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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秦小西又喜欢又怨恨,小夏还是不得不承认先前秦小西的举动让她大大地出了一口怨气。这些娇惯的少女们,看上去虽然都是美丽不可方物的样子,但掩盖在其下的污浊就像是一座即将腐朽的老宅。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其中之一呢?想到这里,小夏不由得又有了一丝嫉妒和埋怨,如果她也能同秦小西一样敢说敢做,那便好了。可是担负在肩上的关于家族的东西太多太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如小西一般生活,想来只是一个遥远而不切实际的梦。
“不管人心怎么复杂,这山总是干净的。”小西突然有感而发,将小夏自沉思唤过来。引来她满是疑惑的一瞥。
“为什么呢?也许这里有更多的血腥和龌龊。”
“你看这些树,永远是向上的。即便是血流成河,也改变不了它的绿色和傲气。只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盛放……”小西笑道。
小夏看着秦小西,恍然间,她仿佛明白了秦小西话里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吗?即便被轩辕望北软禁起来,即便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秦小西也依然像这树上的一片绿叶,只看着阳光。
也许,这也是向以南和轩辕望北如此喜欢小西的原因吧。看惯了太多的纷纷扰扰和红尘琐事,能够面对着这样的笑容到老,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想到这里,小夏终于恍然大悟。
又默不做声地走了一段路,小夏终于忍不住问道:“小西姐,你恨他吗?”
“谁?”秦小西冷不防地被被小夏这么一问,有些不明所以,但随即她又反应了过来。
恨?不恨?
笑着摇了摇头,秦小西说道:“哪来那么多恨呢?恨是一种情绪的转移。说真的,我的心里也许有埋怨,有不满,却没有一丝的恨意。他也不过是被自己的错觉迷失,做错了一件事而已。想他那样的人,站得越高,越容易迷失。”
仅仅如此而已?小夏的心里有许许多多的不信,可是秦小西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开口询问。
“那么向大哥呢?”隔了许久,小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秦小西转过头看了小夏一眼,“他不一样。如果是他对我如此,我定然会怨恨他的。”
“为何呢?”小夏问道。
“因为,他是他,南儿是南儿啊!”像是小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一般,秦小西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小夏却让秦小西满是幸福的笑容中领悟到了什么。想必秦小西也是很喜欢向以南的吧,不然也不会仅仅提到这个名字就洋溢出这么温暖幸福的笑容。而正是因为喜欢,才会更在乎许多的事情,为之忧伤和烦恼……
小夏也跟着秦小西一同笑了起来,她仿佛明白了许多,只觉得她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清明。
※※※※※
正在两人说笑的当头,半空中忽然刮起了一道大风,卷起飞沙走石打在一群人的脸上微微疼痛。那些高大硕壮的树也跟着晃动起来,仿佛一个个的巨人在发怒一般,发出“噗飒飒”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再由近扩散至远方,瞬间连成了一片,形成一个极大的声响。而那绿涛也连成了一气,翻江倒海似的翻滚起来。
秦小西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只觉得这风仿佛带着极大的魔力一般,可以瞬间吞没这里所以的人。
过了一会,风小了一点。但轩辕望北游猎的欲望也好像被这风吹灭了一般,队伍在山中稍微停顿了一会,前面下来一个命令,原路返回驻营地。
虽然表面上那些军士随从还是各尽其职,但秦小西却发现他们的队形往内收缩了一些,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甚至连一直跟在身边的方后也是一脸的浓重。
难道有事要发生呢?
山路陡转,道路越发的狭窄起来。周围是参天大树在摇动,在呐喊,霎那间声音穿过了山峦,传至了天边。
这山势险要,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正在小西心神不宁的时候,坐下的马匹却躁动起来,
只见山林之中窜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将一行人严严实实地困在中间。前方的陡壁上,也跟着跃下了十来个人挡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胆敢冒犯天威,还不速速退下,饶尔等不死!”方前策马迎上,大喝一声。
“哈哈哈哈!”一个黑衣人自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方前的身后,张狂的大笑着。
那些女眷和文臣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一个个都瑟缩到了一边。
整个队伍中能战的士兵不过百人,还要保护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形势险要可见一斑。
这些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能够混进这皇家林场而不被觉察?
秦小西无从得知,她只知道这些人定是有备而来,并且绝对是内奸所谓。
“皇帝小儿还不快快前来送死?”那为首的黑衣人虽然说的轻浮,但手下的人却是严谨地站成一排,眼里微微泛着血光。
抽刀。
拔剑。
刀剑出鞘,发出“刷刷刷”的一片声响,反射出一片刺眼的白光。
“如今你们已被团团包围,若你写下让诏书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那黑衣意得满满地说道。
“哦?是吗?应该让位于谁呢?”望北淡淡的问道,听不出来话中的其他含义,然而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威而怒,却让小西心里暗叫了一个好字。
“说给你也无妨。自然是让给五皇子了!”黑衣人的刀锋满是银光,就那么定定地指着轩辕望北。
“大肝逆贼!”“尔等反贼!”
……文臣们虽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却依然的不失时机地表达忠心,但谁知道他们的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心思呢?
小西心里明白,望北也明白。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慢慢笑了出来。
那笑带着君临天下的自信,将各种人内心的欲望都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落在了小西身上,微微颔首。
秦小西不知道望北这一看是什么意思,但她的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情况,再来之前,方前方后不可能没有预料过。况且仅仅带了少许人马便出来狩猎,怎么看不似轩辕望北的一贯做法。
况且皇家之地,一向是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如此轻易的就闯了进来?
莫非,这是轩辕望北导演的一场戏,故意为之,便是为了处理掉最后一刻眼中钉,与军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五皇子。而在场的大臣女眷们则都是这出戏的见证人。
小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站在她身后的方后又向前走了一步。
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轩辕望北没有再说话,那黑衣人本来也不想他说话。可是这个年轻帝王的镇定又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见到这样的阵势,那皇帝应该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一幕却并没有发生。
也无妨,他笑了起来,一点小小的瑕疵并不会影响整初好戏的上演。
“上!”
一声巨喝如平地惊雷。
霎时,那些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带着血腥的气味,和浓烈的杀意。
被困在其中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团。一些大臣女眷们甚至已经吓得掩面哭泣起来。
秦小西坐在马上,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空气弥散属于血的味道,还有怨恨与残忍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
方前一挑一刺,两个黑衣人便倒在了地方,他护住轩辕望北,大喝道:“保护主子,往前走!”
往前哪里还有路?
秦小西依稀记得一行人是从左侧上的山,可是为今之计也只得往前走。
刀刃上,剑身上,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泛出点点血花,汇成一片,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小西的手微微一抖,却还是努力镇定下心魂,跟着士兵的保护一步步的艰难往前。
又走了几十米,士兵已经倒下大半,而黑衣人依然紧追不舍。
忽而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树挡住的去路。粗粗一看,那大树起码有20丈高,树腰需得二、三个大汉才能合拢。
秦小西看到这棵断树,心里一沉。
难道是她错估了形式,轩辕望北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
眼看着士兵越来越少,秦小西也不禁焦虑起来。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违了于向以南之间的约定。而今天刚还是当初立约后的一个月期满。
“铛”一声刀剑之间碰撞的巨响。
秦小西回过神才发现一个黑衣汉子不知何时摸了上来,与方后交缠到一起。
那黑衣汉子生的极为凶猛,虎背熊腰,一招一式都似乎要将方后一口吞下。反观方后却不急不躁,剑身一横一斜,躲过黑衣人的进攻,然后一个回刺,那剑气如有排山倒海之势,一进一出,黑衣人的身上便多了一个血口子。
“郡主,快躲到树后去。”方后的衣服上依然沾了许多血迹,他护在秦小西的身前,低声说道。
“什么?”秦小西看了看巨大的断木,不禁咽了咽口水。这树并不小,寻常人只得手脚并用爬过去。可是现在这般兵荒马乱,谁给你机会爬上去?
就在秦小西犹豫的当头,忽然只见得一棵大树上有抹白光微闪。小西定睛看去,竟是几个拿着弓箭的黑衣人。那而是石强弓已经箭在弦上,而目标就是在小西身前不出处的轩辕望北身上。
“小心树上弓箭!”小西连忙大声喝道。
语音刚落,只听得几声破空长音,几只羽箭已经刺在了挡在望北身前的几个士兵身上。
血已经把树木天空染得一片血红,小西的手脚冰凉,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恶心的感觉。
原本活生生的生命,一眨眼便消失了。
莫非这便是权势?用无数血肉堆积起来一个冰冷的帝王之位。
“郡主!”
那几只长箭有对准了秦小西,方后想要阻止却已经措手不及。
“嗖”“嗖”两声。
一支箭射在了马腿上,而另一只则直直往小西的胸前飞去。
“噗哧”什么东西没入肉体的声音。在吵闹的地方,却分明传到了方后的耳中。
“郡主!”
秦小西双手捂着胸前,血渗从指缝间了出来,瞬间染得她白色的衣服血红一片。
方后双眼圆睁欲裂,只见那马受痛后长鸣了一声,竟然纵身一跃跨过了巨木,直直地往前方奔去。而小路的尽头是一处断崖!
方后心里焦急万分正要迎头追上,却又上来一个黑衣人将他拦住。
“小西!”
望北寻声回过头看到身后的惨景,不由得大喝了一声。
方前见状,伸手一挥,一颗信号弹射入了天空。
瞬变,无数官兵从周围冲了出来。
黑压压的一片,气势震天。
“绞清叛贼!”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那声音顿时蔓延开来,将黑衣刺客包围了起来。
刀光,血影,又是一片屠杀。
望北策马往树后跑去,他知道这一役他是赢定了,可此时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感。
秦小西……那血花蔓延像是最哀怨的水仙。
方前方后等人紧跟在望北后面。
风声呼啸,不是知道是在咆哮还在哭泣。
纵马,奔腾。
可是路断之处,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被骏马抛下悬崖的白色身影。
“小西!”
饱含着无数悲伤的声音响彻云霄,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向以南?
方前与方后握紧了手中的刀,惟恐遭到袭击。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向以南居然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尾随着小西坠入崖中。
“不!”轩辕望北大喝一声,连忙跑到悬崖边,却只来得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崖下。
风,从崖底吹了上来,将望北的衣衫掀得凌乱。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喜欢之人。却双双葬生在他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轩辕望北突然大笑起来,但方前和方后却觉得,那声音比哭了还让人难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阵风过,送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秦小西的话,向以南终于是实现了。
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天德元年,五皇子起兵谋反未遂,被处以极刑。
紫云郡主为救皇帝而亡,追封为德孝皇后。
前尘往事
她叫纤语。
淮纤语。
自小她便在这奉天朝最高贵的成长,从一个哇哇坠地的婴孩变成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如今已经过了十七个年头。
年复一年,日子波澜不惊。她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少女在这深宫之内慢慢枯萎憔悴,最初她还会心生不忍,但是到后来,这种不忍慢慢便转化为一种的冷漠。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重复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同样的事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不论怎么抗争都不能改变的事,人们总喜欢把它称之为事实。而所谓的事实,便是固地画牢。
纤语很清楚,她在这个围城里有着与其他宫女不一样的地位。这倒不是因为皇上偏爱她,或者出生高贵。实际上,奉天朝的皇帝对她,或者说每一个出现在他周围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