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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在那里心存疑虑地东猜西猜,还不如直接去问清楚来得痛快。
海防总署的弟兄们似乎早已知道蒙侑京会来,一看到她飞身下马,立即替她牵住马儿,指示她快些进去。
这么急?看样子绝不会是小事了……
正当蒙侑京加快脚步前进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佣懒的声音。
「别来无恙啊,小蒙巡捕,还是像以前一样容光焕发、英气勃勃啊!」
「这全是托你最近没扯我后腿的福,公孙巡捕。」心中一震,但蒙侑京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蒙巡捕,瞧你这话说的。」公孙朝阳懒洋洋地走在蒙侑京身后,「你该说我是有自知之明,明白跟小蒙巡捕一比,我可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啦,身手自然没有年轻人快,所以还不如多让你们这些年轻人表现,也顺便藏拙。」
「懒就直接说,没人会笑你,」蒙侑京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着,「不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藉口。」
「懒啊……」公孙朝阳喃喃说着,「是啊,好像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听到公孙朝阳的话,蒙侑京猛然定住脚步,动也不动地站在总捕处的房门钱。
「怎么啦?」看见蒙侑京怪异的举动,公孙朝阳扬了扬眉,走至她身旁,「张老头还没伟大到这个地步吧,让你进门前还要先整理仪容一下。」
「你刚刚说什么?」但蒙侑京仿若没听到他的嘲弄一般,只是瞪眼望他。
「我说你进门前要整理仪容。」望着蒙侑京爆出火花的眼眸,公孙朝阳又笑了笑,「怎么,我说错了?要不你杵在这儿干嘛?」
「我说之前!」蒙信京咬着牙,眯起眼一个宇一个字地说。
「之前?」公孙朝阳想了想,才又望向蒙侑京不好意思地笑道:「人老了脑子就是不太中用,所以能不能劳烦小蒙巡捕提点一下?」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再也忍受不了公孙朝阳的装疯卖傻,蒙侑京索性低喊起来。
「我不负责任?」这没头没脑的指责着责令公孙朝阳愣了愣,「我最近落了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我怎么不知道?」
「你……」听见他毫不正经的回答,让蒙侑京更是怒火万丈。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怒,但她真的很怒、很怒,怒得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而这全只是为了他的一句话——
该休息了!
他竟敢说他想休息了?!他竟敢说……
要知道,一直以来,虽然他们老是针锋相对,但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是个「还算」有本事的男人。
更何况,虽然行事风格与她的海狮号大相迳庭,但就算她不想承认,可他和他的海龙号确实有一套,与他们也配合得还算有默契……
但今天,他竟然随口就说出「休息」这个字眼来,他究竟想置西京的海防安全于何地,置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于何地?!
难道他忘了,在她尚未进入海巡署之前,他可是西京唯一的海防巡捕啊!
难道他忘了,就是因为他,所以西京的海防坚若磐石,任何人都休想在西京外海为害作乱!
他可知道,虽然这几年来只要与他见面,他们除了唇枪舌剑外再无其他,但是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她想超越的目标啊,无论她怎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而这样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易言退……
望着蒙侑京眼中不断闪动的怒火,公孙朝阳心头突然一动。「难道你认识艳芳阁的柚——」
「不许你提那个名字!」蒙侑京下意识地低喊出声。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提那种事干什么?
望着蒙侑京奇特的激动反应,公孙朝阳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如果你是因为——」
「我说过不许你提,你没听见是吗?!」根本不让公孙朝阳将话说完,蒙侑京便又低吼道。
他到底明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你……」
「外头两个人吵了几年还没吵完啊?」就在公孙朝阳要再开口时,总捕处的门突然刷地一声打开,一个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由房内传了出来,「真有你们的!」
望着稳稳当当坐在房间内,白发白胡、神色威严的张老总捕,蒙侑京当下再顾不得公孙朝阳的事,只得先行深吸一口气,稳住浮动的心神,然后便走进去抱拳行礼。
「总捕。」
「原来你还没死啊,老头!」跟随着蒙侑京身后进门的公孙朝阳,则不若她那样老实,反而回复了一贯懒洋洋的语气笑说。
「想要我死,你们可以再多吵两句,等我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可能就真的死了。」瞄了公孙朝阳一眼,张老总捕轻哼一声。
「早说嘛!」听了张老总捕的话之后,公孙朝阳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死,我早该四年前就用这招,也省得做白工这么多年。」
「小子,你的良心果然被狗吃了。」
「是啊,你这老头子不会到今天才发现吧?」
听着公孙朝阳与张老总捕你一句我一言,蒙侑京不禁有些傻眼。
一个是德高望重、神秘莫测、一手掌管西京海防部署的海防总捕,一个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放浪不羁的海防巡捕,两人竟像孩童似地在斗嘴!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张老总捕千里迢迢地回到西京,总不可能只是想要与人斗嘴吧?
「对了,老头子你来得正好,我想退休了。」
正当蒙侑京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好气又好笑时,公孙朝阳的话却又让她浑身一震。
「嗯?退休?」张老总捕的眼光倏地一闪。
「是啊!」公孙朝阳无事般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也已经替你卖了半辈子的命了,总该给个改行的机会吧?」
「可以,干完这票我就准你退休。」张老总捕好整以暇地说着,然后瞄了瞄蒙侑京。
「干嘛这么折腾人啊?」公孙朝阳点起烟,跷起二郎腿,「那种要卖命的工作就让年轻的去,我老了,跑不动了。」
「这是你说的?」张老总捕嘿嘿地冷笑两声,「那好,小蒙巡捕,追捕黑蛟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黑蛟?」蒙侑京完全不明就里,只道是张老总捕在分配任务,因此老老实实地应道:「是。」
但就在同时,她也听到了公孙朝阳的声音,并且因此浑身一僵,整个人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死老头,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公孙朝阳的话很平常,但是他的声音却那么冷、又那么火爆,而脸上的神情更是那么骇人。
是的,骇人。
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露,双眸深红似血,双手竟还微微地抖颤着。
这……究竟是怎么了?
黑蛟又是什么人?为什么竟能让公孙朝阳的反应这么大?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望着公孙朝阳不寻常的反应,张老总捕长叹了一口气,「他又出现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蒙侑京说不上来,她只觉得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凝结了,而她耳旁,只剩下公孙朝阳急促喘息的声音……
「蒙侑京,」许久许久之后,公孙朝阳瞪着张老总捕,但是却用一种极冻的语气对她说,「你出去。」
「凭什么我要出去?」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蒙侑京立即冷冷地回道。
「是啊,小蒙巡捕为什么要出去?」张老总捕也像看好戏似地凉凉说着,「你是巡捕,小蒙也是巡捕,干嘛要听你的命令?」
「死老头……」公孙朝阳咬着牙、瞪着眼,一个字一个宇地说,「你别想玩我……」
「我虽然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木里,」张老总捕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但我并不想现在就把两只脚都踩进去。」
「我知道了。」望着张老总捕的眼眸许久许久,公孙朝阳冷冷地说,「我会解决他的,而这一次,他将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他的确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张老总捕缓缓地说,「但解决他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不需要将他扯进来,」公孙朝阳冷笑一声,「我一个人就够了。」
公孙朝阳明显将她摒除在外的话语,令蒙侑京眉头一皱。
「你凭什么——」
「你不要说话!」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朝阳冷冷地打断。
而就在蒙侑京还要反驳时,张老总捕突然眯起眼望着公孙朝阳,「公孙小子,看样子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你们。」
「我不需要有人来扯我后腿!」公孙朝阳背过身去冷哼一声。
「小子,你少不识好歹了,我可是给你找救兵!」张老总捕突然笑了起来,「更何况,你不是说你要退休吗?好啊,我让你退,可退之前,你总得替我把人教好吧?」
「要教你自己教去,我可没那本事教人。」公孙朝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少给我推托,现在台面上的哪一个不是你教出来的?」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张老巡捕呵呵地笑了起来,「要不要一句话,不必拿这种让人发噱的理由来搪塞我。」
见眼前两名男子冷眼对峙,蒙侑京虽想说话,但却怎么也插不上话,只能儍站在一旁。
「我懒得跟你说了!」丢下这一句话后,公孙朝阳竟然撇下蒙侑京及张老总捕,甩头便走。
「小蒙巡捕。」待公孙朝阳离去后,张老总捕突然唤道。
「是。」蒙侑京乖乖地回答。
「能否请你一定要紧紧盯着他,他走到东就跟到东,走到西就跟到西?」张老巡捕长叹一口气后,定定地望向蒙侑京,「千万不能任他一个人,好吗?」
「是。」蒙侑京点了点头,「但如果他想去地狱,我可不想跟他去。」
「这就是我怕的啊……」张老总捕喃喃说着。
蒙侑京心头一震,但还是默默地等待张老总捕将话交代完。
「我就怕他变成鬼夜叉……」
可张老总捕接下来的话,却真的令她不明白了。
为什么公孙朝阳会变成鬼夜叉?
难道那个黑蛟真有这么可怕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问的是,那个黑蛟究竟与公孙朝阳结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为何他一听到这个名字,竟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总……」抬起眼,蒙侑京开口想询问,但在看到张老总捕的神情后,悄悄地收住话。
因为此刻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真正的老迈……
她不明白张老总捕与公孙朝阳之间的关系为何,但她看得出来,这一老一少必定是极为投契,甚至于超过了父子、祖孙之情。
若不是担心公孙朝阳得到消息后任性而行,这老总捕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到西京,并且还非将她扯进来不可呢?
所以,如今张老总捕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绝不会是她的提问。
「我知道了。」蒙侑京不再多问,「我一定会尽全力不让他成为疯狂的鬼夜叉。」
是的,尽全力。
尽全力不让公孙朝阳成为鬼夜叉,也尽全力不让这个为西京海防贡献一生心力的年迈长者伤心。
「我等能说这句话的人好久了……」听到蒙侑京的回答后,张老总捕抬起头来,眼角似乎有些湿润,「我知道你冰雪聪明,也有办法得知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但无论你得知的事实是什么,都请你信赖他,并且一定帮着他。」
「您……」张老总捕语重心长且略带玄机的话,令蒙侑京有些诧异。
「去吧!」淡淡一笑,张老总捕站起身拍拍蒙侑京的头,「帮着他,成为他最得力的左右手,然后……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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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么回事……
由无双门姊妹为她找来的绝密资料中,蒙侑京终于明白黑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公孙朝阳又为了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
黑蛟——一个与东京官商勾结、胆大妄为至极的海中狂徒。
当年他曾在东京海域横行,走私、贩毒、拐卖人口,还杀人无数!
虽也曾遭到东京海防的追捕,但他却因与东京官商勾结,不仅逍遥东京海域,最后竟还食髓知味地转移阵地至西京海域为恶!
而就是这步棋,让黑蛟走上了绝路。
因为西京与东京终究有所不同,而黑蛟也没先弄清楚,西京海防原来有个完全不吃任何威胁利诱、视命令为无物,只凭个人喜好行动的巡捕公孙朝阳,以及那艘只听他调遣的海龙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