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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打醒,急忙拽着家书去找魔头,他得回去。
而那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误会,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句对别人撒谎的话,魔头说出来,小祁正好听到,于是误会就成了。
魔头说:“我就看上他了!”
小祁心一突,脸烧得跟红苹果一样,原本想找魔头商量的,却躲在一边听人家墙角了。
“这么努力讨好他,是想霸占他的信任吧?你是看上他的人,还是他的能力?知道现在江湖上是怎么传你们的事吗,都说你寒魔头用计套住了那位得力助手,该不会是牺牲色相的‘美人计’吧,不过你那得力助手也是个纯纯的美人啊。”
魔头大笑:“哈哈,知吾者,唯汝矣。”
小祁是不告而别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家族里。了解情况后,带回他的女儿很顺利,只是他在家里并不受欢迎了。
两个哥哥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都给家里带来什么了,一群草莽的江湖中人,家族里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从来就不与那些江湖中人打交道,要想你女儿远离江湖,我们会给你好好养大,但你既然已在外面走动,就别回来了。
小祁又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四处流浪之际,被魔头找来了,此时的魔头双目狰狞,发丝絮乱,眼里还有着红红的血丝,一副恨不得将他吃了的表情,看见小祁,二话不说,先恶狠狠地欺负一番,然后直接打包扛回家。
……他们的误会还没解开呢,魔头的敌人却开始出现了,谁让魔头的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一片欣然,嫉妒和仇视的大有人在。魔头家族最大的事业便是毒和咒术,结果这老本行全都开始往魔头身上招呼,有次最危险,魔头差点当场没命,要不是小祁当时够冷静,又借助动物朋友的帮忙,或许魔头真就从此去了。
经由此事,魔头知道了,自己家族中出现内斗了,于是雷厉风行地开始整顿家族风气。
经由此事,小祁知道了,自己是栽在魔头身上,而且心都给弄丢了。终于有人站出来,替魔头委婉告诉小祁,魔头的家族事业算是成功了,但他也成为多余的了。
小祁向来干脆,魔头既然只是利用他,他也没必要一直厚脸皮地缠着魔头,于是,小祁又来了一次不告而别,走得那是绝对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因为魔头,他有家回不得,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流浪江湖。
又因为魔头,他的江湖路不好走,朋友认识没几个,仇家倒是一大堆。
在后来一次,他甚至丢了他的小狐狸,几经波折,小祁来了一处渺无人迹的森林隐居,却总会在心底某处,不自觉地念着那魔头的平安。
小祁这还没住多久,大魔头抱着他的小狐狸,笑得一脸痞相,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破烂衣服,蓬头垢面的狼狈样,连他的小狐狸都跟着吃了不少苦。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魔头这边直接上前抱住小祁,把身上的泥巴全蹭到他身上,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道:“我找了你整整两年,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吗?”
后来,他知道魔头是借由他的小狐狸一路寻来,彻底呆了,魔头竟然扔下他辛苦创下的家族事业跑来找他,还有,要穿越这座恐怖的沼泽森林,他非常清楚那是多困难……
于是魔头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理所当然地霸占他的床,连带霸占他这个人……
日子虽然过得很一般,但他们很幸福,他甚至觉得能与魔头一起在这里活到老,但魔头倒在了魔头来沼泽森林的第五个冬天。
魔头是被人下咒的,而且是他自家的老本行,没救。小祁想骂,可不知道该骂魔头什么,想哭,可不想给魔头瞧见,他甚至不敢睡,怕魔头在他睡着的时候消失了。
死前,魔头还在那开玩笑,“唉,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阿俊,你好好活,我绝对不先投胎,一定会在奈何桥等你的。”
师父说到这里时,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苏夜没打扰师父,他觉得魔头的话虽然感觉有点像在诅咒人,但似乎还有着无比的执着和不甘心,更有不舍得。
魔头最终没能活过即将来到的春天,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留在了那年冬季。那年,他再次踏出沼泽森林,步入久违的江湖,想要报仇却发现那个下咒之人,早已经死在了某个阴谋斗争下,他只能再次回到那个有魔头陪伴他的地方。
然后这些年,他就守着一座孤坟生活着,晚年的时候,竟然有人意外地进入这个沼泽森林,他也因此收了一个徒弟,如今……
师父最后说,故事里的那个小祁好像已经等到当年那个魔头来接他了……
苏夜眼里溢出水,他永远记得,师父是看着院中那座墓碑合了眼的,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苏夜就跪在师父面前,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了,他的师父……没了。
按照师父的遗愿,苏夜将师父合葬在院中一座已有主人的墓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苏夜都非常熟悉,此刻他正看着墓前的题字发呆,回想起这五年时间,师父对他的照顾和关爱,师父刚离去时他的惊慌失措;以及那份心底的痛。即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对于师父的离去,苏夜到现在还未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墓碑上先前未刻完的字,后来被师父亲自补上,寒生君,苏夜后来知道,师父心里一直惦记的人,原来一直躺在这里。苏夜甚至猜想,或许师父讲的故事中,那个魔头的名字也是寒生君。不过此时,墓碑上多了他师父的名字:祁俊!
墓碑上的题字是叶煌用他深厚的指力写上的,除了两人的名字外,还有两首墓志铭,寒生君一首,他师父祁俊也有一首,两首诗是按照师父先前信中所留而写的。
寒生君旁边题的是:
生不逢时是无奈,
此朝相遇天恩赐,
遥离寒门寻君迹,
奈何桥头待俊时。
师父祁俊旁边的则是:
众生皆醒吾独醉,
知己难觅命誓随,
此心难忘唯相离,
祈生平安遇故人。
苏夜这时已经明白,这两首诗写的就是师父与那人的一生,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木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也打断了苏夜的遥想。
苏夜抬头看去,一袭白衣的青年徐步走过来,清秀的脸上,偶尔可以看见一对浅浅的酒窝,那是祁烈,身边总是跟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动物。五年前,苏夜曾与祁烈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人长了个子,却还是那张娃娃脸,而且他竟是师父的曾孙。
苏夜在沼泽森林见过不少人,叶凛与叶煌来过多次,还有一位气质儒雅的青年,听叶凛说,那人是圣医门的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师父最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是那位尚方先生在帮忙治疗,苏夜心里是很感激那位尚方先生的。
而师父家里的后辈人祁天,以及曾孙女祁欣都来探望过他们的祖父。只是,这五年间,甚至师父临终之际,苏夜都没见到眼前这位,据说是师父曾孙的祁烈,踏进沼泽森林。
算起来,祁烈是这两天才到的沼泽森林,陪同他前来的还有先前那位气质儒雅的圣医门大夫,尚方公子。
祁烈走过来,没与苏夜说话,只是看着墓碑发呆。苏夜淡淡看了一眼,便独留对方继续站在墓前发呆,自己转身离开,他与祁烈还不算熟悉。
苏夜绕至木屋后面,就见尚方先生与叶煌正在谈话,“……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叶煌那张万年不变的冰脸上竟然也有一丝沉吟。
“祁老的事……烈儿心里难过,我打算带他去白夏那里散散心……”
“不能相见是他命理注定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叶煌又道一句,苏夜听得莫名。
不过再后面的话,苏夜也没听,他独自在房间收拾东西,这次叶凛强硬要求他一起离开沼泽森林,去外面和他们一起住,恐怕下次很难再回这里了。
晚上,众人围坐一桌用饭,苏夜格外认真吃着,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他很珍惜这种安静的地方。
旁边的祁烈看他,笑道:“苏夜,听叶凛说,你答应跟他一起出去了。”
苏夜点头,“嗯。”心里有点意外,这个祁烈似乎总是第一个找出话题。
叶凛抬眼道:“我好不容易说服的。”
祁烈欣慰地笑了笑,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两个浅浅的酒窝冒出来,很漂亮。
这时一只头上有字的黑猫跑进来,缠在祁烈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很随性地跳上祁烈的腿上,窝着打呼,祁烈拿了点东西喂食黑猫。
旁边的尚方先生习惯地为祁烈添了一块肉干,一边又与叶煌谈着事情,祁烈夹起肉干吃掉,然后又对苏夜道:“其实去外面走走真挺好的,有空记得要跟叶凛一起来圣医门找我,我也带你转转。”
“好,有机会我会去。”苏夜觉得,他对祁烈的性子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人待人挺诚的,或许除了叶凛外,他又会多一个朋友了。
紧接着一白一红两只狐狸也窜进木屋,缠住了祁烈的注意力,祁烈拉上他和叶凛,一同带着他的动物们到院中散步……
相处多天,苏夜慢慢观察发现,祁烈身上那股子儒味,是随了那位尚方先生,温和知礼,举手投足间还能透出股淡雅,祁烈与尚方先生的关系似乎非常好,但也说不上他们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尚方先生很照顾祁烈,可祁烈似乎更照顾尚方先生,直到苏夜好奇询问叶凛后,才知道那是一对恋人。
而且祁烈这人脾气非常好,比他和叶凛要开朗很多,尤其是那份对谁都很真诚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到别人,连叶凛那样不多话的人,也被他带动得健谈许多,苏夜原本无法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心情也渐渐好了。
尚方先生与叶煌一起走出来,尚方先生朝远远抱着白色狐狸说话的祁烈道:“烈儿,我们明天回去。”
祁烈回头,看了一眼,应道:“好。”
临走前,祁烈捧着一大垒金纸钱来到墓前,慢慢坐下,然后将纸钱摆好,又把亲手叠的元宝放在垒起的纸钱上面,擦火点着,什么话也没说。
院中除了微风扫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只有偶尔的鸟叫,一切是那么安静,苏夜也想在临去前为师父上一道香,便走了过去。
一滴水落下,滴在了墓前的干燥泥土中,留下一点润色,苏夜不由一愣,抬眼看向旁边的祁烈,刚才那是眼泪……
祁烈看着墓碑,低低道:“都说‘百善孝为先’,我这样当曾孙的,是不是很不孝?”
苏夜无法回答,他想,祁烈心里或许比他想象得更加难过。
尚方先生自身后走来,拍拍苏夜的肩膀,苏夜回头,就见尚方先生朝他点点头,苏夜识趣地起身离开,留下尚方先生陪坐在祁烈身边,淡淡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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