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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旷然无比。每逢平夷之处,便有房院坐落。却唯有那“静宁寺”、“箓灵观”、“赛江南”、“幽人居”、“靖贤院”尤为夺目。三人内心暗自纳罕:“如此宝地,乃胜于‘世外桃源’。若非亲临此处,哪敢确信世间竟也有这般景致?此生得见此景,他处诸多景观,不见也罢。难怪入‘血域’之人,无一肯重返乡土,或云游他处。盖除了担忧仇家上门寻仇,世人得而诛之以外,‘血刃峰’之景致奇观亦将其归心牵制不浅。”
五人一路言笑而上,约莫一盏茶时分,便可见前方一高大建筑耸入云端。再上行几十级台阶,便有诸多壮士手持兵刃,夹道而立。仰头观望,只见那高耸建筑原是一钢铁修筑的高塔。东西两侧各有一根粗壮铁链垂拽于地,且与两巨型钢铸刀剑相接,巨型刀剑相向而指。正中心恰是一巨型大鼎,鼎中正燃起丈把高的熊熊大火。
待上得坛场,才见那场面着实雄壮。坛场犹如为刀剑等利器削砍一般,大不似山下那般崎岖险峻,竟有百八十丈见方,正是一巨型八卦图。那巨型铁塔、大鼎位居太极中心,巨型刀剑各居阴阳两仪。掌门大哥陆天承却并非面南背北而坐,而是置座西北角,面朝东南,正位于后天八卦的“乾”位。其余各人,环太极而坐,仅于至坛场东南“巽”位空出道来。
众人见陆紫云引三个外人入城拜寿,却也不甚诧异。只缘陆紫云时常于四处游走,结交甚广,此前也曾多带些友人随从回来。现下,众人见眼前三人大不同于以往同来之人,不过仅多瞧几眼,也便作罢,不曾询问三人来路。
只见陆紫云走上前来,跪拜陆天承,道:“紫云前来给爹爹祝寿。愿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陆天承满脸堆笑道:“宝贝女儿快快起来。”忙上前伸手扶起。转而又斥责道:“你这丫头向来只嘴上会说。怎地在外一去就是大半年的,这会还想着回来给爹爹拜寿,半年多,想见一面都不能够啊!可想死爹爹了!”
陆紫云拉着陆天承的手,来到座旁扶陆天承坐下说道:“女儿何尝比不想念着爹爹呢?这下不正在您身边么?爹爹,今天是您的寿辰,女儿特意给您备了份礼物,请爹爹笑纳。”
陆天承惊喜道:“是何礼物?爹爹倒要猜他一猜。”
陆紫云道向丫鬟道:“拿锦盒来!”
但见丫鬟将锦盒送上前来,陆紫云接过,双手奉予陆天承,说道:“不知爹爹猜出是何物了么?”
陆天承笑道:“还真猜不出是何物。”
陆紫云道:“那就请爹爹现下打开锦盒,一看便知。”
陆天承打开锦盒,当真出乎众人意料。还道是何等奇珍异宝,不想竟是本极其普通的书卷。陆天承自是不会在意寿礼贵贱,深知女儿孝心,喜道:“诸位英雄,老夫生平向来粗犷,不曾读过多少书,如今也该多读诗书,明夷事理,以史为鉴,着实要比只会动粗正经得多。日后也可超凡脱俗,高雅一回了。”说吧“哈哈”大笑,众人均大笑不已。
陆紫云道:“爹爹此言差矣,此书并非普通书籍。此乃‘西域药王’独门秘方手抄本,仅此一部,绝无他版。”
听到此处,众人诧异。一老道开口问道:“敢问此书可是那失传已久的‘九味克生谱’?”
陆天承定眼一看,道:“正是此书。想必子虚道长见多识广,法眼过人,定对此书知之甚多。快说来听听。”
老道接道:“哪里哪里。贫道曾浪迹江湖多年,对有关此书籍的传言略有耳闻。据说那‘西域药王’常年定居西域,其医术手法大不同于中原传统医术,而是取维、藏医术之菁华融于中医。由是独创特有医术,医法大多与中医相悖,异乎常理,然效用奇佳。其所用药材均采自天山、大漠及高寒地带。‘西域药王’用毒解毒手法出神入化,于长年炼制丹药期间,竟无意间炼出一剂能使功力大增的丹药。更奇之处便是此丹药在调配剂量上要求着实苛刻,剂量稍稍掌控不适,所炼制出的丹药药性则截然相反,可将深厚功力于不觉间全然化去。这两种丹药便是‘蓄功丹’和‘化功散’。”
听至此处,众人讶然。陆天承更是如获珍宝,却又不禁问道:“此番传言,老夫亦曾有所耳闻。然据老夫所知,那‘西域药王’早于三十年前,因验证一罕世剧毒的解药药效,便亲自服下剧毒,然还未来得及服下解药,便不幸毒发身亡,死于非命。药王又不曾接收弟子,他生平所创医术同那绝世秘方便均已失传。眼下这‘九味克生谱’恐怕……”他本想说,这“九味克生谱”恐怕并非真迹,所载内容自不能是药王当年独门药方。
然不待其语毕,颜归宗便朗声抢道:“陆老英雄,可否借书谱予在下一看?”
众人见这陌生男子开口讲话,均将目光投向他三人身上。陆天承先前见这三人随女儿陆紫云一同来得坛场,还道是女儿陆紫云行走江湖的旧相识或驯服的随从,也便不曾过问。然颜归宗此言一出,倒令陆天承等人不敢小觑,陆天承却也不曾把他放在眼里,因问道:“敢问阁下名号?怎生称呼?”颜归宗见他言语间颇有不敬,亦未曾抱拳行礼,便随口应道:“不敢!待在下鉴得书谱真伪,再向陆城主一一道来。”
时下,陆天承示意一人将书谱递予颜归宗,颜归宗接过略翻数页,细辨字迹,还于递书之人,贺道:“恭喜!恭喜!陆掌门七十大寿之日获此珍宝,贵派今日确是双喜临门呐!”
言语至此,忽闻人群中发出“嘿嘿”一声冷笑:“你说此书谱为珍谱,何以见得?莫不是你曾目睹过‘西域药王’的笔迹?”说话之人却是一身着杏黄色长袍的僧人,身形高瘦,虬髯满面,项前正挂有一串黑色佛珠。
颜归宗接道:“正是!在下曾于四十余年前目睹过‘药王’的笔迹。其时,在下年仅一十六岁,前‘清风堂’老堂主颜泰箫颜老前辈因遭奸人算计,身中‘五毒神掌’之顽毒。虽于中原四处走访名医,然竟无一人能解此毒,无奈之下,只得前往西域请‘西域药王’出山救治,在下有幸一同前往。谁知那‘西域药王’生性古怪,又极为傲慢,殊死不肯前往中原为颜老前辈医毒疗伤。终因我三人诚心恳求,加之‘药王’敬重颜老堂主为人,才求得一剂药方,救得颜老堂主性命。那药方字迹,在下记忆犹新,同眼前这‘九味克生谱’字迹全然相符,在下敢断言此书谱定是出自‘西域药王’之手。”那僧人直听得心下叹服,一时竟无以言对,便索性不语。
陆天承道:“如此说来,这书谱必为真传?”
颜归宗道:“绝无半点虚假!”
陆天承心下暗喜,却又不知女儿是如何得此珍谱,问道:“我的宝贝女儿,告诉爹爹,你如何获得此书?”
陆紫云道:“此事说来还得感谢这位燕老前辈。”
说话间已来至颜归宗身前拱手作揖,以示谢意。颜归宗、方丁远、颜碧珠三人听得分明,陆紫云将颜归宗的“颜”姓却说成了“燕”姓,着实令三人恼火。却见陆紫云连使眼色,三人因想起陆紫云入祭坛前,向三人嘱咐“一切见其眼色行事,保准助得两派联盟”云云,方不曾发作。然三人哪知陆紫云心下早有计较:她深知早期血域风城“汇英派”同“清风堂”不共戴天,经久不曾往来。又“风城”人众,生性鲁莽,意气用事。现下若知三人均是“清风堂”之人,恐怕被立时围攻索命,哪里还成得了联盟之事?是以不报三人真名实姓。
陆紫云接道:“紫云听几位江湖朋友说起,江南有户林姓人家世代习武,收藏有不少武学书谱。我那几位朋友因出于爱武心切和好奇,便常弄来几卷一同研习。有一回朋友约我同去,进书房一看,那真叫气派,竟不像习武世家,倒很有藏书世家之风范。所藏书目以武学卷宗居多,涉及各门各派,当真种类齐全。只是没什么高深的武学秘籍。挑来拣去,终觉没趣。正待收工,一位朋友却见书架近旁一华美锦盒甚是好看,以为是何等珠宝,便随手携了去。谁知那锦盒下竟有一机关,立时招来林府上下,随后便交上了手。那林家四兄弟身手还着实不弱,竟又追出我几里地,想来这锦盒内所函定是贵重之物。正在危急关头,眼见就被林家四兄弟擒住,却忽觉右臂吃劲,被什么东西扣住往上前方拖动,瞬间已上了树梢,飞出数丈。待回过神来,才知搭救之人眼前这位燕老前辈。情急之下,竟未能来得及道谢。”
颜归宗道:“原来老夫当日所救之人竟是陆城主的千金,实乃三生有幸!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江湖人分内之事,举手之劳,不足言谢。”
听至此处,陆天承越发觉得眼下这“燕”姓之人来头不小,身手定是不凡,端一碗酒道:“如此,陆某多谢燕大侠救得小女,今日是我陆某寿辰,难得凑巧,陆某敬燕大侠一碗!”
说话间已将酒碗朝颜归宗投去,颜归宗心知是对方试探自己的身手,便当即运气右臂,提起右掌,待四指触及碗沿瞬间,顺势右旋,将对方力道化解开来,只见酒碗止于掌心,滴酒未洒。众人均为二人这般身手惊叹不已。二人心下亦暗自赞叹对方身手不凡。
颜归宗举起酒碗,一饮而尽,说道:“好酒!多谢!”已将酒碗掷回陆天承身前酒桌之上。
陆天承道:“三位请入席就就座。既来我‘血域风城’便都是客,我等粗人,待客之道便是大碗酒。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又向众人道:“今日兄弟们高兴,只管痛饮便是,若有事务,择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