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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起了书院里的那些学生,不知道那些她曾倾注了心力的人现在又是如何,走了这么大一圈,没想到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秦小西心中微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向了坐在她身边的向以南。
“那你们这次到夏府是干什么?”向以南轻轻喝了一口茶。
“小西姐你有所不知,在奉天每三年就会召开一次的武林大会,由五大门派轮流做东,今年刚好轮到了我们舟山派。”
“哦,原来是开武林大会啊。”小西点了点头。
“当然还有些其它事情。”杨灿四下看了看,将胖脸凑近了向以南和秦小西,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最近江湖上死了好些人,都是因为一个什么宝藏。这事现在越闹越大,师傅和师傅也想借这次大会,请那些有名望的江湖人上山商议怎样处置善后。”
“哦?”向以南脸上浮出一抹浅笑,“是你们师傅这么决定的吗?”
“好多人写信来要求我们师傅这样做。”杨灿吞下最后一块芝麻饼,“干脆你们也跟我们回山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武林聚会啊。飞哥,你看怎么样?”
李飞看了看秦小西和向以南,点了点头:“就怕师傅不愿意。”
“哎呀,师傅曾说了让我们要好好感谢小西姐姐的。再说了,又不是什么事关紧要的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没准小西姐姐还能想出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这怕这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李飞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眉,“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宝藏凭空出现,闹得人心惶惶,一个月内竟然引发几桩惨案,而且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宝藏,又是宝藏!秦小西皱起眉,心沉了下来。曹家和王家的事,到现在还没能查出原由,现在又无故多了这么多案子。事情恐怕并不如李飞所想的只是凭空出现,而是有人策划了许久。而为什么最近死的人多了起来呢?
秦小西轻轻敲击着桌面,想起了一路走来曾遇到过两个说书人都提到过宝藏。莫非,是这些说话人有意无意的放出宝藏的消息,引起了暗中潜伏的人加快了动作?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冲着宝藏而来的人不止一批。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查出宝藏在南淮?南淮,和向家又有什么关系?秦小西越想心里越乱,头微微作痛起来。
“既然如此,我也想跟着你们二位去凑这个热闹。”
“好啊,师傅肯定也很高兴见到你。”杨灿抹了抹嘴,很是开怀地看着小西。
“小西身体不好,不如你们现在客栈休息一晚,我们明日再说。”向以南神色沉了下来,连粗心大意的杨灿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如,如此也好。”杨灿见小西的神色的确不加,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李飞一眼。
李飞干笑了两声,连忙站起来拉了拉杨灿的衣袖:“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休息,你们商量好,明天再说吧。”
“对对对,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杨灿喏喏说了一句,便飞快站起身跟着李飞回了房间。
舟山(一)
“南儿……”
“你应该知道舟山必定不会安生,为什么还要淌这道浑水?”向以南柔声问道,言语虽轻,却隐隐含着怒气。
小西后退了几步,确定选了个安全的地方,才开口继续被向以南打断的话:“不过是一场武林聚会,到时有无数江湖好手,很多人求着个机会都见识不到!这些日子以来,一想到那些一桩一桩接连发生的惨案,我心里就莫名的难受。南儿,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
“对,是很有可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应了你所说,你会处于一个怎样的危险中。你想过没有!”
“是的,可是……”
“秦小西!”向以南快步走到小西身边,握住她的肩膀,满腔的怒气却又无法宣泄出。
秦小西瑟缩了一下,却依然倔强地看着向以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南儿,你知不知道,当我被困在曹府铁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再加上王家老屋的事!我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向以南看着秦小西,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只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长桥曹府对于向以南来说无异于一场梦魇,差一点,差一点就再也看不到秦小西了……
“好,我们去舟山。可是,我希望你时刻呆在我或者王二的身边。”向以南叹了一口气,眼中除了满满的无可奈何,还有一种秦小西也看不懂的冷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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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位于庄周的西南面,绵延数十里,一眼望去,如青涛浪卷,舟行水上,因此得名舟山。不同于南淮之地的群山叠峦,舟山就这样平地拔起,因而显得越发的巍峨。然而舟山闻名天下,却不是因为这种挺拔。古人常云:舟山一曲天下幽。说的便是舟山的清雅幽静。而一个幽字,更能概括出舟山的所有好处。
秦小西一行人跟着李飞和杨灿站在山脚下,一阵清风扶过,只见得山竟像活了似的,如翠浪般滔滔东倾。一条青石板路,就这样若隐若现于风中。绿色,像拍岸惊涛般的绿色,在小西入山的那一刹那,便迫不及待地淹没了她。
人行山间,深浅有致的绿远远近近地渲染成一片片醉人的温柔,有一种绚烂到了极致的风采。仿佛远胜于天上的光华。又走了约摸两三里路,一道不问世事的箫声,就像是静静的深谷里一道狭长清澈的小溪,自得其乐地流淌进小西的耳中,吹出了一片让人心境澄净的安宁恬静。蓊郁浓密的丛林阻挡不了它,磅礴奔腾的绿潮隔绝不了它。那悠悠长长的音符。如同一道优美绝顶的弧线,无孔不入,上跃云端。下达幽径,连奇岩怪石、参天古木,也被绵绵不绝的余韵缭绕着。
越过山腰又行了一段路,渐渐可以看到隐于山上的楼阁建筑。偶尔有几个砍柴人樵歌期间,却迟迟没有看到吹箫之人。让小西不禁好奇是谁在这青山绿野中演绎这样清雅脱俗的曲调。
“小西姐,前面便是我们舟山派。”小西随着李飞的话,看向树梢之上的楼阁。之前小西便猜测这就是舟山派的驻地,只是看着近,一路走来却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沿着青石路走到尽头,小西这才发现,闻名江湖的舟山派大门不过是极为普通的木门,木头也不是选用的什么好材料。门前墙角檐头蔓草疏生,偶有花。檐头街面三两雀鸟停驻又去。散漫行之,举头但见山骊处起木为荫蔚然,更远山高岭去来。
果然是一片清净到极致的幽雅。
秦小西几人跟着李飞和杨灿走进门,绕过几座极为简单的楼阁走进一个小小的院落,几人在停下脚步,由李飞和杨灿去请示师傅。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闻名天下的舟山掌门人,秦小西禁起一丝小小的紧张。
过了一会,房门向外打开,走出一灰一白两个穿着简单长袍的中年男子。两人向着小西几人缓缓走来,脸上带微笑,神色中却自有一番威严的气度。小西连忙行了一个礼,心中暗想这两人应该就是李飞和杨灿的师傅。
“想必你便是当初救了灿儿和飞儿的秦姑娘吧。”一身灰袍,浓眉方脸的的中年男子摸了摸胡须,笑盈盈地看着秦小西,“不知这几位是……?”
“哦,师傅,这位是向大哥和王大叔,当初他们和小西姐一同把我们送上马车的。这位是……”杨灿挠了挠头,发现自己记不起容若的名字,只好讪笑了两天。
“呵,杨师父,我是小西的朋友,叫容若。”容若举止幽雅地行了一个礼,丝毫不因为杨灿的大意而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容若公子。”灰袍人杨昔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站在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衣人。
那白衣人约摸四五十的年纪,面色较灰袍人白净许多,配着一副美髯,更是显得温文尔雅,丝毫不像是武林中人。他默不作声地打量了秦小西几人一会,待到灰袍人将目光移向他时,才开口说道:“之前徒儿李飞和师侄杨灿年少,给秦姑娘和向公子添了不少麻烦,李某人真是感激不尽。这次既然有此缘分在庄周重逢,更是印了你我之间的缘分。几位在我舟山切不要拘束,只管随心所欲,叫飞儿和灿儿多多你们多多走走。”
“李掌门真是言重了。当初偶遇李飞和杨灿,不过是因缘巧合,实在没有想到多年后竟然会在庄周重逢。本是随心行善,李掌门这么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秦小西微微拱手,语气坦诚。
“哦?”李云翰笑了笑,“你们一路辛苦,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休息,迟些时候,我让飞儿和灿儿带你们四处逛逛。”
“谢谢李掌门。”秦小西知道李云翰不愿多说,自己也确实有点乏,便跟着几个小童别过两位舟山派的执事人离了院子。
第二日,山里下起了濛濛细雨。雨不大,却细密得紧。舟山后院的屋檐下,两个小童正在碾磨糙米,一位老人坐在一张老旧木头板凳上缝补衣服。
向以南撑起一把油伞护住小西,沿着后院的木门顺着石板路慢慢走进山间。
雨,淅淅沥沥、无声无息地把树枝上的新绿洗涤得越发的青翠欲滴。石阶上、岩石上流淌着雨水、泉水,水流不断地溅起细碎均匀的银色小花。印衬着满山似滴未滴,欲动未动的青翠。
雨中,一阵悦耳的箫声又再度响起。那箫声,不像是吹出来的,倒像是从静谧的绿中渗透出来的一种离尘脱俗。
小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绕过一片竹林,看到站在一个站在古老的凉亭中的白衣人。他手持竹箫,箫不离口,似乎没有感觉到身后已有人造访,只是在一曲终了的时候,才回过头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原来这人竟是舟山的李云翰。小西微微一愣,跟着向以南走进凉亭。
这座凉亭较秦小西以前看到过的很是不同,它是以不刮树皮、不削节的素木为柱、杉皮为顶、树枝作撑弓,树根作挂罩,结构简单,斜角飞檐,体势轻盈,素雅明快,与周围的参天融合在一起,恰似天成。
李云翰看到两个年轻人,微微笑了一笑,态度却较昨日柔和许多:“两位雨中散步,真是好雅兴。”
“我们也是闻声而来,一探这仙乐飘飘的来处。”秦小西拂去一声水气,看着向以南将伞放到一旁,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看这一片山景如何?”李云翰看向亭外,丝毫不介意风夹杂着雨汽,沾湿了衣裳。
“山木之幽静,曲径之了了。”
“只可惜,幽静的是山,是林,确实不是人……”李云翰叹了一口气,在雨中的凉亭下,显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秦小西像是被这声叹气感染一般,心中也突然升起一丝惆怅。
“不知向公子今年多少岁呢?”
“二十二。”
“你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人。许多年前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你这副模样。”
“哦?”
“只可惜……”李云翰摇了摇头,慢慢走出凉亭。
秦小西看着李云翰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只觉得寒冷的感觉从脚尖一直爬到了颈脖,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向以南见小西微微颤栗,知道她定然又是想到了其他事,但小西没有问,他也没有先说话,只是将小西抱在怀里,温暖她有些冰凉的身体。
“南儿,李云翰和你认识?”终于,秦小西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他不认识我,也许知道我。”
“那……”秦小西欲言又止。
“那什么呢?”向以南挑起一半眉毛,一派轻松的样子,看得秦小西只得把话咽进肚里,暗自叹了口气。小西知道,这许多秘密向以南自然是知道一部份,可是小西又不愿问他答案。总有一天,向以南会告诉自己吧。秦小西心里想道,或者能自己查出来又未尝不可。
向以南仔细看着秦小西脸上每个表情的变化,嘴上挂着一抹微笑。小西也许不知道,她每次想事情的时候,脸上总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迷茫的感觉,那模样让人心动得让人想把她永远的藏起来。向以南不是不知道秦小西在想什么,想问什么,只是他不希望小西也承担上这许多的危险和承重的过往。
微雨下,两个人靠在一起,想着同一件事,却始终没有说话。
※※※※
又过了两三天,舟山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江湖中人。能听到李云翰箫声的时间越来越短,终于有一天,小西再没有听到,而舟山的幽静也被一片热闹所打破。
李飞曾说,这次武林大会会在三月初三举行。
三月初三,传说中轩辕帝一统奉天的日子。奉天人多在这天拜祖。
而舟山的三月三,却迎来了小西期待已久却又不愿到来的武林大会。
和二十一世纪的许多大会一样。各方英雄好汉齐聚一堂免不了要互相吹捧,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和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