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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刻薄的女声自几尺外的大树后头响起,“废物就是废物,当真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就叫你去看看她身上有什么法宝么?至于吓成这样?”
“就是嘛,除了一双眼睛有用,别的都一无是处。”
“好了好了,废话那么多干嘛?废物秦,快告诉我,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顾长月迎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走来数名同样身着金铃派内门弟子服的女修,一个二个面貌美丽,脸上却带着趾高气昂的神情,不屑地看着顾长月。
其中一名女修练气十二层的修为,为几名女修之中最高,模样也最为艳丽骄傲,而那条链子便出自她手,说最后一句话的也是她。
她见顾长月的目光望向自己,转过头来不屑地扬了扬唇,然后看着方才撞到顾长月的女修,又重复了一遍:“废物秦,快告诉我,你方才看到了什么?若是不说实话,看我不打死你。”
废物秦被她像提宠物一样提在手中,瞪着一双叫人极不舒服的眼睛,慌慌张张地哭喊道:“不,不,金师姐饶命,那个女人有宝贝,她手里的纳戒不一般,快去抢她,这次一定让你满意,抢了她就可以赢了金秋林那个贱人了,只求吴师姐莫要打我。”
顾长月讶然,说实话,她的纳戒外观极为普通,根本就与一般纳戒无甚区别,而且气息内敛,便是实力高过她好几十倍的结丹期真人也很难看得出来,可这个五灵根的练气三层女修竟看得出来它是宝物,当真稀奇。
而一听到她身上有宝贝,金师姐直接将废物秦丢下,抬头看着顾长月。
金师姐身后的另一名女修站出来,指着顾长月道:“喂,练气十一层的那个,把你身上的宝贝都交出来,否则你的下场就和她一样。”
她说着,顺势踹了废物秦一脚。
废物秦趴在地上,像是小狗般往后头瑟缩,哼哼唧唧地挣扎。
顾长月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那废物秦,顿时觉得用废物形容这个人都是抬举了。
前世她自己也是废物,但却从来不曾愿意被人这般当狗一样羞辱。
那女修见她不说话,眉毛倒竖,怒气冲冲地喊道:“喂,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叫你把身上的宝物都留下。”
顾长月这才道:“你们要抢我东西?”
“呵……”那女修嗤笑一声,趾高气扬地道:“没错,只要你乖乖拿出来,便饶你一命。”
顾长月低头想了下,道:“金铃派不是正道门派么?怎的行这等无耻之事?”
那女修顿了顿,接不下去了。
她们是正道门派不错,可是她们跟随九长老的外孙女金师姐修炼,往往什么事情都是金师姐说了算。
如今金师姐又和十二长老的外孙金秋林打赌,比此行出来谁的收获最多,向来刁蛮任性的金师姐便动起了抢夺的念头,甚至还在门派中将那有双析灵眼的废物给带了出来,专门看哪些练气期修士身上带着法宝。
此厢她们已经顺利抢杀了数名赶路的练气期修士,得了不少好东西,贪欲随之膨胀,就愈发的嚣张跋扈起来,只没想到被顾长月这一问给问傻了。
女修不会说话,顿时遭到金师姐随手甩来的一巴掌,“你个蠢货,不会说话就别说,滚开。”
女修被打得头晕目眩,却依旧恭恭敬敬地赔笑,站到旁边。
金师姐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长月,道:“正道又如何,魔道又如何,本小姐今天就要定了你的东西,赶紧乖乖交出来,否则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顾长月摇了摇头,“那你不怕我师尊是浩然派的首座真人?”
话音刚落,顿时引来数名女修的嘲笑。
“就你这寒碜的傻样也敢说是浩然派首座真人的弟子?如此,我还是掌门的亲戚呢。”
“嗨,莫不是个傻瓜?”
“我看她牵着的那个孩子才像个傻子,一动不动,呆呆的。”
金师姐抬手止住几名女修的谈话,对顾长月冷道:“快将你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你要知道,你想跑是不可能的,练气十一层的修为,本小姐轻而易举便抓到你了。”
顾长月听她这么说,似乎妥协了一般,低头叹息一声,片刻后,复又抬起头来,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拿去吧,不过你得自己过来拿。”
金师姐显然也不是笨蛋,道:“你给我拿过来。”
顾长月道:“你自己过来,你的实力高过我一层怕什么?我不想过去,我怕我给了你东西,你们不会放过我,那个时候我插翅难飞,你自己过来,我将东西给你说,逃跑的机会还要大些。”
金师姐闻言,不屑地唾了一口,也不顾几名女修的迟疑,直直地便走向顾长月。
她即不信顾长月这寒碜的模样能拿出什么杀手锏来对付她,况且这个世上谁敢把她怎么样?
她外祖母可是金铃派的九长老。
难怪她敢这般嚣张跋扈,因为她有强硬的后台。
她提着手中的链子,一步一步靠近顾长月,半点危险意识也没有。
顾长月都觉得她蠢的可以,就这样还学人抢劫。
站在顾长月的面前,金师姐便开口问道:“东西呢?拿来。”
顾长月笑了笑,道:“别急,你先看看我牵着的小娃娃长得漂亮不漂亮。”
第101章 ,恩人
顾长月被老妇扯住裙摆,顺势便牵着阿丁蹲下,放缓声音安慰道:“大娘你放心,医者父母心,我既是大夫,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且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老妇的眉心。
伤口并不平整,上头沾着泥土和碎石,根本就不是被猪咬的,而是摔倒在地上磕的。
猪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随后惊道:“嘶,这伤口磕得深啊,怎的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必须马上止血治疗,否则神仙也乏力啊。”
老妇渐渐衰弱的哀嚎声又莫名提高了几分。
顾长月看着痛苦狰狞,却极少皱纹的老脸,问:“大娘的家可在附近?”
立刻有人指着旁边敞开着门的大院道:“这座院子就是。”
顾长月道:“麻烦大家将大娘抬进去,外面不方便治病。”
“好嘞,让我来。”
“我也来。”
两名大汉挽着袖子上前,两三下就将老妇抬起,往院子里走去。
这间院子在西郊这一带住宅区中并不算是大院,与普通的住宅差不多,正中是客厅,左右两边则是厢房。
老妇被两名大汉抬到客厅中,平放在长长的软榻上,后头看热闹的人也都跟了进来。
顾长月扫眼看了众人一眼,道:“麻烦大家回避一下,我要开始治疗了。”
众人面面相觑,怀疑地看着顾长月,“治伤还得我们回避?”
虽然这个院子不大,但是人人都知道,能够住在西郊这一片地带的皆非一般人,况且刘产婆还是临海城又名的金牌产婆,转为修仙世家服务,来这里养老前可是存了不少的灵晶,他们可不保证顾长月会不会借机偷东西。
顾长月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却也面不改色地道:“大娘伤势极为严重,我来之前又流了不少血,我得用我祖传的法子才行,所谓祖传的法子自然不能叫外人窥了去,你们不避一避我怎么用?”
众人依旧无动于衷。
顾长月忽地冷声道:“难道你们就要这样看着她死么?叫你们回避又不是叫你们出去,你们守在外头,我难不成还能偷了这家里什么东西?”
话落,老妇的哀嚎又起伏了一下。
众人看了看那老妇,这才点了点头。
既然刘产婆自己都不介意,他们又能怎么样?
顾长月又道:“对了,麻烦通知她的家人回来,这样的伤口恐怕得需要人照料。”
其中有个妇女道:“已经叫人去唤刘产婆的干女儿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顾长月应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见此,纷纷走出客厅。
顾长月便走过来将大门合上,并且放了张感应符,才折身回来。
这时,阿丁已经抬起头来,神控石做成的眼睛熠熠生辉,泛着碧绿的光芒。
刘产婆早就完全痛得没有力气了,可不知为何,却偏偏还保留着几分清醒,即便视线被血染得有些模糊肯不清模样,她还是能够感觉到顾长月和被她牵在手中的小孩子在做什么。
只见一袭白衣的女人牵了自己的孩子朝她走来,却根本不急着给她疗伤,反是抬了个凳子过来,让小孩面对面坐在她的面前,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看到小孩的目光泛着绿色的光。
刘产婆莫名所以,又见小孩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用一张白色丝帕将灌进她眼睛里的鲜血擦得一干二净,她的眼前蓦地变得清晰,看清楚了。
眼前这个小孩…
她吓得张大嘴巴,眼前这个小孩分明就是画像上那个红衣少女。
怎么回事?怎么便成了小孩?还有那双眼睛好生诡异。
她惊恐得想要叫唤,可是根本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只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小黑点,“哗啦”一声坠入了小孩碧绿色的瞳孔里,紧接着便置身于一个黑色没有生命气息的世界,四周除了寂静便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没有风,没有声息,没有阳光,便是叫人害怕的阴冷杀意都没有。
漆黑的黑暗中,唯有那种叫人生不如死的绝望,仿佛洪水般一涌而来,将她淹没。
很奇异的感觉,她宁愿立刻死掉,却不愿意继续呆在里头。
为什么没有被摔死?为什么没有被摔死?
她止不住全身颤抖,双眼之中噙着风暴般席卷而来的恐惧。
忽然,她听到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人叹息一声,紧接着,有个飘渺而不真切的声音在头顶,很缓很慢地响起。
“黑暗,是最迷人的面纱,因为它会带给你无知的恐惧,带给你血腥的绝望,这里没有风,没有生机,没有气息,更没有太阳,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我知道,你在颤栗,你想要解脱,无论是生或者死,死,死……死……”
刘产婆听到声音,心中恐惧更甚,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被这个声音蛊惑。
她害怕着,却也被沉浸在里头,不可自拔。
那声音还在道:“不,既然来到这里,生和死都不容易,但是若你想要得到解脱,那就要听我说,听我说……”
刘产婆抬起头,望着声音的源头,神情木讷地点着头。
“记住了,今天晌午过后,你出门散步,却不小心摔了一跤,血流不止,险些丧命,是我,名叫岳氏的落难大夫救了你,将你从生死一线挽救回来,我岳氏是你的恩人,而不是画像上的人,知道么?”
刘产婆点头,时下竟是呢喃出声:“我出门散步,摔了一跤,被岳氏所救,岳氏是我的恩人,不是画像上的人。”
“对的,很正确,说到画像上的人,你还记得她吗?”
刘产婆脑海中闪过顾长月的模样,眉心顿时痛得犹如锥子在锥。
耳边,那个声音道:“不,那不是画像上的人,那是我岳氏,你记错了,画像上的人应该是这个才对。”
黑暗中,忽然展开一副画卷。
画卷上,一个明眸皓齿的粉衣少女,正在浅浅地笑着,美丽如同皎洁的月光。
“这才是画像上的人,要记牢了。”
刘产婆重复道:“这才是画像上的人,要记牢了。”
“好了,我们来确定一下,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出门散步,摔了一跤,险些丧命,是岳氏救了我。”
“岳氏是谁?”
“岳氏是你。”
“那画像中的人你还记得么?是不是很美丽,很好看?”
“我还记得,她很美丽,很好看,像是月光。”
“不,这种美丽不应该是像月光,而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
刘产婆顿了顿,道:“这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