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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出,其势有若长江大河,委实具有名家耄宿的风范,哪里是一个弱冠少年的身手,史熊二人相顾骇然,暗自钦佩凌宵聪慧过人,短短个把时辰,前后竟判若两人。
斗至此间,熊憾山不禁好胜心起,安忖自己堂堂青城派弟子,苦苦修行数十载,竟然连一个未出道的少年也奈何不得,欲以多年修为与其周旋,当下鼓足真气,发招猛拼,史万龙并非争强好斗之士,只作配合,并不强攻。熊憾山虚实相合,出手颤抖不已,瞬息之间攻出了四四十六招,凌宵又以“腾蛟起舞”、“马踏飞燕”、“龙门跃鲤”等招式依依化解,史熊二人不住的变招换式,他不停的格挡拆御,过了半晌,三人出手越来越快,斗到酣处,熊憾山左手拍出,右手陡地里后发先至,跟着左掌斜穿,从背后抢到胸前,凌宵见自己上三路全被他掌势罩住,呼咤一声,双掌“雪猿开山”,挥击出去。两人四手相撞,便似胶在空中,呆呆不动。拆到这一招时除了比拼内力,已无他途可循。史万龙与二怪同时惊呼:“不可!”已是晚了一步,但闻“啊”的一声,凌宵身躯朝后猛飞,撞向石壁,跌落地上,已是口吐鲜血,身负重伤。
南云子忙上前将他扶起,道:“宵儿你没事吧?”空禅子与史万龙亦是面露关切之色。熊憾山意识到适才自己出手较重,致使伤了凌宵,心中愧疚难当。过了半晌,凌宵才睁开双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微声道:“两位爷爷,宵儿没用,未能赢回比武,给你们丢脸了!”南云子见他伤得不轻,难过之至,脑海中思绪浮动,想到昔日为己端酒送饭说笑言欢,纵然囚于石牢,却乐得逍遥,时有共聚天伦之感,此恩此情,自是深厚难得,可为了满足武功天下第一的虚荣,却害他身受重伤,与杀了他又有何分别?我兄弟二人苟且于此,却是为了什么?即便他日有幸重出江湖,再树昔日风采,待到百年归老,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哎!名利又有什么重要,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死了干净。如此一想,心中反倒宽慰许多,当即说道:“我以内力为他疗伤。”盘膝而坐,右掌贴在他正背心“灵台穴”上,将内力源源输入,左手便为己调精理气,以防走火入魔。
熊憾山意识到适才自己出手较重,致使伤了凌宵,心中愧疚难当。双膝跪在空禅子面前,说道:“都是我的错,凌宵小小年纪,尚且义薄云天,舍己救人,我却全然不顾这份情义,争强好胜,下了重手,我……我恩将仇报,当真猪狗不如,请你一掌将我杀了吧!”闻言,空禅子与史万龙同是一惊,沉默半晌,空禅子意味深长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这老不死的!倘若不是我执意要你们比斗,宵儿也不至伤成这样。正如你们先前所说,输赢成败,自有定数,又何必刻意强求,胜了又如何?败了又如何?眨眼便化作空尘,都说昔日‘昆仑三侠’叱咤风云,所向无敌,到头来兀自被囚于此地,嘿嘿,兴许便是因果报应在轮回了吧!”闻言,史熊二人惊诧万分,想不到暴肆成性的空禅子陡然间如此觉悟。
约莫盏茶工夫,凌宵胸口与丹田中闭塞之处已然畅通无阻,低声道:“我想没什么大碍了,多谢爷爷!”欲站起身来,南云子道:“勿要乱动,我尚未收功,你想我走火入魔而死么?”凌宵自幼便听二怪说起,练功抑或运气之时切忌受人扰乱心神,否则周身经脉逆行,穴道封闭,轻则或瘫或残,如癫如狂,重则狂喷鲜血,气逆而亡,遂双目紧闭,心中只想:“我当真愚笨不堪,差点害了南云子爷爷,这回待他叫我才起身。”
史熊二人瞧得分明,齐声对空禅子道:“前辈你瞧!这南云子前辈看似为凌宵治病,实则是传真气予他,如此下去,岂不成了废人么?你快叫他住手吧!”空禅子瞧他面色如常,嘴角微挂笑意,当即仰天大笑道:“想不到你我一生为武痴狂,于武学之道,颇有分歧,今日却想到一起了。嘿嘿……”当即盘漆坐于南云子身后,亦如先前,右掌抵住南云子正背心‘灵台穴’,将自己的内力传输出去。史熊二人满腹疑团,无从得解,对视一眼,打算出石室寻觅少主。史万龙伸手启那石门机关,不料手未触及,但闻“轰隆隆”一声,石门应声开启,一人跌跌撞撞抢进石室,颤声道:“昆仑二侠救我!”说罢晕倒过去。史熊二人忙上前将此人扶起,但见面部肌肉扭曲,满嘴是血,同是大惊,呼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此人正是‘凌空一指’冯武,当年他身为神剑山庄管家,自然知晓这间秘室囚禁了何人,故如室便直呼二怪救命,却不知二位师弟亦在此间。空禅子与南云子潜心运气,无暇分心,有人进来,只当未睹。俄顷,冯武悠悠醒来,见了史熊二人,又惊又喜,遂将方才受伤经过简略向二人说了。二人怒不可遏,熊憾山道:“这三空和尚真他奶奶的可恶,让我撞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对待我‘八卦金刀’的贵客?”来人约莫五旬年纪,身穿黄衫,神情甚是飘逸,气象冲和,俨然便是名门正派的一代宗主。正是神刀门掌门范千祥。其身后站着十余名弟子,另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腰系玉箫,面如冠玉,想是位出自名们世家的偏偏公子。那三空和尚却未跟来,想是他禀报了范千祥前来此处的。冯武神情陡然一震;挣扎着站起来,颤声道:“‘八卦金刀’范千祥,你这恶贼,……我要杀了你!”迈出一步,便即倒下,咳嗽不已。范千祥笑道:“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嘿嘿,莫说你眼下身负重伤,我欲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就算你完好无恙,又打得过我么?”
熊憾山心中气岔,怒道:“你便是那狗屁刀门的掌门,瞧你灰头土脸,印堂发黑,我想是死期将至,却兀自大言不惭,想赢我师兄,先得问问我手中的铜锤肯不肯!”他这几句将范千祥与神刀门人众尽数骂了一通,史万龙听得过瘾,不禁脱口道:“说得好!”范千祥身后弟子似怒火中烧,个个手按兵器,蓄势待发,范千相伸手阻拦道:“二位远到是客,我们堂堂神刀门,岂可有所怠慢,不过你那两块破铜烂铁我迟早是要领教的。”
朝石室角落瞥了二怪与凌宵一眼,冷冷道:“还有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当初我苦苦哀求你们传我武功,助我早日夺回宝刀,却死活不肯,竟在这里玩起了倾囊相授的把戏,以为如此你们的旷世绝学便后继有人么?嘿嘿,我偏不让你们如愿,要怪就怪你们咎由自取。”其时二怪双目通红,汗流满面,神情极为惶恐,心中暗自叫苦,思忖这范千祥今日若欲加害自己,那也是无法可想的,但此际正值紧要关头,稍有分心便会走火入魔。史万龙道:“范掌门,有话我们不妨到室外再谈!”范千祥哈哈笑道:“二位是恐我扰了这两个老鬼修炼么?”倏地收住笑容,冷冷道:“告诉你们,今日我不仅要扰乱他们,还要他们死得很难看!都给我上!”
说罢,身后人众齐拥而上,史万龙与熊憾山急忙上前阻拦,顿时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二怪却兀毫无动静,只顾传输内力与灰衣少年,宵儿紧闭双目,只觉四肢百骸气流畅通无阻,胸中无比的舒服受用。
适才一番酣斗,冯武早已无法动弹,史熊二人业已体乏力竭,此际四面受敌,虽道尽数一些酒囊饭袋,亦算人多势重,片刻已被围击,再亦无法施展手脚。范千祥哈哈大笑:“自不量力的东西,我堂堂神刀门,岂由你等撒野!”向众弟子挥手道:“将他们关进地牢,也尝尝被铁镣缚住的滋味!”径直行到宵儿跟前,不禁叹息:“武功盖世的‘昆仑双怪’,今日便欲命丧于此,真乃痛哉悲哉!”双掌齐挥,直拍二怪天灵。范千祥内力深厚,猛地派打下去,但闻“轰轰”两声,室内复又归为平静。神刀门弟子及白衣少年好奇,将冯史熊三人押送出去,却又返回以瞧究竟,入得室内却是惊呼一片,范千祥已是躺在墙角,满嘴血渍。
原来范千祥出掌之际,二怪均想,寻觅传人,将自己生平绝学发扬光大,向是晚年宏志,但今日之情已然无望,若能传了宵儿内功,已是老天怜人,两条老命又有何惜。当下使足周身真气,尽数倾出,经灵台,游手三里,走曲阳池,过合谷、外关诸穴,这般传送终于宵儿丹田。宵儿觉查二老命悬顷刻,不敢多想,硬生生得接下双掌。本来内功稍有根基,加之二怪输送强劲的内力,又是危急关头,猛的发出,威力较平日里更是高出数倍,如此一来,三力合一,直将范千祥震飞了起来。
神刀门众弟子见掌门受伤,已顾不得押送冯史熊三人,只围将上前,关心范千祥伤势,宵儿缓缓睁开双目,见状亦是惊诧不已,不想自己方才一掌竟伤了掌门,当下移步上前,长跪于范千祥跟前道:“宵儿出手不知轻重,误伤了掌门,罪概万死!”言语惭愧诚恳至极。白衣少年怒道:“原来是你这厮打伤了师傅,此仇不报,我余成生誓不为人!”暗想今日宵儿如此神力,师傅也不是对手,我又何必意气用事,自讨苦吃。对群弟子道:“送师傅回屋养伤!”其实紧要关头,众弟子均自关注范千祥安危,却并未理会盘旁人。
待神刀门众人出了洞穴,熊撼山喜形于色道:“宵兄弟,快说说,适才你是如何伤了那狗屁刀恶毒掌门的!焉的相隔半个时辰,前后却判偌两人?”宵儿自是难窥其中原委,诚然道:“我也说不上,其实只怕掌门伤了两位爷爷,迷糊间便出了一掌,不料竟令掌门受伤,宵儿恩将仇报,真是罪孽深重!”冯武忽道:“不妙,快瞧二老伤势!”四人齐看二怪,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二人均是七窍流血,面色苍白。冯武挣扎着靠近二怪,把脉探吸,凝重道:“二老体内经脉逆乱,伤及五脏六腑,已是气绝身亡。”闻言宵儿不禁眼眶红润,心乱如麻,昔日千般,齐涌心头:打酒送饭,传武授艺,言欢谈笑,语传身教,无师徒之名,却有授武之实。想到此处,不禁放声大哭,一时不能自已。
突然一个声音道:“孩儿勿哭!”四人均是一阵惊愕,原来是空禅子在说话。宵儿大喜过望,道:“原来爷爷你没死,可真是吓死了宵儿。”空禅子低声道:“老夫有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允!”宵儿一阵激动,却不知道说甚为好。空禅子道:“老夫平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唯恐我一身旷世绝学从此失传江湖,引为憾事,好在我与师弟生平内力尽数传了于你,日后你照我们平日所授,内外兼修,不日定有小成。”顿了顿又道:“你若能唤我一声师傅,我便死亦瞑目了。”言毕,闭上双眼。宵儿急忙喊道:“师傅、师傅……”一真阵叫唤却并未回应。
“不用喊了,他已然气绝!”四人又是一惊,原来南云子亦没死手中持一物事,交于宵儿道:“适才我二人全力助你击退范老儿,周身经脉尽断,必死无疑,只恐范老儿一击不倒反来报复,故佯死以掩耳目。今日你肯唤我师兄二人一声师傅,也算所托非人。”手握一圆形物事,碗口大小,薄如铁片,垓呈方孔,模样似铜钱一般。言道:“此乃我师兄弟三人随身多年之物,相传乃我派师祖所留,代代相传,至今已是百余年,竟有何用我也不知,据说与那‘东瀛魔刀’有莫大的关系。”顿一顿又道:“但人生在世,务实为上,名利一事均为过眼云烟,我徒勿须强求!”
良久未再言语,凌霄一探鼻梁,已是没了气息,顿觉悲从中来,不禁拥上南云子,一阵嚎啕大哭,声音凄婉之至。冯武瞧凌霄哭得伤心;适才伤了范千祥;神刀门自是无法再呆下去;命史熊二人关了石室;凌霄朝石门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同冯武师兄弟三人回了黑风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涉足江湖
凌霄等四人赶回黑风坪已是戌牌时分。冯武身受重伤,熊憾山将其扶至床榻上歇息,史万龙查看伤口,呈紫黑色,面色惊诧,怒道:“三空和尚真是卑鄙,暗器上居然喂了剧毒。”";熊憾山闻言喝道:“什么?这个杀千刀的,下回见了,老子定要将他剁成肉酱不可!”史万龙道:“剁什么剁啊?找那臭和尚报仇那是迟早的事,立即找些草药为师兄治病驱毒要紧!”熊憾山应声去了。凌霄方才离了师傅,突然又见冯武这般模样,虽道萍水相逢,可触景伤情,不禁又是泪痕连连。
见凌霄抽抽噎噎,冯武振了振精神,笑道:“这位小侠不必难过,人生在世,孰能无死?若是死得其所,反是安慰。只是冯某无能,有生之年不能寻回少主,纵是下了地府,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