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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一程。我站在王家老屋的门口,看着他们三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突然觉得又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书院。只是再回首的时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转过身,慢慢走进老屋,将容若一脸莫测和小夏眼里的怨恨,收在心里。然而院子里的红梅可不管这人与人之间的许多算计,依然热烈的开放着。
春天,快要来了。
二月初十,我们离了老屋动身赶赴庄周。王巧和赵四并没有跟上来,我想,他们兴许再不会回到南淮了。风雨了二十年又回到了原点,不知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玩笑还是一声叹息。
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死去,也许会飞黄腾达,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现在。
停停走走,花了十天的时间,我们才赶到庄周。庄周是奉京东边的一个繁华城市,虽然比不上奉京那般气派,也没有淮阳的婉约,但这里也有其他城市比不上的地方。众所周知。当今奉天的五大门派,有三个都在庄周附近。而夏锦山能够在庄周站稳脚跟,并且声名在外,实力和人气可见一斑。
将马车听在夏府门口,拜帖托付下人送了进去。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大量这附近。门卫这四面的高墙布置的暗桩不下十处,这夏府可真当是戒备森严。如果,有什么变故,突破机会应该是微乎其微。我越看心里越沉,忍不住侧过头看了向以南一眼。他正陪在小西身边说说笑笑,察觉我眼里的忧虑时,微微笑了笑,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忧虑似乎是多余的。
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夏府大门被完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和一群丫鬟仆役。那个管事走到我们跟前行了一个礼,说了几句客套,便将眼神落在小夏的身上看了看,然后快速的低下头将我们请进夏府。
我们跟着他曲曲折折拐了无数个弯,才在一个偏厅见到了一身藏蓝缎绢袍的夏老爷。说来也奇怪,这本是第一次看到夏姑娘,但他好像认识夏姑娘许久似的,对她并没有做过多的盘问,只是对了对信物,又扮作一付慈父的样子安抚了夏姑娘几句,便把话题转到了我们和胡家的关系上去。又是一个攀结势力的江湖人!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还是一脸平静。
之后夏锦山和小西她们说了什么我全不在意,只顾着垂下眼,趁几人不注意的时候,四下打探。说来也好笑,这夏家父女本事第一次相见,但两人除了表面上的热络,丝毫没有一点父女之间该有的互动。反倒是夏锦山在每次转换话题的时候,都会偷偷看夏姑娘一眼。
这事看来有些意思。我心里暗道,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就在我心中千思万想的时候,向以南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我心里一癝,连忙低下头去。看在,这个屋子真正用着心思在谈话上的,只有秦小西一人而已。
推却了夏锦山的好意,秦小西执意离开夏府,带着我们三人在庄周的一家干净的客栈打尖住下。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到了客栈后,便进入各自的房间。我粗略盘算了一下,离开夏府后,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人约摸有十多个,论身手自然是在我和向以南之下,可是,这夏锦山肚子究竟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夜半的庄周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气之中,显得静谧而又诡异。三更过后窗户上发出“嗑嗑嗑嗑”的声音,我连忙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直黑色的鹞子便立刻飞了进来。解下它脚下一个小圆筒,抽出里面的信纸,又顺手丢给它一块肉,我便把信纸铺在桌面上用碘酒轻轻沾湿,上面立刻显出几行字来。
原来,先生已经派了救兵过来。我笑了笑,把信投入火中,又用米浆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穿进信筒中,轻轻拍了拍鹞子的翅膀,看着它消失在黑夜之中
说书
秦小西一行人在庄周的客栈里住了几天。夏府除了派人来过几次外,并没有多和他们联系。小西当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夏府有人来时她就礼貌得当的回复几句,绝不主动去夏家走动。一来夏家在庄周颇有些地位,频繁走动容易惹人注目;二来,小西总觉得这夏家父女有些古怪。
趁着空,秦小西这几天把庄周粗略的游览了一遍。相较于南淮的山峦起伏和淮阳的烟雨朦胧,庄周呈现的是一种一马平川的大气。城市的布局方方正正,集市和住宅区分明显,一条秦河波涛滚滚流过庄周的西北面,一直注入东海。
之前有人说天下江湖七分在庄周,秦小西还道是夸大其词。但这几天游览下来,秦小西才知道庄周不愧是奉京最江湖的一个地方。先不谈庄周历附近的几大门派和那些赫赫有名的人士,就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大多佩戴着刀剑,打扮利索爽朗。而大街之上,兵器店和铸造店更是比比皆是。
小西穿着一见白色罗裙左顾右盼,向以南和王二紧随她的左右,后面跟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容若,和黏着容若的武丁。一行五人,说多也不多,但是走在街上回头率确实极高。先不管秦小西一个女子走在四个男子之间,单是向以南和容若和足以引起很多人侧目了。再加上容若向来大方惯了,举止潇洒得略微有些招摇,小西头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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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茶馆位于庄周的东市。茶馆两搂一地,占地并不大,装潢简单大方,咋一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它在庄周可谓是是赫赫有名。这里每天都有许多江湖儿女进进出出,他们除了前来喝茶和结识朋友,更多的就是为了打探消息。众所周知,茶馆和妓院是消息流传最多的地方,而厉风茶馆就是这样一个八卦圣地。
茶馆里有个说书人叫李三寿,倒是个有些墨水的人,天天在厉风茶馆里摆张桌子说书。虽然他自称李半仙,但说书的内容不外乎江湖最新发生的事和一些似是而非的密文轶事。说来也怪,对于李三寿说的事,那些被提及的江湖中人并不急于澄清,也不上门找李三寿算账,而是保持一种奇异的沉默。这就更让江湖中人怀疑流言的真真假假。
但凡一件事,彻底明白,或者什么都不知道,倒还好。让人知道了却又无法求证才是最勾人胃口的。而这就造成厉风茶馆顾客盈门的重要原因。八卦谁不爱听啊?江湖名人的八卦尤其让人喜欢。
秦小西也喜欢听八卦,不但喜欢听,她还喜欢看听八卦的人。此时,她就坐在厉风茶馆的一楼听李三寿说书。
“要说这江湖大事,什么能逃过我李半仙儿的法眼?各位若想听故事的,请先喝一杯茶,待本仙慢慢道来。
若有人要问这些日子,江湖里什么事儿最大最离奇?莫过于一处宝藏!呵,也许众位看官会说了,宝藏有什么好稀奇,这奉天朝哪一年不会传出几处新的宝藏?但那些都不是胡编乱造出来,就是藏的东西平常得很。哪里能跟这个宝藏相比!单是这宝藏的来头就吓死人!你要问这是宝藏什么来头?呵呵,大家可还记得奉天王朝的第一任皇帝轩辕大帝?
话说轩辕大帝成仙后,他的葬身地一直是个谜。但是最近我得知,原来轩辕大帝的骸骨是和留一大笔宝藏埋葬在我们奉天的某一处。那么这宝藏到底价值多少呢?本半仙确实无法估算出。
北方的人和本地的人应该都知道封家吧?传说封家的家产占总和了天下四分之一的财富。别的不说,单这条街一溜烟看出去,封家的铺子就占了十之八九。可就算是封家这样的富贵,在轩辕帝的宝藏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为了这宝藏,长桥的曹洪死于非命,曹宅成了一对废墟。而且最近本仙得到消息,二十年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淮阳王老爷也是因为这宝藏葬生家中。而这凶手大家可知道是谁?”
李三寿话说到这里,故意顿下来,喝了一口茶。茶馆里的人听到李三寿宝藏的价值时早已经议论纷纷,而此时更是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秦小西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的听着周围的众说纷纭,但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这些事情本来是极为私密的,但为何这个李三寿知道?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下宣扬,若是生出些事端该如何是好?难道,宝藏真的和轩辕帝有关?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两个事,自己都参与其中,那么后果……小西越想心里越慌,手也微微颤抖了几下。
“大家别慌。事情还不止呢!”李三寿摸了摸胡须,满意地扫视了一周,接着说道:“也许大家都想不到,这害死王老爷的凶手竟然是忘忧谷的妙青!”
“什么?!药王谷的妙青?!”
“啊!竟然是他!”
“这药王谷的人也忒霸道了吧!”
“不会吧,他哪来这么大的能耐?!”
“大家静一静,听我继续说!”李三寿此话一出,茶馆里的人声顿时小了很多,“妙青是什么人?可有人知道?我想应该没人知道吧!可他哪来的能耐去害死王老爷呢?这话还得从头说起。如果要问大家,这江湖中最大的几个门派,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若要问江湖中最有势力的组织,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我要说的是,江湖中最厉害的组织其实有三个。分别是,海中某个岛上的水榭汀州,北方的杀手组织血色黄昏,神秘莫测的忘尘。说到这三个组织,也许很多人都会摇摇脑袋,可是,它们却是的的确确地存在。而这妙青,就是血色黄昏的人。当年妙青杀死杜函之的毒辣和厉害,老一点的江湖中人都是知道。可是就是妙青这样的人只算的上血色黄昏中的一个小角色。其组织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最近本仙得知,妙青已经死了。杀死他的人是谁,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可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最近江湖中七七八八死了好多好汉,比如绵曲的李斯汗,庄周的洪泉等等,这些在江湖中都称得上角色,却离奇的枉死,并且死相极惨。这些事情不仅震惊武林,更是惊动了官府。本仙得知舟山的欧阳老爷子已经准备召开武林大会,邀请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齐聚舟山专门商议此事。至于后事如何发展,且听本仙下次再说!”
李三寿说完极其潇洒的拱了拱手,便拍身走下书桌,目光只在秦小西一桌停留了几秒,然后勾起一个浅笑,快速离开了厉风茶馆。茶馆里人声喧沸,大家都在讨论那离奇的宝藏,谁都没有注意到,秦小西一桌在这热闹中,悄然离场。
回到客栈后,秦小西勉强和容若敷衍了几句便快步走回房间,锁上门,在里面来回跺步。
以往模模糊糊的念头,经过这说书人一提,顿时变得清晰起来。先前在长桥的时候,那个曹总管隐藏这么多年,确实和妙青对于王家的手法有些一致。如此看来,王家老宅的那幅画所说的宝藏,倒有五分可能就是李三寿嘴里的宝藏。可是长桥的曹总管想要找的是什么呢?秦小西左思右想,突然记起曾在曹洪的鞋底里发现的那只小玉笛,难道这玉笛也有一翻故事?
小西这么一想,连忙翻出了放在包袱底部的那只翠玉迪,拿在手中仔细研究。这笛子约摸七寸长,通体透亮,在阳光下犹如水滴一般,看得出来应该是由整块的上好翡翠打造而成。可是这个玉笛能藏著什么秘密呢?就在小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小西一慌,玉笛差点掉到地上,连忙将玉笛藏在了枕头下。
“是我。”
“呼……”原来是南儿……小西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放向以南进屋。
“怎么,听你的声音竟有些惊慌?”向以南坐在椅子上,看着秦小西小心地把房门锁上。
“唉……”小西苦笑了一笑,走到床边,坐下,“南儿,刚才说书先生的话,你也是听到了的。如果是一般人听了也就听了,全当是一个故事。但是,这曹家和王家的事,我都是经历了的……况且那水榭汀州……唉……要是被有心人查出来,我们就是说破了嘴皮,也脱不了干系了。这样一来,该怎生是好呢……况且,周围来来往往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目的单纯的?南儿,你说……”
“小西,这些事,你需不着考虑如此许多。容若也好,夏家人也好,都不难应付,你只管放心就是。只是事情越发的复杂,我担心你呢……”向以南欲言又止,走到秦小西的身边坐下,终于只是笑了笑。
“担心我做什么?”
“呵呵,没什么……”向以南笑了笑,将小西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给她按摩,“小西你身体不好,应该少费心思才对。”
秦小西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放松,嘴里发出微微的叹息:“南儿,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你渐渐陌生起来,有时候我真的猜不到你在想些什么,甚至,我会想,你是向以南吗?还是我从来就不曾了解过你。”
向以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温柔的转过秦小西的脸,眼睛对着她的:“你觉得呢?”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