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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阵法师,但元婴真人的感知还是很强大的。
顾长月道:“古怪的不是画像,是画轴,它其实是由十品阵法师刻模的阵法,名为万象之阵,也就是说,无论是什么人,但凡被画在画轴上面,让看画之人看了,便相当于看到了这个人本身,往后无论这个人长成什么模样,穿戴如何,看画之人都会一眼就能认出。”
用万象之阵卷轴图画,无论顾长月作何打扮,嗜血老怪也是能认出她的,说得夸张点,便是她化成灰,嗜血老怪都能够认出她。
不过…
她继续道:“用万象之阵刻模的画轴作画,一次必得连续作上十三张,若是未能作完,前头的便也就不凑效了,既然一次必得作上十三张,柳氏却给嗜血老怪传去了七张,还有六张呢?”
静君真人皱眉:“她可以毁掉。”
顾长月摇头,道:“十品阵法师,实力恐怕相当于元婴期,而按照画轴的老旧程度分析,是五百年前所留下的东西,也就是说刻模画轴的人已经不在了,如今以柳氏乃至整个顾家的实力都不可能将其销毁,正魔两道的高层一般都是结丹期真人在参与,元婴期都是神秘的存在,柳氏不可能与他们直接接触,想要毁掉画轴,根本不容易。”
静君真人想到了什么,道:“也就是说,为了保险起见,她只好将其全部送出去。”
顾长月道:“而且必须送给与这件事情有直接关系的人,否则她为何不全部给嗜血老怪?所以,这就说明,她还有一张底牌。”
静君真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道:“你要本座的人查?”
顾长月说着,不自觉地坐在椅子上,附过身来,认认真真地道:“我猜测柳氏的那张底牌必须是能够证明弟子出生的人,那么也就是与顾家有所牵连却并没有真正见到过我的人,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得从顾家开始查,而那柳氏既然与正魔两道都有关系,我浩然派那些叛徒以及魔道势力不可能不派人盯着顾府,若叫刑法总堂出手,真人您也知道,刑法总堂弟子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举一动都是非同凡响,因此也容易被看穿。”
静君真人斜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的她,“喔”了一声,问:“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本座手下的人普通的很?”
顾长月一惊,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弟子不是和真人商量的吗?自然是要选择最保险的法子,真人,您也知道,此事非同凡响,可不容马虎。”
静君真人终于慈和一笑,最后道:“此事,本座也同意了。”
第094章 ,魂室(上)
顾长月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阿丁的脸上;阿丁也点了点头,仰起头来看她。
她总觉得自己在照镜子;只是镜子里的影像被缩小了许多。
然而;不知是何缘故;她很喜欢阿丁;甚至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对此;叶释寒解释:“丝线和血,你们签订了主仆契约,正如灵宠与修士的契约,往后阿丁有了神识;有了力量;你是它唯一的主人,它会听命于你;保护你,为你生为你死,就相当于你的灵宠;阿甲也是我的灵宠。”
这个世上除了叶释寒;恐怕再没有人用傀儡做灵宠的了…不;现在还多了个顾长月。
往后的日子,顾长月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控魂心法学着怎样控制阿丁战斗。
为此叶释寒还专门捕捉了好些怨魂,装在一块黑灰色奇怪的袋子里,到了晚上才放出来,给顾长月练习。
一开始,顾长月因为并不熟练控魂心法,亦不习惯牵着一个傀儡战斗,在没有使用任何法宝的情况下,倒是受了不少的伤,但是渐渐地,随着受伤越来越重,练习越来越多,难度越来越大,她牵着阿丁后心丝线的手就越来越灵活,所有怨魂对她来说也就完全不在话下。
到最后,叶释寒觉得不够,干脆将她带进地下城第一层磨练。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顾长月都没有进过地下城,这是她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兴奋和好奇。
地下城,让整个浩然派弟子、乃至整个修真境深深畏惧着,并且敬仰着的地方。
其间关押过数不清的大魔头,惩处过数不清的修仙大能,亦埋葬过无数妖邪和叛徒的神魂。
怨气冲天,阴气森森,除了刑法总堂为数不多的高层,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里又被称作十八层地狱,据说是建在大地的下面,总共十八层,每往下一层,关押的罪犯越强大,罪犯们所受的极刑越残忍。
里面充满了血和阴暗的味道。
顾长月来到这里才知晓,它原来在摇光峰后头隐秘的山谷之中,被重重结界环绕,更需要经过数道强大的传送阵法方能够真正入内。
而当她从苍白色的阵法通道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其实只有一面看不到边际的湖泊。
有风吹过,有叶落下,可湖泊上头始终没有一点儿波纹,就仿佛是一潭死水,亦或者说是一面巨大的玻璃。
湖泊上空,空气晃动不安,浮现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中央却清清楚楚地浮现着两个金色大字:寒江。
两个字悬在半空中,在雾气后头,像是用笔写上去的一般,有几分飘逸。
她站在寒江岸边,能够感觉到透彻的寒意。
叶释寒站在她的斜前方,完全不受这股寒意的影响,他的手中牵着阿甲,阿甲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兴奋。
江边还站了两名修士,结丹中期修为,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衣,外面披着硕大的斗篷,脸庞被罩在斗篷下,只露出一小部分轮廓。
看上去甚是年轻。
两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左端捆着一个巨大的,弯弯的宝蓝色镰刀,右端则是一个奇异的四方灯笼,灯笼亦是散发着宝蓝色的光芒。
见着叶释寒,两人同时单膝跪下,行礼道:“狱长。”
叶释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抬手挥了挥,示意两人起身。
两人齐刷刷地站起,分开各站一边。
即便带着斗篷,顾长月也能够察觉到,两人至始至终都并未好奇地打量过她一眼。
他们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对于旁的,一概不会过问。
叶释寒也不理会他们,对顾长月道:“地下城确切来说,其实并不是在地的下面,而是在寒江的下面,你跟着我,不要走错了,否则一不小心被送到了十八层,那样就再也出不来了,你大师伯、二师伯还有三师伯,都无法进到十四层。”
也就是说,十四层就是三位师伯的极限,更何况她。
顾长月不敢马虎,当下便跟在叶释寒的后头,道:“是,小师叔。”
叶释寒点了点头,迈步便踏在寒江江面,然后稳稳地走在上头。
寒江承载着叶释寒,依旧没有半点波纹,就像踩在厚厚的玻璃上。
叶释寒回头看着她,道:“来,不怕,不用灵气,直接走。”
顾长月挑眉,拉着阿丁走了上去。
她感觉到江面轻轻地往下沉了沉,但旋即又恢复过来。
其实那种感觉很微小,几乎没有,若她只是个平凡人,或者实力再弱小一些,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叶释寒见她并不害怕,便转身往湖心走去。
顾长月一边紧随其后,一边将灵力汇聚双眼,低头去看水底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水底一片苍白,冒着细密的泡泡,一串一串往上,每一串泡泡都很是细小,但是让顾长月惊讶的是,里面似乎蕴含着乖戾的杀意。
看得久了,她甚至听到一声一声虚渺的,孩童稚嫩的笑声,交替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咯咯咯咯……啊……”正是来自这些泡泡。
有的泡泡笑着笑着,蓦地睁开了大大的眼睛,漆黑一片,没有眼白,就仿佛忽然间被拉近她的眼前。
顾长月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前面叶释寒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个劲撞了个满怀。
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她清醒过来,赶紧后退几步,好不容易才稳稳地站着。
叶释寒也没有打算伸手扶她,而是低头看着水面,道:“下面,没有生命,因为受到地下城怨气的影响,所以会看到那些东西,没关系。”
顾长月稳了稳心神,点头道:“是,小师叔,弟子明白了。”
她其实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隐隐作痛,练气期小修士撞在化神期大能身上,简直就相当于鸡蛋撞在了石头上,好在撞上去的瞬间,叶释寒及时撤了自己身上大半的力量,要不然她这厢指不定得血流不止了。
叶释寒抬眼看着她的模样,扬唇笑了笑,“我们下去了。”
说罢,顾长月便感觉到脚下响起冰面破裂的声音,接着整个人便一个劲儿地下坠,速度极快,她只能看到四周不断上窜的白色泡泡,密密麻麻,形成苍白的四条细线。
不消片刻,她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前头伫立着一座漆黑的城楼,巨大的黑门,上头挂着牌匾,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正是地下城。
门的两名同样站了两名修士,实力比外头那两名更强,却也依旧穿着黑色衣衫,披着黑色斗篷,手中拿着奇怪的宝蓝色铁链。
四周黑压压的,铁链上的灯笼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照应着大门周围的一带。
事实上整个黑色的城楼上,每个一段距离都挂着这样的灯笼,说不出的森然。
两名修士见到叶释寒,同样即刻就跪下行礼,齐呼:“狱长。”
叶释寒又做了个相同的动作示意二人起身,然后又看着顾长月,道:“地下城第一层的阴戾之气并没有太重,是你能够承受的范围,刑老前辈锁定了一间魂室…知道魂室么?里面关闭着强大的怨魂,它们都是地下城中的罪犯,永远出不得地下城,怨气深重,非坟地之中的怨魂可比,但进去磨练,你可以。”
地下城中的罪犯为人的时候就已经十恶不赦,化作怨魂只怕是戾气冲天。
叶释寒也不多说,朝着顾长月点了点头,走到漆黑的大门前。
没有用手去推,大门仿佛感应到他的到来,“咯吱”一声,缓缓打开。
一股比外面更加森寒的冷意从门里涌入,透着淡淡的腥气。
叶释寒不做丝毫停留便走了进去。
地下城第一层,巨大的黑色监狱,修建得如同城市一般,纵横交错的走廊隔开四四方方的牢房,每一间牢房都密不透风,唯有黑色的铁门上头流出黑漆漆的方形空洞。
里头的罪犯似乎每时每刻都在饱受折磨,一声一声哀哀地呼喊□□。
每条走廊间都长得看不见尽头,走廊上,隔着一段距离皆有一名修士驻守,黑衣黑袍,手中拿着铁链,铁链一端,灯笼亮着幽幽的蓝光,将黑暗照亮。
顾长月看着黑压压的监狱,还有驻守监狱的结丹后期真人,心里忍不住惊叹,“刑法总堂,这才是刑法总堂真正的力量啊!”
监狱中的寒意刺骨,好在与小花的鬼火比起来还是弱了些许,顾长月总算是坚持得住。
一路随着叶释寒往里走,驻守监狱的黑袍真人依次跪拜行礼,恭恭敬敬,并且带着一种莫名的畏惧,唤道:“狱长。”
这气势倒叫人侧目。
除此之外,随着叶释寒的到来,牢房里忍受折磨的痛苦呼声立刻停止,整个大牢瞬间变得安安静静,就好像时间被凝聚在了一刻,无声无息。
顾长月感觉到无数不安的灵魂,他们在害怕,在不安。
而叶释寒仍旧一步一步,步伐均匀稳定地往里头,黑衣黑发,正如掌控黑暗和死亡的神祗。
阿甲同样换上了一袭黑衣,跟在他的身边,张开嘴巴无声地笑着。
顾长月在后头看着,只觉这一高一矮的组合甚是协调,而协调中又透着说不出奇异的感觉。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们主仆对于这个地下城的罪犯来说,近乎意味着永恒的黑暗和绝望。
事实上,她不知道的是,在旁人眼里,她也意味着黑暗和绝望。
和叶释寒一样,她美得异常妖异,她亦带着一只自己会动的诡异傀儡。
有大胆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