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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唔,不,不行……”
楚四歌口干,也不再与她多言,滚烫的身子往她柔软肌肤上一贴,她只轻哼了几声,便乖乖收了目光,脸涨作通红,随着他的不急不缓的动作化作一滩水,只在某一瞬忽然歇斯底里一声唤,“……疼!”
弯起膝盖,修长的腿很快穿插到两人之间,拼劲全力一用劲,身上的男人便如同石块一般飞了出去。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迅速裹了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宛若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百里逐笑悄悄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眼角微垂的双眼神色迷离,身上的衣物只勉强挂着,似乎还没有理解自己是如何一瞬间从床上转移到了地上。
状况未免太多了。
作为男人的底线,已经某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踩踏得快要烂掉了。
烂掉?从认识她百里逐笑以来,想他楚四歌作为男人的底线,何止是被“烂掉”两个字就可以涵盖的?简直是,简直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啊!
初识时,从天而降的佳酿,让他堂堂黑煞獒王成了落水狗;
初吻时,被从牙缝间抠出来的韭菜叶子彻彻底底扫了兴致;
就连做这等云雨之事的时候,也要被她一脚踹下床么?
楚四歌的喉间发出低低的声音,一双眸子很快充斥了先前所没有的灼灼气焰,支起身子再次翻身上床,挑衅般地扬着眉,露出口中半掩的尖锐虎牙,沉声道,“百里逐笑,你最好有觉悟……”
“嗯?什么觉悟?”
“三天下不了床的觉悟。”
“……混,混账!你这个……唔啊……”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种“对手戏”可欢乐可喜欢了,字数哗哗哗就流淌出来了……矮油,这种事我会告诉你们么?哼唧~【傲娇退散啊你妹的】
我果然是个禽兽渣娘【摔板凳】
☆、但为君故【下】
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
口中反反复复低吟这四字,她睁开眼,那人便好好的躺在自己身边,蜜色肌肤上还润着的汗迹;百里逐笑松了口气,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忽而将被褥拉过头顶,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让自己藏起来:完了完了,八百多年的清白身子,就这么没了。
感觉到身边人动了一动,冰冰凉的掌便从被窝里探了过来,准确无比地抚上她的脸,黑煞獒王低沉的声音响起,半分讥讽半分玩笑,“云小姐就这么不待见我?”
一切发生得太过于自然,自然到甚至连吹熄油灯的步骤都略了去。
她看得清他。
自然,他也看清了她。
百里逐笑一心要掩住自己发烫的脸,就像当初铁了心不许他看剑一般倔强又认真。
见她这副抵赖模样,楚四歌倒也不生气,搁在她脸上的手径直就往下去……
察觉到男子的企图,被褥中的人低低哼了几声,终于舍得拉下被褥,露出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睛,没头没脑与他道,“你……很好。”
楚四歌这才满意收手,侧卧了身子一只手托住脸侧,饶有兴致扯着她的一缕乌发在手中把玩,邪佞模样却是像极了她想象中的魔王,声音也扬了起来,透着戏谑,“喔?哪里好?如何好?”
“不知道。”气势上已然输掉了三分,她索性也就含糊地回他,“反正……就是好。”
他了然地笑,“啊啊,从你口中听一句赞我的话,当真是困难。”
她亦笑,顾不得先前萌生的羞耻感,抬手摸了摸他精致的脸,顺着轮廓一点点描:眼睛,睫毛,鼻梁,唇……哪里都是温柔的。
这个魔王,比任何人都温柔。
在意她的若有所思,楚四歌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没什么,只是想到你是我的……便高兴得很……”
他皱眉,嗔怪,“我几时变成你的了?”
从来都是兀自做着决定,好的坏的,她都要一肩扛下。
“几时都是。”不讲理地将他的手扣得更紧,百里逐笑不依不饶,言语力争,“我都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了……你还不是我的么?楚四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化成鬼化成魂便给我做式神,烧成了灰也要给我们云家做花肥……”
楚四歌眨了下眼,苦笑道:百里逐笑,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明明是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为什么在她看来,倒是大大混淆了黑白。
认识到说了什么令人在意的话,百里逐笑贴在他怀中漫不经心道着歉,“心里有点不安而已,说了奇怪的话……总之,你不要放在心上。”
太过于在意的东西,一旦拥有便会患得患失。
她淡淡道,“记得以前,无论我怎样威逼,你这混帐死活不愿回去魔域做宗主,可是现在,不仅仅是因为柔卿眼下遭难才会让你回心转意——自从去了沉渊山之后,楚四歌,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有点,叫我看不透了。”
“啊啊,之前你只有威逼,却没有利诱啊。”搂紧佳人,魔王笑得轻巧,左耳晃动的血红色犬牙坠饰成了两人间唯一的鲜艳,“姜还是老的辣,你爹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将我当成了压制魔域压制你的一颗棋子:作为一个女儿,我并不觉得他做得是一件漂亮的事,不过作为个女人……”仰头用唇去够楚四歌耳垂上的犬牙,顺势便吻上了他的耳,她的话说得极缓极轻,“……我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好。”
喜欢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然而太多的烦恼丝缠身,她只觉得,很不安。
仙,魔与人一般,都是会贪心的。
手里有了一样,便想要另一样,拥有的越多,渴望的也会越多,就越不安。
“楚四歌,我要你,要我沉渊兴盛,要我家人平安,也要仙魔相安,流川永宁……我要接任沉渊派的掌门,我也要与你在一起……我要在无间地狱中履行自己的责任,我要看清自己的心,我要你……我都要……哎,我那么贪心,那么贪心……”
如同祭秋的孔明灯一般,她的愿望那么可笑,那么贪心。
给我多一点,再多一点。
她已然记不清自己是用何种表情对他说出这般任性的话。
醉了一般,那晚她与他说了许多话,多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笑的,不好笑的;不安的,笃定的;喜悦的,悲伤的;关于她的,关于他们的……明明不是诀别前夕,她只是隐隐难过,宛若他这一走,便再不会回来这里。
他安安静静听她说,拥着她,吻着她。
从来没有这般坦诚相见,从来没觉得世间风景会在一个男人的面前黯然失色。
连昏昏睡去也不记得是几时,她只记得他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你要的,我都许你……”
*
不要消失。
不要消失。
梦中反反复复低吟这四字,她睁开眼,所想所念的男子,却已经不在身边。
猛然转醒,百里逐笑抿着唇在算不得宽敞的屋子寻找楚四歌,只是哪还里有他的影子?唯有被褥中他的体温和味道还有一丝丝残留……
昨夜胡乱扯落扔在地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件叠了整齐搁在她枕边。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待她睡着之后,那个男人便起身替她拾了回来,嘴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不定心底还在暗暗嘲笑着她的手足无措和倔强无礼。
可是现在,他消失了。
他对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之后……消失了?
口中低低啧了一声,百里逐笑吃力支起身子,除去稍稍不适之外,只觉得后颈处疼得厉害,这才恍然明白过来,约莫是那魔物使了什么手段或是术法,这一夜自己才会睡得那么沉,那么久……居然连他的离去都浑然不知。
……混账。
委屈与气愤并未压过自心底而起的担忧和顾虑,这般时候,她宁可相信那个一贯隐忍又执着的男人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有非得丢下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那我宁可消失在一个在意我的家伙眼前,叫她察觉,叫她记挂,叫她心伤……然后,记得我一辈子。
那个决定着他生死的无月之夜,他丢下这样暧昧不清的话,然后一个人在田埂之间默默等候着上天裁决的降临;今日,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他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却全部忘记了呢?
口是心非。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
就如同当初二人约定只做同行之人一般,相互间明明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彼此间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快乐。
而自己,即便不察觉,不记挂,不心伤,还是会记得他一辈子。
想清楚了这点,心底淤积的一口气终得以长长吁出,理好了衣服,提起草芥剑百里逐笑便要往外去,然靠近门边时,一股墨色气劲竟将她生生震退好几步,半跪在地上这才稳住了身子……
是结界。
眼角微微一缩,她不由郁结:不想叫她见也就罢了,又何苦这般?
“用这等结界想困住我,也真是太小看我了。”冷冷低笑一声,墨色的瞳子中透出与往昔不同的光泽,她双唇轻启,指尖凝出一个法诀,道一句,“逆走天穹……破!”
耳边是如同琉璃被杂碎的声音,那股墨色气劲很快被随着她指尖幻化而出的白色光泽生生破开,百里逐笑不发一言拉开紧阖的大门,心中的不安更盛:若以楚四歌的行事作风来看,若当真想困住她,又岂会手下留情?眼下看来,他只不过是想叫自己迟些觉察他的离开罢了。
她探了探隔壁江笙的房间,果不其然,也被施加了结界。
疾奔至屋外再看,百里藏刀正和衣睡在马车上,四下却不见幽冥王荣轩,她心下了然,顾不得南疆街市上来往的人流,祭出草芥剑翻身而上,当下便催动口诀,朝碧水河的方向,御剑而去。
隔开楚荒大陆与流川大陆的碧水河距离几人所在的客栈并未有多远,她御剑临空,远远便望得一弯碧色河流,宛若绿宝石一般深陷在萧瑟的风景中。
虽得水源滋养,南疆此处也并非沃土——碧水河彼岸是妖物横行的楚荒,河底暗流又连通魔域,千百年来瘴气弥漫,许多生灵难以存活,原先兴盛的鲛人一族与横公鱼妖一族都渐渐失去了踪迹。
那个人宛若遗漏的一点浓墨,本是一笔突兀,无心间却将整个画面变得瑰丽无比。
她看见楚四歌立身在碧水河岸边,凝神注视着河水的起伏。
百里逐笑收剑落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正想开口去唤,又一个身影跃入她的眼眸之中——花哨无比的暗蓝色拖尾锦袍,招摇的淡金色长发,微微眯起红眸和手中转不停的玉质福绿球。
她停下脚步,故意不去接近。
☆、归途漫漫【上】
百里逐笑并不知他二人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她只是小心听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就像‘黑煞獒王人在流川’永远是个叫人记挂的事情一般,带着流川侯的女儿回魔域,也是一件叫众魔无法安心的事情罢?”荣轩幽幽开口,嫣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负手而立的楚四歌,“而且……如果你当真娶了小笑笑,这根本与你最初接受的任务完全相背离了啊,你怎么和魔尊解释?”
“我心中有数。”
楚四歌双手插在兜中,垂着眼冷冷打断他的话,抬脚将身旁的东西踹入碧水河中。百里逐笑微微侧了身子,才看清那是一只木筏。
相传魔域有一入口在碧水河底,是急流漩涡中的一条路径。楚四歌担心百鬼魅王暗中使诈,这才放弃借助“黄泉之眼”甬道的力量归去,选择走南疆这里的水路。
“你若心中当真有安排,今日为何不带小笑笑一起走?说什么要彩礼,提了亲之后再迎她过去,是所谓的缓兵之计罢?且不说小笑笑怎么样想你,流川侯云欺风真的会信任你么?”
他终于舍得抬起眼,口气很淡,“荣轩,你不觉自己话很多么?”
有着淡金色发色的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可是……”
木筏浮在粼粼水面之上,并未因为风的拂动而随流水漂走。
在荣轩看来,那个总是臭着张脸的男人就像是深潭里一块石头,即便终日润泽在水中,滑溜得叫人皱眉,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点也没有将棱角磨去。
想将黑煞獒王掌控在手心中,是一定会硌出伤口来的——不管是魔尊,还是流川侯。
“人家在替你想事情,你却报以这样子的态度,真是叫人生气……哼……总之,我是不管你了,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不去理睬幽冥王的自说自话,楚四歌目光随了木筏动,转身的一瞬终于捕捉到一抹月白,他双眉一皱,很快明白过来。
她本想躲,却无法控制住身体里叫嚣的念想,迎着他的眸子快步走了过去。
荣轩见此情景,只扫了百里逐笑一眼,朝着楚四歌干干咳了几声后便识相遁去了身形。
“你还是来了。”他苦笑,“那结界根本拦不住你,我明白的。”
百里逐笑点点头,确认周围再无旁人的气息之后,伸出手缓缓将眼前的男子抱住,仰起脸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