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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寒看了叶倩一眼,好笑道:“没忘!”
云浅月哼了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腰道:“叶倩这女人是不是虐待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在南疆吃好喝好,没有被虐待。”云浅月继续笑道。
云浅月还要再说,叶倩忽然伸手一把将她从云暮寒怀里扯开,横眉倒立,“云浅月,你当我是死人是不是?他本来就是这副瘦瘦的样子,怎么喂都不胖,能怪得了我吗?”
云浅月这才打量叶倩,见她一身火红衣衫,外罩一件火红的披风,数月不见,娇艳非常,气色极好,红粉莹润,完全不像是从南疆赶路千里而来奔波的劳累模样,她对她撇撇嘴,怒道:“看看你,再看看我哥哥,你是不是将我哥哥的精华都给榨干了?”
云暮寒闻言撇过头,掩唇轻咳。
叶倩顿时脸一黑,对云浅月瞪眼,“云浅月,你还是不是女人?这话你也敢说!”
“那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敢做,还怕我说?”云浅月横了她一眼。
叶倩白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云暮寒,又羞又怒地道:“我要是真做了什么,让你说也就罢了,我们至今可还没大婚呢!我能将他如何?他这么瘦是因为前一阵子不小心,染了寒热,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又赶路非要来参加他的好妹妹的及笄之礼,才给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怪我可怪不到。”
云浅月看看云暮寒,耳根子有一抹红晕,再看叶倩,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她皱眉,询问道:“你们没有大婚?也没有……圆房?”
云暮寒的咳声更厉害了。
叶倩的脸也红了,羞怒道:“我父王卧病在床,你当我们有那等心思?”
“不是可以冲喜吗?”云浅月眉头皱紧,看着叶倩,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男女至今还没发生什么,这是不是不太正常?或者说难道叶倩还对南凌睿……
“你在胡乱想什么?你和景世子不是也没如何吗?你们朝夕相处的时间比我们长!”叶倩似乎猜出云浅月心中的想法,对她横了一眼,“你这个女人,若不是你哥哥非要来看你的及笄之礼,打死我也不来让你气我。”
云浅月见叶倩耳根子也红了,只不过是她生性洒脱豪爽,所以面子比一般女子厚,还能跟她理直气壮地叫嚷,而云暮寒干脆已经不看她看,她这才想到他们回到南疆时,正是南疆困难之日,朝中乱作一团,她拿着玉玺回去平稳了朝局,这些日子南疆在外人看来极为平静,但内部如何也就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了,更何况南疆王卧病在床,想来的确没什么心思,没发生什么也正常,但见二人这般都耳根子红,应该还是能有个结果的。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对叶倩道:“你恼什么?你要了我的哥哥,我这个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姑子还不能说你几句了?没怎么样就没怎么样呗!至于你跟我脸红脖子粗的大呼小叫?”
“你……”叶倩被云浅月噎得无语,怒道:“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干脆就别说了呗!”云浅月看着叶倩想跳脚又跳不起来的样子,觉得欺负人很有乐趣,能欺负到叶倩,更是一大乐趣。
叶倩冷哼一声,忽然转过头对云暮寒怒道:“你看看你的好妹妹,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你可是我的驸马。”
云暮寒这才转过头,看了叶倩一眼,又看向云浅月,目光从她头上落在她光着的脚上,顿时皱眉,“怎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
“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嘛!”云浅月立即道。
云暮寒伸手拉着她的手,“走,进屋穿鞋!”
“小姐,您的鞋在这里!”凌莲拎着云浅月的鞋递到她面前。
云浅月伸手接过鞋,穿在脚上,跺着脚道:“冻死我了!”
云暮寒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这会儿知道冷了?刚刚光着脚站了半天的人是谁?”
云浅月扁扁嘴,“训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若不是听说你来,我才不会光着脚跑出来。”
云暮寒面色一暖,不再说话,只看着云浅月微笑。
“行了,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当我是摆设吗?”叶倩不满地拽住云浅月的手,“快点儿进屋,我要吃饭,连夜赶路,冻死了,饿死了。”
云浅月被叶倩拖着走,转头对她道:“我看你精神着呢,一点儿也不饿。”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哥哥长脸嘛!免得他带着我出来嫌弃我丢他的人。”叶倩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云浅月哼了一声。
“那当然。”叶倩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看着云浅月的东暖阁道:“你的屋子里有人?”
“嗯,两只大睡虫!”云浅月点头。
“我到要看看哪两只大睡虫,敢躲得过容景那个黑心的对你登堂入室。”叶倩继续向前走,大踏步来到门口,伸手推开了房门。
透过珠帘,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两个人。即便外面这一番吵闹动静,那二人仿佛没听到,睡得呼天哈地。
“呵,竟然是两尊大佛!”叶倩忽然乐了,回头对云暮寒招呼,“暮寒,看来有比你还更关心妹妹的,比我们还早到。”
云暮寒也看到了屋内床上的南凌睿和西延玥,点点头,缓缓道:“南梁睿太子,西延玥太子,这的确是两尊大佛,小妹这房间蓬荜生辉了。”
“文绉绉的,进屋啊!”云浅月看了二人一眼,甩开叶倩,先进了屋。
叶倩和云暮寒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凌莲和伊雪跟进来,连忙升起暖炉。这两日从燃起暖炉起,每日夜,二人都会起来两次帮云浅月的暖炉添加炭火,可是昨夜这间屋子被两个大男人,且还是两个太子给霸占了,她们就没过来,此时炭火早灭了,屋内有些冷清。
云暮寒进来后寻了一处椅子坐下。
叶倩则脚步不停地来到床前,盯着南凌睿和西延玥看了片刻,忽然道:“据说东海国有男风盛行。”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
“叶倩,你找死是不是?”南凌睿忽然睁开眼睛,狠狠地挖了叶倩一眼。
“就知道你醒着了!不过就你这副德行,若是真男风的话,我可真该替这位西延太子担心。”叶倩对南凌睿撇撇嘴,转身向云暮寒身边的椅子走去。
南凌睿磨了磨牙,转头看向云暮寒,对他道:“你就是这样调教的女人?”
“我听说洛瑶公主初到凤凰关那日对睿太子使了一套剑法,睿太子不敌,之后衣裳尽毁,失了贞操,从那时起,便缠着洛瑶公主要求负责。”云暮寒看着南凌睿,慢慢地道:“睿太子调教女人很有一套,暮寒佩服。”
南凌睿脸一黑。
云浅月“哈”地一声笑了,看着南凌睿,“这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儿!”
南凌睿的脸黑了一瞬,也忽然笑了,微微一偏头,风流无比,“当然,她不能白看了本太子玉体,总要以身相许。”
云浅月无语。
叶倩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洛瑶公主呢?昨日你自己跑来我这里一头扎在床上就睡了,她在哪里?”云浅月问。
南凌睿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云浅月皱眉看着他。
南凌睿眼皮翻了翻,哼道:“你以为洛瑶美人很好糊弄吗?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开始我还看着她,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就扔下我自己走了。我一路追来天圣,别说她的人影,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叶倩叱了一声。
“你这个女人,十个也不敌我的洛瑶美人一个。”南凌睿用挑剔的眼光看了叶倩一眼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脸蛋长得也不好看,脾气也不好,全身一无是处,你哪一点能和我的洛瑶美人比?我看不住她很正常。若是看得住,本太子还不追了呢!”
“下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叶倩愤了一声。
“乐意!”南凌睿一仰脖,对不语的云暮寒道:“管着点儿你的女人!本太子越看她越不顺眼,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出现。”
“管不住!”云暮寒吐出三个字。
“废物!”南凌睿将叶倩对她说的话还给了云暮寒。
“废物点儿也没什么不好。睿太子倒是不废物呢!可不是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云暮寒挑眉,丝毫不吃亏。
南凌睿一噎。
“行了,行了,都不饿是吧?”云浅月打断三人的你一眼我一语,对叶倩和南凌睿彻底放了心,看来哥哥和叶倩是真的过去了,也许从叶倩决定嫁给云暮寒,让他做南疆驸马那日,也许南凌睿那一夜从烟柳楼回来之后,二人就真正说开了,有些东西挥散了。这样也好。
“喂,睡美人,醒来了!”南凌睿闻言伸手拍拍西延玥。
西延玥翻了个身,恶声恶气地道:“别吵我!”
“就吵你,快起来,吃饭了!”南凌睿又拍西延玥。
西延玥挥手打掉他的手,南凌睿锲而不舍地又拍他,如此反复几次,西延玥终于不耐,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对南凌睿踹出了一脚。
南凌睿敏捷地躲过,嘟囔道:“爱踹人这个坏毛病和小丫头学的吧?”
西延玥没踹到人,哼了一声,迷蒙的目光在屋中几人身上看了一眼,略过叶倩和云暮寒,挑了挑眉,“叶公主?云驸马?”
“西延玥太子果然天香国色!”叶倩赞叹地看着西延玥,刚刚睡着的时候他用衣袖遮住了半边脸,如今这样刚刚睡醒,真是别有一番俊美惊艳,话落,她转头对云浅月嫉妒地道:“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美得跟花一样的男人?”
“本姑娘春华正茂,花一样的男人多一些有什么不对?”云浅月不以为然,对凌莲和伊雪吩咐,“快帮他们几个收拾,然后摆一桌,犒劳一下这几个不远千里赶来的大佛!对了,他们几日是佛,都吃素。就摆一桌素席吧!”
“是!”凌莲和伊雪立即笑着应声走了下去。
“我不要吃素!我吃肉!”南凌睿立即大叫。
“我也吃肉!”西延玥也大叫。
“还有我,谁吃素啊!云浅月,我也吃肉!”叶倩也立即出声。
云浅月仿若未闻。
“云浅月,你不顾及我们总也要顾忌你哥哥吧?你看看你哥哥,他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再给他吃素,他就瘦干吧了!”叶倩见云浅月不为所动,连忙伸手一指云暮寒。
云浅月看了云暮寒一眼,见他对她微笑,她咳了一声道:“哥哥已经是你的人,他瘦不瘦自然要你操心,跟我有什么关系?他长二斤肉,先看的人也是你。”
叶倩一噎,云暮寒又轻咳了一声。
云浅月再不理会二人,径自走到脸盆前洗脸。
南凌睿和西延玥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四个人挨个的梳洗净面。
半个时辰后,凌莲和伊雪端着饭菜上来,果然按照云浅月的吩咐,满满的一桌素食。南凌睿和西延玥、包括叶倩都以为云浅月是说笑的,总也能见着点儿肉末,可惜他们错了,最后一道菜上来,满桌子素菜,只有云暮寒微微一笑,拿起了筷子。
那三人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无辜地对他们眨眨眼睛,“不吃的话可以等中午,中午一定有肉!”
三人收回视线,各自拿起了筷子,无一人再发出意见。
接下来一日,云王府的浅月阁都处于无比热闹的氛围中。几个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或拌嘴,或挖苦,或闲聊,或言谈。几个年纪相差无几的人就如孩子一般,身份各异,性格迥然,但话题却是此起彼落,未曾见到半丝的尴尬和冷场,相处和谐。
晚上的时候,他们几日自然都宿在了云王府。
西延玥和南凌睿、云暮寒三人住进了隔壁,叶倩和云浅月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数月前叶倩第一次来天圣京城,直接对云浅月登堂入室那一日,叽叽咋咋个不停。似乎数月前那些心思和算计以及中间发生的隔阂和冲突都随着如今云暮寒和她从南疆归来而抹去,两人相谈到轻松。
直到说到深夜,叶倩才打了个哈欠道:“云浅月,不是说那玉子书日日与你在一起吗?我都来了一日了,怎么没有见到那个玉质盖华的美人?”
云浅月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今日估计有事儿吧!就没来。”
“明日他会来吗?”叶倩问。
“不知道!”云浅月实在困乏得很了,闭上眼睛。
“明日他若是不来找你,我就杀到荣王府去!”叶倩道。
云浅月嗯哼了一声,不欲再说。
叶倩也困得眼睛睁不开,说出最后一句话后,也呼呼睡去。
第二日一早,众人还未起床,宫中老皇帝便派文莱来传旨。请西延玥太子,南梁睿太子、南疆叶公主及其驸马入宫,皇上在宫中摆宴,款待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