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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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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以为他自杀就可以救得了他们母子二人了吗?以为这样就可以感动自己了吗?他当初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汗位吗?如今得到了汗位了,竟然又做出这种举动,让自己去相信他真心的想救母子二人还真是难。

压下火气,当前还有重要的事情解决,“毗公子,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相信吗?”毗纳都扬起嘴角,他的笑里更多的是无奈。

“你认为我会信吗?但是之前毗公子救过彼岸的命,彼岸实在想不明白毗公子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到底是为了什么?”彼岸一直没有挑破他和白鑫兰的事情,她还想留余地给他。

耶律狐邪此时也把话接过去,“是啊,如果本王猜得没错的话,突厥王已下旨让毗王子继承王位了吗?为何毗王子还在匈奴?”

“本打算多日前就离开,只是有事情还没有做完,所以耽误了几日,如今也没什么了,一会儿后就可以回突厥了,只怕在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踏进匈奴了,所以离别之前来见见故人。”毗纳都双手背在身后,一身凛然的看向眼前成片的梅林。

冷风吹过,纷飞的梅花被带到半空中,随之散落到地上。有些凄凉,却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品着毗纳都话里的意思,四周一片寂静,就连烈儿也偷偷从彼岸怀里侧过脸,看向那个刚刚挟持自己的男子。

“毗王子果然不同于常人,即便是要见故人,也不必这么大的场,和弄这么大的动静吧?”耶律狐邪想到刚刚的事情,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毗纳都不理会他话里的嘲弄意思,而是看向他身后的彼岸,慢条斯理的缕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才开口,“今日之事,你可看明白自己在这个男子心中的分量?人生太过于短暂,|Qī…shu…ωang|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学会珍惜吧。我知你有一身傲骨,可是不要被自己的思想关到死角里,我们朋友一场,今日之事我也是为了测试一下他对你有几分真心?毕竟这世间真爱难寻,他一个冷漠的男子可为你如此,做为朋友也为你高兴。”

他知道她回了匈奴,毕竟曾为了兰儿派手下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截杀过他们,也知道没有得逞,其实知道没有得逞之后,他的心反而更加轻松。

直到接到大王兄的信件,说父王让他回去继承王位,他原本对王位就无心,哪知老天似在开玩笑,最后却把人人想得到的王位给了自己。

想到这些年来自己苦苦的等待,兰儿仍然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他已慢慢的放弃,只是想到那个他们的儿子,他不舍。

原以为兰儿留在这边不会在乎儿子,哪知和她说要带走儿子时,她根本不同意,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吧。

想起在多年前,自己第一次遇到兰儿,是在突厥与匈奴交界处的一个小湖旁,那是自己第一次出突厥王庭玩,路过一处热闹的酒楼就走了进去,哪里知道是妓院。

更不知道妓院的茶水里会放着让人生情的春药,最后逃脱出妓院,一路昏昏沉沉的走着,最后停到了湖边,正是在那里看到了借着夜色看湖景的兰儿。

“公子是?”见到自己兰儿并没有惧怕,反而冷静的看向自己。

在夜晚,一个女子能有这份胆识,让他眼前一亮,“在下毗纳都,敢问姑娘是?”

“原来是毗公子,如若公子抬爱,叫奴家兰儿即可。”毗是突厥的王室姓氏,而听爷爷说过,也只有突厥的王室把名字最后一个字叫为都,想必眼前的男子是王室中的某位王子吧?

白鑫兰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因为养大她的爷爷曾经是一个杀手,只是后来被废了一条腿,才离开杀手生涯娶妻生子,哪里知道晚年得乐抱得孙女时,竟被往日仇家寻上门,最后才冒死带着孙女逃了出来,而妻子和儿子、儿媳也在那些追杀中死去,只剩下他们爷孙二人,这也是白鑫兰为何会武功的原因。

“那就失礼了,兰儿。”她猜得没错,这毗纳都正是突厥最不受宠的一个王子。

“毗公子这么晚了是?”想到自己拥有绝色的美貌,却生活在这穷乡僻壤,她怎么能甘心?

而那个自己唯一接触过的男子,就是救下的耶律狐邪却也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子,甚至被其父汗借他人之手想除掉,当自己救他他养好伤想带走自己时,自己怎么可能选择一个不得势,甚至不知哪天就要死掉的王子呢?故而想到了那个开满蝴蝶兰的借口。

“我…”听到她问起,毗纳都才想起自己中了春药的事情,此时浑身也灼烫起来。

“兰儿,你别过来,我会伤害到你。”

白鑫兰停下脚步,看着他艳红的脸,“毗公子,你怎么了?”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中了春药。”毗纳都大口喘着气。

“这…那现在怎么办?”白鑫兰又靠近了一步,发现他又往后退了几步。

“兰儿,还是不要靠近我了。”毗纳都控制着自己的头脑,压下因为她靠近而更加沸腾的身体。

想到他是突厥王子,白鑫兰想飞上枝头的心也雀跃起来,脸上却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毗公子。”

说完,也大步迈了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毗纳都,此时已神志不清的毗纳都对于身边的温柔肉体,猛然的拉进了怀里,就在湖边一次又一次要了白鑫兰。

看着睡过去的毗纳都,白鑫兰得逞的扬起嘴角,相信凭借自己的美貌,如此又献身给他,他定会宠爱自己。而她料想的没有错,当第二日毗纳都醒来时,直接对她说带她回王庭,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白鑫兰还是料错了一点,那就是毗纳都与耶律狐邪一样,都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子,奈何自己那时已把身子给了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心想即使他不受宠也总归是个王子,自己坐上王妃的位置也算可以了,日日受着他的宠爱,很快自己就有了身孕。

后来儿子也生下来了,取名为烈儿,哪里知道因为她是一介平民,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正妃,又因毗纳都从小就已有被指婚的王妃,只是还没有嫁过来。

虽然毗纳都一直和她解释,可是她哪里会听?原本毗纳都是个不得势的王子,她就已是忍着了,如今她又成了妾,怎么能安心?

对毗纳都一顿指责带着儿子就离开了,在自己跟毗纳都在突厥的这些日子里,爷爷早已离世,在路上她想着到底要去哪里时,无意间听到路人说到匈奴的大王子统率铁骑的事情,想到那个约定,她莞尔的扬起了嘴角。

毗纳都回忆着与兰儿的过往,当然他并不知道白鑫兰的真正想法,如果他知道也不会痴情到白鑫兰抱着孩子离开后,而离家出走。

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对不起兰儿,兰儿也不会选择耶律狐邪,更不会对自己如此绝情。有时面对感情时,明明是一个精明的人,也会变成傻子,就像毗纳都这样吧。

彼岸静静的看着毗纳都,细细的把他说过的话品过了一遍,又看着他望着梅林发呆的样子,知道他想起了白鑫兰,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毗王子,你的一番好意,本王心领了,感情的事情,”耶律狐邪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平静的彼岸,才又转过身子直视他道,“感情的事情不是别人帮忙就可以解决的,之前毕竟是本王不懂得珍惜,彼岸即使不原谅本王,本王会一直等下去。倒是毗王子,要擦亮了眼睛,不要再被表面的事物蒙蔽了双眸才好。既然决定离开了,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说是吗?”

耶律狐邪的一番话,暗里藏话,毗纳都又岂会不明白?其实他今日这样做,也真是想让彼岸看透耶律狐邪对她的情,在离开前自己毕竟也算是弥补了一下。

毕竟自己曾派人暗杀过她,甚至多年前,她身边那个宠爱的绿儿丫头,他亲眼见兰儿将她打晕扔下湖里,只因为那绿儿撞到了他与兰儿私会的事情。

如果他那时救下绿儿也不会像今日这么愧疚,回想起她知道绿儿死手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更是无颜以对。所以那晚去找乐儿时,见到了彼岸时,想也没想自己就慌忙的逃离开。

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却难以面对善良的彼岸,而自己之所以帮兰儿,也是因为自己亏欠兰儿的太多,想起这些,他眼里满是掩不住的痛苦之色。

“邪单于的话,在下记住了。看来今日之事,是本王多事了,那么就在此别过了。”毗纳都收起神色,双手抱拳。

“别过。”耶律狐邪回礼。

一行人瞬间从眼前消失,梅林这才安静下来。彼岸看着满天飞舞起来的梅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毗纳都又是何苦呢?

许是他也想弥补些什么吧?毕竟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只是他…彼岸苦笑了一下,看来耶律狐邪的用情,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可惜这份情自己实在无福消受,而他又何苦呢?刚刚对毗纳都的一席话,明明是那么有道理,却还是这样苦苦的等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痴情吗?还是痴人在等着痴梦?

都在弥补

彼岸双手支在桌子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王庭里一片喜气,因为到了年底,都在忙着打扫过年。甚至烈儿也忙着三日不曾来找过自己了。

自从上次梅林的事情过后,已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平静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连爱吵闹自己的乐儿也不曾来过。

她猜想可能是因为毗纳都离开了,乐儿也是知道的吧?毕竟那晚她和乐儿去乐儿的寝宫时,半路遇上了毗纳都,而毗纳都说的话,现在想想也大体明白了什么意思。

只是不明白她与毗纳都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想知道毗纳都是与白鑫兰怎么认识的,所有的秘密都是让人无从去下手,叹了口气,彼岸换了解个姿势,继续刚刚的猜想。

一阵烦乱的脚步声,让彼岸微皱眉头,这时门口也传来急切的声音,“王妃,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

“是熬拓啊,有什么事吗?”她对熬拓的印象一直很好,这个冷漠的男人虽不爱说话,却总是默默的帮着自己。

“王妃,大汗已经去右贤王府里,让属下带你马上过去。”看着她刚刚还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又接着说道,“右贤王只怕是不行了,大汗希望王妃能过去,看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彼岸喃喃重复着他的话,明明不在乎了,为何心听到这些后还会难受的仿佛要窒息?

“王妃,还是快点上路吧,只怕迟了…”熬拓焦急的脸上还挂着汗水,可见刚刚来时有多匆忙。

彼岸无语的呆坐在椅子上,到底要不要去?他当初的残忍,而现在又要离世,自己到底要怎么做?见他又要以什么神情?流泪或耻笑他?还是不屑的嘲讽他一番?

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如果可以嘲讽或耻笑他,当日也不会选择那么决然的做法。当听到他不行的时候,她是想马上去见他,可是想到那些欺骗,又让她拒绝那样做。

看着王妃一脸的挣扎,熬拓想到大汗走时的叮嘱,倏然单腿跪在地上,“王妃,属下多有得罪了。”

然后,在彼岸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已被熬拓扛在肩上,一闪身出了凤凰宫。彼岸这时才明白怎么回事。

“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彼岸脸绷的通红。

熬拓没有回话,也没有把她放下来,直到策马才将她放到身前,双腿一夹,才策马向右贤王府而去。安抚着内心的慌乱,彼岸已忘记了反驳去右贤王府,没多时右贤王府就出现在了眼前。

而熬拓纵马根本没有停下来,从王府敞开的大门生,策马而过。直到快到主室时才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一手围着彼岸的腰,身子一纵轻松的下马。

奇怪的是主室院内异常安静,对于这种情况熬拓也是一脸的困扰,彼岸侧耳隐约听到有震怒的声音从主室内传出来。

“你在这里吧,我一个人进去。”彼岸打了一个手势,制止了熬拓前行的步子。

“是。”熬拓退到一旁。

他一直搞不懂王妃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有时很精明,甚至细心的注意到每一个细节。有时很傻气,对于找上来的麻烦,假意根本不清楚一切。

彼岸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耶律狐邪震怒的喊声,“贱妇,竟然是你给右贤王下毒,本王要灭你九族!”

“大汗饶命啊,楚楚知错了,楚楚也是一时糊涂,请大汗饶过楚楚的家人吧。”耶律楚楚大声地求饶。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大汗会突然来王府,更没有想到大汗会听到自己与耶律狐楚的对话,如果知道是这样,刚刚她怎么也不会一怒之下和耶律狐楚说出事实的真相。更不会因为一时之愉,而逞口舌之快,而漏把自己下毒的事情说出来,现在后悔也晚了,只求不要因为自己的过错,而牵扯到家人。

“贱妇,说,是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指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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