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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你这穷鬼!再见!”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路灯高悬,发着有点儿泛黄又十分明亮的光芒,城市的夜晚稍稍有一点儿凉,一只残破的白色塑料袋擦着地面翻滚着票飘向远方。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靠在灯柱上,这人倒也算得上是帅气,只不过他这会儿双目目无神,满脸通红,显然是喝多了酒,从神色上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痛苦。
“女人?啊呸!”这个男人狠狠地向右边的地面上唾了一口。
这个男人是长康健身中心的体育教练,每天的日子除了上班,就是陪女朋友出来玩,不过今天,他拍拖了四年的女朋友把他像垃圾一样甩掉了,理由很简单而又残酷:你没钱!
四年前,他二十六岁,以一套左手太极刀法在电视上大放光彩,那时的他比现在还要帅气幽默,她美丽温柔,两人很快擦出火花,并以一日千里堪比坐火箭的速度达到了如胶似漆水**融的地步,这四年是活在世上到目前为止就快乐的时光。
他费力地弯了弯腰,向前一倾,脚下一个踉跄,摇晃着直起了身子,一步步向前走去。半边月亮从云层里出来,洒下遍地银辉,也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地一抬头,目光定格在那只有半边的月亮上,突然间那月亮又变成了那个愤怒而厌恶的女人脸:“穷鬼!”
他抬手指着月亮,大声道:“穷鬼又怎么样!你是女人就了不起啊!告诉你!我要是做女人,一定比你强千万倍!我呸!你算什么东西?那喜欢钱干嘛不去卖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感到脸上有些湿湿的,伸手一摸,他摇了摇头:“这是什么?眼泪么?”也不管那么多了,用袖子一抹,摇摇晃晃地向着走去。
“救命啊!……”
他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没有犹豫,迈开步子向着有人叫喊的地方跑去,路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黑,他跑得并不快,因为喝多了酒,跌跌撞撞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了一群人,准确一点的说是七八个站着的和两个躺着的人。
“住手!”
“哪里来的醉鬼?不想活了是不是?”站着的人都看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发了话,想来就是这些人的小头目之类的了。
“你们这些败类!马上给我滚!”
“哟?哈哈……兄弟们上!把他给我扒光喽,叫他光着屁股爬回去!”
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抓,他右手握拳,“砰!”打在这个人肚子上,这个人抱着抱子倒了下去,虽然醉酒,他的力气还是没有减小多少,他甚到觉得自己力气比平时都要大。
这一群混混见到这个醉鬼不怎么好惹,混混头目道:“大家一起上,把他摔倒了就不怕了!”手一招,当先冲上。
他看着小混混头目冲过来,打算先把他解决掉,不过这个混混头目倒也有些小聪明,虽然冲在前边,可是却停在了他攻击范围之外,就在这时,三个人已经和身扑了上来。
好歹是从小说练武,虽然头晕得厉害,却及时地双脚在地上连换步子闪到了一旁。
“围起来!”小混混头目下了命令。
七八个人围成了一圈,他压力陡增,只能在有限的地方闪躲,好景不长,不出十秒钟,他就被人抓住了衣服,接着就被人拉得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他被人死死地按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小混混头目这才走上前来,对前他的肚子就是一脚,痛得他大叫一声。
“哼!敢跟我们做对,我看你小子真是不想活了!”小混混头目冲他吐了一口涶沫,道:“大家说说看,怎么处置他?”
“看他这一身行头,也不值什么钱,先看看他的钱包吧!”
小混混头目在他身上摸出了钱包,打开之后翻了翻,用随身的手电筒照着数着里面的钱:“一百,一百五,一百六,一百七十块钱!”
取走了钱,小混混头目抽出了他的身份证:“李祥珂。”又翻出了一张照片,看着照片里和他牵着手的女人,把照片递到李祥珂眼前,道:“这个妞还挺漂亮的嘛!她家住在哪儿?”
李祥珂把头偏到一旁,不去理会混混头目的问话。
混混头目见本祥珂竟然不听他的话,抬脚就向他腿上踩了一脚:“问你话呢!”
李祥珂只是怒目瞪着混混头目,并不说话。
“嘿!再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抬脚就要踢。
李祥珂可谓是怒到了极点,先前是被女朋友甩了,现在又受到混混们如此对待,他放松了身子不再挣扎,就在其他人一愣神的时候,他猛地一翻身躺在地上一弓腰双腿一绞绊倒了两个小混混,身子如蛇一般一卷就站了起来。
混混头止吓了一跳,就要后退,李祥珂哪里肯给他机会,用尽全力一拳打出,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这个混混头目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呻吟起来。
“混蛋!抄家伙废了他!”混混头目倒在地上忍着痛大叫。
月光下,这个人手上泛着一道道叶形白光,将李祥珂围在中间。
“可恶,居然是刀子!”李祥珂以前虽然也打过架,可都是空手对空手,而现在却要手空对兵器,虽然说“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确实存在,可是他却不会用,更别说再在头晕加上步子不稳,何况方才还挨了几下重的。
包围卷越收越小,李祥珂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决定先发制人,看能不能拼着受伤夺到一把刀子,然后再用一股狠劲儿把他们惊走。
李祥珂眼珠子乱转,看着四下的敌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他看到了一个比较瘦弱的小混混,眼睛一亮:“就是你了!”突然向旁边一闪身,右手高举猛地一拳砸下,正中那个混混的脑袋,那个混混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手中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其余混吓了一跳,手中匕首同时招呼上去,李祥珂右腿前踏,左腿抬高一尺有余横扫而出,一个混混首当其冲被踢得身子一歪向旁边撞去,包围圈立时破开了一个口子。如果李祥珂现在冲出去的话,那么还有活命的机会,当然本书后面的情节也就没法子写下去了,于是乎——李祥珂做了一个决定,他左脚在地上向回一收,顺势把地上的匕首给勾了回来,并且犯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错误,他弯腰去拾起了匕首,就在这个时候,他脚下一软,忙腿上加力站住,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他腰上中了一刀。
钻心的痛楚使得李祥珂的失去了理智,他想也不想转头就向着那个伤了他的人脖子上割去,利刃入肉的声音令人心里直发毛,那个伤了我们主角的混混得到了报应,他鲜猛涌,徒劳地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其他混混都吓住了,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在这样不要命的人面前,他们的心都在发抖。
李祥珂再次弯下腰去,拣起了被那杀掉那个混混的匕首,走到了混混头目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混混感到了李祥珂浑身可怕的杀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他的肋骨被打断了几根,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绝望地看着李袢珂,害怕地道:“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要枪毙的……”
“你管我那么多!”李祥珂踏前一步,踩在混混头目的胸口上,那里正是他受了伤的地方,混混头目顿时喘不上气来,双手抓住李祥珂的腿想要把他的腿拿开。
李祥珂脸上挂着残忍的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女朋友的名字么?那你记好了,她叫钱莹!”突然然用力向下一踩,这个混混头目低低地惨叫一声,便口吐鲜血不再动弹。
见到这种情况,剩下的混混们一哄而散,转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
李祥珂看着自己脚下的尸体,神智清醒了些,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杀第一个混混是正当的防卫,但是这个混混头目的死却是他故意为之,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了,可惜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到了先前躺着的两个人面前,只见其中一个人已经醒了过来,而且手里还拿着手机。
“你报了警?”李祥珂问道。
“没……没有……”这个人目睹了李祥珂杀的全过程,一个人只要杀了第一个人,那么再多杀几个也无所谓了,因为都难逃一死,故此他十分恐惧。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李祥珂不去管他,向着前边走去,经过刚才的搏杀,他已经醒了很多,走路的步子也稳健了不少。
警笛声响起,李祥珂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几束强列的白光照了过来,他只手用手挡着。
“前面的人听着!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扒到地上!”
李祥珂再次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还是那么孤零零地挂在云端,却再也看不出钱莹的脸来,叹了一口气,他把匕首刺进了心窝,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002 复活拜师】………
耳边传来一阵兵器交击与哭喊声,李祥珂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害怕,他什么都看不见,却感到身子冷得发抖,想要挣开眼睛,但发觉动也不能动,他只好干着急,心底有个女人的声音道:“睛儿,快躺下不要动!”
不清楚过了多久,李祥珂头上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不怎么疼,双肩却不自主地向上升了一下,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死了吗?”
李祥珂睁开了眼睛,目之所及,是一张放大、满是皱纹的脸,这张脸带着笑意,道:“睛儿,你总算醒了!”
“晴儿?她是在叫谁?”李祥珂左右顾盼之下,除去此妪与自己,茅屋内再无第三人,便开口道:“老奶奶,谁是晴儿?”蓦然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婉若莺啼悦耳娇柔,这一惊端的是非同小可,低头向下看去,身体自脖子以下全泡在水里,水色青黑,却并无任何不适。
李祥珂一摸自己身体,入手处细滑温软,不似自己以前那样长着许多汗毛,突然触到一团软圆之物,顿时有些发懵,再向下探到腿间,惊诧再也难以言述,直接晕了过去。
可惜李祥珂很快又被救醒过来,睁眼看去还是那个老太婆,这个老太婆怜惜地道:“晴儿,你要振作起来。”她替李祥珂整理了头发,道:“晴儿,你终于醒过来啦!伤心的事先不要去想了。来,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去屋后洗个澡。”她伸手在屏风上一指,道:“衣服就放在这里,洗完后来找我。”
李祥珂待老太婆走出屋子关好了门,这才从大桶中站起,向下一看,顿时一阵苦笑,女人身体自然是玩过,然则若自己成了女人,莫不要以后……想到此处心头一阵恶心,自嘲道:“想不到一语成谶,居然真个成了女人,自己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
粗略穿好衣物,依言走出茅屋,转过屋角向右走出三四十丈,只见眼前一亮,目之所及,乃一潭清水明澈净亮,泛着点点阳光,方圆约有两亩,水自左前方远处石缝中流下,声响咚咚。
回头四望,此处林木丰茂,鸟鸣清幽,确是一处清净避世所在,唉了一口气,脱去衣服,阳光之下肌肤白嫩细滑,隐隐有种香气散出,不愿多晒,李祥珂走入水中。山泉之水,往往有冰寒之气,方一下水,立时使他浑身粟粟发颤,忙胡乱搓了几下,便上岸穿衣,牙齿仍有些发抖。
待阳光将寒气驱尽,这才向屋内走去,但每每走步之时,总觉得双腿间空荡荡,已不自主地成了内八字走法,方悟世间女人行步之理,非作态,实不自主。
“好!做女人罢!我就给世人做个新时代的榜样来看看”兴许是心内本有些对女子轻视之意,如今做了女子,便不愿被人轻视。
茅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去正厅与厨房,只余两间卧房,敲了正门,屋内老太婆声音传出:“进来罢!”
只见厅内一桌数凳,老太婆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一指旁边小凳,道:“坐罢!”
李祥珂依言坐下,方待开口,老太婆已抢道:“我老太婆自然知道你想问什么,听我慢慢给你讲。”
李祥珂不自觉地把腿夹起坐好,眼睛却不敢看那老太婆,怕他窥破自己本不是楚湘晴,只低着静静地望着桌上茶杯。
这个老太婆道:“晴儿,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讲完,楚家遭人灭门,如今止剩你一个遣孤,你一个柔弱女子本不该在世间受苦,奈何世事无常,楚家大仇都落到你肩上,只希望你吉人天相……”她长吸了一口气,道:“说远了,灭楚家满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