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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晴道:“我并无门派,师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自称姓孟。”
梅玄心想不出江湖上有什么用刀的六十多岁高人,只当楚湘晴不愿据实相告,道:“楚姑娘,非我有意探姑娘来历,而是小师妹初入江湖,我原她着想。”
楚湘晴道:“我明白。”
柳淇儿问梅玄心道:“师姐,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梅玄心道:“不错,我们看到了师父的门派召集令,叫我们火速赶到城东大明客栈去。”
柳淇儿应道:“好,可是我姐姐怎么办?”
梅玄心道:“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楚湘晴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看?”
梅玄心迟疑道:“这个……恐怕不方便。”
楚湘晴不依地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去同你师父讲,将来行走江湖的时候遇上了,也可以叙叙旧什么的。”
柳淇儿也说道:“是啊,这次多亏了楚姑娘帮忙,我才顺利救出姐姐,就带上她吧!”
四人一行骑了快雇了马车向着城东赶去,赶到之时,却听到院里有喊杀之声,柳淇儿与梅玄心慌忙拔剑冲入,楚湘晴则护着柳江雨慢慢走进门里去。
入到院内,只见七个黑衣人四散站着,手中各持长剑,防有人逃跑,院里则有两拨人在厮杀,一拨人是一个道姑与一个手持齐眉棍的老者,另一拨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与两个黑衣人拔剑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师父,我来帮你!”梅玄心提剑加入战团,与道姑一同向着老者进招,而柳淇儿则冲到另一边与那女子一起对敌,拦下了一个黑衣人。
楚湘晴紧紧拉住柳江雨,已经有黑衣向她们冲杀过来,忙手握刀柄一抖,将刀鞘抖落下去,手一抬,架住了一个黑衣人刺来的一剑。
楚湘晴运起太极刀法的“粘”字诀,左手持刀一拉,居然把这个黑衣人拉得重心不稳,向前迈出一步,黑衣人心头巨震,要变招已然不及,楚湘晴起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
三把剑一同向着楚湘晴刺来,楚湘晴身后有柳江雨,不能闪避,只好把心一横,内力用足十分,“封”字诀使出,刀身一立一转,居然将三把剑拦住,反弹之力还将敌人震得虎口流血,楚湘晴得势不饶人,刀向回一抽,向左划出,三人咽喉同时中刀,喷血身亡。
柳江雨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住楚湘晴的手,向后退去。
“可恶!全给我上,杀了她!”使齐眉棍的老者恼羞成怒,楚湘晴一出现就杀了他三个手下,剩下四人听见号令,各擎长剑向着楚湘晴围过来。
楚湘晴看了一下形势,自己被围,柳江雨吓得不敢动弹,“真是不利啊!”
一把剑刺向楚湘晴心窝,楚湘晴挥刀架住,未及用力牵引,又有两剑分左右斩向她右肩和脖子!
楚湘晴顿时落在下风,刀不收回,左臂向右一摆,刀身一转,运用“弹”字诀,原本架着的剑自行弹起,向着旁边一个黑衣人心口划出!这个黑衣人剑在外,来不及收回,忙弃剑后退,总算应变得快,只划破了衣裳。
“妖法!”有人喊了一声,一个黑衣人正要斩中楚湘晴脖子,吓得不敢进招,远远让开,楚湘晴却不放过机会,刀光一闪,这个人背后中了一刀,扑倒下去再没站起来。
“混账!”老者大喝一声,想要冲杀过来,却被道姑和梅玄心缠住脱不开身,三人打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楚湘晴手心送出一道真气助柳江雨定了神,道:“柳姐姐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柳江雨这才跟着楚湘晴向前走去。
………【008 义助巫山】………
大明客栈内桌椅打碎一地,掌柜早缩到台子下面,店小二也不敢出来,屋内并不算大,楚湘晴松开了柳江雨的手,向着一个黑衣人飞身攻去,这个黑衣人早被楚湘晴怪异的刀法吓破了胆,胡乱挡了一下没挡住就投胎去了,一时间,八个黑衣人只剩下两人还站着,他们手在发抖,看着楚湘晴步步逼来。
两个黑衣人恐惧到了极点,双双大喝一声扑上来砍,被楚湘晴轻轻让过,一刀轻松取了他们性命。
“真脓包!”楚湘晴提起刀来看了看,刀刃上居然没有一点血迹,说道:“果然是把杀人的好刀!”
“淇儿姑娘,我来帮你!”楚湘晴见到柳淇儿似乎对敌经验不足,明明有破绽也不抓,虽然占着上风,却一时难以取胜。
楚湘晴来到柳淇儿身边四五步处站住,见到柳淇儿一剑斩向对手右臂,对手剑身上抬挡住,两人兵器相交之时,上前一刀虚晃,吓得这个人魂飞天外,大叫“吾命休矣!”哪知这一刀并未砍中,倒是柳淇儿剑一滑,刺入了他胸口。
“剩下的一个就交给你们俩了!”楚湘晴兴味索然,走到老者不远处站定,见他棍法精湛,始终守得丝风不透,任道姑和梅玄心两人如何猛攻卖破绽就是不中计,战了这些时候,也不见疲劳之象,内力十分持久。
恰在这时,只听到一声惨叫,却是那个三十多岁女子一剑刺穿了黑衣人小腹,柳淇儿一剑结果了他性命。
一时间,屋内除与几个女人,便是那老者与被楚湘晴踹倒的人尚且活在世上。
“我有话说!”老者忽然大叫一声,退开几步,道姑使个眼色,柳淇儿与三十多岁女人一齐绕到了老者身后,防止他逃走。
道姑盯住老者,生怕他逃了一般,道:“你说!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老者道:“成王败寇,不说也罢!”他转而看着楚湘晴,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刀法?”
楚湘晴扬起刀,将“雪晴”两字展示给所有人看,道:“叫我雪晴罢!刀法么,不妨就叫秋水刀法罢!”
老者目光一亮,道:“小娃儿,我们来比划比划,如何?”
楚湘晴道:“好哇!请!”走到近前,刀一直都在左手上。
“请了!”老者齐眉棍右端搅个小圈儿,倏地向楚湘晴面门戳到。
楚湘晴见老者来势汹汹,不敢托大,刀锋轻轻向外一磕,运用“封”字诀,老者棍棒却不为所动,轻轻一接触便立时收回,不给她时间。
楚湘晴情知遇到了扎手的敌人,易守为攻,刀尖向下轻轻向右拉出一尺,手腕一翘反手削出!在场其他人同时惊奇地“咦”了一声,因为楚湘晴的刀法看起来就像是舞姿一样轻柔无力。
老者反应极快,见机向楚湘晴臂上一棍打来,楚湘晴跟着棍势身子一斜,拧腰翻身,手中刀向下斩至老者肩头。
老者吃一惊,不想楚湘晴竟如此胆大,双手抱棍向上一架,迎上了楚湘晴刀锋。
楚湘晴轻笑一声,刀身轻轻抽动,老者忙踢出一脚欲先发制人,楚湘晴右手骈指点向他“足三里”穴,令他不得不回身自保,此时她的刀已经抽出,就要向下划出,老者情急之下棍子下压。不料楚湘晴刀尖一挑一送,老者吓出一身冷汗,急退身子就地飞起空中打横翻了几翻,重新站好之后,只见右边胸口衣服已然刺破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
“姑娘好刀法!在下认输了!”老者低头为礼,复又站直了身子,对道姑道:“阁下请得好帮手,老夫认栽!”突然一掌击在自己头顶,软软倒了下去。
“真是岂有此理!”道姑看着老者满地的尸体,见到还有一个黑衣人在地上蠕动,上前一把掐住他脖子,怒道:“说!你是什么人!”却见这个黑衣人口中流出黑血,两眼一翻,不再动弹,她恨恨把尸体一丢,走到边上一张完好地桌前坐下,叫道:“小二!上茶!”
店小二苦着脸将茶水递上,道姑说道:“小二,上几个素菜来!”
柳江雨、柳淇儿、梅玄心、楚湘晴和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各自收了兵器,与道姑同坐一桌。
道姑目视楚湘晴,道:“姑娘好身手,不知师承何人?”
楚湘晴道:“我师父自称姓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
道姑沉吟半晌,想不出有什么孟姓使刀的前辈高人,道:“我叫上易,这三位是我的徒儿杨菁依、梅玄心、柳淇儿。”
楚湘晴道:“晚辈楚湘晴,见过上易真人,这位是柳淇儿的姐姐柳江雨。”
上易真人看着江雨,亲切问道:“你就是淇儿的姐姐,果然天姿国色,想没想过加入我巫山派?”
楚湘晴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和柳江雨一同看着上易真人,上易真人脸色微红,轻声道:“这个……我是巫山派开山祖师,我派人丁单薄,所以……”
柳江雨看着上易真人,像是看着一个小孩子,道:“真人收徒,看重什么?”
上易真人道:“柳姑娘言重了,我收徒只看重机缘,也就是说,只要看了顺眼,就可以考虑。”
楚湘晴噎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忙大喝了几杯茶水顺气,巫山派三大弟子个个脸色发绿,看来都被这个师父气得不轻。
待好些了之后,楚湘晴忙转移话题道:“真人,不知这几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上易真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前几日我们来到岳州之时,在路上见过这个老者,当时只是打了个照面,哪知他今日就找上门来不容分说就动手。”
楚湘晴道:“不对吧,哪有这样没事找事的?”
杨菁依、梅玄心忽然站起身来,冲上易道长道:“师父,弟子要去方便一下。”一道走了,楚湘晴不禁猜测上易又要讲出丢脸的事了。
果然,上易真人小声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和菁依、玄心来到岳州,打算去游洞庭湖,在船上打闹,不巧这老者自己驾了一条小船也在游湖。我们三人闹过了头,竟把船给弄翻了,这老者本来好心救我们,我们三人同时想要上他的船,于是一同向船上爬去,这一下,把他的船也弄翻了……”
柳江雨道:“那也不至于今天兵刃相见吧?”
上易真人脸又红了,小声道:“这……老者不会水,我们也不识水性,所以非但没有人去救他,还在水里乱划,把船越划越远,幸好有船家经过,他才没有淹死。”
柳淇儿直感到无地自容:“我这些师姐怎么如此糊涂,连师父也没有一点长辈的老成持重样子?”心里想着,说得出口?
楚湘晴想笑却又觉得不妥,只好憋着,脸色难看之极,不由想道:“难怪这老者说什么‘成王败寇’,原来是报仇来了!”
柳江雨忽然开口道:“真人,您知不知道江湖中有一个叫‘毒手童子’的人?”
上易真人惊讶地道:“‘毒手童子’申飞?你怎么会知道他?”
柳江雨脸上露出一丝决绝,道:“这个人,我怎么能忘?就算死也不能忘了他!”
楚湘晴猜测道:“莫非申飞就是杀你心上人的仇人?”
柳江雨恨声道:“没错!就是他!”
上易真人叹道:“唉!情之为物,直教人苦乐相依,生死不离,只是终究浮云易散,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有几人情愿放下?又有几人真放得下?”直视柳江雨双目,似要看到她内心深处去。
上易真人接下去道:“痴儿,你这一生命运凄苦,若不能放下红尘杂念,就得不到真正的快乐。你就跟着我们吧!收徒之事,就当我没说,以你之心境,习武只会毁了你。”她向着门外大声道:“菁依、玄心,还不进来?”
果然,杨菁依和梅玄心两人低着头,像犯了错一般地走到近前,齐声道:“师父。”
上易真人骂道:“你们俩个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样子,为师早就知道了,怕什么?敢做不敢说?终不能摆脱小女子忸忸怩怩的姿态,能成什么大器?”
楚湘晴看着上易真人的行言,终觉有些不自在,于是说道:“真人,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冲在坐所有人一抱拳“后会有期”,提刀离开客栈,向着明家走去。
回到明家,已是申酉之交时分,到书房里见过了明秋寒,明秋寒道:“晴侄女,我已经发出武林贴,请四大世家、三大门派前来商议你们楚家被害一事,到时候,你一定要站出来,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同气连枝,一定会帮你的。”
楚湘晴见明秋寒如此热心,道:“明伯伯急公好义,我感激不尽!”就要拜下去,明秋寒连忙拉住,道:“楚侄女你太见外了,我三个儿子之中只有凤伊赋闲在家,有什么事只管使唤,他要是惹你不快,就来给我说,看我不收拾他!”
楚湘晴口上称谢,心中暗忖:“明伯伯分明是想借机让他儿子接近我,哼!我才不要!”说道:“不知这次武林会议定在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