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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什么医生?我要找大夫。”舞蝶勉强说出了一句话,她面色如纸,奄奄一息。
大夫?呃,医生应该是现代的称谓,在这个时空,应当称之为“大夫”。张子羽算是长知识了。
他略微一怔,又是着急地喊起来,“大夫、大夫,有没有人呐?有人受伤了,快点出来救人!”
话音刚落,从院落一侧,探出一颗肥胖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谁在这里大吵大闹?难道不知道今天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吗?”
说话间,走出来一位身材滚圆,腆着一个大肚子的“胖大海”,虎头虎脑的,颇有几分精明,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阔步走出来,打量了几眼张子羽以及舞蝶。
“天命医馆已经闭馆了,今天不医治了。”“胖大海”一摆手,下逐客令地说道。
张子羽气不打一处来,但仍旧强压住怒火,嘿嘿咧嘴笑道:“胖大叔,我们……”
“臭小子,你喊我什么?什么胖大叔?我胖吗?”“胖大海”旋转着陀螺一样的胖墩墩身子,质问道,“我这能叫胖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
张子羽吞咽了一下口水,依旧笑着道:“是是……您不胖,你只不过是瘦得不明显,那个胖……咳咳,这位大叔,请问您是这间医馆的大夫吧?”
“什么斗鸡眼,爷曾经瘦过好嘛!”“胖大海”喋喋不休地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天命医馆每天只会医治三位病人,今天已经客满。”
张子羽一愣,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人家都说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是闭门谢客?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要是上帝不高兴,哼哼,你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尽管张子羽心中很是不高兴,但是他很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个“胖大海”,他瞧了瞧舞蝶,又笑着对“胖大海”说道:“大叔,瞧您慈眉善目,一定是位大好人、大善人。您行行好,看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请您救救她吧!”
“胖大海”端倪了几眼舞蝶,一摆手,“去去……这位姑娘受伤如此严重,要是在我天命医馆出了问题,岂不是砸了我们的招牌?”
“死胖纸,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出问题了?”张子羽听得这“胖大海”对舞蝶出言不逊,不由得愠怒骂道。
“你……你……”“胖大海”指着张子羽,支吾半天,也是说不上来一句话。
张子羽却是得理不饶人,“死胖纸,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医治我这位朋友,哼哼,小爷我还就不走了。要是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小爷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间医馆。并且在大肆宣扬,你们天命医馆见死不救,是一家黑店!”
“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竟敢来天命医馆撒野、找茬!来人呀,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谁知,“胖大海”招呼一声,便是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十来名彪悍的大汉,走过去将张子羽、舞蝶团团围住。
舞蝶“咳咳”两声,一把拽着张子羽,轻声道:“剑灵,我们走吧!”
张子羽扶着舞蝶,关切地道:“舞蝶姑娘,今天,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剑灵,你打不过他们的!”舞蝶微微睁开眼,打量了几眼围堵过来的彪形大汉。
张子羽苦笑一下,她不相信我的本事?难道在山巅之上,重创三界高手的,不是我吗?
他自信满满地跨出一步,按住舞蝶的玉手,“你放心,让我揍他们一顿,再找这间医馆的大夫,给你疗伤。”
“剑灵,别……”不待舞蝶说完,张子羽瞄准其中一名挥舞着拳头砸来的彪形大汉胸口“噗”就是一拳。
可是,彪形大汉怒气冲冲,被张子羽一拳打在胸口上,竟好像是被“棉花”拍了一下,别说一拳将彪形大汉撂倒,就算是将他震退一步都没有做到。
彪形大汉愤怒不已,抡起一拳,击打在了张子羽的脸上。
张子羽踉跄几步,一阵刺痛从脸颊上传来,顿时之间,脸上便是一团青肿,他是眼冒金星,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那名彪形大汉又是一拳打来。
舞蝶强跨出一步,探出玉手,一把捏住彪形大汉的拳头,顺势一送,一道强劲的灵力震开。
彪形大汉呲嘴咧牙,叫喊不停,捂住那一只手,已经被舞蝶打到脱臼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翻滚不停,杀猪一样嘶喊。
张子羽如梦幻般,自己不是穿越成了剑灵么?自己不是一剑击败了三界高手“炼妖壶”的聂冲天以及“滴血枪”的上官锦么?怎么会连一名小厮都打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待他多想,舞蝶踉跄了几步,摇摇欲坠,朱唇一张,“哇”又是狂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慌忙伸出手,搀扶着舞蝶,关心地问道:“舞蝶姑娘,你怎么样?”
舞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剑灵,你不要冲动,你打不过他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没有一点武功了?”张子羽诧异地问道。
“因为你是剑灵!”舞蝶斩钉截铁地道,“凡是‘灵’需要有灵气,在这欲界,充斥着地狱、饿鬼、畜牲、修罗等等,是不存在灵气的。所以,你是没有武学的,而且,你还极有可能会消失,重新回到名剑之中。”
张子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剑灵需要灵气,没有灵气,我便不存在,便要重回名剑?”
“是的,不过,谢谢你带我来到了这间天命医馆!”舞蝶露出了几许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名剑落入那些伪君子之手。我会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带你到灵气充沛的地方,让你剑修化形。”
“剑修化形?”张子羽感觉这剑灵、名剑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理解起来真是脑洞大开,剑修化形?听起来是修炼什么功法咯。
“对,以剑修法,剑道化形。等你丹田内自己能够修炼灵气,你就可以正常地存在了。”舞蝶进一步解释道。
张子羽惊愕的神色,“那意思说,我现在还不是正常的人?”
舞蝶点点头,“是的,你安心回名剑之中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感觉丹田内翻涌着一股力量,一阵头晕目眩,眼帘之中浮现一段文字:“……以灵剑修……剑道化形……开合乾坤……往来有灵……”。
他感觉一阵倦意袭来,眼前飘散着一阵青烟,然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被握在了舞蝶的手中,正是那把令三界高手为之痴狂的名剑。
张子羽嗟叹一声,这是神马苦逼的节奏呀,跟坐牢似的。想我张子羽一心向善,一只蚂蚁都没有捏死过,竟是要我这般活受罪。
他眨巴着眼睛,静静地依附了名剑之中,看着舞蝶虚弱的身子,脚下极其瘫软。
“胖大海”眼睁睁看着刚才那位“嚣张”的小子凭空消失,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对着舞蝶喝道:“你是何方妖孽?闯入天命医馆所为何事?”
舞蝶轻柔地道:“小女子遭遇恶贼击杀,身受重伤,还请通传一声,为小女子疗伤为谢。”
“不,你不是欲界的,你不是人,你是妖魔,”“胖大海”摇摇头,“天命医馆从来不医治妖魔,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上!”
那几名彪形大汉挽起衣袖,一步步逼近舞蝶,欲群殴于她。
张子羽看得是心惊胆寒,若不是自己缺少灵气,不能施展武学。舞蝶就不会被这些小人欺负,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动手,这算什么。
不过,没有灵气,他又不能从名剑之中挣脱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舞蝶就要被欺负。
眼看舞蝶就要被这些彪形大汉一番拳脚踢打,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声:“住手!”
眨眼功夫,便是闪身走来一位衣着白色衣袍的儒士。之所以称之为“儒士”,是因为这位男子头上扎着头冠,白色儒服,白净的脸庞,一副书生模样,生得一张国字脸,有几分正义凛然之相貌。
张子羽轻轻拍着胸口,暗道:“上苍保佑,好人有好报。总算帮舞蝶避过一劫了。”
第〇六章 剑修诀
舞蝶微微躬身,虚弱地道:“救……”
话未说完,脚下一软,便是一头倒下去。
儒士惊愕一声,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舞蝶,脸上露出几许愁绪,循声道:“姑娘、姑娘……”
不言而喻,舞蝶已经昏迷过去了。
儒士探手把住了舞蝶的脉门,给她一番把脉,自言自语地道:“脉象凌乱,虚弱了些许。幸而及时送到,否则,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张子羽听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落地,观儒士模样,想必正是这间天命医馆的大夫。
既然儒士这般说了,想必是会出手相救舞蝶了。而且这位儒士观其面相,颇有几分善面,定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儒士搀扶着舞蝶,目光不经意间瞧见了舞蝶玉手紧紧握着的名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吟道:“好一把旷世名剑。只不过,这把剑少了些许灵性,否则,仗剑三界,斩妖除魔,定是能够做出一番壮举来。”
张子羽沉思起来,从这位儒士大夫的言谈举止,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而是一位有着特殊身份的隐世高手。
否则,单凭看一眼,便识别出名剑的来历不小,是谁也不相信的。
欲界?张子羽头脑中闪现刚才舞蝶所说的,欲界是佛学术语。
难道自己进入的时空是属于佛教所谓“三界”?
所谓佛教“三界”,是众生所居之欲界、色界、无色界。
这也就是说迷妄之有情,在生灭变化中流转,依其境界所三个层次;又称作三有生死,或单称三有。
因三界迷苦如大海之无边际,故又称苦界、苦海。
在佛教术语中欲界、色界、无色界或称之为断界、离界、灭界等三种无为解脱之道。
如此说来,这是一个界域纵横的万族林立时空,存在着诸多的逆袭之路。
简单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空,只要一个人足够强大,就有能力主宰一切。
而自己穿越成了剑灵,人有魂魄,剑有剑灵。人之魂魄,穿越成为剑灵,又该有怎样的崛起之道呢?
剑修,张子羽坚定地自问自答,舞蝶说过,剑修化形,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能够有机会重生做人。
甚至是唯一的途径:以剑修法,剑道化形。
可是深处这里的欲界,被地狱、饿鬼、畜牲、修罗之类盘踞,灵力稀少,以至于几乎没有灵气。
这使得张子羽根本不能从名剑之中幻化出人形,这样一想,前因后果,也就清晰明了了。
“……剑起,灵聚……剑者为尊……以剑灵修剑……涅槃化形……”
“……修剑起于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人剑合一,剑中有灵,灵中有人,剑道无极……”
“……古剑天下,剑灵起修,以成剑身……”
他又将之前浮现的万般文字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没错,这就是剑灵涅槃需要的过程,唯有剑修,才能涅槃重生。
张子羽不停地琢磨着,不多时,在那名剑上,竟是逐渐地浮现出一行行字迹,首段文字为“名剑诀”:
“剑修的境界,从承影剑起,优雅之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剑气激射指数七段。”
张子羽微微嘘一口凉气,在大学时候,他喜欢琢磨古剑来历,对于古剑知识,较为清楚。
《列子·汤问》中记载:承影剑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铸造于周朝,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
后有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
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
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
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