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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凡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
“怎么?莫非花道长还打算把我强留在哀牢山护法这个位置上么?”林嘉鱼对花凡露出的笑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林道友,你可曾听说棋盘上哪个棋子能够凭着自己的意愿胡乱去走?除非你实力强大到能够从棋子变成棋手,不然怎么都逃不脱被摆布的命运。”花凡淡淡地道,“云中君应该就是天云宗那位风头正盛的年轻长老吧?贫道敢以性命担保,他绝对无法赶来哀牢山与林道友会合。”
秦秦听出了一点花凡话里的弦外之音,心里一动,忙问道:“花道长,莫非天云山出了什么变故?”
花凡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上天云山闹事,天云山的老怪物秋万山也受了伤,一直在闭关修养。烂柯寺、锦绣谷、巨阙门和万松院四派趁着这个机会突然与天云宗翻脸,杀上天云山。没有了秋万山坐镇,慕云宗主仅凭一己之力应付得相当辛苦,最后不得不开启了护宗大阵,这才将四派击退,但天云宗的弟子已是死伤无算。听说云长老在这一战中倒是大放异彩,凭着一柄气剑不知斩落多少人头。只是天云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无暇脱身,只能把儿女情长搁置一边了吧。”
自离开庆丰城后,林嘉鱼就知道烂柯寺、锦绣谷、巨阙门、万松院四派和天云宗之间势必会有一场纷争,只是万万没想到厮杀竟会如此惨烈。秦秦虽然知道正道五大派之间有些嫌隙,但万万想不到正道五派会同室操戈。听了花凡的一席话,两人都是悚然动容。
“林护法,秦护法,能不能利用好这次正道五派内斗的机会让哀牢山崛起就看你们两个的了。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么哀牢山势必成为魔道巨擘。”说道这里,花凡从椅子上站起身,“贫道闲云野鹤惯了,两位护法这样费心招待,倒是让贫道有些不自在,贫道也就不在哀牢山多盘桓了。”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希望花道长能为在下解惑。”秦秦知道眼前这个小牛鼻子来历有些不凡,也不敢托大再自称本座、本公子之类的,老老实实地用上了在下。
“哦?秦公子但问不妨。”花凡也是好商量。
“不知花道长与那无根道长有何关系?”
“如果贫道说我就是无根道长,只不过现在脸上戴着一张花凡的面具,不知两位道友信还是不信?”花凡呵呵笑道。
秦秦和林嘉鱼两个人一时间摸不清花凡这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不知如何接过话茬,两人只得干笑两声。
“对了,两位道友,贫道还有两份薄礼要奉送给二位。”说着,花凡抖了抖衣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林道友、秦道友请珍重,小道告辞了。”说罢,他不等秦秦和林嘉鱼说话,便自顾自洒然而去。
林嘉鱼和秦秦对视了一眼。
“你说这花凡真的就是无根道长吗?”林嘉鱼先开口问道。
“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他既不是无根道长也不是花道长,这世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实在太多了。”秦秦边说边伸手解开了花凡留下的那个布包,只见里面躺着两张面具,一张是黄面大汉,另一张则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沙弥。
林嘉鱼知道自己的身材并不雄壮,就算戴上那张黄面大汉的面具也扮不像,便挑了那张小沙弥的面具。
面具一入手,林嘉鱼就感觉入手柔软又有弹性,跟皮肤的触感几乎一模一样,倒是觉得有些恐怖,抬头问秦秦:“秦公子,这面具如此栩栩如生,该不会真的是用人皮制成的吧?”
秦秦拿起那张黄面大汉的面具,查看起来在面具的背面发现了须弥生三个小字,忍不住惊呼:“莫非这两张面具出自须弥生之手?”
“须弥生是谁?”
“须弥生是五百年前的制器巨匠,手艺登峰造极、巧夺天工。只是后来须弥生在斗法中不幸陨落,他做出来的器具也都不知所踪。我看也只有须弥生能够做出如此逼真的面具。只是不知道那花凡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须弥生做的面具随手赠送,还一送就是两张。”秦秦一边感慨,一边捧起面具,将它贴合在自己的面颊上。
只见面具之上一阵灵光闪烁,随后面具的边缘就往下延伸,与秦秦脖颈上的皮肤融于一体。原本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面相凶恶的黄面大汉。
林嘉鱼看着手里的小沙弥面具心里还有些障碍,她可不想把死人的面皮往自己的脸上贴。
“这面具戴上以后清凉无比,耳畔还能隐隐听到潮水的声音,应该是用幽冥海之中的鲛鱼皮鞣制而成的,并不是什么人皮。林姑娘放心戴着好了。”秦秦看出了林嘉鱼的犹豫,便在一旁温言道。
林嘉鱼这才消除了心理上的障碍,戴上了面具,顿时感到面颊、脖颈一片清凉。
秦秦在一旁笑道:“林姑娘,若是你褪下这身裙衫,换上件僧服,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沙弥。这两张面具是能救命的宝贝啊,若是我们俩被人追杀,只要把这面具往脸上一扣,仇家就算找到海角天边,也找不到我们两个了。”
第93章 寄生
此时的天云山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烂柯寺、锦绣谷、巨阙门和万松院四派的修士退去没多久,他们给天云山留下的痕迹还未消退,天云山这座闻名遐迩的仙山此刻就如修罗地狱一般。山道上、石阶上每隔三四步就能看到一具修士的尸体。半山腰处更是尸横遍地,这里显然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恶战,地面上都被一汪一汪的血水污成了黑红色。这些死去的修士身上的服饰各异,但以身穿天云宗服饰的修士居多。
天云宗的屋舍和洞府也在四大派的围攻中损毁了不少,大半都成了断壁颓垣。有些坍塌的屋舍还在冒着青烟,不知是损毁于哪位修士的灵焰之下。断壁颓垣上倚靠着不少受了重伤的修士,哀嚎痛呼之声时不时地从他们的口中传出。若是平日里,天云宗丹库中有不少止血生肌的灵丹妙药,可是在这次浩劫之中守库的几名修士都死于非命,丹库中储备着的丹药也都被洗劫一空。这些重伤的修士没了丹药,只能用体内的灵气激发血肉的生长,加速伤口的愈合。
没有受伤的弟子和仅受了轻伤还能活动的修士都被调动起来,清理天云山上堆积如山的尸首。若是任凭这些尸首曝尸在外,戾气聚集,搞不好就会冲散天云山的灵气,将这块灵气缭绕的宝地变成戾气冲天的大凶之地。
天云宗现任宗主慕云在几位长老的陪同下,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抚慰那些受了重伤的修士。望着满目苍夷的天云宗,慕云又是心痛又是悔恨。当日突破陆云等一干人的围追堵截、浑身是伤的云中君赶到天云山向慕云宗主说明了庆丰城中四大派突然与天云宗反目一事。慕云立刻召集了其余长老商讨应对之策。只是好几位长老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认为四大派不会贸贸然与庆丰城撕破脸皮,庆丰城的冲突不过是四大派的一次试探而已,天云宗切不可轻举妄动、自乱阵脚,另一些长老根本不愿意蹚浑水,只表示一切听凭宗主做主。慕云初登宗主的位置,心里还打着拉拢人心的算盘,便从善如流,依着几位长老的意思,以不变应万变,只是稍稍加强了一下宗门内几处要道的守备而已。
只是云中君甫一脱离樊笼,陆云就向四大派传了警讯,表示情况有变。四派的宗主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点起了宗门内的弟子,直接杀奔天云山,云中君回到天云山的第二日夜里,四大派的修士们就赶到了天云山山脚下,趁着夜色掩杀了上去。
慕云哪里想得到四大派的修士会来得如此之快,等他和一群长老反映过来四派的修士已经杀到了半山腰。天云宗的外门弟子不过是内门弟子的杂役而已,难得几个有点儿功夫的弟子也都是三脚猫功夫,哪里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四大派修士,被四大派修士一个冲杀就陨落了大半。剩下的外门弟子毫无斗志,纷纷向山上逃去。
反映过来的慕云宗主很快就组织起天云宗内门弟子抵抗四大派。倚仗着对天云山地形地貌的了解,天云宗将四大派的弟子牢牢地遏制在山腰处。双方在山腰一线展开拉锯,几乎每一息时间都有修士倒下。慕云有心要开启真灵血阵,可是此刻天云宗弟子与来犯的修士犬牙交错,若是开启大阵,势必有许多天云宗的修士被罩入真灵血阵之中。
在慕云的犹豫和煎熬之中,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双方不知又有多少修士倒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天云宗以一敌四。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云宗逐渐落了下风。慕云长老权衡了宗门的兴亡和弟子的性命后,终于做了决断,与众位长老催动了真灵血阵,将四大派的修士尽数罩入阵中,连带着许多正在鏖战的天云宗弟子也被卷入真灵血阵。
只是真灵血阵少了焚天鼎这件镇在阵眼处的重器,威力大不如前。锦绣谷、万松院、巨阙门、烂柯寺四派宗主合力之下,竟然带着门下弟子破阵而出。只是那些被卷入真灵血阵的天云宗弟子就没那么幸运了,全数没于阵中。
四派宗主在破真灵血阵时耗损了大量真元,担忧慕云宗主还有什么后着,不敢恋战,便带着一众弟子退下山去,这才让这场恶战告一段落。
这一次激战天云山让天云宗元气大伤,不少慕云长老看好的菁英都在此役中陨落,天云宗数十载来倾注在他们身上的心血付诸东流。慕云也时不时地问自己,若是当时自己乾刚独断,不理会那几个长老的意见,主动出击,又或者自己早一点开启真灵血阵,那丧生的天云宗弟子会不会少上一点?
就在慕云思潮起伏的时候,耳旁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慕云宗主,宗内弟子的尸身已经挑拣出来,好生葬在了山后。至于锦绣谷、万松院、巨阙门、烂柯寺的修士不如就抛入真灵血阵中的天坑里吧,既能省些手脚,也好用这些血肉和戾气滋养大阵。”
慕云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的爱徒云中君。只是云中君原本寒潭般幽深的双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眸子的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血色。其余长老看到云中君,脸上纷纷流露出畏惧的表情,忍不住往后退上一步,和云中君保持距离。
“哼,我看滋养大阵是假,滋养被困在扶桑树下的本体才是你的本意吧?”慕云宗主说这话的时候,心口一阵绞痛。慕云知道眼前的人虽然模样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云中君了。云中君返回天云山的第二日,长老们就拿出了秋万山的手令:将饕餮的一缕分魂寄生到云中君的身上。
慕云早就知道秋万山一直在打着天坑中上古妖兽穷奇的主意,却没想到秋万山已经弄到了一缕穷奇的芬混,更想不到秋万山竟然看中了云中君的身体,要让这缕穷奇的魂魄鸠占鹊巢。云中君是慕云最得意的弟子,是他的骄傲,可是在太上长老的手令面前他那点权威根本不够看,他能做的只是不亲自动手而已。等慕云再次看到云中君的时候,就意识到他虽然顶着云中君的名号,用的还是云中君的肉身,可是自己的得意弟子是真的消失了。
被穷奇的分魂鸠占鹊巢后,穷奇杀戮和嗜血的本能也在云中君身上觉醒。在与四大派鏖战中,云中君完全变成了一个杀神,原本胜雪的白衣不知道溅上了多少人的鲜血,被污成了黑色,甚至于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渗着血水的脚印。
“这也是太上长老的意思。”云中君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既然如此,就按照太上长老的意思办吧。”慕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从秋万山闭关疗伤以后,就没有再露过面,他和其他长老也没有被秋万山召见过,有什么指示秋万山也都通过手令来交办。唯独云中君每日都会被秋万山召入洞府,俨然成为了慕云之下的第一人。慕云甚至怀疑若是自己捅出什么篓子,秋万山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从宗主的位置上轰下去,扶云中君上位。
云中君点了点头,便又转身离开。
山下镇是哀牢山前的一座小镇,这座小镇虽然不大,但是前往哀牢山的必经之路,时不时有修士和商贾经过,所以这座不大的镇子也渐渐繁华起来,光是客栈就有两家。悼云楼是山下镇里最大的酒肆,此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