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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剑魂后的黑色影子低下头,一寸一寸地、极为缓慢地埋入剑魂的白色干净的身体。
无涯剑的抗拒越来越明显,却也全是徒劳。
随着黑色影子慢慢侵入无涯剑,顾长月与蓝前辈所在的小型八卦之上,天乾、风巽、水坎、艮山、地坤、雷震、火离、泽兑八卦开始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变作看不懂的奇怪字样,依旧还在旋转。
上头,鬼火旺盛地窜动,越发活跃。
整个八卦泛起幽深的紫光,紫光中掺着血色,朦胧混沌。
这的确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卦,而是暗黑的邪恶八卦,启用之后,可分离人的**和灵魂。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个瞬间,有道白色残影在燃烧着鬼火的圆形八卦中“唰”地飞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顾长月和蓝前辈的眉心。
蓝前辈身侧的屏障被击毁,他整个人暴露在八卦之中,清晰可见那道冲进他眉心的白色残影在他的露出的每一寸肌肤下窜动,说不出的诡异。
蓝前辈面露痛色,直直地倒在地上。
不说蓝前辈,此刻的顾长月也是如此。
她感受到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中窜动,血淋淋地剥离着她的灵魂和**。
鬼火燃烧的八卦之中,饶是并不畏惧鬼火的阴厉,却也被这种力量狠狠冲击,全身乃至灵魂都撕裂般地痛着。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力量在外泄,随着从八卦上流过的鲜血,流向无涯剑下的阵法中,被那黑色的影子熔炼。
她的神识会慢慢变得模糊。
但是她还是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咬紧牙关支撑下来。
她必须等待邪剑神的神识全部融入无涯剑的那个瞬间的到来,原因无他,正是由于邪剑神神识融入无涯剑的瞬间,无涯剑受到力量的冲击波动,会在那个瞬间醒来,若是能够在这个瞬间拘住邪剑神神识的力量,无涯剑将不会再睡去。
这也就是唤醒无涯剑的法子。
所以她不得不万分谨慎地等待那个瞬间的到来。
当然,在此之前,她必须在白光隔离的痛苦中始终保持清醒,只为保住最后的一抹神魂。
因为阵法的关系,随着邪剑神神识融入无涯剑,她是神魂在一点一点地被白光抽离,顺着流过八卦的鲜血,提供给邪剑神那深黑色的神识。
她若是不能够保住自己最后一抹神魂,那么一切都完了。
神魂一旦全部离开身体,就是死人。
相反,只要保住最后一抹神魂,她便能够将其全部从新拽回来。
叶释寒对灵魂颇有研究,她跟着他这些年自然没有白学,故此,想要凭借自己最后一抹神魂将整个的神魂全部拉回来,倒不是难事。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一边忍耐神魂被抽离的痛苦,一边保住自己最后一抹神魂。
好在剥离神魂除了要依靠那抹不知名的白光外,最重要的还是鬼火。
鬼火燃烧,方可加快神魂的剥离。
若是别的修士,恐怕就算是结丹期的真人也会在其灼烧下弃械投降,神魂很快便全数离开身体,被邪剑神所吸食利用,但是对于鬼修的她来说,她可以轻而易举抵挡鬼火的力量,甚至反过来利用鬼火的力量,减慢神魂的流逝。
白光力量强大,不断隔离她的神魂往外运送,但是鬼火却可以抵消一部分力量,她完全能够利用这一点,在邪剑神神识完全侵入无涯剑的时候仍旧还保留着最后一抹神魂。
在这一点上,她便占了便宜。
短暂的瞬间,顾长月已经自己忖度出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不料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温润的力量自身侧无声无息地蔓延而来。
紧接着,那力量将她包围起来,白光隔离神魂的速度明显减缓。
“原以为你那阴冷的火焰与这种火焰是有一定关联的,哪想本座不出手,你却是要被烧成了烤猪,不止是烤猪,还是只没有灵魂的烤猪。”
顾长月怔了怔,当真是闻到自己身上浓郁的焦味。
鬼火在身下燃烧,虽不会烧到她的肌肤,却能够轻易烧破身上的红衣。
焦味是衣服的焦味,不过听闻蓝前辈此言,似乎以为是她也备受灼烧。
蓝前辈又道:“不过本座倒是欣赏你这样的弟子,就算如此却未曾向魔修讨饶,倒有骨气。”
顾长月哑口无言,蓝前辈误会了,她哪里是有骨气?
蓝前辈没有听到她的传音,以为她痛苦难言,继续道:“你忍一忍,邪剑神神识侵入无涯剑的瞬间会生成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能够冲破暗道大门,只要等到那个时候,本座便带你离开。”
顾长月闻言,脸色却是变了。
若是被蓝前辈带走,她如何将邪剑神的神色冲击波动困在无涯剑的剑魂体内,如何唤醒无涯剑
她是不愿,蓝前辈却没有看出她不愿,最后又道:“好了,快了。”
第158章 ,师公
那声音越拔越高,兴奋不已,而顾长月心中原有的担忧和不安却这般驱除了大半,与此同时,倒是充沛了一种隐隐期待的情愫。
既然魔道使用的邪法与鬼神魂魄有关,那么这空间中必然怨气颇重,再加上处于两极大殿的极阴面,属于永无阳光的黑暗以及暗无天日的死亡,就这两个因素加起来,生成鬼火并不稀奇。
蓝前辈所说的魔道那一脉恐怕也就捡了这个便宜,从中学会了利用鬼火。
当然,也仅仅只是利用,并非使用。
然而鬼火于顾长月而言,无异就相当于江河与鱼,灵气和修士之间的关系。
河里的鱼儿要生存就离不开水,修士要修炼就离不开灵气,而她要强大,哪里离得开鬼火?
不仅仅是离不开,而且非常需要。
她享受鬼火的阴冷,更渴求使用鬼火的力量。
她自信自己更能使它们臣服。
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会怎么样?
会发生什么?
难道想用鬼火烧毁她的躯体,再将剩下的魂魄拘禁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
顾长月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无声地笑了。
事实上,她很清楚,不管怎么样,她的危机都减少了大半。
因为并不畏惧鬼火,顾长月便有心思暗自观察,现下周边除了地上将将燃起的火焰,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空间中除了血河对岸画面上蛊族男女的吟唱之声,便是紫色火焰燃烧时阴冷而干脆的噼啪声响,平平静静没有起伏,所有的风雨都蛰伏在沉默的表象下,正在无声无息地躁动,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如地魔兽般轰然崛起,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沉静中有种莫名的压力在波动着,一圈一圈,扩散在四周墙壁上后又重新返回。
旁边,蓝前辈撑起一道屏障,结界光芒下,俊朗的脸庞苍白如纸。
顾长月眉毛不自觉地扬了扬,浅紫色鬼火其实是并未完全净化,相信力量与她目前所能使用的力量相当,应付结丹期,瞒过元婴期还勉强,若是面对化神期,那简直就是跳梁小丑,根本不够看的。
蓝前辈倒是装得像。
不过他不是要借机下来去寻人么?此番他们已经从阳极到了阴极,他怎么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难道是因为离开的通道还没有打开?
想想也只能如此。
思及此处,顾长月摇了摇头,不去管这些,她只想拿到唤醒剑魂的法子,别的都与她无关。
如此,便也不甘落后,直愣愣地便扑倒在地上,抱着双臂,一脸惊恐和痛苦,颤抖不止。
焦黑的地面透过红色衣衫,无数突起的小石子刺得皮肤极不舒适。
而蓝前辈只是低头望了望她,根本没有打算伸手帮她一把。
也是,自顾不暇的结丹结印期修士面对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功夫朝别人伸出援助之手?
似乎极为欣赏两个正道修士备受痛苦的折磨,森寒嘶哑的声音又嗤嗤地笑了起来,兴奋异常。
“脆弱的小修士们,当备受火焰的炙烤,总会流露出那么完美的表情,嘶,多么让人兴奋的痛苦,简直是太美妙了,可是火焰还不够强啊,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会有更精彩的东西,脆弱的小修士凄然的哀嚎和恳求,那声音多美多动听……”
这声音…
变态者在杀人时兴奋而疯狂的呼喊…
顾长月不自觉地抖了抖,心中暗骂:“变态。”
再观蓝前辈,这位正道大派辈分极高的前辈眉头紧皱,眼中噙着隐隐的鄙夷与不屑,眉宇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冷道:“果然是魔道妖孽,竟将杀人当做是乐趣,可恨可耻。”
森寒的声音蓦地停了一下,随后笑得越发猖狂。
“这小辈说话可真是奇怪,既然是魔道妖孽,自然应该可恨可耻,难不成还要像正道那群蠢货一般,事事皆为天下苍生着……”
“弟弟,你话太多了,就算再兴奋也要好好儿控制鬼火,可莫要出了差错。”
那嘶哑的声音还未说话,便忽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这个声音与嘶哑的声音相比,显得非常稚嫩。
其实不仅与嘶哑的声音比起来显得稚嫩,它本身就很稚嫩,听起来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然而就算如此,叫人听之便可知晓,此人并非真正的孩童,因为这个声音有种叫人琢磨不透的飘渺意味。
轻飘飘的,像是夭折孩子鬼魂的哀怨。
嘶哑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不满地道:“大哥你多虑了吧,不过是两个小修士而已。”
轻渺的声音冷道:“就算是两个小修士也要十二分警惕,这次的无涯剑可不比别的仙剑差,若这次能够成功让邪剑神的神识恢复,我等也不必再隐藏此处,过这般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嘶哑的声音唾了一口,阴沉沉地抱怨道:“呸,我哥俩来这里苦苦守了两百年,原以为唤醒邪剑神是为门主效力,门主也会惦记我哥俩儿的好,哪里知道这几年来,影王部下的黑主那一脉却崛起一个青年后生,甚至还得了弑神刀,就这般白白浪费了我哥俩儿这两百年来的付出,他娘的,若是为了她,老子还真不想干了。”
嘶哑的声音说到后头越发激动,而顾长月却感觉到纳戒中的无涯剑突突地跳动一下,心中立刻升起旷古豪迈的热血情怀。
她深深呼吸一口腥甜的空气,呛得重重咳嗽几声,好歹也使自己平复了下来。
飘渺的声音又道:“你抱怨这么多又有何用?门主的命令我等也不敢违抗,既然如此倒不如加把劲,等邪剑神神识侵占剑灵,重新觉醒,我们便再不用干这种苦差事了,到时候你若向门主请求赏赐,门主高兴,自然会赏给你的。”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时常教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也不要有过激的情绪,你却始终不改,两百年前若不是你这个臭脾气得罪了那个女人,门主又怎么会罚我二人来这里?”
嘶哑的声音愤愤不平,“门主就是被那个女人迷惑……”
飘渺的声音又打断它,冷漠地道:“管住你的嘴,门主从来没有被任何女人迷惑,那个女人后来也死了不是么?是门主亲自毁灭掉的,所以……弟弟,门主连那个女人也能够毁灭,你只不过是门主的属下之一而已,不要轻易让门主不开心,更不要乱说话,还有,门主让我们来这里也并不完全是为了邪剑神。”
嘶哑的声音问:“那还有什么?”
飘渺的声音道:“正如五年前,捕捉箜篌之时,开通那条地底的道路网,让我魔道数脉于瞬间销声匿迹,正道永远想不到,地底会有那条通达整个北部以及西部的暗道,而暗道的源头正是这里,正是这两级大殿的阴面空间,而我们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打开一次暗道,借用暗道中强大的暗风。”
嘶哑的声音静了静。
飘渺的声音越发飘渺,“有时候,我总觉得门主是可怕的,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而是他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的预知,他仿佛能够算到什么,正如他仿佛知晓两百年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