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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记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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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九月的午后,夏末秋初,空气中有一种繁华过尽的萧索味道。麦田的麦穗已经泛黄,远远看去,一片金色连着天际,像极了沙漠的颜色。当第一只大雁消失在碧空的尽头,我决定去沙漠,看看那片妖艳炫丽而又冰凉凄凉的金色。王二知道我的决定后,只是默默地收拾好包袱跟着我一路西上。

路过风陵渡的时候,一条宽广的河流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说实话,到奉天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荒凉的河流。

河边大片大片孤独而又倔强的芦苇随风泛起一阵灰蒙蒙的薄雾,河的对岸隐藏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我不知道河的对岸是什么,或者它永远没有尽头。秋风下,孤鸟南归,夕阳倒映在河面上,亦不能给它染上一丝喜色。

是不是黄泉也与这条河相似呢?不及黄泉相见,人生无常。既是苦,又是空,怀着多少血泪,多少离别和悲伤?

我站在河的这头,掩埋在芦苇之中,手指冰凉,直到再没有一丝温度。王二看着我,带着担忧的神色,我对着他笑了笑,寻了一个农家住下。夜凉如水,涛声拍岸。河风伴着月色侵入小木屋,泄入一室冰凉,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阴有雨。农家阿婆告诉我,这条河有一位摆渡老人,只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离开。我撑着伞站在河岸,触目是一片烟波浩淼,突然记不住离开南淮的原因。

曾有人说:当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更清楚;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在离开之后才发现,离开的原来是自己最重要的。没有人愿意被留下,所以总是在失去前先抛弃,我也不例外。

忘川离尘客,黄泉夜渡人。

我想,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又与这句诗有何区别?只是不知道,摆渡的老人是何面目,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在河边等了三天,后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耐心。然而所有的等待和迷茫却在看到摆渡老人的时候化为风云消失殆尽。那日,河面依旧朦胧,他从河中过来,披着一蓑烟雨,精神矍铄,目光淡定。

“公子,你可是在等船?”老人见我一身蓝色长袍站在站在河边,好意问道。

“是的,等您三日了。”

老人笑了笑,请我和王二上了船,离开河岸往另一边划去。

“公子是要去向何处?”

我想了想,轻声回答道:“江湖……”

“江湖?呵呵……”老人闻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这里划了十多年船,听过无数人说想要去江湖。可是,我们现在不就在江湖之上吗?年轻人,我们都在江湖中漂浮,只能进不能出。只是有的人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而绝大多数人行走一生,江湖上却没有他的传说。”

“那么您呢?”我问道。

“我?呵呵。我年轻的时候也与你一样,以为江湖就是走遍每一条河流,越过每一处险峰。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河流的那边也没什么,后果头看,也许还及不上这里。只是那时候,我不信,我不亲身经历一下是不会罢休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

我坐在船上看着老人的背影,觉得他的身影似乎和忘川的摆渡人重合在了一起,监管着这世间轮回,只是过了这条河,渡船之人是不是真的人忘记过往呢?

“年轻人,当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只懂得好好地保护自己,我知道不被人拒绝的方法就是拒绝别人。那年,我离开故乡,再也没有回去。其实那里是我一生中呆过最美丽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回不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赢了,但有一天当我路过这条河流,看见水中自己倒影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输了。我把我最宝贵的时光都浪费在了寻找和抱怨之中。于是,我永远地留在了这里摆渡。这些年,我看到过很多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奸诈的老实的美丽的丑陋的。他们在过河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说烦忧的并不一定就很难解决。你说人为什么总是不快乐呢?因为人们总是想得太多,欲望太多。”老人披着蓑衣站在船尾,撑着一只竹篙,划万丈红尘滚滚。流不尽数世的情缘。轻带红尘烟雨,沉醉了一地相思。我知道这个老人必定有一段沉重的过往。

“为何,你不回去呢?有的人还在原地等你……”

“回不去了……”老人颓然地笑了笑,“故人已化作尘土。我总以为留在原地看着别人离开是件最痛苦的事,其实,离开的人回头时发现已经没有人站在原地,才是最大的无奈。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江湖。你又何必去寻呢?”

我看着老人,没有再说话,天地一片灰色,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竹篙划过河水的声音。

到达河的对岸后,我付了一个碎银子作为船资。老人只是静静的结果,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原来河的对岸还是那边一样,一片芦苇弥漫了天空的颜色。而回过头时,我只看到老人坐在河边看着河水滚滚,一动不动。

当我们到达沙漠的边界时已经是十月了。抵达沙漠附近小镇后,见到的第一次日落,至今我依然难以忘怀。那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头顶山甚至隐隐约约地有几颗星星。马车转过一个垭口后,眼界突然开阔起来,在苍茫的远方,弧形的沙丘之间,一轮血红的落日像马车轮子一般,静静地停驻在那里。落日沉入西地平线以下那一刻,是颤抖着降落的。它先是纹丝不动,突然,它颤抖了两下,往下一跃,于是只剩下半个。在我还来得及仔细观看的时候,另一半也消失不见了。一切为雾霭所代替,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随后的日子里,每一次看到沙漠的日落,我都会感慨万分。在我看来沙漠最美丽的时候不是日出,而是日落。当胭脂色的落日消失在茫茫戈壁中时,我就仿佛是一种路过了一场奇异的风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沙漠是最美丽,最复杂的,亦是最荒凉和热闹的地方。

我与王二在沙漠边呆了一年。住在边境小镇上惟一的一个客栈。平时我喜欢在房间里看向平安留给我的医术,或者跟着王二在小山的背后联系武功。没事的时候我也帮镇上的人看看病,收点诊金,或者帮客栈的老板做些简单的活。在沙漠的日子里,阳光将我的脸晒得黑黑红红的,扬尘过来总是将我盖得灰头土脸,我穿着这里人都穿的土布衣服,有时经过蓄水池时常常会认不出自己。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波澜不惊。刚开始的时候,我喜欢租两匹骆驼,和王二在沙漠里四处转转,见识一下大漠的景色。但是到了后来我才终于明白摆渡老人的话,沙漠的那边,还是一片茫茫的沙漠,其实一切并没有什么两样。

每当有商队路过的时候,这个边陲小镇总是格外的热闹。因为这里是边界,许多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在这里贩卖各种东西。有时会有很大的商队出现,而这个时候,我总喜欢托他们帮我带信会南淮,当然前提是我要买一些我需要或不需要的东西。我会把这些东西分给镇子上的小孩子,看着他们高兴的笑脸,我常常会想起书院里的那帮孩子。不知道那些人可好,不知道南儿在遥远的地方可好。

当然,沙漠里不可能总是一片静,和乐融融。最让这里的人们烦恼的就是驻扎在边境的军队和马贼。军队除了定期的征粮倒也没什么特别讨厌的地方,可是马贼就不一样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仅要抢劫粮食财物,还要杀人越货。沙漠的冬天总是少有商队来往。这个时候,马贼都要到小镇上抢劫,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定期收费收粮。不过幸运的是,我到沙漠之前那群马贼已经到过镇上,因此直到我离开沙漠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他们。但是我曾医治过被马贼所伤的人,那些没死的人几乎不是肚破肠流、就是被斩断手脚。我曾问过镇上的人为什么不曾想过离开?沙漠炎热而寒冷并不是一个适合久住的地方。可是那些沙漠里的人都只是摇摇头,静静地望着沙漠的那边。

第二年九月的时候,我和王二跟着一支商队离开了沙漠。离开的那个清晨,我终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沙漠的日出。一轮红日从山的那头升了起来,炫目得让人无法直视,一瞬间,整个沙漠金色象被激活一般,变得那么的耀眼。我想,也许我从来就不曾认识过这片沙漠,即使我在这里与它朝夕相处生活了一年。这个世界上很多在我们身边的东西,我们都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们。可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反而更容易被我们忽略。就如同那边消失在我身后的沙漠。

回去的时候,我与王二特意回到了那条河流。薄薄的秋天,芦苇随着风给天空染上一层朦胧的白,一切如同我们去年路过一般。而我们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摆渡的老人,听周围的人说,那个老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这里摆渡了,不知道是去了他方,还是已经永远地躺在了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我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向东逝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去年,那个老人还在坐在这里遥望,可是今年却已经不在了。而我宁愿相信,那个摆渡的老人只是回到了他的故乡。

红尘摆渡人,我遥遥渡河而来。彼岸眼波流转,可有人寻我?繁华三千,可有人候我?

小西破案记之二刻拍案惊奇

话说秦小西破了某男闹市跳水之谜后,众多跳水爱好者纷纷到向府找小西理论。

您说,这奉天朝是既没有泳池又没跳水场,不到河里跳,难道到海里跳或者到粪坑里跳?奉天不给跳水爱好者权利,你一个小老百姓还把我们的人送到精神病诊疗中心去不是太不讲情理了么?

这一大群人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弄得小西是晕头转向苦不堪言,只得在向府门口挂了一个谢绝会客的牌子,才勉强得以安生。

谁知道没有清净几天,什么人与自然和谐协会也来了。这个协会的人一个个都是姑婆打扮,冲进向府里指着小西的鼻子说,人和河流做亲密接触是回归自然,为什么要横加阻止?小西拗不过这帮子人,只得报了官,自己则带着向府的老小躲到一个小镇上清闲清闲。

这个小镇叫钟科,离南淮不远,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小西自然是喜欢得紧。可让小西想不到的是到刚到这个镇上没几天,一个名叫戴放的老头打着钟科镇自然研究院的名号跑到了小西借居的小宅院找小西收费。小西顿时就懵了,自己不是才到这个镇不久么?按理说收保护费也是地痞流氓的事啊,在南淮被人欺负还不够,怎么到这里还有个戴老头给追着要钱?

谁知这戴老头也是振振有辞:“年轻人,你说,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得呼吸,对吧?”

“对!”

“如果不呼吸就得死,对吧?”

“也对!”

“那么,你吃饭要钱,喝水要钱,为什么呼吸不该收你钱呢?”

“啊?呼吸税?”

“是呀,让我算算,你到这个镇子4天又12个小时18分14秒。按照一分钟呼吸10次来算,你这几天就呼吸了65000次,你们一共有8个人,就是520000次。一个人按一天10文钱算,4天半就是360文钱。请给我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到这里啥都不做就得给你360文钱?”小西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的,给钱吧,快点。”

“照你这么算来……”小西拿出一个算盘拨动了几下,“一个担水人,担一天的水也不过只够他呼吸一天。一个种庄稼的人一年的收入有一半都得用在呼吸上。”

“你要这么算,也没错。”老头笑了起来,嘴巴里没有一颗牙齿。

果然是无齿之徒啊,小西心里极为鄙视:“那么你该缴多少税呢?”

“我缴税?我是学者,我是研究人,我是科学家,我是尼采&※%¥#@……”戴放顿时亢奋了起来,比手画脚地滔滔不绝。

“对不起,他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昨天大水把医院大门冲跑了,他从里边跑了出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就在向家人因为老头的怪异举动儿惊慌不已的时候,一群穿着白袍的大夫将老头架了起来往外面走。

“你们这是不尊重科学,你们有辱斯文!”戴老头被几个人抗在身上,不断地挣扎。

“呵!呼吸收费?照他那么算来,普通的劳动者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不过又是一个打着科学名号的脱离实际者罢了。”小西看着老头离开的身影啐了一声。

又过了些日子,南淮传来可靠线报,那些种类繁多的协会组织多日找不到秦小西的下落后,已经纷纷偃旗息鼓回到各自的地盘。小西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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