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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烧了一大桶热水,舒服地泡个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将头发梳得通顺,随意地披在肩上。人轻松了许多,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眉,淡淡得匀了胭脂。
弯弯的月儿已上中天,我站在院中,拿出紫竹箫,低头看手指抚过光洁的箫身,想起赵逸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想起他说话的表情,想起他月下吹曲时的样子,想起华山上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向前走,想他为我号脉的凉凉的指尖,想起初遇时我的尴尬……
我微微笑了,这一切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也许多年后,会偶尔想起,也许会被遗忘。
不如趁着这温暖的季节,去各处走一走,除了长安,还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比如洛阳,如果时间赶得巧,应该不会错过牡丹花开。
抬头看看月亮,我要再为你吹一首曲子,为了我和月亮。
一曲《绿野仙踪》我不知每晚吹过多少遍,当时不懂得赵逸曲子里所带出的寂寞,今天我却能身有所感。
乐符随着我的手指飞出,时高时低,飘荡在空中,缠绵不舍离去,几番努力,却又无可奈何,任凭风吹去。
“嘭!”的一声闷响,我转过身,从房檐上跌下一个人。我往过后退了两步:“是谁?”
“静儿!”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唤我?只是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顶?
我赶紧上前扶起他,他身上穿着刺眼的大红的喜服,身上带着些酒气。
我看看房顶“你怎么在上面?”
他微微一笑,带着点慵懒的醉意:“不小心掉下来了。”
“快些回去,天太晚了,我也要休息了。”我不看他的脸,转身进了房间,就在我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却突然闯进来。
屋里没有点灯,我们面对面站着,很近的距离,让我避不开他身上的气息。我看着他的衣领,有我和小环一同绘制的图案,心里一酸,轻轻推他:“你该回去了。”他却顺势住着我的双手,我用力想抽出,却被他整个揽在怀里。
这怀抱太温暖,我一时不能动弹,是不愿、是不舍。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眼泪滴落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你知道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用手轻捶他胸膛,他将我抱的更紧,喉结处不断地滚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待我平静下来,轻轻推开他:“你回去吧。”
天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多么地痛,可是再痛也也要承认今夜是属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与我无关。
他不愿离开,可也不能留下。
我将他送出院子,门外郑浩谦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我看看他,他微微一笑,把赵逸扶上车。走出几步,我叫住浩谦:“他刚才从房顶上掉下来,你回去给他看看身上有没有伤着。”
郑浩谦转头对轿夫说:“先把公子送回府。”又对我说:“你放心,没事的。”
“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郑浩谦轻叹口气:“他若不是今天多喝了些酒,天天都去的地方怎能摔下来?”
“你说什么?”
“静姝,你可知道,表兄这段日子每晚都在你的院中,每晚都等你睡下了,吹了灯还舍不得离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片刻我收回目光,淡淡地道:“那又怎样?”
“我知道你心里生他的气,可是你是气错了人,你该气的人是我。”
“我谁的气都不生。”
“你当初交给知言的那封信,我的确没有拿到,那时我并没有骗你,后来表兄回来后便向我问询你的事,那时他与知言婚期已近,我怕多生枝节,于是没有告诉他你在长安,而且一直在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在。”
“你想得太多了,即使我一早知道他回来,也知道他会结婚,我也不会怎样,你觉得凭我这点力量能怎样?我有能力改变吗?所以我不会怪你。”
“静姝,我和表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脾气性格我太了解了,生在商贾之家,对待一切却是那么淡然,从小我们一起功课,他总是轻轻松松一遍就能记住,十几岁时就能帮助姨夫打理生意,他对人从来温文有礼,但却没有谁会如此牵动他的心,即使是对待知言,也从未如此过。我告诉他你没来找过我,他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的失望,甚至是悲伤,怎样也掩盖不了。你们见面之后,他无可奈何,又怕伤到知言,装作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只有苦在心理,笑在脸上。”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知言她扣住你的信,想必是从笔记上认出是表兄所写,信里又是让我来照顾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的心情也希望你能体谅一二。”
我摇摇头:“我不会再去想这件事了,过些日子,我会离开这里,该忘的事情我会全部忘记。”
郑浩谦拉住我的胳膊:“你要走吗?”
我点点头,“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对于一个没有家的人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高兴的时候可以换个地方,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换个地方。”
“你不要走,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留下陪着表兄。”
我无奈一笑:“你也喝了酒,说醉话吗?”
“我没有,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如此,你就应该嫁给他。”
我呆住,我忘了这里的男人是可以娶小老婆的。可是我能接受吗?我是宁愿舍去他也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的。
“郑公子,我要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虽然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可我仍然要的是可以一心一意看着对方的人,他可以没有万贯钱财,可以没有良田百顷,可是他一定要有一个里面只装着我一个人的心,别说是让我当小老婆,就是让我做正房,我也不稀罕。即使一辈子要一个人孤独度过,也休想让我与她人共侍一夫。”
我说完转身进了院子,“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十二章 遇袭】………
半个月后,我见了吴掌柜,跟他说了我的想法。
吴掌柜沉默了片刻:“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
我笑笑:“吴掌柜,我将我绘图的技巧和方法已全部教了小环了,以后若是有人需要,小环就可以完成的。”
吴掌柜瞪了我一眼:“行了行了,既然已经想好了,要走就走吧,省的我看见你闹心。”
知道吴掌柜一向刀子嘴,我感激地笑笑,跟吴掌柜道别。
回到小院,我找房东结算了房租,然后简单收拾了东西,本来在长安只住了大半年,东西也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这只紫竹箫。
要不要去和他们道别?
还是不要了,赵逸新婚燕尔,看见我总会不太自然,至于郑浩谦,那天也已经告诉他了,至于什么时候走,是迟早的事情,也不用在多此一举地去说一声,难道还要他们来为我送行吗?
就这样吧,明天一早就走,去洛阳。
一早起来,艳阳高照,背起包袱,在小院里留恋地走了一圈,最后不舍的关上了门。
我贪心地看着我经过地每一条街,每一座房子,就像来时一样,只是心情已大不相同。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我口中默念着这句子出了城。
城外一片开阔地,不再有高墙阻挡视线,高大的垂柳下,一个高傲的美人在冲我微笑招手。
我心里暗叹一声,走过去:“赵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陈知言直至身旁的马车:“我来送你一程。”
“赵夫人如何知道我今天要走?”
“我去绣庄见过吴掌柜了,估计着你今天就会走,所以特地赶来。”说完自己先上了车,然后示意我也上来,我看着她站着没有动,不知她想做什么。
“上来吧,事已至此,你都是要离开的了,难道还怕我不成?”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怕过你?
我上了马车与她相对而坐,她先开口问道:“王姑娘要去哪里?”
“还没有想好,走到哪里觉得好,就住下。”
“王姑娘真是活得洒脱自在。”
“各人又各人的活法,有人生来锦衣玉食,却不知和乐;有人为名为利奔波,却得不偿失;有人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所爱之人拥有快乐,我不过喜爱平淡自由的生活。各人所求不同,行事所以不同,谁也学不来谁。”
知言微微一笑:“王姑娘说的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甘愿做牺牲之人,虽是为了逸哥哥,知言一样铭感于心,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他幸福!”
知言发誓一般,我心叹口气,那是你们的事情,又何必对我说,于是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大方肯去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和别人无关。”当然不是,我说的那个人是赵逸,是浩谦。赵逸他不用自己的权势禁锢我,而是用心力将我推开,他知我爱自由,所以放我一片蓝天,这份情谊,我自是能体会地到。而浩谦为了知言的幸福,放弃心中所爱,默默祝福。我如何能和她们相比?
知言笑笑,显然是觉得我嘴硬:“不管怎样,我心里还是谢谢你,不管你接受与否。”
我们都是一阵沉默,车轮在路上转着,在路上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平行线,就好像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多说,刚才更是把话说尽了。
车行了大概帮时辰,我道:“不如我下车吧,赵夫人送了我这么一段路,也该回去了。”
“也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王姑娘一路好走。”
我似乎总是在不断地与人道别。
知言让车夫停下车,送我下来,我看看阳光下的她,还是那么好看,于是由衷说道:“希望再见到你,你还是那么漂亮。”
应该是不习惯这样直接的赞美,她脸上一红,我笑了笑:“再见。”
“再见。”
我转身走,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背后一声闷哼,于是回头,还没等我看清什么,只觉得后脑被什么击中,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可是看到的仍是一团漆黑,我眼睛应该蒙着一团黑布,我尝试动动手脚,可是软弱无力,整个身体无比沉重,我又重新闭上眼睛。
我似乎在一辆马车上,有颠簸的感觉,偶尔能听到有人说话,但是却听不到说些什么,难不成我中了迷药,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恐惧,是什么人抓我?要是劫财的应该拿了钱财就走。难道是劫色?那知言呢?她和我在一起吗?
胡思乱想了一阵,理不出头绪,索性定了定心神,反正做不了任何反抗,不如继续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去掉了,睁开眼睛时阳光很刺目,我眯起眼睛,看看周围,发现自己在一间茅屋里躺着,身上虽然还是绵软,但是已经可以活动了。
摸摸怀里,竹箫和赵逸曾经送我匕首还在,觉得安心一点,万一有事,匕首还用得上。
我用力站起来,看看窗外,只是一片普通的庄稼地,而且没有看见一个人,我拉了拉门,门被人在外面锁住。
我不敢从窗户逃走,就我现在这种体力,别说跑不动,就是我能跑的动,出去万一被人抓回来,谁知到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他们这么放心的把我一个人锁在这里,周围也很可能有他们的人,还是等等,摸摸情况再说。
大概到了中午时分,我远远听见有说话声,于是赶紧躺在原处装睡。
果然有人进来,应该还是两个人。
“还没醒?都睡了七天了。”
“谁知道,这女人不会就这样睡过去了吧。”
“不会,现在不醒一会儿肯定醒,三少爷的药绝对错不了,把吃得先给她放这儿,咱们先走。”
一阵锁门声后,两人说话声脚步声渐远。
我做起来,看着地上放着一碗饭、一碗水。
我竟然都睡了七天了,这时肚子也叫起来,还是先把饭吃了吧。
我狼吞虎咽般吃了饭,等着下午会有人来,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又来了一个人。
“哟,小娘子,睡醒了?”来的人是个瘦如竹竿,听声音,应该是昨天两人中的一个,见我没吭声,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肚子饿了吧,爷来给你送饭。”
我看这那副嘴脸一阵恶心,但是还得强忍着一笑,接过碗筷,他脸上一愣,回过神来又恢复表情。
我吃了饭,对瘦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