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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大批的蛇冒过来,差点让我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没几下功夫,臭烘烘的土坑,终于露出了个原本幽深的洞口,不过里面黑乎乎一片,我咽下口水,还是把小白往怀里一塞,开始钻洞。
洞非常小,我连腿都不能弯的,这要是身体长得壮一点非得卡在洞里面进不来又出不去,活活憋死。
洞里没有光,不过前头有几条蛇给我传音带路,后头还有几条蛇护着,洞壁时不时会冒出各种各样的虫子来,非常恶心,好在护着我的大蛇全部解决了,就是那个虫子的汁水会流下来。
洞壁粘糊糊的,还散发一股非常恶心的恶臭,我很担心小白会不会被熏得晕过去?希望能快点进到重刑牢狱里面,要不然我也受不了了。
终于见到一片光,我激动起来,憋气时差点漏了一口气,速度加快地爬出土坑洞口,刚吐了气还没来及高兴,迎面便被什么给刮到,好疼,我微微眯眼看了一下,好多的荆棘,不过总比呆在臭烘烘的虫洞里强,我急忙整个钻出来,荆棘一下就扎满身,刺得我浑身疼。
好不容易从荆棘丛里挣出来,回头再看那个隐藏在荆棘从下的臭土坑,我想着以后再也不钻洞了。周遭慢慢靠过来很多的蛇,我把屁股后面扎到的荆棘弄掉,就地坐下来休息。
感觉脸很粘腻,我伸手擦擦脸,却吓了一跳,似乎是虫汁,有点想吐。
我急忙看自己的双手,黑乎乎的,非常脏,衣服也是,裤脚边更是沾了不少难闻的泥土,浑身臭烘烘的,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水潭子,连手都没法洗了。
小白从我衣服里探出小脑袋,小声地“啾啾”叫了两声,我把手往衣服上蹭几下,接着才将小白抱出来,小白原本干净的白毛此时也是一黑一白的,尾巴同样脏兮兮的,好在小白藏在我衣服里,没被荆棘刮到,不然就小白身上那层毛肯定会粘很多的荆棘刺,到时候要帮小白一根根捡出来绝对很痛苦。
“小白,我们俩都好臭啊。”我无奈道,小白“啾啾”叫了两声,一点也不在意。
“我们先去找公子吧。”我把小白又塞回衣服里,小白蹲坐在我衣服里,鼓鼓地一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朝外看着,我跟着蛇群滑行的方向走,抬眼看看重刑牢狱,跟我以前呆过的地牢完全不一样,也不像圣医门的水牢,这里是一个很荒凉的大山谷,野兽绝迹,不过我也没看见囚犯,就是感觉这地方好静,有很多林立的小山石,光秃秃的什么树也不长,虽然还是看得见绿色,但实在是太荒凉了。
蛇群游到一半后突然不走了,怎么叫都不肯走,前面有什么东西,已经是它们的禁区了,好在蛇群告诉我,红黑就在离这里不远处,并朝我这边的方向走来,我不由激动起来,红黑说得对,我会走在公子前头,果然能见到公子。
我坐在石头边上慢慢等待,傍晚的余晖在慢慢消失,一条巨大无比的蛇影子从远远的地方出现,余晖的霞光印衬在紫色鳞片上,非常漂亮,不过红黑那个大个头也有点恐怖了。
紫色巨蛇的红黑一下就注意到我了,公子肯定也要过来了,果然过了一会儿,紫色巨蛇旁,一道熟悉的身影,因为背光,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我知道,那是公子。
公子停了下来,侧身望着半山腰的那座气势磅礴又寂静一片的建筑,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我从石头边上站起来,喊了声:“公子!”
公子一怔,回头看过来,“烈儿?”
我慢慢走出来,朝公子跑过去,小白跟着“啾啾”叫了两声,红黑从公子那边游到了我身边,不过它的身体太过巨大,感觉就只是转个身而已。
见到我突然全身脏乎乎地冒出来,公子似乎是太惊讶了,愣了一下,才急忙走过来,道:“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公子,我跟小白现在都很臭。”我退了一步,不让公子靠太近。
“烈儿,你先告诉我,你怎么进重刑牢狱的?还弄成这样,脸上好多划伤,不会是钻到荆棘丛里了吧?”公子拉住我,拿出药帕先帮我稍微擦下脸,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一半心疼一半担心。
“我钻洞进来的,就在那前边。”我答了一句,伸出脏乎乎的手指向那边远远的一片荆棘丛。
公子抬眼看去,竟然惊讶到连手都停了下来,随即道:“烈儿,那边是重刑牢狱天独厚的天险牢壁,根本没人过得去,烈儿,谁带你爬上那边崖壁的?”
“我本来也过不去,后来找鹿山的虎王帮忙,它送我过来的,用一只大野猪交换。” 因为虎王的孩子等着吃东西,所以虎王才肯帮忙,要不然那么高傲警惕性又强的动物,很难接触。
“老虎!?”公子怔了一下,又不太惊讶的样子,沉吟道:“先坐下来,我给你擦擦手,不过烈儿,你要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从天险那边有洞可以进来的?”公子用自己衣服的下摆给我擦脏乎乎的双手。
“是花蛇,红黑的情人,我请它帮忙带路的,花蛇说本来那边是没有洞的,两年前才有的,所以我让蛇群帮我挖开洞口的坑土,然后我就钻过来了。不过公子,那个洞里面很恶心,不但臭烘烘的,还有很多虫子,而且洞的另外一面是荆棘丛……”我一想起那个恶心的虫洞,就浑身难受。
“所以你才满身的荆棘刺!”公子看了眼远处难得长出来的荆棘丛,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捏着我的手,为我诊脉,还问道:“有没有被虫子咬到?”
我摇头,“没有,那些虫子都被蛇群给吃了。”
公子抱住我,道:“没事就好。”
“公子,我身上很脏,不过小白也弄脏了,这里有没有水潭,我想洗洗。”我知道我身上有多臭,不想弄脏公子的衣服。
“暂时不能洗的,坚持一下,我们明天出了重刑牢狱,回去后要泡一下药澡,先跟我来。”公子一点也不嫌脏,伸手拉起我。
“公子,你不骂我吗?”我小心地问了一句,我觉得自己有点狡猾了,因为公子从来就没骂过我。
公子看我,有些无奈道:“我早该想到,你在水牢的时候就喜欢爬上爬下,这次怎么可能会乖乖等着,今早在客栈也没见你要跟来,我就该猜到的。”
“那公子不怪我了?”我有些不安地看公子。
公子笑了笑,“烈儿平安最重要。这件事上,是我的疏忽,因为太过担心,或许有点对烈儿你保护过度了。”
我愣愣听着,心底涌起一阵喜悦,要不是全身脏乎乎的,我很想抱住公子,其实我刚才钻洞钻得都快哭了。
不过我还是积极道:“所以公子,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要开始把我当大人看,有事的时候,不可以只找姐姐商量,都不跟我说。我会帮公子的!”
公子看我,温柔地笑了笑,点头道:“好。”
公子带我朝半山腰的那座气势磅礴的建筑走去,连路都没有的重型牢狱里,出现了一条石头小道,我朝小道尽头看去,隐约能看见那建筑的一角,莫非这里是通往那座建筑的路!?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这条小石道似乎很久没人走了,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重刑牢狱笼罩在一片静寂的夜幕中,连鸟虫的叫声都听不到,实在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山间的树林。
“在看什么?”公子见我东张西望,问了一句,并不急着登上石头小道。
“公子,我进重刑牢狱到现在,怎么一个囚犯也没遇到?”其实不止人,连只飞禽都没碰到。
公子解释道:“这里是重刑牢狱的深处,囚犯大部分集中在重刑牢狱前面,我一路走过来,遇上了很多要我命的囚犯,还挺辛苦的,要不是红黑帮忙,或许我现在还没到这里来。没想到烈儿反而走在我前头,已经在重刑牢狱深处等我了。”
“那是红黑的功劳,不过下次我再也不钻洞了。”我立即道,身上的恶臭实在不舒服。
公子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笑了下,道:“其实这一带没人敢来,就是再大胆的囚犯也不敢来,一般人进了这地方,不是受到诅咒,就会死得很惨。”
“为什么?公子,我们不是没事吗?”虽然我也觉得这附近寂静得很奇怪。
“因为这一带都是寒门的地盘,寒门的咒术非常可怕,但不会对付自己人,我并非寒门中人,却学了点寒门咒术,就算只是皮毛,寒门咒术依然不会对付我,所以我才能平安到达这里……”
“那我呢?”我没学过什么咒术,对寒门的了解,也仅限于公子说的寒门咒术很强大。
公子这次笑出声,道:“那你得感谢红黑了,烈儿钻的那个虫洞,虽然恶心,但却多亏那些恶臭的泥土和虫子的汁液,你才能平安在此,果然还是红黑做事可靠。”
我一愣,这浑身臭得要命,反而是好事了?
公子抬头看向隐在山腰,那座寂静的建筑,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竟有些严肃起来。
我也看过去,问:“公子,那上面就是……?”
公子点点头,道:“那便是寒门!即使它被天下人所遗弃,但它依然让人敬畏。”公子说着朝那座残破的建筑深深一拜。
我一愣,急忙跟着拜一下。
“烈儿,这条石道并不好走,红黑与小白是不能跟上来的,你让它们在下面等我们就好。”公子说着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黄符。
我诧异,红黑和小白不能跟来,担心道:“小白它们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咦,小白……”
我还没说完,小白“啾啾”叫了两声,从我身上离开,跳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抬腿扫扫下巴,乖乖蹲坐着,红黑竟然也缩回小小的样子,缠在了另外一边的石柱上,活像一条小麻绳,我纳闷了。
公子看了一眼,道:“原来红黑它们自己也感应到危险了。”
我回头看公子,公子解释道:“红黑和小白好歹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大概是感受到寒门咒术的可怕,所以你现在就是要它们跟过来,它们也不会跟来的。不过不用担心,这里除了红黑和小白两只活物,没其他东西了,它们不会有事的。”
“哪里有寒门咒术?”我很不解。
公子手指向小石路,道:“从这里开始。”
第九十章 毒医寒门(中)
向上蜿蜒的小道看过去像条蛇,公子踏上石道,我愣神一下,急忙跟上。
我才爬了九个石台阶,公子就停了下来,目光所望的却是周围一景物,眼底有着少有的谨慎。
许久未见公子抬脚,我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不走了吗?”
“我被困住了,走下去会迷失的,先等等。”公子脸上有了些困惑。
我看着依旧是那条石道,不解道:“路不是只有一条吗?我们顺着路走,难道还走不到寒门?”
“刚才我们走过的九个台阶中,应该有一个是贴了寒门咒符的,所以在还没想到方法解咒之前,我们退不得也进不得。”公子凝眉深思。
我有些傻眼,这么长条路,走几步都要停下来解咒,岂不是天亮也到不了寒门。不过我见公子认真思考一样子,没去打扰,只是站在了公子身后,以防什么东西从背后偷袭公子。
突然,我想起公子的阵法很厉害,不由建议道:“公子,对付寒门咒术,我们能不能用阵法来解?”
公子一愣,摇头答道:“似乎不行,这条石道曾经是寒门对底下弟子的试炼之路,若修炼不足,是无法通过这条石道下山,相反,那些外来人想入寒门,除非寒门派人迎接,擅闯者下场都很惨。”
“那不是跟圣医门差不多了。”我道了一句。
“是啊,毕竟曾经寒门与圣医门被誉为同等的两大宗派。不过现在我们要过这石道,也只能接受寒门咒术一考验。如果我没办法走完这石道,那我们就回去。”
我点头,不再打扰公子思索,终于公子有动作了,只见公子从袖中取出一张自己画的寒门咒符,嘴里低声念着什么,那张咒符被贴在往前第六个台阶上,虽然石道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我有种雾开云散一错觉。
公子这时拉起我的手,道:“可以走了。”
一路上,我跟在公子身边走走停停,看着公子从袖中拿出咒符重重破咒,有些疑惑道:“公子,这寒门咒术为什么能将我们困住?难道比阵法还厉害?”虽然我一直觉得公子的那些阵法最厉害了。
“这个并不能比较,我学一阵法大部分是奇门遁甲中的,而寒门咒术则要追溯到上古时代的‘祝由术’,这两者涉及一领域并不一样。上古时代,祝由术借由咒符和咒语,以对能量、场的运用来为人治病,所以祝由术算是医术中个大流派。不过奇门遁甲不同,奇门遁甲是天地造化之学,主要研究的是自然的变化规律,它是一种术数。”公子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