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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蝎微张嘴,惊奇道:“这又是为何?”
摊主笑,语气带了几分艳羡之意:“夕云观乃修真名教,门规森严,青木真人又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若人人都能见,那还有何风范可言!”
凌蝎暗暗咋舌,苦笑,了空大哥只怕还得费一番周折。
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他还是又问起了途径。
摊主见凌蝎执着如此,只得告诉道:“洛城离夕云观地界其实已近,出了洛城东门,朝东北方向行半日路程便到了,只是……”
言到此,他俯下身子,声音低沉了下来。
“只是从此地前往夕云观,必经蛮镇,据说那里…有吃人的狐妖出没…蛮镇男村民大半已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客官请务必小心啊!”
凌蝎瞪大眼睛,一时被这消息震惊,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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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意
又向摊主了解一些城内事情,凌蝎方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候了空。
岂料这一等,便又是几个时辰,迟迟不见他回来,凌蝎觉着饥饿难忍,且心中担忧,便不顾了空嘱咐,顾自寻去。
踏在古朴的青石砖街道上,周边都是陌生面孔与陌生的风景。面容诡异,蓝瞳,以及恢复了气力徘徊在身旁的青蝶,他的一切都与这个热闹的地方格格不入。
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妖族魔族,总有不少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目光如刀似箭。
他想起了明月谷,想起谷中妖族的排挤讽笑,酸涩的感觉仿佛一股冷流从血液倒流回心脏,彻骨冰寒。
在这样的目光里,少年嘴角一动,默默低下了头,每一个脚步都迟缓而沉重。
也不知寻了多少条街道,终于在一个座小酒楼后门小巷见了了空。
“施主,能否施与贫僧些许米饭,佛主佑你。”
了空一脸真诚,双手合十道,躬下的上半身平直,几乎与他眼前那人的腰身相齐。
“走开走开,我都养不起自己,如何能给你。”
肠肥脑满,身着华贵的掌柜与了空拉开距离,神情布满鄙视与不屑。
随后转身推手,闭门不再见。
凌蝎呆愣原地,脑子“轰”一声,瞪大了双眼。
而了空却未发觉凌蝎的存在,清秀的脸庞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低声道:“凌兄弟恐怕等得急了,再寻得两家,应该便能够我两人饱暖了……”
好似这样的想法给了他一些奔头,他微扬起下巴,阳光明媚,笑容灿烂。
他从小便没了父母,是师父收养了他,四海为家,受尽无尽酸楚。
他并非大相寺名门大派子弟,当幼小的他学着师父,手捧破旧的木钵站在人们面前,收到的不是尊敬与虔诚,而是冰霜风雪般的眼神,他也以为自己早已麻木。
是凌蝎,结伴同行以来,真诚相待。
自己饭量大,师父离世后,是凌蝎,唯一一个将自己的饭菜偷偷拌到自己的碗里……
每个少年都渴望温暖,每颗看似完整的心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缺失,每个看似坚强的人亦都有脆弱的角落。
正要寻去下一家,却见门又被推开,了空不由一喜。
却想不到两三个小孩跑了出来,抓起巷子里的碎石砸向他。
“哼哼,不许来要我家的东西”“打他!看他还敢!”
“快走了,死秃子”…………
了空虽然郁闷,却又不能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凌蝎瞪大蓝色的眼睛,透过半遮掩的门缝,看见几道讥讽的视线。
心酸的时光仿佛又活了过来,一阵阵心痛与害怕齐齐涌至眼前,了空的脸与往日的自己重叠了一般。
他像一只受伤却不肯离去的野兽,冲上前去,挡住小孩们的石子,用瘦弱的身子保护着了空。
了空一愣,没有料到凌蝎会突然出现。
“凌、凌兄弟,你怎了?”
凌兄弟不太对劲啊!了空问了一句,正要摇凌蝎一下,却见他双目通红,隐隐有泪光流转。
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感受到凌蝎的情绪一般,了空大力护住他,然后一拳锤击右边墙壁。
佛心已怒!
小孩们看着闭上眼睛的了空,对视一下,害怕飞快地钻进回房里。
未等凌蝎二人离开,几个家丁服饰的彪悍男子一下子冲了出来,手握木棍,气势汹汹。
方才退回屋内的富甲,缓缓走出门,冷道:“贱骨头,竟敢吓我孩儿,活的不耐烦了么?给我上,教训教训他们!”
凌蝎与了空视线对碰,又同时移开。再如何不济,两人总归是修真中人,又怎是这些凡人俗子可比。
了空本不愿与他们争执斗殴,但家丁们又蛮不讲理,扬言不打他们一顿便不罢手,凌蝎又在此,他心底平和的情绪竟莫名有了丝丝怒气。
刚开始,了空秉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心思,一味伸手格挡他们的拳头。
岂料几人不依不饶,没了法子,了空只好出手。不消三个回合,一阵拳打脚踢,便将几人打趴了去,当然,他不可能使出佛门秘术。
家丁们趴下后,仗势欺人的富甲便如斗败的公鸡,盛气凌人的威风抛诸九霄云外。
被了空目光一扫,浑圆的身子突然低了一截,双膝扑通跪地。
……
凌蝎与了空无言以对,还未发话,只听得那富甲对二人拜了又拜,声颤不断求饶了来。
“小师傅饶命,公子饶命!别打我……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
了空无奈看了凌蝎一眼,伸手要去扶他起来,他是来化缘的,并非寻滋生事的。
“别别别,我给!我给!”富甲惊惧后退,慌忙递出一个鼓鼓的钱包。
了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原本慈悲悯人的表情忽转冷淡,闭眼摇头,转身,也懒得再理会。
示意凌蝎跟上,便要一步步离开。
########“凌兄弟,你怎的会跟上来?没事吧。”
坐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了空安抚下心情,问道。
今日他还是第一次对俗世之人动手动粗,也不知算不算违背师父教诲,了空悠悠叹了一声。
“我是等得着急了,才寻来,不料……”凌蝎似乎还未回过神,低声道:“了空大哥,以前我经常被他们用东西丟,习惯了,我刚才看你被打,怕你和我以前一样疼就上去了。”
蝴蝶儿扑飞到他面前,似乎想劝慰,凌蝎强笑了一下。
了空听着这轻描淡写的话儿,其中的滋味又岂是常人所能体会……手中的小佛珠捻得越发的急,最终“嘭”的线断珠落!
“凌兄弟,不瞒你说,我现今十几年岁,自师父离世,似今日情况我早已历经无数,着实不算什么。”
了空自嘲一笑,阳光洒下,两个少年默默无语,他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行人匆匆,却从未将目光移来,这个卑微的角落。
“了空大哥……”
凌蝎不敢置信望着了空,心里涩涩,口里却说不出一句话儿。
了空苦笑:“你若是不嫌弃我卑微,我们今后便以兄弟相待,以平辈论交如何?”
凌蝎狠狠点头,将了空化缘来的米饭狼吞虎咽。
两颗年轻的心紧紧靠近,命运之路已铺盖而来。
了空微笑着将木钵递给凌蝎,里边还有一半白花花的米饭。
凌蝎拒绝道:“了空大哥,你吃罢,我不要紧的。”
了空心思一转,便知凌蝎所想,笑道:“你勿要乱想,且看看这是何物。”
手掌摊开,一小堆圆形方孔的铜钱重重叠叠。
“莫要因一事恶而厌百事,以偏概全,这世间终归是好心人多的罢。”
了空感慨道。稍后,才领着他去小摊买了一大包馒头。
凌蝎省去天欲宫的事儿,将与茶摊人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告知了空。
了空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等到了蛮镇再说,身为修真者,若一点胆量都没有,那十几年来岂非白白活过了?
肚子填饱了,两人开始为今后谋路打算,虽说离夕云观路程已是不远,但如今是两张嘴吃饭,总不可能都了空一路化缘的罢。
凌蝎想不出法子,还是了空拍头挤出一个不算法子的法子——做苦力。
洛城,乃是神州浩土的繁华之地,富人一掷千金,酒楼、大院更是数不胜数,日进百斤粮米并非夸大,算来所需要的搬运工也应该不少。
如此想来,两人便动了身,到几家酒楼和富贵人家周遭转了转,果不其然,这搬运的活儿确实是来的快。
为防他人另眼相待,了空脱掉一身僧衣,虽然常年露宿简陋、吃的也是艰苦,但受师傅的特别训教,但也是长得十分精壮。
本以了空的初想,凌蝎身体虚弱,是不愿他一起的,但凌蝎坚持,最后还是以了空妥协收场。凌蝎外表瘦弱,但一身的力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才短短半天,腰间便已是稍鼓,盘缠足够两人吃食住店。
天色已晚,在凌蝎有意无意的引领,两人踏进了一间客栈。
来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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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夜
夕阳未落,像一个不甘沉寂的迟暮老人,步行缓慢注视浮浮沉沉的人世间。
天边,几许浮云层叠飘荡,余晖照耀下被映得火红,空明处又染了由淡至深的蓝色调,五彩缤纷的黄昏,不知是嘲笑生命的短暂还是单纯歌颂悲哀的绚丽。
了空许是今日太累,回到房间,趴倒在床就陷入深沉梦乡。
凌蝎细数剩下少之又少的日子,尽管身累心疲,内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给了空摆正睡姿后,他便独自一人走上客栈阁楼顶走廊,凝视天空,望着一节节落下的夕阳以及光芒逐渐暗淡的地平线。
阁楼俯视,街道下的行人川流不息,白日里的叫卖声、交谈声、呼喊声变作此时的宁静。或是寻找客栈的修真者、妖魔族人,又或是心切归家的当地居民,步履匆匆埋头赶路。。
偌大的苍穹之下,他们的身影像是密密麻麻、忙碌的蝼蚁,展现在他面前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不知娘亲和姑姑现在如何了?”
凌蝎低声,自言自语道,目光望向旷远的天空,沉寂如一座雕塑。
只有风,吹动他的衣襟,微弱的呼吸,证明着这个少年仍在活着。
当死亡,近在眼前,该如何面对?是该怀念吗?那些隐隐作痛的冷漠回忆,是否值得怀念?
他闭上眼,微微低下头,单薄的身影随夜幕隐没入深沉的黑暗。
……
繁星点点,夜空冷寂。
不知何时,他回了神,默默起身。
抬头平视正要返回房间时,却是怔了一下,在走廊另头,一个身着白衣的清冷女子,几分熟悉。
凌蝎略微回想,记了起来,她便是与白兰、小月月分别当晚,于小树林险些刀剑相向的女子。
但仅是再望了一眼,他便不再关注,默然转过楼梯。
凌蝎离开后,夜晚婷看看他原本呆着的地方,又将视线转向他离去的转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几天不见,这个男子似乎憔悴了许多。
#######回到房间,白日那三人的交谈又重新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如此看来,这三人是知晓幽冥诀与白兰相关的剩存之人了。
该如何是好?
凌蝎朝房门望去,若就此放他们离去,这三人上报天欲宫,白兰和小月月恐会陷入无休止的追杀中。
怎样才能让他们不说出去……他想起了死去的连城。
指甲深深没入掌心,他瞳孔微缩,脸色惨白。
可怕的想法,在脑中隐隐约约形成,随后巨大的恐惧与罪恶感像是一只恐怖的野兽,连同屋内的黑暗,将他的心狠狠啃噬。
寂静无声。身边,仅有蝴蝶飞舞。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