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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张屠户,别丢丑了。”人群中有人喊道。见那张屠户双手支撑着膝盖,气喘得已是不能言语。慢慢道:“他??????也未??????伤着??????我。”那少年听他这么一说,跳近了跟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见那张屠户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若罐子一样翻倒台下。人群顿时笑成一片,张屠夫说:“我看谁笑,谁笑???????我砍?????砍死谁。“他这么说着,人群越发笑得起劲起来。
李皓看得心里直痒痒,那长者于他,应是可以轻松拿下。可那少年,身法甚是灵活,与他比试,把握不打。
李皓转身返了天元楼,拎了两壶天元酒奔玄天观去了。
下了栈道,不过百步,见石龟上横卧一老头,衣着褴褛,身下杯盘狼藉。李皓轻声踱近,捏了那老者的鼻子,叫道:“天元大师!”
那老者“哼哼”两声,一跃而起。正欲发作,见李皓手里两壶天元酒正晃荡。遂转而笑道:“我就知道又是你小子。”
李皓拍了拍石头上的尘土,盘腿坐下,口中念道:“‘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
老者仰头往嘴里送了口酒,道:“又是那呆子给你说的?”
李皓连连颔首。老头接道:“他就这德行,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他就活不了。你叫他说个明白,他便摇头晃脑地说‘天机不可道破’。”
李皓叹气道:“若非他与你为师兄弟,我尚且得叫他师伯,我就??????”老头白他一眼,不悦道:“怎样?怎样?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有多大能耐。”李皓不愿与他争执,问道:“我与赵范商量得妥当,明日与我同往合州。我问你,你去是不去?”
老头回头看着他,说道:“劫狱?”
李皓点点头,“去是不去?”
“你父亲刚被押送合州,押送官走的是那条路你也不知。再者,退一万步说,你们敢上了押送队伍,或者,在合州见着了你父亲,你又凭什么救他,凭你或是赵范那几下?”
李皓料到老头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他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个铜质的小物件。老头眯起眼看得仔细,那玩意呈筒状,手掌般长短,前端细,末端微粗,筒尾有孔,有细绳引出。“这又是你捣腾的什么玩意?”“霹雳筒”老者兴致大增,从李皓手中一把夺过那玩意,眯了眼看向筒口。李皓激动异常,一把夺了回来。“你莫将药粉散出。”
“药粉?”老头闻了闻手掌,惊叹道:“你这个是火器?”
李皓并不理会他,环视四周,欲找出一个能击打的目标来。老头几分不悦,指着三十步外的树,道:“那棵树不够?”李皓摇摇头,老头激动地从石龟上跳了起来,道:“呵,那么远?”说罢一个跟头翻下石龟,指着五十步外的玄天观上挂的牌匾,“那!打下来!”李皓回头瞟他一眼,心里似几分犹豫。老头道:“别看了,打!出了事有我呢。”
“轰!”地一声巨响,观内的鸟兽乱成一团。
支着牌匾的木梁“吱吱呀呀”地发出难听的声响。二人愣了半天,那木匾终于还是没落下来。老头抹了把汗,斜眼对李皓道:“还是多亏你了。倘若你那狗屁什么筒真打下了木匾,我还不知如何与师兄交代。”话未落音,观门“吱”地一声打开,那木匾晃了两下,砸在开门那人身上。
第三章
出神臂城往东北百余里往合州,合州前有钓鱼城,枕嘉陵江、涪江、渠江三江之口,下为天堑,上为层峦叠嶂,地势奇险,比之神臂有过而无不及。山之南有巨石,传说沧海横流之时,有仙人立石而钓以就饥者,故谓之“钓鱼石”、“钓鱼山”。城中八里城桓八道城门,百姓却寥寥不足百户,又多为家眷。如今城守为王坚,历经三年前钓鱼城之役的蜀中骁将。
话说许彪孙、徐无双二人那日领了刘整的命令,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合州。
至了合州,知府大人王坚招待的倒是热情。几句寒暄,便摆开宴席。丝竹声起,鱼贯踱出两列舞女,个个是头戴金锸,身披白纱,舞袖翩翩,曼妙非常。舞女们来回轻踱,将一人围于中央。那人轻握红牙木板,击板而吟。唱到:“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高楼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不待歌舞唱毕,座中一人怒摔了酒樽,高声喝道:“红眼祸国。列为大人倘是知晓泸州之情形,又怎把这《蝶恋花》听得兴起?”
四川制置使俞进与四川应策使吕文德也在席上,听闻此言。俞进指着许彪孙喝道:“大胆!你一个小小泸州参谋配得与我共席?而今又出口放肆!”王坚忙道:“久闻许大人办事耿直利落,今日一见,果真符实。”转而笑对俞大人说道:“俞大人莫要生气,许大人他办事心切,言行是有些过分了,但看在同是抗蒙卫国的念头上,大人就不要在责怪了。”
俞兴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
“责怪也罢。身为制置使??????”
未等许彪孙说完,徐无双一把拉他坐下。道:“列为大人,我们来合州,为的是李赞大人一事?”
俞兴道:“李赞?那个火器都统制?”
徐无双道:“正是。如今鞑子长江对岸摆开阵势。随时可渡江攻城,而泸州之防务,又以猫嘴岩上火器为重。刘知府令我等前来,一来是请暂且释放李赞大人,二来是借些富足火器。战事紧张,还望列位以大局为重。”
吕大人听言,道:“多余的火器,合州倒是愿意借与,只是这个李赞大人??????”转而看向俞大人,俞大人明白他的意思,单拳合实了向东面作揖道:“这事当今圣上也颇为恼怒,一个都统制不好好做自己份内的事,却在诗文中通敌叛国。”说着朝二人摆了摆手,“吕大人说得不错,我与你们刘知府颇有交情,这火器差多少我们借与你们多少。至于李赞,那是圣上钦点的要犯,你们要走了人,我们与上头怎样说呢?”
许彪孙闻言脸色异常难看,徐提辖见此,忙道:“军营中已无通达火器之人,既然李大人放不了,那还恳请各位大人想想办法以救泸州之危。”
俞兴抿了一口茶水,无奈道:“徐大人,实属我们也无能为力。”
吕文德道:“你等先回吧,上头与我的任务是坐镇神臂,与钓鱼城的俞大人成掎角之势已守四川。待我处理完合州事务,我便速往。”
话已至此,二人也无奈何,领了些许火器从城里出来。许参谋仍旧铁青着一幅脸,不悦道:“徐提辖,今日宴席,你察觉几分奇怪了么?”
徐无双疑惑地望着他,“以许参谋的意思??????”
“传言来泸州前,刘整将军已有二心腹卒于狱中,倘若加上李赞大人,已有三人。如今使刘大人名声大振的那部分将领也只剩下秦、赵二位大人。朝中南北将领不和早已不是新闻,刘大人为北方降将,而吕、俞二位大人皆是南方人。你说??????”
徐无双神色凝重,双腿夹紧马腹往前行出一段。忽道:“他们若把刘将军逼上了绝路,这可如何是好?”
许彪孙拍了拍徐提辖的肩膀,叹:“我也正是担心此事。”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四川山地,晨多雾。李皓小心地越过围墙,在墙头轻声唤来白驹一匹。那白马膘肥身健,乖乖在墙下站定了。李皓轻身跃于鞍上,双胯轻夹马腹,白马心领神会,快步往城北门去了。
至了赵府,左右踟蹰,却不见赵范。雾大,可视不过十步。隐约听见金属锵锵之音,李皓拉马站定,不敢乱动。
突然一人现于墙头,黑衣裹身,左右顾盼。李皓大喝:“何人!”那人听闻,遂离墙头,往北去了。李皓怠慢不得,勒紧马缰,高喝一声“驾!”紧跟过去。
黑衣被逼至巷尾,四周皆为高墙,无处可退,情急之下三五步登上墙,硬是从李皓额头上翻滚过去。
李皓气愤非常,调回马头却去赶他。可回头一看,哪里有人。抬头望去,那人正是从楼上跑了,遂一怒从马上跃起,快步跟了上去。
黑衣料他不会罢休,守在楼上,见他上来,迎着面门就是一脚。李皓哪里知道他会出此一招,脸上挨了这么一下,身形往后一退,身子靠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黑衣见他没掉下去,转身又逃。李皓夹在两堵墙中央,腰部发力,一下子翻身上去。正好落在黑衣身前,李皓怒气未消,大喝一声,单掌朝那人袭去。谁知那黑衣身形小巧,一个后翻,却一脚踢着了李皓胸口。李皓往后踉跄几步,险些掉了下去。那黑衣趁他踉跄时刻,几步跑出老远,待李皓自己站稳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怀中“霹雳筒”落出,心中暗骂:“若是早些记起有这东西,叫你今日去见阎王。”转身欲返,忽闻不远处有人呼救,遂跳下屋檐,去查探个究竟。
行至赵府大门,见赵范横卧于道,指着府内道:“李皓!快去看看我爹爹!”李皓说罢从背上取了剑,冲进府内。府内凌乱一片,座椅花瓶散落四处,家仆婢女四处逃窜。李皓拉住一个道:“老爷呢?”那人手指内厅,慌乱道:“里面,里面。”
李皓提剑进了内厅,见那赵旅斜靠于墙角,身上血迹斑驳,见了李皓,神情激动,手指向窗口,口中喃喃道:“那面!刺客往那面跑了。”
李皓跟至后院,发觉对方脚印既是浅,想必轻功身法之灵巧。遂又转头回去,探看赵旅。谁知赵旅在臂中哼哼几声,便昏死过去。
李皓返家遣了若干仆人将赵家伤者移至李府,待刘知府过来。
待至午时,城南面有炮声,李府上下惊慌成一片。赵旅从病榻上惊坐起,拉住李妇人问道:“嫂嫂,门外是否打起来了?”李夫人正欲遣仆从去看个究竟。门外铠甲声渐响,只听仆人唤道:“夫人,刘知府到了。”
刘知府在仆从牵引下三两步进了内厅,见他重铠附身,行动极是费力。开口便问赵旅:“听闻府中有刺客闯入。”
赵旅答道:“不知是那一路,武功高强,还好有李皓相救,只受了点皮外伤。哦,炮声可是蒙古军的?”
刘知府摇摇头,“猫嘴岩上无人指挥,军士们乱射一气。江面上蒙古军舟伐未有损伤,往来自如,看了叫人好生气愤。”
赵旅问道:“我营水军如何?”
刘知府取了头盔,“水军尚有小儿垓儿指挥,只是火器无人指挥,甚是恼人。”
李夫人她心里明白,这些话几番强调,分明是说与她听的,脸上挂不住了。心想这刘知府只知李皓对火器通晓一二,却不知他性情是如何难以驾驭,加之战场险恶、变幻无常又岂是黄毛小儿能左右的。思量片刻,推开门细声道:“刘大人,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后院,李夫人深行一礼道:“大人,我虽一妇人,武功资质微弱,但进李家十几年来,耳濡目染有些火器方面知识,大人若是不嫌弃,由我来做这火器防务可否。”
刘知府卸下帽盔,语态几分埋怨道:“这大敌在前,那李皓为何不战?”
李夫人陪笑道:“李皓从小受溺爱,性行暴躁,脾气放纵。那日他夺门走后,我细细想,能拿指挥的人,若您、若秦大人,都是温和之人,而单凭此点,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刘知府抿嘴思考,愁眉深锁。
“也好。你准备准备,我等速往猫嘴岩。”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入夜。
李府上下安静,唯有一片蝉鸣。正门瓦楞响动,家仆投掷过去,换来一声猫叫。
“谁!”李皓大喝一声。父亲去后,他每夜睡得即是警醒,丁点响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少爷,是只猫。”仆人指了指瓦楞上,笑道:“猫。呵呵,猫。”
“猫?”李皓方才听得清楚,他随手抄起木棒,朝那顶上喝道:“出来!”
顶上仍旧没有动静,李皓迈着小步,悄悄踱了过去。
“我说了,是只野猫而已。”仆人又解释道,谁晓话音刚落。听得赵范大喝道:“刺客,刺客!”
李皓自然辨得清哪厢哪房,快步朝那声音寻去,可惜迟了一步,赵范面色惊惶,指着后院说道:“那边,往爹爹那面去了。”
李皓往前没走几步,却看清了前面的黑衣。那人身形灵巧十分,几步跃上房顶,欲往赵伯父的房间去。李皓见势不妙,掏出“霹雳筒”把黑衣瞄了个清楚。
正欲点火射击,那黑衣却从屋檐上栽了下去。李皓心中正是奇怪,却见屋檐上又多出几个黑影来。那几个黑影架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