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兄,让我助祝你一臂之力!”杨昔大喝一声。李云翰还来不及阻止,便见他拔刀从黑衣人的后方砍下。
“师弟!这样做不甚光彩!”李云翰连忙收了手,见黑衣人险险地避过这一招,才稍微松了一口,“师弟!你我乃舟山长辈,怎能做偷袭之事?”
“师兄,既然是恶人,便不要与他讲这些江湖道义!一起上!”杨昔对李云翰喊道,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秦小西眼前一花,只觉得杨昔的刀如有千钧之力,带着极恶的风力,逼得她睁不开眼。
“啊……”黑衣人被杨昔一掌击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师弟!刀下留人!”李云翰见杨昔刀刀催人性命,连忙招呼道。
但杨昔此时早已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李云翰的话,他大刀一挥,眼看就要劈开黑衣人的头颅。
“啊!”又是一阵惨叫声。
但这次发出这个声音的却是杨昔。原来黑衣人在杨昔下手之前,剑鞘一磕,击在杨昔的左膝上。杨昔正在使力,没想到黑衣人由此一招,竟然顿时被击倒在地。
“师兄,这贼子太过狡猾,杀了他!”杨昔的脸因为疼痛显得有些狰狞,他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却被一把细细的剑指在喉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昔抬起头,看见黄九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瑟缩了一样,但脸上依然是一派镇定。
“黄大人?”李云翰见状正要上前调节,却被黑衣人使出一个小擒拿手缠住。
“你,你们?”李云翰实在没有想到,本应是身受重伤的黑衣人此时竟然还有这个力气,一时不察,竟然给轻易压坐到椅子上,难免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黄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你们勾结贼人犯了这些案子,想栽赃到我们舟山头上?”
“李掌门此言差矣。”秦小西不知何时从向以南的怀中,走了出来大厅正中央,笑意盈盈地说道,“其实,我们此举,是要帮助你们舟山除害。对吧,王二?”
“小姐说得是!”黑衣人取下面罩,露出一张几人都熟悉的脸。
这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竟然是王二?李云翰大吃一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云翰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的裹在其中,而解开谜底的,必然只有眼前这个笑得温和的秦小西。
※※※※※※※※※※※※※※※※※※※※
“李掌门,我知道说来也许会让人觉得很唐突。但舟山上这接二连三的命案的主使者,的确是你的师弟——杨昔。”小西说完,刻意顿了顿,知道李云翰一时之间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这纯粹是诬蔑!师兄!黄大人!难道你们相信这个黄毛丫头的片面之词,这未必也太可笑了吧!”杨昔闻言,大声辩解道,企图得到黄九的同情,却没想到黄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师兄……”杨昔见黄九丝毫不为之所动,连忙转过头看向李云翰。
毕竟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李云翰实在无法接受杨昔会是杀人凶手:“秦姑娘,黄大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吧。我师弟的品行素来为江湖中人称赞。更何况,每件凶杀案,我师弟都不在场啊!”
“没错,杨昔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这话不假,但仅限于前两次。包括裘歌被杀的后两次,却没有。”秦小西摇了摇头。
“但这能说明什么?和我师弟又有何关系?”
秦小西轻笑了一声,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才说道:“李掌门说得没错。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另师弟左膝上的伤,却很能说明原因。”
“伤?伤不是王大侠……”
“非也……”秦小西解释道,“王二是伤了另师弟没错。但力道只使了五分。以杨昔的武功,这点伤,还不至于让他无法忍受。”
“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李云翰不明白小西这句的话意思。
“这说明,杨昔此前必定受过伤。而那日劫持我的歹徒的左膝,被南儿伤过。”
“什么!”李云翰倒退了一步,只见向以南对着他点了点,心里顿时凉了下去。
“这是我练功时不小心受的伤。你怎能如此生搬硬套?如果凶杀是我,我怎么可能又跑到裘歌的房间内破坏呢?”杨昔刚一动作,便被黄九的剑用力往下一压。
“你说得对。我之前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那日在树林里发现的人却把事情告诉给了我。”小西轻轻一笑,垂下睫毛,只用余光打量着杨昔的反应。
“怎么可能!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个!”杨昔身体一动,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被黄九毫不留情地刺出一道口子。血,顿时流了出来。
“我赶到的时候,他还留着一口气,在告诉我真像后,才闭上了眼。杨昔,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那一刀并没有立刻要了欧阳青的命吧!”秦小西轻笑一声,神情显得得十分得意。
“你胡说!明明是匕首!怎么是刀?你是看到我使刀才故意陷害给我的!秦小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害我……”
杨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小西的笑声给打断了:“哈哈哈哈……好你个杨昔,怎么,自己承认自己杀了人呢,还要说我诬蔑你?”
“我什么时候说了……”
“哼!待我解释给你听,你便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其一、被杀害树林里的人是欧阳青,只有黄大人、我和南儿知道,连李掌门都不知道。为何,我在说出死者是欧阳青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二、死者确实是被匕首所刺。但这个只有在场的官差和,我们几人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杨昔,你还敢说,你没有承认自己是凶手吗?”秦小西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我……这只不过是我一时口误。死者根本没有告诉给你什么,一切都是胡编乱造的!”杨昔红着眼,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把秦小西劈成两半。
“你错了。”秦小西说完,拿出当时被欧阳青捏在手里的狼毒花,说道,“这便是死者交给我的东西——狼毒花。石勇和欧阳青的替身,都是死于狼毒花和夹竹桃,所提制出来的毒药。而杨昔的绰号就是‘独狼’。杨昔,你恐怕没有想到欧阳青会对你留有一手吧?或者说,你没有料到,在你杀害欧阳青的时候,我和王二会恰好路过……”
“师弟?”李云翰见杨昔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了又变,最后呈现出一种死灰色,心里知道,秦小西所说的必然是真的。只是,他依然不愿意相信,师弟会是做出这种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云翰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怆然。
※※※※※※※※※※※※※
原来在舟山大会的第一日,欧阳青和石勇相约在房中见面谈事。欧阳青趁机下毒将其杀害后,做出用凶器刺杀的假象,然后逃之夭夭。欧阳青之所以杀石勇,是为了寻找出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就是最近议论纷纷的奉天宝藏。这也便是一系列凶杀案的根源。
为了掩埋这个事实,欧阳青和杨昔又策划了第二桩杀人案。而这个不幸者,就是欧阳青找来假扮自己的一个人。为了防止别人发现死者的真实身份,凶手更是残忍地敲碎了死者的头颅。那一日,听到响声的当事人进门之后,看到窗户上有一个破洞,便误以为听到的是凶手破窗而出的声音。事实上,窗户上的洞,是凶手提前破坏。而那个声音其实是从欧阳青隔壁房间传来的。凶手躲藏在隔壁房间,听到有人走近时,便敲碎了用布裹起来的朽木椅,装作是逃离了舟山派的假象。在发现尸体的人走出院子后,凶手便立刻走出房门,用舟山派内务负责人杨昔才有的钥匙将门锁上,做出隔壁没有人的样子。凶手离开房间后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沿着小路前往裘歌的房间,将凶器放在他那里,以防万一。
不出凶手所料,裘歌因为嫌疑重大被官差关押起来。但杨昔害怕医神安平的徒弟秦小西,会发现裘歌的竹叶青里被人下了迷药。因此两人又分头行事破坏了裘歌房间的东西。企图掩盖酒里的秘密。可是两个凶手却因为分赃不均,而争执起来。杨昔甚至在一怒之下,将化妆成寻常人的欧阳青杀死。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秦小西和王二居然正好在这个时候路过此处。不得以,杨昔只能抛下尸体落荒而逃。然后再想办法阻止其他人发现事实真像。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把大火将尸体烧为灰烬。但他万没想到,黄九会发现了人皮面具下的秘密,并将欧阳青的尸体一直藏在房间里。自以为破坏了尸体的杨昔,为了斩断最后一条线索,竟然又残忍地将被困住裘歌给杀害在囚室里。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杨昔自以为机关算尽,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并且最终被因为多行不义,终于几人抓住了把柄。
秦小西一口气将事情的起末交代清楚。李云翰方才恍然大悟,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杨昔,眼中闪过千般万般的情绪。他做梦也没想到,差一点毁了舟山数百年基业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弟,这叫他情何以堪。
杨昔很平静地听完秦小西的话,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头看李云翰一眼。
“为什么?”李云翰终于忍不住问道。
“呵……”杨昔自嘲地笑了一下,摇了摇。
“来人!将杨昔压下去!”黄九一声大喝,一群官差便从门外跑了进来,用铁镣铐将杨昔锁住,带起来往外走。
“师弟!”
杨昔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李云翰,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随即便变成一付嘲讽的表情:“师兄!掌门!当初,这舟山掌门人的位置,师傅真的是留给你的吗?明明在比武中,我胜过了你!你究竟使什么方法哄骗了师傅?哼,告诉你,不过一个舟山派,我杨昔不稀罕!”
“我以为你不介意这件事!”李云翰踉踉跄跄地上前几步,“你为何到现在还不明白师傅的苦心。在舟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武功最好的师兄弟都不可能是掌门。因为掌门只不过是负责管理门派琐事。师傅没让你当掌门,是希望你能够潜心习武,将舟山的武学传承下去……你为什么不明白?”
“呵……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杨昔低下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不知为何,小西分明感觉到他的话里有一种很深很深的寂寞与不舍。
难道,有什么地方错呢?小西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看到杨灿冲了过来,想要抱住杨昔,却被官差们给拦在一旁。
“师傅……你们为什么抓我师傅!我师傅是好人!”杨灿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圆圆胖胖的充满了痛苦。
“灿儿……”杨昔的手动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哽咽,他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回房吧,以后一切都要听你师伯的。”
“师傅……”杨灿被人从背后架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杨昔被人带走,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像是揉合了世界上最悲伤的情绪,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使得小西的心也跟着微微泛酸。可是那些被杀死的人呢?他们的亲人在此时又何尝不是撕心裂肺地哭着。当人们对他人的生命任意践踏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亲人也会如那些受害者的一样,悲伤、绝望?小西想到这儿,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暗自叹了口气。
舟山的案子,看似已经落下了帷幕,但秦小西的却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儿还没有完……
回首向来萧瑟处
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
只是,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参悟?
若没了爱、恨,没了舍、得,人生于世,又有何意义?
但一昧强调自我的利益,去行事,亦不是可取之道。
可是世界这么大,繁华无数,声色犬马,能经得住诱惑的有多少?像杨昔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做人难,并不是难在生存,而是难在怎样做好一个人……
杨昔被捉后,秦小西只觉整个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连带舟山的浓墨色彩也渐渐淡去成一副白描的笔调。仿佛随之而落幕的不仅仅是草草散场的武林大会,还有那些曾经被神圣化的武林道义。
人们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大千世界,一旦踏足而入,哪能容得你退出?
可是多少看得破,看破了又如何?
是夜,小西独自一人呆在房里。月亮从窗户外面慢慢溢了进来,一点一点吞没小西的足尖、身体,最后落在她载满轻愁的脸上。
杨昔被捉后,舟山的案子,应该是告一段落了。
但不知为何,秦小西总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虽然杨昔都已经认罪了,按理说还能生出枝节呢?可是小西总觉得杨昔隐瞒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小西低下头,只见一室月光如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