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又除下了‘解语’,放回兵器架上,神色忧愁,道:“是可惜了,我现在学来也没有用!还是放在你这儿吧!”
陈召南一介武人,最擅长的就是行军打仗,性子也是直来直往的,不是文人心细如尘,但自小就与耿蓝琪一起长大,不管怎么笨,也不会发现不了耿蓝琪在谈起沈晨风时神色有异,当下问道:“沈晨风……他,对你不好吗?”
耿蓝琪立刻又恢复了高兴的样子,笑道:“怎么会!他们一家人不知对我多好,沈伯伯和沈伯母对我疼爱有加,晨雨视我为亲姐妹,晨风也……对我温柔……怜惜……”想起沈晨风来,突然觉得委屈,再也忍受不住,扑进陈召南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以琴见耿蓝琪哭了,也跟着难受,但终归是沈府里的丫鬟,也不好多说什么。
陈召南一时慌了神,耿蓝琪虽然一直寄人篱下地生活在侯府,每次受了委屈也都把眼泪往肚里咽,哪见她哭过,想是真正到了伤心处,才会这样,陈召南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哥哥,我定去帮你讨回公道!是不是沈晨风?我早该看出来,一提起他你的脸色就不对,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他越说越是气愤,便要拿了大刀找沈晨风算账去,在他的眼里,耿蓝琪就一直是他疼爱的小妹妹,或许这份感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但他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耿蓝琪的一切他都深信不疑,所以,他也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认定了是沈晨风的错,怒火一发,就不可收拾。
耿蓝琪赶紧一把拉住陈召南,但陈召南的力气那么大,她哪里拉的住,眼看就要走出园子,只得吼道:“召南哥哥,不要去,你想让我在沈府无地自容吗?你想让我喜欢的沈晨风从此看不起我吗?”
以琴也被陈召南的样子吓住了,呆站在了一边,忘记了劝阻,其实就算她也帮着耿蓝琪拉住陈召南,以陈召南的本事,也是没有用的。
耿蓝琪这一句“你想让我喜欢的沈晨风从此看不起我吗?”在陈召南的耳边激响,他陡地站住脚步,转过身来,道:“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耿蓝琪哭着走上前去,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虽不是我的亲哥哥,但你从小待我便如亲生妹妹般疼爱,在侯府里,我最信赖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敢在你的面前哭,敢在你的面前宣泄自己的情绪,但这是我的事情,你让我以自己的方法去解决好不好?而不是用武力去强迫!”
耿蓝琪的眼睛泛满泪光,神色坚定,让人不知不觉中被她劝服。
陈召南的双手垂了下来,叹道:“你这个样子很让人心疼,能告诉我他对你到底怎样吗?”
耿蓝琪摇头道:“不要问好吗,我是不会说的,你只要相信我会幸福就好了!”
陈召南知道她的个性,点头道:“好,我信你!但你要向我保证,一定不要让他欺负你,出了什么事也一定要来找我!”
耿蓝琪转泣为笑,道:“那是一定的,那我进内堂看爹爹了,你要一起去吗?”
她的脸上尤有泪痕,和着笑容,更添清丽之色。
陈召南道:“哦,那我就不去了,我再练练武!”耿蓝琪道:“好,那我先过去了!以琴,我们走吧!”
耿蓝琪带着以琴穿过园门,向内堂走去,路过琴房门口,耳边没有熟悉的琴声,向里一瞟,竟是空无一人,心里不解,脚下也没有丝毫停留。
练武园外转角处,一个青色的人影,悄悄隐去,他听见了刚刚园里的争执,他的心比陈召南更痛,他痛恨那个叫沈晨风的男子,他的手修长白皙,此时却紧紧地握成了拳状,暗暗发誓,定要查出事情真相……
耿蓝琪站在书房门口,娇柔地叫了一声“爹爹”,这个时候,耿炳文最喜欢在书房里研读兵法。
耿炳文抬起头来,看着耿蓝琪娇美的容颜,与君眉一模一样啊!他宠溺地一笑,道:“哟!是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耿炳文刚毅的脸上颇有些风霜的味道,身上透着几分儒生的气息。
耿蓝琪笑道:“我特地回来看望爹爹的!哦,对了,我刚刚路过琴房,怎么没看见竹先生?”
耿炳文道:“他走了,他今天来向我辞行,就在你回来前刚刚离去。”
耿蓝琪眉头一皱,道:“什么?他走了,去了哪里?”
耿炳文道:“当然是回他的住处去了,他说你要嫁人了,也没人向他学琴了,觉得没有必要再呆在府里,所以他走了!”
耿蓝琪的心里突然有一些失落,道:“那我今天就留在府里陪爹,好久没跟爹爹一起吃饭了。”
耿炳文笑道:“你这孩子,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嘛!”耿炳文看着这个并非亲生的女儿,这么多年的照顾也让他真心疼爱,但是耿蓝琪的笑容背后总有些落寞,与他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的眉目之间越来越像她的母亲,想不到就要出嫁了,也不枉了君眉临死时的依托。
第八章 绿绮犹在
耿蓝琪走到“海棠阁”,向门口的小丫头道:“告诉你小苓姐,让她忙她的,不用过来伺候了,对了,叫阿贵去给沈府报信,说今晚就留在家里了。”小丫头答应着去了。
走进房间,以琴忽道:“耿小姐,这陈将军怎么也住在侯府?”
耿蓝琪道:“召南哥哥从小就是个孤儿,是爹爹收养他的,当是养子,他当然住在侯府啦!”
以琴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耿蓝琪向琴架上望去,突然叫道:“是‘绿绮’!”她走了过去,爱惜地抚摸着古琴,见琴的内侧果然刻着“桐梓合精”的铭文字样。
手指轻挑,琴音古朴雅致,悦耳动听,停下良久,仍能听见琴音回荡在屋内。
看来他真的走了,只留下了绿绮琴给我,可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呢?又为什么连走都不跟我道别一下呢?
以琴赞叹地看着这把琴,道:“这把琴看起来真是与众不同呢!特别是这琴音,真是太好听了!”
耿蓝琪微笑道:“相传汉时,司马相如作‘如玉赋’赠梁王,得梁王以‘绿绮’琴回赠,后来司马相如用这把‘绿绮’弹奏凤求凰向卓文君表达心意,传出了一代佳话!”
以琴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绿绮啊!”
耿蓝琪道:“是啊,这是把传世名琴,不知怎么到了竹先生手中,他又送给了我!”
以琴道:“这竹先生又是谁?难道他也是想借琴向你表达心意。”
耿蓝琪脸上一红,嗔道:“怎么会!竹先生只是教授我琴艺的先生而已!”虽是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是惴惴。
当初抛下“解语”刺不学,就是因为迷上了古琴,还害得召南哥哥抱怨了自己许久。
耿蓝琪伸手到琴底一摸,触到了一个东西,掏出一看,居然是一个琴谱,上面写着“如风”两个字。
看来他是铁定要走了,连我没有学完的曲谱,他也留给了我。
晚饭过后,耿蓝琪就坐在琴前,弹奏“如风”,开始时曲调婉转细腻,如情人间的细细私语,继而飘逸悠扬,似有欢快的舞蹈,琴音忽然一转,变得低沉凄婉,如泣如诉……
渐渐地琴由心生,琴音早已脱离了曲谱,音调越来越高,指法越来越快,耿蓝琪的内心写满了激愤,如果竹先生还在,他定会叫我放宽心,收敛收敛情绪,再来教我弹奏古琴,沉淀心情,看来我再也不能有那般的平静心情了。
以琴站在一边,想要说话,但又怕打扰到耿蓝琪弹琴,惹得她不高兴,可是这件事要是不说,她也会担心死的,抬头看看天,天色已晚了。
于是,在耿蓝琪狂乱的琴音中,以琴提高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那个……我……以慧姐姐应该还跪在院子里!”
“铮”得一声,琴音停了,耿蓝琪觉得心里一紧,一回家得知竹先生走了,心里一乱,居然把以慧的事给忘了。
以琴见耿蓝琪没有反应,又道:“耿小姐,以慧姐姐没有你的命令,一定不敢起来的,都这个时候了……”
耿蓝琪没好气地说:“那你是在怪我了?”
以琴紧张道:“奴婢……奴婢觉没有那个意思,以慧姐姐做错了事,是该惩罚,但也够了……”
耿蓝琪叹了口气,心神安定了下来,道:“我只是小小地惩戒她一下而已,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我这就派人去一趟沈府!”
以琴喜道:“奴婢就知道耿小姐最好了!”
耿蓝琪叫来一个家丁,吩咐他前往沈府查探,不能惊动大家,如果见到以慧还跪在地上,便叫她起来之类的话。
家丁答应着去了,耿蓝琪继续抚琴,琴音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少的调都弹错了,弹得更加漫无目的。
过了很久才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以琴快步走过去询问,门外的语声渐渐低了,以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里。站在耿蓝琪身后没有出声。
耿蓝琪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劲,道:“怎么样了?”
以琴犹豫了一下,道:“今天太阳太大,下午时以慧姐姐体力不支,晕倒了,而且在这个时候,少爷路过时看到了,吩咐人把以慧姐姐扶进房里了!”
耿蓝琪心里一笑,看来在他的心里,我更加十恶不赦了,谁叫以慧是他的探子。
耿蓝琪起身道:“好了,我要睡了,你去帮我收拾一下吧!”
以琴服侍耿蓝琪睡下,便告退了,耿蓝琪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今天忘记叫以慧起身,沈晨风该是多么地气愤,不知明天去沈府怎么面对他!
可是偏偏还没等到耿蓝琪到沈府,沈晨风就找上门来了。
次日早上,耿蓝琪正和耿炳文、陈召南吃着早饭,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之声,家丁们在沈晨风的心里追着,可始终没拦住沈晨风,沈晨风一直跑进了饭厅,一脸的怒气,像是要吃人一样,眼睛看到耿蓝琪时,更是要喷出火来。
耿蓝琪惊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为了以慧的事特地来跟我算账吗?”这样的沈晨风她从来也没看过,但是她敢肯定,他是真的生气了。
沈晨风拳头握紧,踏上几步,直逼耿蓝琪,叫道:“哼!不要拿以慧当挡箭牌,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陈召南一个箭步窜到耿蓝琪身前,将耿蓝琪护在身后,朝沈晨风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侯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耿炳文向门外使了一个眼色,数名家丁将沈晨风围住,只等沈晨风动手,就将他擒住。
沈晨风一点也没将周身的家丁放在眼里,怒目直视耿蓝琪,道:“想不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狠,上次去威胁香菱还不够,居然……居然还派出了杀手!”
耿蓝琪道:“什么?”心觉不好,但这到底又是哪出啊?
以琴惊道:“耿小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晨风怒道:“耿蓝琪,你不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香菱现在还重伤在床,你敢跟我去见她吗?”
陈召南更加摸不清状况,但眼前这个男子冤枉耿蓝琪就不行,道:“不要胡说,我们蓝琪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那个连香菱又是谁?”
耿炳文总算弄清楚一点事实了,道:“不要冲动,你说蓝琪派人去杀连香菱,可有什么证据?”
他这句话说来极有分量,而且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沈晨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至少在耿炳文面前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沈晨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小截断剑,道:“这是凶手留下的!”
耿蓝琪看着断剑的形状大小,惊觉眼熟,又向沈晨风道:“是连香菱告诉你,是我派人杀她的?”
第九章 香菱遇刺
沈晨风道:“香菱没有说是你,她从来不会撒谎,也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别人,这件事是我推想出来的。香菱善良单纯,跟邻里相处极好,绝对不会跟人结怨,当然除了你!上次你去羞辱香菱还不够,这次居然动了杀心!”
耿炳文指着断剑,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他上面既没刻我侯府的字样名号,也没抓到凶手,你就靠一些无端的推测,就说蓝琪派人而为,未免太牵强了!若你执意在这里撒野,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
一旁的家丁就等耿炳文一声令下,将沈晨风轰出侯府。
耿蓝琪叫道:“爹爹,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跟他去见连香菱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就向府外走去。
陈召南一把拉住了她,关切地道:“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你在骗我们,这个连香菱在他的心里那么重要,那你又算什么?”
“我……”
耿蓝琪看了一眼沈晨风,愣住,她不想看到耿炳文和召南哥哥为了她这么伤心的,可还是让他们担心了。
陈召南道:“你说的没错,连香菱是我最爱的女子,和耿蓝琪的婚事,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
陈召南怒道:“你……你还敢说出口,我今天就打得你出不了门!”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就向沈晨风脸上招呼去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