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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洗澡吧,时候也不早了。”她对他挥挥手,笑着温柔道,男孩沉默地低垂着头,没有答话地转身出了门,高寄萍抚着额头,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声气,这些孩子们啊,一个个又早熟,又过于独立,真是让她费了不少的心思去照顾啊,不过还好,现在毕竟算是稍稍长大了些。不过日后怕是会更加让人费心了才是,不管是那个没有着落的快活林,抑或是杀手的生意,都让她极度的头疼啊。
她叹息地微微摇头,拿起手上的书继续翻看起来。几个孩子洗完了澡就早早上了床,高寄萍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又想到明日夜里要帮陈琦打理打理,所以她准备今天早些休息,便出门去放了些洗澡水,脱了衣服躺下决定好好泡会儿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有些动静。她心中一惊,慌忙扯过一旁的外袍,利落地往身上一披,然后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门外已经没有人了,但高寄萍隐约看到正屋的帘子刚刚被放下,心中一沉,唯恐那人闯进了屋子,将几个孩子怎么了,便快步走了过去。她一进屋子,就看到四个孩子正慌忙地往床上跳,立刻明白了过来。四人被抓了个正着,便都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地推搪着下了床,低垂着头站在高寄萍的面前。
高寄萍只穿了件外袍,里面什么也没来得及穿,衣服也被没擦干的水弄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诱人的成熟线条。她犹豫地看了眼四人,还是决定先去换好了衣服再回来,便转身出了屋子,等她弄好一切再进屋时,几人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看到她进来了,忙地分开来。似乎是已经讨论完毕了,叶翔脸色通红地走上前了一步,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对不起。”
高寄萍见到几人的样子,心中原本有的一点的怪异也消退了,不由得轻笑了声,摆了摆手,淡淡道,“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好奇女人也不奇怪,不过你们现在还太小了,等你们再长大些,再去深入了解吧。”她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不禁想起墨墨,那孩子倒像是从未好奇过这些东西,该不会,他的性向不正常吧?高寄萍猛然担心了起来,拖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四个孩子见她在想着东西,又听到她刚才的话,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毕竟他们是准备好了承受一通怒骂的。隔壁的二柱子偷看他姐姐洗澡,就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顿。可是高寄萍非但没有责怪他们,反而说这是正常的事,他们朦朦胧胧,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也没等到高寄萍发话,便也不敢继续睡觉去。只得站在那里等着她回神,高寄萍正翻找着记忆,用来验证或者推翻自己关于墨墨的猜想。
她想了好半天,才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就算想通了也没什么法子,倒不如回去直接问墨墨好了。她想明白了这一节,回过神来却看到四个孩子正站在面前,怯生生地望着她,不禁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们快些睡吧。”她微微挥了挥手,看着几人上了床闭上了眼睛,这才考虑起以后来,她以前一直当这些孩子还小,毕竟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所以也没注意他们的小心思,但如今经过偷看这个事,却突然发现这些孩子也算是半个男人了,倒确实不好再挤在一起睡了。她有了这个心思,便将早些年的床板找出来,忙活了半夜才铺好,但一时也弄不好帘子,就决定这日先将就着睡了,明天见着了陈琦再想别的法子。
这些孩子也大了,再这样住下去想必屋子会慢慢拥挤起来,陈琦一直想要卖幢房子给她,她却一直推拒着,现在看来,却是的确需要换个地方住了。她心中如此寻思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去君悦轩的时候,便顺带提了此事,陈琦听到她的话,颇有些奇怪她突然的改口,便追问了起来。高寄萍只得把昨天的事跟她说了,听得陈琦捂着嘴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扬声道,“我看你这些孩子们啊,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怕是对你有了什么心思吧。”陈琦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容暧昧得很。
“你不要胡说,他们都是我带大的,我当他们是弟弟,他们也当我是姐姐,哪来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高寄萍眉头一皱,忙地别开了头,神情不悦地反驳道,陈琦抿嘴不语,看到她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才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讨好地笑了笑。
“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好吧,别生气啦。”她笑眯眯地认着错,高寄萍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便缓和了下脸色,轻轻抿了抿唇,浮起半点唇角。
“倒不是生气。”高寄萍说了这半句,原是想再说些其他的,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只得停在那里,不再继续。陈琦拉她过去坐下,又让人送来糕点茶水,才跟着也坐了下来。
“不是生气就好,我明天就去帮你物色物色,你若是早两日说,我手上那幢房子还没卖出去,倒可以让你们直接住进去。可你晚了几日,那屋子被人都买去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好的给你,我去打听打听,选处风景好的给你买下来。”陈琦一边解释着一边喝了口茶,高寄萍认真地听了她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这倒是不用太急,反正都这么久了,再将就个几日也没什么大问题。”她淡淡地说着,也拿起精致的小点心吃了几口,陈琦笑着看了她一眼,出去拿来了账本,问了些自己不懂的地方,两人又讨论了一下近日来的运作情况,做了些许的改进,一直忙到深夜才洗了澡,休息去了。
陈琦倒是一夜无梦,高寄萍却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入睡,她听到陈琦那话,虽然口上反驳着,但心中却隐约有了些想法。她从一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养大他们而努力,也一直把他们的一切当做任务来完成,这种情况虽然在后来略有缓解,但她却始终没有生出其他的心思,也没对这里产生什么归属感。直到今天陈琦有意无意的一句话,才突然让她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触,又想起平日里的种种,不禁心中一动,颇为若有所思了起来。
四个孩子对她算得上是言听计从,而且对她也是极好的,尽管一个个性格各异,并且心思过多,但却同她处得算得上不错。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也有了割舍不下的一些东西了,若是回到了现代,她一定会很思念他们的。但是她必然会回去,也一定得回去,因为墨墨,那里有墨墨。任何的人,任何的一切,都不会比墨墨还要重要,哪怕他们是被她养大的,哪怕她也当他们是弟弟,哪怕他们再依恋她。
高寄萍微微苦笑了一下,叹息了一声,翻了个身闭上了眼,像陈琦说的那种事,就当真是胡说八道的吧。就算是真的,那又能怎样呢?什么都不能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
惊变已欲临
第二日一早高寄萍就起身准备去养生堂,陈琦起来送她出了门,一边还数落着她,不知她为什么非要继续留在养生堂做事。毕竟她要学医术也学得差不多了,徐岩能教的都教她了,其余的就看她自己的天赋了。高寄萍每次听她这样说,都只是沉默不语,并不反驳,也不解释。
陈琦没法子,只得摇摇头,将她送出了后门。高寄萍换了身小厮的衣装,早早地去了养生堂,她不离开养生堂,一来是因为舍不得徐岩,徐岩对她算得上极好,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不说,还任由她借阅他家里的存书;二来她也是想再多学些知识,虽然徐岩总说他自己天资所限,学得不好,但毕竟有了多年的经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总是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她去学习的;而第三个原因,却是因为那个没有着落的快活林,她如果离开了养生堂,就无事可做了,去帮陈琦是个方法,但她却始终记挂着那个快活林,她若是真的离开了养生堂,自然是开始为那个事奔波的,然而她却不想太快地失去目前平静的生活,投身入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去,所以才一直踟蹰不前。
这些原因,有些可以说,但有些却是不能说的。所有她干脆什么都不说,沉默在很多时候,比解释更加有效。她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养生堂熟悉的门匾,又看到满头白发,看起来慈祥异常的坐在里面的徐岩,不禁微微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养生堂如常地忙碌着,高寄萍只在一边打着下手,拿药单子取药的时候,正巧听到几个病人在闲聊。闲来无事也听到了个大概,说是县里一个姓刘的大富人家的儿子看上了一个姓于的穷苦人家的女儿,非要把她娶回去当自己的第八房小妾,可是那姑娘之前已经许配了人家,而且就准备一月后成亲,那刘公子将人强抢了回去,当晚就拜堂成亲了,原本这事也就完了,谁知那姑娘宁死不屈,自缢身亡了。而那姑娘的年迈父亲听到此事,也气急攻心,跟着去了。
高寄萍站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一边庆幸自己早早想到了这类问题,所以跟徐岩商量了下,在这边帮忙时都穿了身不打眼的小厮装束,就算去君悦轩的时候,也只是换了件普通公子家的衣装打扮。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注意到她,或者起了什么色心将她怎样了,这年代取个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她要是被人看中了,又没什么背景可以撑腰,必然是只能委曲求全的,所以还是最好不要惹上这种是非得好。
而此时听到又一桩这样的悲剧,当下更是暗自松了口气,万幸自己没有遇上这种事情。她转头看到徐岩也正在听着,又见他眉头紧皱着,神情看起来十分不悦,心知他必然是为了那姑娘一家心中不平了。她生怕他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忙地凑到他身旁低声淡淡道,“师傅,该开药单子了。”
她怕徐岩言行不慎,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做什么文章就不好了,虽然徐岩向来是个低调的大夫,但一向听闻那大富之家横行霸道惯了,丑事坏事也是有一箩筐。但有时根本没有人报官,其他时就算有人报官,他们也请了讼棍将黑的说成白的,屡屡如此。所以要是徐岩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被他们听见了,说不定他们会找来报复。尽管高寄萍并不认为他们那么有闲心,但凡事总是谨慎些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总是不会错的。
徐岩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提醒,终于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写起了单子。高寄萍心中微叹,知道自己是太过自私了,但是又能怎样呢?为了一个人的悲剧而且打抱不平?她没那么伟大,高寄萍低头微微苦笑了一下,然后接过药方继续去拿起药来。
等到病人少些的时候,徐岩终还是提起了这个话题,高寄萍只听着,并不答话,徐岩却越说越气,“我真希望那些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律例惩罚不了他们,就让老天去惩罚他们。”高寄萍沉默地低垂着头,心中却知道那种大富人家家里请了些很不错的大夫,如果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症的话,一般来说是要不了他们的命的。
徐岩看到高寄萍这般样子,不禁略略有些生气,一拍桌子起身去了后堂,高寄萍犹豫了半晌,终还是追了上去,安慰道,“师傅,不要动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她一边帮徐岩抚着背,一边低声道。
谁知徐岩听到她这话却更是生气起来,一掌挥开她的手,怒道,“我一个糟老头子,气坏了身子正好,我双腿一蹬两眼一闭,也图个清静。反正你师娘也去了两年了,女儿孙子也都生活美满。”他略微一顿,转过头看着高寄萍,语重心长地沉声道,“只有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群弟弟也大了,也该找个好婆家把自己嫁了,你个女孩子家,一直在外面这样做活,早些年还好说,要养活弟弟们,可现在你弟弟都出去做事了,你还在外面这样,可成何体统。我早把你当另一个女儿了,你要是不有个好归宿,可叫我怎么去得安心啊。”
他说了好一阵,高寄萍虽是低着头受着训,耳朵也听着,心中也是为了徐岩的关心而感动,但她毕竟不像这个时代的女性,可以随便嫁一个以前甚至素未蒙面的人。而且她也不会在这边待一辈子,再过两年她就会离开,所以哪怕她遇到了一个对的人,她也不会同他成亲。但她却不能用这些理由来反驳徐岩的话,不论哪一点,都是守旧的徐岩不能接受的。
徐岩见她低头沉默,知她又是没放进心里,不由叹息道,“你看刚才那事,若那姑娘已经嫁人了,那刘公子也不敢强抢□,就算他真抢了,至少还有婆家为你做主。而那姑娘,难道她未过门的婆家会为了她去得罪一个有钱人家么?”
高寄萍乖巧地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徐岩的问话,后者又叹了口气,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前面传来了叫他的声音。他转头再瞧了高寄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