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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坐在车厢外,鞭子一扬,用尽全力抽在了马臀上,“驾!”马儿吃痛,狂奔起来,我抓着缰绳不敢放松,手心里全身汗。马儿跑的太快,车身颠簸得非常厉害,心里害怕逸承受不住。
“逸,逸,还好吗?”
“我很好……”
听到他的声音,我安心许多,只是不敢再用太大力抽打马儿,可是新的问题来了,黑夜里我看不清路,对马车我也控制不了方向,也不知走到哪一条路上,不过好在后面一直也没有人追来。
不知跑了多久,只看见天空已渐渐露出光亮,马儿被我折腾了大半夜,想来也是十分辛苦,此时速度慢了下来。
押送杨三的士兵是下午才走的,又是慢行,那么多人晚上也要找一处休息,而我们这一路狂奔竟是没有见到一个人,路肯定是走错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我勒住缰绳,停了马,进到车厢里面。逸半靠在车壁上,对我微微一笑:“很累吧!”
看到他的笑容,我也笑笑说:“不累。可是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练过一些功夫,虽说流了些血,这点颠簸还是受的住的。”听了这话,我心下稍安。
“这样最好,不过我们好像走错了路,现在外面是一片荒野。”
他笑笑,“静儿驾车倒是不用师傅教,只是苦了马儿,受疼不说,还走错了路,回去后怕是要被别的马笑话了。”
我忍不住笑声出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讲笑话给我听,不过之前也并没有什么的机会听他讲。“这个样子你倒是还有心讲笑话。”
“难得出来一次,当然要有这样一份心情。”这倒像是从浩谦口中说出一般,不愧是兄弟。不知道浩谦和知言现在怎么样了。
肚子好饿,怎样也得弄点吃的来,不然空着肚子,就算我可以忍,逸可不能忍。
“要想办法弄点吃的,不然饿着肚子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我说的简单,可是该怎么做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早知道就跟承立哥学学打猎了。
“静儿不累吗?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们再想办法。”他微笑着
也只有等天亮了,我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让他靠在我身上,他没有拒绝,很自然的相互依偎在一起,他像是在感受着我,就像我也在感受他,心里觉得很暖,那种感觉好似种子破土发芽后,只要有一点阳光和雨露,就会不停的生长,一切都顺理成章,再没有什么能阻止。
他用手挑起了车帘,“静儿,太阳出来了!”
初升的太阳依然是那样有力,犹如脉搏的跳动般,一下一下,爬出云端。
平地上的日出没有山巅那人让人惟我独尊的感觉,可是就是这样平平常常,却依然是那样震撼人心。
不管经历了多么漫长的黑夜,它总是出来了。
整个世界都被它点燃,任凭雨打风吹都不能扑灭。
我胸中一股热流,直了身子,凝视着逸的眼睛:“逸,我要和你在一起,再不去管那许多,我们一起过好今天,明天,每一天!”
逸该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温柔地回视着我,可是片刻眼中似又闪过一丝退意。我知道,他每次和我在一起,忘情时总会流露真心,他的言语,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他是喜欢我的,而当他真正开始思考、权衡这件事情的时候,理智和感情总要一番斗争,他想要与我决绝,却骗不了自己的心,他想要和我一起,又怕不能给我未来,而每次我都能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不忍。
“逸,我不要你那么多的为难,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我,现在的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一颗心,坚定的心,不要再摇摆,把它交给我,好吗?”
“静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要说,我都知道……”病痛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我不要听到那几个字。
他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想要伸手为他拭去,整个人却被他紧紧用在怀里。“静儿,真傻……”
我在胸口轻轻摇头“是你傻。”
人生之中从未有过的感觉,被极大的幸福感包围着,虽然这里面惨咋着些许疼痛,可依然是幸福的。
………【第二十八章 荒野】………
跑了一夜,马儿也饿了,正低着头吃着刚刚发芽的嫩草。
“静儿,我们下车想办法弄点吃得来。”
“外面有些冷,你身子恐怕受不了,你告诉我怎样做就好,我肯定不会让咱们都饿肚子的。”说着我就要下车。
他拉住我的手:“静儿吹了一夜的冷风,不可再多操劳,让我来吧。”
“不可以,你在车里好好休息……”
“静儿,你当真以为我什么也做不了吗?”
“不是,我是觉得打猎挺好玩,想去试试。”一时情急,忘记了他除了是个病人,需要照顾之外,他也是会有自尊,怎会甘于一直受我照料,与是连忙找借口掩饰。
他似乎看出我的那些小心思,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先扶我坐到外面。”
他坐在驾车的位置上,看看周围,一片荒地,连草也长的很稀疏,远处隐约能看见是一小片林子,于是回头对我说:“静儿。我们把车赶到那片林子去。”
经过昨天一夜的疯狂,现在多少能掌握一些驾车的要领,于是轻轻赶着马车向前。
树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但是有鸟叫声,于是我心中一乐。
“静儿。”我转头看他,他指了指耳垂,我会意,去摘耳朵上的耳钉递给他,他看看树梢,指尖一动,便有一只鸟应声掉落下来,于是我伸手去摘另一只耳钉,不想这只却好像被卡住,我毛手毛脚的忙了半天,也没能摘下。
耳边一阵凉凉的感觉,赵逸的手指划过耳畔,心里无端的一阵似被电流击过的酥麻感,我的手不自觉地垂下,只觉得颈侧若有若无的传来逸的气息,脸上变得很烫,心里直跳。
耳钉已被摘下,赵逸仍然保持着离我很近的距离,我不敢回头,片刻后,他坐正了身子,我也轻轻吐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明明不排斥那种感觉,却被吓得不敢回头,于是傻傻的笑容爬上嘴角,再挥不去。
“扑楞楞”第二只鸟儿也被射下来,我跳下马车捡起了两只鸟,高兴地朝赵逸摇了摇。他也回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捡了些干枝,逸生起一堆火,把猎物架在上面烤熟了,一人一只,凑到鼻端闻一闻,哇,好香。实在不能再忍了,于是大口吃起来,吃了几口,觉得对面的逸在看我,我的吃像一向不好,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赵逸笑着说:“没关系,已经比上次好很多了。”
上次?什么时候?我恍然大悟,他说的是第一次碰到我的时候,我在吃烤鱼,而且还被鱼刺卡到。
我站起来坐到他旁边,用手臂顶了他一下,“你嘲笑我!”
他微笑道:“怎么会,静儿这样其实很好。”
我笑瞪着他,你要是再敢笑话我,我就……话没说完,我已经举起他的手臂,在他的大餐上咬了一口。
看我如此野蛮的样子,他笑出声来,“再不敢了,看样子要是还有下次,被你吃掉的恐怕就是我了。”
“知道就好。”我嘴里的美味东西还没咽下,含含糊糊的说道
他抬头看看远处,脸上略略露出一点困惑,又微笑着摇摇头。
“怎么了?”
“我在想,我会怎样被你吃掉呢?”他脸上认真中带着几分调皮,竟然是少见的可爱。我脸红了红,没有再说什么。
他看我没有说话,也吃起东西来,吃饱了肚子,扑灭了地上的火堆。
“静儿,你看那边。”我顺着他只得方向看去,一个小孩,赶着几只羊在吃草。
有人太好了,我跑过去,问那个放羊的孩子,附近什么地方那个有人家,小孩给我连说带比划,说离这里大概三四里的地方就是他们住的村子。
我心里欢呼,扶赵逸上了马车,没过多久,就到了小村子。
村子的人家很少,大概只二十几户,我们上前敲开了一家的大门,一位大叔出来,看看我们:“二位有什么事吗?”
“大叔,我们路过此处,想讨碗水喝。”
大叔让我们进去,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水“我们这村子偏僻,很少有外人,你们二位打哪儿来?”
我接过水,递给赵逸一碗,“我们从洛阳来,要往长安去的。”
“往长安怎会行到我们这里?”
“不瞒大叔,因为有些急事,我们连夜赶往长安,可是因为我驾车不熟练,黑夜中走错了路,才误入此处。所以,还想请问大叔,往长安该走哪条路上官道最快呢?”
“要快的话从我们村往北翻两个山头,再走一段,到日落时就能到,只是赶不了马车。”
我一听,泄了气,赶不了马车等于没说。赵逸现在的样子,走平路都困难,更何况是翻山越岭,“有能赶车的路吗?”
“那就要绕地远一些了。”
“那就远一些,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
大叔跟我们说清了路线,我给大叔拿了些钱:“大叔,麻烦你,我们昨天一夜一直在赶路,想在您这里休息一下,还想请您给弄点吃得东西带上。”
“都好说,只是别给这么多钱。”
“您能帮助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无论如何请您收下。”
“那……我就不推辞了,我让我老伴给你们烙些饼子,你和你相公要休息地话就到里屋,好好睡一觉有了精神才好赶路。”
我脸上一热,不敢去看赵逸,低头扶着他进了里间,赵逸躺下后,我看看周围,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容我躺下。
“静儿,你也躺下。”他抓着我的手,我抽了抽,不知道是他用力太大,还是我根本没使劲,所以我的手仍被他我在手中,我抬眼去看他的脸,他是一脸的自然。
脸上发烧,小心翼翼在他身边平躺,心跳地有些快,也不知昨天怎么就睡在他的身边。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他呼吸渐渐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于是我才侧过身子对着他。
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他,用指尖描过他的眉,他的睫毛,他的鼻子,在他的唇畔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抚过。我微微笑着,抱着他,把头贴在他肩上,身体蜷城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十九章 再诊】………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
大叔和大婶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下午饭,匆匆吃了饭,心里却不想走了,于是对逸说道:“不如我们今晚住在这里,等你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再回长安?”我真是怕今天晚上再赶一夜的路,他的身体会受不了。
逸说道:“还是现在上路的好。那些人应该就是杨三的势力,如果此时已经被浩谦拿下便好,若是他们之后还有其他援手,依靠人多势众,知言又不会武功,万一得了手,我们也好尽快回去调动人手,现在希望押送杨三的人能平安抵京,那样杨三在我们手中,浩谦和知言即使被抓住也不会有危险。”
听他这样说,我只能点点头。
跟他上了马车,大叔和大婶,一直将我们送到村口,又嘱咐了一遍路线,才放我们离去,我回头看看他们,心里想起承立哥一家,眼睛有些潮,不知道她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一路小心的驾着马车,再也不敢走错路。
虽然尽量让马儿跑的平稳,可到底是道路崎岖,别说撤离的赵逸了,我都被颠得七荤八素,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了官道。
行到一处水源,让马歇歇脚,我们也好休息一下,照这样子,只要顺利,大概明天就可以到长安了,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十分着急,一是因为担心浩谦,二是因为逸的身体。
他正半躺在草地上,很虚弱的样子,精神明显比昨天差了,我不放心,摸摸他的额头,竟有些发热,我心里咯噔一下,过去看电视上介绍过,白血病到后期就会持续发热,他是不是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静儿莫怕,只是赶路着急,受了些风寒,回去之后调养两天就好。”
我将他扶上车子,不敢再做耽搁,用鞭子抽了几下马臀,马儿也好像知道主人着急,撒开蹄子跑起来。本来以为第二天才能赶到,结果当晚便进了城。
第一件事便是要先送赵逸回家,请大夫来诊治,进了城,我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于是问赵逸该怎么走,半晌却不见他答话,我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