忽然有些亮,小声道:“我们先去赛马,然后再去扎星缘灯去月亮河放。你没扎过我教你,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今日这么热闹,你在府中闷着有什么意思?”
云浅月舒散一下筋骨,想着从灵台寺回来之后一直闷着,活动一下也不错,遂有些动心,“那就去玩玩?”
“当然要去玩玩!而且今日天色多好,我们就去西山赛马,西山也有湖水,我再给你烤鱼吃,怎么样?”夜轻染问。
“好!”云浅月点头,话落又问,“那叶倩呢?也去吗?”
“她不去!就我们两个人去!”夜轻染摇头。
“扔下她不好吧!”云浅月总感觉这样不对劲。她和夜轻染去乞巧?男女一起乞巧可是代表着互许心意的,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心意,她看着夜轻染,又有些犹豫。
“怎么不好?那个女人太烦人。我看着她心情就不好,带着她还怎么玩得好?”夜轻染似乎看出云浅月神色,清亮的眸光微黯了一瞬,笑着道:“而且她才去了七分病还剩三分,怎么能去赛马?她在我府里和一帮子小丫头们玩的正欢,你放心,闷不着她的。”
“可是……”云浅月依然犹豫。
“可是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不过是去玩玩而已。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犹犹豫豫磨磨唧唧?一点儿也不爽快。那日我回京在皇宫看到那个和我赛马得意飞扬的人哪里去了?如今这副样子像个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看着一点儿也不顺眼。”夜轻染腾地站起身,有些不高兴,“你若是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话落,他抬步向外走去。
“等等,我又没说不去?”云浅月连忙喊住夜轻染。想着玩玩而已,何必太认真。乞巧节的寓意虽然是男女一起乞巧幸福,但是谁说朋友就不能结伴乞巧了?这样一想,她心底的顾虑被排除,决定去。
“那就是去了?”夜轻染回身看着云浅月。
“去!”云浅月点头。
“这就对了!”夜轻染顿时一乐,伸手拉住云浅月,“我们现在就走吧!”
“就这样?不用准备?”云浅月挑眉。
“我早就准备好了!知道你一准同意,所以来时就将马匹都拴在门口了。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我们现在就出城。”夜轻染笑道。
“原来是早有预谋!居然还给我整甩脸子的事儿!”云浅月好笑地看着夜轻染。
“我若是不给你甩脸子你还和我磨叽呢!”夜轻染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云浅月向外走去,“带你去看看我送给你的马,虽然不及汗血宝马,但是比你自己的那匹马可是矫健多了。”
“你送我马?”云浅月跟在夜轻染抬步向外走去。
“嗯!前两日得了一匹好马,就想着你定是喜爱,今日就送与你。”夜轻染点头。
“什么样的好马?”云浅月兴趣顿时浓了一些,跟着夜轻染的脚步也轻快了一分。她自己的那匹骤风被她爷爷给送在别院马场养着去了,如今若是再有了好马,她这回定要看好了不让那老头子给她弄没。
“就在云王府门口拴着呢,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夜轻染卖关子。
云浅月笑笑,不再问。
“小姐,您这是要和染小王爷去哪里?”彩莲见云浅月和夜轻染拉着手离开,小心地出声询问。在她心里总是认为景世子最好,小姐这样和别人的亲密被景世子知道太不好。
“我和他去赛马,顺便乞巧。你们今日就随便活动吧!”云浅月头也不回。
“小姐,您……您就这么和染小王爷去乞巧是不是……”彩莲一把拉住云浅月,低声紧张地提醒,“若是被……”
“哪里那么多废话!”云浅月甩开彩莲的手,板着脸道:“别再多话了!否则你今日就在府中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彩莲立即住了嘴。
夜轻染回头瞥了彩莲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小丫头,你的贴身婢女不是据说半年一换吗?怎么这回这个还没换掉?碎嘴碎舌,唧唧咋咋,咋咋呼呼,我怎么看不出她哪里好让你舍不得换?”
彩莲小脸一白。
“你怎么也跟夜天煜似的,关心起我的婢女来了!”云浅月嗔了夜轻染一眼。
“谁跟那个胆小鬼一样!”夜轻染哼了一声。
云浅月笑笑,揭过了这茬后便不再说话。夜轻染也不再说话,二人很快出了浅月阁。
云王府各处都早已经布置好了乞巧之物,彩绸、绳结、丝线、香囊等等,有的悬挂在枝头,有的悬挂在房檐,有的悬挂在凉亭,有的悬挂在假山。所过之处均被装饰的五彩缤纷,极为绚丽。
云浅月看着那些挂得到处都是的乞巧之物有些无语,想着古代没有西方的圣诞节,和着乞巧节就是圣诞节了!
云王府的仆从婢女看到夜轻染和云浅月拉着手一起出来,都惊讶得睁大眼睛。夜轻染大踏步走着,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云浅月这才想起被他拉着的手,连忙撤出来。夜轻染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没说话。
二人一路无话,来到云王府大门口。
云浅月一眼就见到拴在大门口的两匹马,一匹通体油黑的高头大马正是夜轻染的坐骑,另一匹则是通体雪白的白马,皮毛锃亮,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马眼极其有神,她立即就喜欢上了这匹马,偏头问道:“你说的就是这匹白马?送给我的?”
“嗯,怎么样?你喜欢不?”夜轻染笑着问。
“喜欢!”云浅月上前一步,伸手去摸那匹马,那匹马偏头看着她,并没有躲开,她又将手去摸了摸它的头,那匹马用头蹭了蹭云浅月的手。她顿时笑逐颜开,转头对夜轻染道:“它喜欢我!”
“嗯,看起来是喜欢你!当初我训了一日才将它驯服。”夜轻染看到云浅月纯真的笑颜,如突破云雾绽开的莲花,他心神一晃,点点头。
“它有名字吗?”云浅月问。
“踏雪!”夜轻染道。
“踏雪啊!符合它这一身好皮毛。”云浅月来回摸着踏雪的皮毛,笑着点头。看到它身上的马鞍和配饰和夜轻染的那匹马一样,又问:“你那匹马叫什么名字?”
“黑夜!”夜轻染道。
云浅月点点头,看着两匹马,显然这两匹马一样高大,一个品种。一黑一白,像是天生的一对。她解开马缰,足尖轻轻一点,人已经端坐在了马上。对着夜轻染挑眉。
“小丫头,你武功恢复了?”夜轻染讶异地问。
“嗯!”云浅月点头。
“那正好!我这回可不让着你了!”夜轻染解开马缰,足尖也轻轻一点,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对云浅月扬眉,“走?”
“谁用你让着了?走!”云浅月也扬眉。
二人话落,齐齐双腿一夹马腹,两匹骏马离开了云王府大门口。
云浅月虽然没了记忆,但此时也不比那日从皇宫回来一切迷蒙无知。她在容景的书房看那些书时特意将这天圣国土地图多看了一遍,尤其是天圣京城。西山她虽然没去过。也知道大致方向。所以,这回也不再顾忌,纵马疾驰,与夜轻染并列冲向西城门。
七皇子府的烫金牌匾一晃而过,云浅月心思一动,猛地回头,看着坐落在云王府西侧隔壁的七皇子府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七皇子府就在云王府隔壁,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回头问夜轻染,“七皇子府在云王府隔壁?”
“是啊!”夜轻染打马不停,闻声点头,见云浅月一眼惊异,他奇怪地道:“小丫头,你不会不知道吧?七皇子府可是在好些年前就赐给七皇子了的。”
“不知道,没注意!”云浅月摇头。
“不对啊,当时皇伯伯给太子殿下、四皇子、七皇子等一众皇子赐府邸的时候当时你也在场的。太子殿下选了丞相府旁边,四皇子选了我王府旁边,七皇子选了云王府旁边。你当时还非闹着要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换了。太子殿下死活不同意,你才作罢。”夜轻染勒住马缰,纵马疾驰说话必定不方便。
“这样?”云浅月也勒住马缰,蹙眉,“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不记得了!”
“你记性真不好!”夜轻染想了一下,“十年前吧!”
“十年前?”云浅月想着十年前看来发生了不少事儿,怎么每一件事情都发生在十年前呢!她对夜天倾喜欢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伪装的。
“嗯,就是十年前。”夜轻染肯定地道。
“太久远了,我不记得也不奇怪!”云浅月想着夜轻染还不知道她失忆。她失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你怎么就看上夜天倾的?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你因为始祖爷的祖训要嫁给他,所以才追着他不放?”夜轻染看着云浅月,一副不得其解的神色。
“看走眼了!”云浅月抛出几个字。
夜轻染有些无语。
“后来我吵着闹着要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换府邸,七皇子当时有没有说什么?”云浅月想起夜天倾就厌恶,她想知道七皇子当初的态度,那时候她就认识七皇子了吗?
“你当时那么难看,又哭又闹,简直就像个哭吧精,将太子哭闹得厌烦不已,七皇子嘛!当时似乎一句话也没说,不过我觉得估计也是厌烦的。那时候看着你那副样子我就想着这小丫头太烦人。”夜轻染想了想,似乎不堪回首。
云浅月嘴角扯了一下,“我当时有那么烦人吗?”
“怎么没有?”夜轻染白了云浅月一眼,“那时候正值皇伯伯四十五寿辰。你是第一次进宫,五岁吧!我当时第一次见你,你和秦玉凝坐在一起,两个小丫头看起来都像小大人一样,安安静静,身板坐得笔直。我想着将来这又是一个皇后娘娘,没想到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当知道太子选了丞相府之时又哭又闹,抓着太子让他和七皇子换,鼻涕眼泪当时还蹭到了太子的身上,太子又气又怒,发作不得,皇伯伯看着你居然也不制止,任你胡闹。最后还是皇后看不过去将你治住了。”
“是吗?估计夜天倾就从那会儿开始厌恶我的。”云浅月笑道。
“嗯!差不多!”夜轻染点头,笑着道:“后来从那之后他见你就躲。可是你就像魔怔了一般,见到他就粘着。几乎他走到哪里你就粘到哪里,将他粘得不厌其烦。别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云浅月佯装叹息一声。
夜轻染哈哈大笑,“夜天倾估计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哪里知道你这个小丫头如今这么可爱。秦玉凝那一板一眼的像个木偶,就算有些才华也是无趣,哪里及得上你?”
“你就夸我吧!我才及不上人家秦小姐!夜天倾可是请旨赐婚呢!”云浅月道。
“哼,还不是弱美人搞的鬼,若他不说‘秦小姐大才,堪当国母。’的话,我看打死他也不会选了秦玉凝而弃了你。”夜轻染冷哼一声。
云浅月听夜轻染提到容景有片刻沉默,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十年前皇上寿辰时候容景也在场吗?”
“你个小丫头记性怎么这么不好?真是忘得彻底!”夜轻染看了云浅月一眼,哼道:“那样的日子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天圣奇才的桂冠也就是那时候皇伯伯封赐的。不过筵席后不知道那弱美人怎么得罪了你,你居然将他推下了鸳鸯池,差点儿给淹死了。还天圣第一奇才呢!居然是个旱鸭子。”
“嗯?”云浅月挑眉。还有这样一出?
“若不是本小王好心,告诉你他不会水,你下去将他救了上来。他如今早就魂归天外投胎去了,如今哪里还能让他这么逍遥?早知道那个家伙黑心,本小王才不告诉你他不会水。”夜轻染回忆起当时情形,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
云浅月沉默,想着她果然是早就认识容景的。那么她那日因为七皇子杨叶传书来时被容景怒火之下强吻脑中乍现的情形定然是真实的。就是她身体的记忆。可惜只不过一个小小片段而已。
“救上来之后你居然还吻了他!”夜轻染声音有些恼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