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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因为我和小胖太饿了。那几个孩子是山里樵夫家的孩子,不关他们的事。”
“呵呵,那几个孩子已经回家了。”
“那就好。”少年用手耙了耙头发,“那你们想要报官还是怎么的,直说吧!”
秦小西一本正经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状似陷入思考中:“这倒是个问题,怎么处理你们两个呢?不如送到函谷的县衙门去,让那些县官先打你们一百大板,然后找到你们亲人,再把你们的亲人各打一百大板送到监狱里去。”
“什么!”矮胖矮胖的少年一听大叫道:“大哥,你们不会这么残忍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少年神色苍白,却又倔强地看着秦小西,“小胖是被我诱哄来当山贼的!我没有亲人,他们都不要我了!”
秦小西听了之后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每一百个离家出走的人就会有九十个这么想的:“那可不行,我看很可能是你的家人指使的嘛,怎么能单听你一面之词,等见了官老爷再说!”
少年倔强地咬着嘴唇:“见了我也说是我自己做的!”
“嘿嘿!官老爷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来,你就别嘴硬了,除非你告诉我一切始末。否则……哼哼!”
“大哥你别报官啊!大毛哥不说,我说!”小胖子一下抱住秦小西的腿哭喊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出了两人的情况。
原来这个小胖子叫杨灿,高瘦的少年叫李飞,是同门师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师傅,也不是什么亲戚,但是因为都是没有家庭的人,两人之间有种心心相惜的友爱之情。杨灿是个孤儿,几年前乞讨的时候被李飞好心的师伯捡了回去收为徒弟。而李飞从小没有了母亲,父亲又十分好赌,终于在一次和别人的赌博中把李飞输给了别人当阉奴,李飞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日没夜地跑了出去,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师门的山门口被师傅收为了徒弟。
这么过了几年,李飞的师傅对他疼爱有加,武功指点也是竭尽所能,因此李飞十分幸福。而李飞则对师傅的关爱感谢非常,对师傅也饱含了儒慕之思。事情进行到此本来是再好不过了,但有一天杨灿路过自己师傅的房前时听到几个师傅们饮酒开玩笑的声音。杨灿本来也没在意,可是其中一个师伯突然提议明日叫几个徒弟们比武,谁的徒弟输了就把徒弟送给赢的人做牛做马使唤。杨灿一听吓得屁滚尿流,同辈几个师兄弟中,武功最弱的就是他了。于是他连忙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李飞一起商量,谁知道李飞一听师傅要把他拿来作赌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当初就是因为赌博要卖自己的,一气之下便带着杨灿离开师门跑了出来。
跑出师门之后,两个孩子又没有一技之长可以赚钱。而李飞谨记着师门的荣耀又拉不下面子去乞讨。于是,两个孩子边走边做点零工,一路到了函谷的这个山脉住下。平时打打猎弄点吃的,有多的就拿到山下去换点钱。没事的时候,与几个猎人家的孩子厮混,教他们一招半式防身,过些几日竟成为这一带的孩子王。
平日里山里的猎物还是够两个孩子吃喝,但是天气越来越冷,动物们很多都躲到山洞里冬眠,两个孩子饿了几天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下下策来。
“恩。”秦小西点点头,心中对这两个小孩也充满了怜爱,“既然如此,又看在你们是初犯,我们可以不报官。”李飞听到秦小西的话时,明显松了一口,但小西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不过……你们这样浪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早日回到师门为好。”
“不,我不回去。反正他们都是想把我卖了。”李飞恨恨地说道,眼眶微红。
“事情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
“他们都是骗子,父亲以前想把我卖了。师傅,师傅……居然也这样……”李飞揉了揉眼睛一付可怜的样子。秦小西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李飞肯定是很爱他的师傅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难过,这世上往往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才最能伤害人吧。但是换一个角度,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小胖子听说的,但事实却不定如此。如果有一天南儿离家出走了,自己肯定会很难过,李飞的师傅说不定正在担心李飞呢!
“可是杨灿,你听到李飞的师傅答应你师伯的提议了吗?”向以南想了想问道。
杨灿努力想了很久:“这……这好像没听到,我师父和大毛的师傅好像都没说话……对……是没说话,然后我跑了,后面的也没听到。”
“你都没听到,怎么知道你和李飞的师傅会答应呢?”向以南一针见血的指出,“你们所说的你们师傅要卖你们,都是你们自己在臆测,但事实并非如此。”
李飞一听,立马抹干眼泪想了想:“这,这我倒没有想过……”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跑了?也不去证实下是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抛下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师傅,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很担心你们?会不会因为你们不在而非常难过?”秦小西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万一你们的师傅因为想你们而病了怎么办啊?”
“不会吧……”杨灿愁眉苦脸地问道,“师傅病了怎么办啊,不知道师伯们会不会给师傅请大夫。”
“怎么不会啊!要是我家南儿离家出走,我肯定得急出病的。更别说你们师傅这么关心和疼爱你们!”秦小西扑在向以南身上,假装抹泪的样子给大家
递了递眼色。大家见秦小西这个样子,都憋住笑纷纷劝说起两个少年。
“我觉得你师傅可能已经病了很久了。”
“你不知道生病时身旁没人照顾,多寂寞啊……”
“可怜的师傅啊……”
……
“这样吧!”秦小西见两个孩子被大家说得晕头转向之时,连忙趁热打铁,“你们跟我们一块儿到奉京,在我们亲戚家把年过了。然后再回师门看看情况,我呢,给你们一人一些银两。如果你们师傅真的把你们卖了,你们就把这个钱给他们赎身,毕竟人家白养你们这么多年,然后到南淮向府找我们。如果那件事只是你们自己乱七糟八想出来的,那你们就把这钱留着给师傅买点礼物,剩下的以后闯荡江湖的时候再用。你们看如何?”“可是,我们想早点回去和师傅一起过年。”李飞喃喃地说道。
秦小西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们一起到函谷,然后给你们找个驿站租辆马车送你们回去。”
“谢谢大哥。不过你的钱我们就不要了!”李飞脸色有些不自在。
“钱,你们还是收着,毕竟路途遥远。”秦小西一边说,一边拿了五十银交给李飞和王灿,“你们若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还给我就是。”
杨灿看了看李飞,又看了看秦小西:“你不怕我们是骗你们的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师傅不会教出不守信用的孩子。”
“谢谢你,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一行人在山路住了一夜,第二日天一亮就启程往函谷赶去,午时便赶到了目的地。带着两个孩子饱餐了一顿后,秦小西又给他们买了御寒的衣服和路上的干粮,之后连忙带着孩子们去驿站租了辆马车把他们送上了回师门的路。
“大哥,钱我们一定会还的。”李飞和王灿一直与小西他们挥手,声音消失在呼呼的北风中。
“对了小西,他们是什么门派的啊?”
“呃……我忘了问了,不过应该是正派的吧。”
“小西,你确定他们会还钱给你?”望北看着马车越走越远,不禁有些好奇。
“怎么不会呢?”小西笑了笑,“再说,我也没想过要他们还钱给我。望北,这世间万事都不可能按着我们所想的去运行。因此,对于行善之事,不报别人回报之愿才是善举。而对于其他之事,抱有最坏之打算才能做到面面俱到。
再说有时候,别人的相信和宽容其实对于一个人,特别是处于困境中的人来说,是十分的重要的。所以我情愿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去怀疑他们。毕竟他们只有十二岁,我们的不信任会造成他们日后的偏差行为和错误观念。”
“恩……”望北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送走两个少年之后,一行人又在呼呼的北风中,踏上了前往奉京的路。这次行走的速度十分快,才不过三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奉京。秦小西和向以南很有礼貌地把胡家兄妹送到了将军府。胡筱儿虽然有些不舍,但作为大家千金还是很有礼貌地与小西和以南话别并邀请他们到将军府做客。而胡钦则是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亦很诚挚地做了邀请。秦小西和向以南笑着一一应承下来。
接着他们几人又把望北送到了奉京东门,你来我往地话别之后,望北趁着秦小西回头查看车马的时候,轻轻对向以南说道:“向兄弟,暖玉我已安排人明日送到向府上。”
“那么谢谢你了。”向以南作了谢礼。
“你们何须谢我,倒是我还得多谢你们。”望北看了眼秦小西笑道。
“彼此彼此,那么望北公子再会了。”
望北轻笑,一付莫测高深的样子:“再会?呵呵,我们是一定会再会的。”
“南儿,你在看什么?”秦小西坐在马车上,看到向以南回头看着望北他们远去的方向微微出神,不禁问道。
向以南回过头,把斗篷给小西轻轻搭上:“我只是在想认识望北不知道是福是祸。”
“别管他了,以后再见的机会很小。”
“是吗?但愿如此吧……”
初春逢君
在奉京向大伯家快快乐乐地过完年,秦小西和向以南便告辞了哭哭啼啼的向家老爷子和一脸不舍的向家大伯,起身往南淮走。胡钦因为还要在家过元宵并没有一起动身,因此小西等人走的时候也没有派人去胡府特意知会。
回到南淮后,赵大叔和王婶儿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像两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忙着准备元宵的饭菜。远行归来的几个人也乐得自在,出门了一个多月,到底还是自己的家呆着比较舒服一点。
过完元宵,不知不觉便是书院开学的日子已经慢慢临近。小西抓紧时间处理了各个店铺的一些杂事。她先是核对了一下各个店铺的账本,分别给伙计们发了过年的红包。接着找来了陈、杨两个掌柜讨论了一下从淮阳进绣锻的想法。两位掌柜一听有更多的利润自然非常高兴,三个人谈了一天敲定了方案,决定由陈掌柜作为向家布料铺的代表到淮阳再走一趟。浑浑噩噩地忙了几天,小西回到向府时已经过了戌时,简单洗了洗,倒在铺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小西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巳时,青儿见到小西醒来连忙抱怨李朝东和向以南一大早就拉着赵大顺和花容去什么山上看什么什么故人也不等她们。秦小西点了点,悠闲地洗漱完毕并吃了东西,就开始府里东摸摸西摸摸。晃悠了一阵,终于决定先去寒山书院看看这学期的东西调度够不够。小西告诉王婶儿和何伯晚上不用留饭给自己和青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屁癫屁癫地出了门。
令小西有些意外的是,虽然离书院开学还有几天,已有几个学员早早回到了书院。当小西走进书院正门的时候,看见有的学员在院子里看书,有的在下棋。虽然不若以往几十个学员一起时那么热闹,但却更有了一番风雅之味。轻声与几个学员大了招呼后,秦小西看见一个学员躺在天井边晒太阳,便轻轻走了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梁晓伟。
“晓伟,晓伟。”小西摇了摇他。
“掌,掌教?您怎么来啦?”梁晓伟揉了揉眼睛一看是秦小西,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过来书院看看差不差什么东西。”秦小西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书院来呢?”
“我……”
“该不是没有回家过年吧?”秦小西突然想起梁晓伟曾说过,他母亲让他在书院呆到考上殿试才能回家。
“不,不是!我回家了!”
“那……”
“去年底母亲来信叫我回去过年!她还特意给我做了几双鞋!”梁晓伟裂开嘴巴笑道,让小西看了看他脚上一双崭新的厚底棉鞋,“您叫我常常和家里联系,于是书院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就开始每月寄信给家里,只是家人一直没有回信。不过去年年底的时候,信差却带了一封口信过来,说母亲和父亲叫我回家过年。我回家之后,母亲和父亲很是高兴,母亲一直说我比以往懂事了许多,叫我早些回学校谢谢掌教和先生们。临走时,母亲还给了我几双鞋子,说是她看了我信中提到特训磨破鞋子之后做的。”
秦小西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你新年倒是过得不错。”
“嗯!掌教,您看我的鞋子是不是很好看?”
“呵呵。是呀!”秦小西看到这个少年在暖阳中笑得灿烂,也不禁跟着笑弯了双眼。
“夫人,原来那个梁氏夫人也没有那么的蛮不讲理。”告辞了梁晓伟,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