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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孩儿有几点不明,可否请教父汗?”
“当然。”耶律狐邪提着的一颗心可算放了下来,只要不是直接拒绝,那代表还是有余地。
说起来自己也觉得可笑,儿子明明才四岁,而一般情况下自己却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他的欲望?
“据孩儿所知,是二王叔统帅,为何父汗要亲自去?做为匈奴的大汗,父汗在此时亲身而去,可有想过自身的安全?最后,孩儿想知道父汗为何要亲自去?”
耶律狐邪看着眼前的儿子,当初自己为了兰儿还用他的性命威胁他的母妃,还好没有伤到他,这样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细腻,让他很骄傲,再看到儿子知书达礼的举动上,在心里默认他为太子,只是没有举行赐封罢了。
“为了你母妃。”也许这一句话就够了。
而耶律狐邪的这一句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烈儿虽然懂事,但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对于母爱的需求,那是每个人天生的需要。
而从自己懂事起,就没有见过母妃,甚至连自己母妃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只有在三岁时,那时的他还太小,习惯了一个人躲开奴才的跟从,一个人躲到角落里,然后看着他们焦急找自己的样子,这样做他只是希望有人能关心他,能注意到他。
那里二王叔如果遇到了这种事,总会第一个能找到他。是的,在秋天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躲在那片彼岸花丛中。听一些下人说,那是三王叔最喜欢的花,是他亲手栽种的,更是他的私人禁地。
但是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情后,三王叔就没有再来看过这片花丛,那时的他太小,也只是背地里听奴才们说话时才听到的。
后来,二王叔空闲时,就总会把他带到王府里玩耍,在二王叔的书房里挂着一个女子的画相,那时的自己太小,问起二王叔那是谁,二王叔告诉自己那是一个他对不起的女子,qi書網…奇书是这一生他愧疚的人。
知道了很多,也听说了很多,可是没有一点是关于自己母妃的,他不是没有问过,只是当年幼的他一问起自己的母妃时,王庭里的奴才皆吓得紧紧抿上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自己慢慢懂事了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母妃是这王庭后宫中的禁忌,父汗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所以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不是死了?
“孩儿的母妃还活着?”想了很多,也猜测了很多,最后,烈儿才说话。
耶律狐邪背过身子,“也许吧。”
“好,孩儿要同父汗一起亲征。”烈儿一脸肯定的点点头。
……
耶律狐邪继位第二年,带领万人铁骑,与四岁独子御驾亲征,带领众将士,日夜兼程,半个月后与右贤王汇合。
“臣,见过大汗。”耶律狐楚从帐中迎了出来,见到烈儿也跟随而来,惊讶在眼里一闪而过。
耶律狐邪下马大步走过去,扶起他打量了一番后,才道,“我们本是兄弟,何需来的那些礼节?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样下跪吗?又消瘦了些,本王不该让你来的,你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有没有叫御医看看?”
耶律狐楚这才恢复以往的样子,一脸痞笑道,“王兄,臣弟又不是女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我匈奴男子,可个个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烈儿你说是不是?”
烈儿见到耶律狐楚分外亲热,可能是小时候他陪着自己的时间最多吧,也开口说道,“是啊,二王叔可一直是烈儿心里的大英雄。”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帐中,才刚刚坐下,耶律狐邪就开口问,“你没有看错?真的是她吗?”
耶律狐楚回道,“是班阁看到的,不会有错。而且以班阁之前经常去见红儿,自有对她长相清楚的很。”
碍于烈儿在一旁,虽然知道他并不知道有关他母妃的事情,更不知道他的母妃是谁,耶律狐楚也没有将话里的‘她’是谁说清楚,只是轻轻带过而已。
“她是母妃吗?”烈儿不想这么不青不白,他要知道一切,这也是他长途跋涉来这里的目的。
耶律狐邪和耶律狐楚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耶律狐邪点了点头,耶律狐楚轻咳了一阵才解释道,“烈儿,如今你已懂事,关于你母妃的事情,我们想没有必要再隐瞒你了。”
帐外下起了小雪,帐内耶律狐楚也慢慢的回到了回忆里,往事一件件告诉了烈儿,直到外面的小雪也变成了大雪,帐内才恢复了安静。
“也就是说那个女扮男装的是我的母妃?”烈儿没有对发生的那些事做评论,更没有责问和指责。
“是啊,我们也不相信,可是那人却是真真的存在,而且这几十天来,也派了探子去打探,那与你母妃长的想像的人是大周国镇关大将军李锐刚的表弟李锐安,而那李锐刚正是你母妃的亲哥哥,你的舅舅。可是在私下里打探,李锐安出现的时候正是你母妃离世的一年后,在你外公去世的那一年。”耶律狐楚眼神望着帐子的小窗。
雪花不时的从小窗飘进来,在落地那一刻便瞬间消失了踪影,两个火盆里的火正燃燃的烧着,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带来丝丝暖意。
烈儿又说出疑问,“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能确定那个人是离世的母妃啊?”
“最关键的一点是,打听的人知道,灵云与李锐安关系甚好。这一点无异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你母妃。”看着烈儿一脸的不明白,耶律狐楚又接着说,“灵云郡主是先右贤王独女,被宠爱的张扬跋扈,更是任性的很,没有人可以与她相处的来,却偏偏只有你母妃与她感情甚好。而且在这边郡,百姓都知道李府有一个可爱的匈奴女子,与男人关系亲密的只有你舅舅一个人,两年来一直没有变过,可是对于突然出现的李锐安却异常的亲热,这不怪吗?”
父子亲征(二)
耶律狐楚的解释,无疑让那心思各异的父子两人陷入了沉思。四岁的烈儿眉毛也拧在了一起,耶律狐楚看着一脸冷静稳重的烈儿,眼里满是宠爱。
其实只要细心的看,会发现烈儿虽是绿眸,但是却是一双单凤眼,和他的母妃一样,让人可以看到那眸子后面的倔强和锐利。
想到彼岸,耶律狐楚温柔的眸子闪过一抹痛楚,那是他这辈子放不下的牵挂,年幼的烈儿无意间抬起头,还是发现了那抹不易察觉的痛楚。
当刚刚听到二王叔说当初是他设计母妃时,他没有过多去想,毕竟出生在帝王之家,让他明白很多事情,而且那是父汗那一代的事情,那时自己还小,所以不想再过多去过问,毕竟他已看到二王叔和父汗愧疚的样子。
只是二王叔刚刚眼里那一抹痛楚却是真的,收回眼神在心里暗暗琢磨,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太多的疑问,只要见到母妃,一切都可以解开。
耶律狐楚当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他与彼岸的事情,当时对于大王兄质问他是如何骗取彼岸去见狐曹时,他只是说以王后的名义约去的。
也只有他自己和班阁知道原委,他利用感情伤害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扬起嘴角,轻风似的笑容,为帐内增添了一份暖意。
“既然已确定下来,那么就击鼓宣战吧,正好本王也可以借此确认一下。”耶律狐邪一身王者气势的起身,绿眸肯定的说道。
耶律狐楚也站起身,“既然这样那臣弟现在就让铁骑整装。”只是刚走到帐包门口又停下步子,回过头问道,“烈儿也要一同去吗?”
“嗯,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耶律狐邪当然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只怕是担心自己又拿儿子来威胁彼岸吧。
可惜,这些年过去了,当日她选择自尽时,把儿子交予他人之手时,就已判定了他不会对儿子下手,那个倔强的女人,最后又一次赢了他,第二次逃出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这一次,他要把她再带回自己身边,然后再也不给她离开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那她只能属于他。
战鼓声声震耳,粗犷的匈奴铁骑精神抖擞的骑跨在马背上,今日让他们振奋是因为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大汗御驾亲征,将士如何不兴奋?
当耶律狐邪挺拔的身子屹立在大周将士面前时,除李锐刚外,其他的将士无不惊愕的看着匈奴的大汗,因为他的马前还坐着一个几岁的小娃,一双绿眸任谁都猜得出是耶律狐邪的儿子。
只是大家也都吸了口气,看来匈奴要进犯大周是吃秤砣铁了心,不单单大汗亲征,就连那小王子也一同前来。
李锐刚冷漠的看着一别三年多的侄儿,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时,他才八个月,如今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虽只有四岁,但是从那张稳重的小脸上,那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让人不可蔑视他的存在。
耶律狐邪犀利的眸子在对面扫了一周,确定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后,才侧身对耶律狐楚说道,“怎么没有?”
“可能是知道你来了,怕引起注意而没有来吧?”耶律狐楚也难免失望的叹了口气。
正是被他们说个正着,当匈奴大汗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大周后,李锐刚是第一个诧异的,毕竟右贤王耶律狐楚并不是没有机智,耶律狐邪怎么会突然御驾亲征呢?
一直猜不透为什么,那几日听到消息后,他就一直在军中没回府,毕竟耶律狐邪的铁骑还没有到,多出来的众多人马,不可小魁,他与将士们昼夜商讨对策。
“将军,李副将求见。”一士兵走进来禀报。
看和将领们也讨论的差不多了,李锐刚才开口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众人抱拳答完,才大步离开房间。
这时李锐刚才对等在一旁的人吩咐道,“让李副将进来吧。”
话刚说完,不待那士兵走出去,只见身子单薄,一身清衣挂身的彼岸推门走了进来,见那士兵一脸的错愕,方想起来自己的冒然,忙低下身子道,“属下有要事禀报,一时心急就闯了进来,请将军处罚。”
揉了揉疼痛的头,李锐刚对一旁的士兵摆摆手,才对彼岸说道,“念你有急事禀报,这次就算了。”
待那士兵走出去之后,彼岸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刚刚、看大家都出去了,还以为房里只有你一个人了,哪里知道那呆板的士兵还在。”
“什么事这么急?”虽然彼岸一直以自己表弟的身份留在军中,却也是跟众人一样,守着规矩,这样没有得到同意就闯进来还是头一次。
彼岸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听说耶律狐邪御驾亲征?”
“是。”李锐刚应了一声。
“那我可不可以在后方,不去阵前?”咬着嘴角,知道以一个将士的身份,她不应该有这样的要求。
“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呆着吧。”看了她一眼,李锐刚才又叹气道,“小妹,哥哥知道现在劝你恢复女装那是不可能的。父亲走了,长兄为父,哥哥真的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子一样,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女扮男装,与一群男人天天打交道。”
“如果换作是其他女子遇到我这样的事情,只怕今日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彼岸坐到椅子上,绞弄着衣角。
李锐刚一拧剑眉,“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从小看着你长大,却是头一次见你一副无生的模样,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应该可以释怀了吧?”
彼岸脸色一沉,“既然都是过去的事情,哥哥现在何必又提起,岂不是庸人自扰?”
将士的振奋声,将李锐刚的思绪拉了回来,望着眼前那曾接触过的人,物是人非,志不同,不同为谋。
耶律狐邪脸色阴郁,他就知道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见到那个女人?以她的头脑,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与儿子出战,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情反而更加气恼,毕竟奇迹太少,可是有些人就是希望奇迹能发生。
初见母妃
几次宣战,耶律狐邪都是失望而归,从第一次她没有出现,他就应该明白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出现,可是自己每次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有一次奇迹。
坐在帐包里,脸已经黑到一定程度的耶律狐邪,身上骤降的寒意,让他的四周也显得冰冷。而此时唯一敢靠近的,也只有年幼的烈儿一个人。
“父汗,我们进城吧。”手支着下巴,看着远方许久,烈儿突然开口道。
耶律狐邪显然没有料到儿子会来这么一句,神情一愣,“这…”
“只怕我们再在这里等,也等不到母妃,儿臣认为还是去找她要快的很,想必她也不会想到我们去找她,到时只要想到办法,让她同我们一起回王庭,那不就可以了吗?而且已出来一个多月,父汗总归是大汗,不能长久在这里。”烈儿小脸沉稳,分析的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