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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因为她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一门心思钻进了医术上,而将武功荒废了。高寄萍怔怔地想完,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手中的医书,却再也集中不了精神了,只能拿出纸笔练起字来,她写了两首诗句,但总是静不下心来,便放下手中的一切,准备出门四处逛逛。
她在外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万鹏王已经离开了快活林,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又细细询问了一下细节,才让那下人离开了。她看了看天色,见时候也不早了,便决定去找陈琦,两人合计合计,怎么把这个消息好好利用,让快活林更上一层楼。
等她出了明月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琦留她就在那里休息,她推说那里有些吵闹,便还是决定回自己的小屋。高寄萍在建自己的住处的时候,一来是怕快活林人来人往过于吵闹,二来又是因为叶翔四人会经常进出她那里,所以就把屋子修得远离了快活林的一切,单独地在树林里的河边修了间屋子。
她刚回到房间,推开了门,立刻就发觉了不对,虽然说不上的哪儿不对,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初初还以为是叶翔四人中的谁来了屋子,但一想又觉得不像,毕竟若是他们四人,必然不会等她进了屋还不现身。她脑中思绪千般转过,没能想到什么答案,只得扬声淡淡道,“客人既然来了,就请出来喝杯茶吧。”
来人既然没有在她刚进屋时就立刻袭击她,想来也是有所图谋的,至少并不是想要她的性命,所以她才说了这一句。她刚落下话音,屏风后便走出一个男人,一身蓝色的书生装,看起来是儒雅得很,正是多日未见的孙玉伯。
“我以为高老板不懂武功的。”他高深莫测地说着,脸上的笑容极有深意,高寄萍这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这可不是你们说的武功,这不过是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而已。”她微微勾起嘴角,神色自若地回答了他的话,孙玉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第六感?”他低声重复了一次这个词语,高寄萍这才记起古代似乎是没有第六感这个说法的,但又不好开口解释,只得但笑不语,好在孙玉伯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沉思了一下,复又开口道,“我听说,万鹏王今天来快活林了?”
他问得极慢,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高寄萍,后者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她虽猜到孙玉伯在快活林安了不少眼线,却没想到那眼线还可能是职位较高的人。万鹏王是今天才来的,之前他会来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显然是这些人传给孙玉伯的,毕竟孙府离快活林可还是有些距离的,若是孙玉伯今天才知道消息,肯定不可能能在晚上赶到,必然是几日前就知道了消息,专程赶来探听消息的。
孙玉伯之前掳走她那次,是专门到附近来见她的,而后来到快活林那次,也是刚巧路过而已。孙府并不在快活林附近,相反,两者离得还很远,不然之前孟星魂也不需要追寻了那么久才追到孙府了。江湖又不是只有一个县城那么大,刚好你在东边我在西边了,孙府离快活林的路程,就算骑快马马不停蹄地赶也至少需得两日多,高寄萍没想到孙玉伯居然会亲自来探听万鹏王的消息,看来他也隐隐看出万鹏王是他将来的最大敌人了。
她心中虽转过这许多心思,但面上却只带着浅浅的笑意,柔声开口道,“你既然能知道万鹏王来过,倒不知还要来问我作甚?”她语气温柔得很,措辞却犀利异常,孙玉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时倒有些怔忪。
“我得到的不过是小道消息,哪能有高老板知道的清楚详细呢。”他说得是一本正经,但高寄萍听在耳边却只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她虽然十分不满孙玉伯在这边安插了很多眼线,却又不好真正得罪了他,只得冷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孙玉伯听得极认真,但高寄萍毕竟也没有真正跟在附近,她听到的也是下人汇报的,再加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便只消得半刻就说完了。
孙玉伯听完她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高寄萍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他回神,只得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既然问完了,便早些离开吧,我也要休息了。”孙玉伯回过了神,看了她半晌,却并不答话,高寄萍寻思了一下,复又开口道,“希望孙大侠以后若是要来还需得提前告知一声,这大半夜的出现在女子的闺房,毕竟还是需要注意注意的吧,若是遇上我已经宽衣入睡了,岂不是很不方便。”
她这样说,倒不是真的怕被孙玉伯撞到她睡觉的时间,而是怕被孙玉伯撞到叶翔几人出现在她的屋子里,越是跟孙玉伯交往的深,她就越发觉得留下叶翔几人这一手做的是对的。底牌不能被对手全知道了,否则等到对方将你置于死地以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她终还是有些担心孙玉伯跟她玩阴的,那到时候,说不定她不仅不能让墨墨的病好起来,反而是连自己的命都搭在这边了。孙玉伯听她这么说,倒像是终于想起了这方面的事一般,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
“高老板说得在理,我见高老板巾帼不让须眉,比得一般男子还要出色,倒让我忘了你还是女儿身了。”他笑吟吟地赔了句不是,正当高寄萍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道,“不若这样好了,高老板干脆嫁与我,等我二人有了夫妻之名,也不在意这点俗理了不是。”
心思难猜透
高寄萍顿时怔在那里,看到孙玉伯一脸自信的笑容,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低头沉默了下来,这孙玉伯早年丧妻,妻子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一直都未再娶,虽然也曾有过几个侍妾,但都没什么地位。他此时说的嫁与他,自然不可能是当他的正妻,若是她成了他的正妻,那这快活林自然就成了孙府的东西,当然也就没了当暗线的价值。
若是当侍妾,先不说高寄萍从未想过要同这边的人成亲,就算只说侍妾低下的地位她就千万的不愿了,何况还是和他人共侍一夫。然而最大的可能却是连侍妾也当不上,只是个名义上的地下情人罢了,高寄萍心中冷笑,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抬起头来。
“蒙得孙大侠看得起,可惜小女子早不是清白之身,倒是不敢受孙大侠的抬爱了。”她知道孙玉伯一向只偏爱良家妇女,倒希望她这番措辞能让他打消了娶她的念头,高寄萍目不转睛地注意着孙玉伯的神情,见他听到她的话略微皱了皱眉头,便继续道,“小女子早年受饥荒战乱之苦,颠沛流离各处,为求生存,只能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当时便心灰意冷,决心不再嫁人了,还望孙大侠以后莫要再提此事。”
她这番话,既不会驳了孙玉伯的面子,也能打消他的念头,更何况她流落各处的过去无处可查,她说的是真是假,自然也就无从证明了。只要孙玉伯不霸王硬上弓,那她就不会露陷。孙玉伯听到她的说辞,果然脸色有些不愉了起来,像是沉思了一下,才开口道,“倒是我没考虑到高老板的难处了,以后孙某要来之前,定会先通知高老板一声,高老板也不必再叫我孙大侠这么生疏了,不如就像朋友们一样,称呼我一声老伯吧。”
高寄萍见他揭过了那个话题,心下松了口气,便顺从道,“那老伯也直接叫我小高好了。”孙玉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下,又问了些其他的事情,并从高寄萍那里拿走了她搜集的一些资料后,才告辞离开了。
高寄萍看着朦朦亮的天色,心中不禁咬牙切齿了一番,这孙玉伯必然是怕她有二心,才提出了那个提议,此时虽被她敷衍过去,却不知以后会不会再提起,她忧虑着这个问题,便也没有什么睡意,只坐在桌前寻思着解决的办法。
她寻思了好一阵,也没想到什么法子,又不敢去找陈琦商量,否则若是按陈琦上次的反应,此次必然会十分强硬地要求她离开这里,另寻他处的。她心底确实不想弃了目前的快活林,所以只得不让陈琦知道此事,而叶翔几人那边,也是得瞒的,先不说他们同陈琦一般,对她护得紧,再加上他们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去招惹了孙玉伯,怕是连全尸都见不着了。
所以他们得瞒住,不过孙玉伯日后若是要来,她还得想一个好些的借口打发他们。她一面要想着应对孙玉伯的法子,另一面还得想出瞒过叶翔陈琦的借口,不禁有些烦躁起来,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得先放下不提,最多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石群和叶翔回来以后,孟星魂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有了四人的护卫,快活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高寄萍过了一段悠闲惬意的日子,正巧过了十来日就是她二十三岁的生辰。陈琦同叶翔四人备了丰盛的一餐为她贺寿。
高寄萍坐在主位,看着围坐在桌旁的五人,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意。六人一同热闹地吃完了饭,又依次地送了她礼物,高寄萍一份份的好好收了起来,又同他们说了好一阵的话,才让他们离开了。
直到看着几人都离开了,高寄萍这才收起了笑意。还有两年了,她原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几人的,但到了现在,却突然觉得,有几分不舍了起来,想到回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要任由他们跟着不知会是谁占据的身体一起走下去的时候,就越发觉得不舍了。
但是,这之后总是会有但是这个词的,但是,那边还有墨墨,病重的、生命垂危的墨墨,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来这里的理由,她来之前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是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回去的。所以哪怕再不舍,她也不会留下来的,她会回去,而且必然回去。
高寄萍倚着门苦笑了一下,随即回身坐到了桌前,拆起几人的礼物来。孟星魂送的总是女孩子一类的物件,发簪、梳子、项链、耳环、香粉,基本上这几年,女人用的东西被他送了个遍,小何送来的也是这一类的东西。倒是叶翔,一年雕一个动物给她,等他再送两年,就够凑齐十二生肖了,石群送的东西也是那两样,估计几人是商量过的,除了叶翔雕了个东西,这几个孩子都是花了钱买了女人用的东西给她。陈琦自然是手工做了件衣服给她,好看得紧,浅蓝色的绘着水波般的边角,倒是漂亮得很。
高寄萍取出一个盒子,将叶翔送的礼物收了进去,里面已经放了九个木雕,一个比一个精致,加上刚刚放进去的这个,已经凑足了十二生肖中的十个。高寄萍约摸一算,刚巧是她要离开的那年收到最后一个木雕,倒不知这算不算是命运了,她叹了口气,盖好了盒子,又将它收到柜子里面,然后才坐了下来。
她坐下发了好一阵的呆,也不知到底思量了什么,然后才洗漱了一下,躺下睡去了。二十三岁的生日过得很平静,过了一个多月,孙玉伯都没有再出现,高寄萍略略松了口气,谁知她才轻松了没两天,就收到飞鸽传书,说他第二天夜里会来。
高寄萍顿时紧张了起来,寻思了一下,考虑到叶翔几人不会随便来她这边,陈琦夜里也会忙,所以她并没有准备知会他们,而是就这么瞒了下来,准备夜里偷偷做完一切就好,不必让他们知道。
她心中计划得好,谁知计划却赶不上变化,第二天夜里孙玉伯正在她屋子里跟她讨论着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高寄萍心中一紧,看了眼孙玉伯的神色,才扬声问道,“谁啊?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哦,前面有个客人喝醉了在闹事,说是让您去看看。”虽是说着小厮的话,但高寄萍听出这是叶翔的声音,顿时僵了一下,用眼角看了眼孙玉伯的表情,见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你让莫管事去处理就好了,这么点儿小事也来烦我,请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啊。”她厉声训斥了一顿,门外那人喏喏地应了两声,便远远地离开了。高寄萍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再看向孙玉伯时,却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咯噔。
“倒看不出来,小高你脾气还蛮大的啊。”他虽是笑吟吟地说着,但高寄萍心知他有些起疑,毕竟她一向待人处事都和善得很,生怕得罪了什么人,对什么人都是温声细语,笑容满面的,此时突然这么训斥别人,倒是让他怀疑了。
她当时只想得让叶翔先离开,却是没想到这么多,见到孙玉伯高深莫测的眼神,不禁心思一转,微笑着柔声道,“女人没睡好觉,脾气自然就大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