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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然:“我可不想我儿子长大以后站在那个格律、规矩的格子里跳不出来。”
“我真是不明白,静姝,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我随口道:“奇怪吗?我觉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东西才奇怪。”
浩谦斜睨着我:“你举得有规矩奇怪,难怪你那么大胆和表兄……”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是怕他说我闲话,要是怕我当初也不会那么做。逸不再的这几年,都没有人在我面前直接提起过他,我回到赵府,府上不是没有人说起过,但都不是对着我说的,浩谦却在此时直接提起。
浩谦也是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岔了话:“对了,商队回来了,从西域带回来一些水粉胭脂,你有空去粉巷的铺子里挑一些。”
我看他不再提,也不好继续,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让舒云和慧姨去挑吧,我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懂,让慧姨给我带几盒回来就行。”
慧姨对这些东西自然十分在行,哪种成色好,配上哪种香气最好,很是讲究,但是这次,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去,竟然说她现在年纪大了,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总是摆弄这些让人笑话,但是心里又十分想要一些,所以告诉我让我代她去挑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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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胭脂】………
挑了一个晴朗的天,绣庄也没什么事,我就去了粉巷。粉巷的铺子卖的都是女孩的胭脂水粉,走在街中,淡淡的香气飘荡在四周,铺子的门面都装修的很华美,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爱美女子,各个都桃妆云鬓,十分亮丽养眼,怎么看都觉得是美女如云,如临仙境,令人赏心悦目。
我一路寻找,找到了添香坊。添香,取红袖添香之意,这个铺子比起赵家其他的,算不上大,很普通的一间,我走进去,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人都不认得我。
我随意看看,因为都是些胭脂水粉,都是小物件,各色的小瓶子,小盒子,十分精美可爱,拿在手里就觉得爱不释手。我看着一个银质的鎏金鸳鸯盒子,觉得挺喜欢,就喊人帮我拿来看,盒子就是最普通的圆形,大概五六公分的直径,两公分厚,上面雕琢的两只鸳鸯相依相偎,游在水面,外圈的并蒂莲似要帮两只鸳鸯遮挡,又被风轻轻吹开。我打开盖子,里面的胭脂不同于我以往问过的胭脂香,淡淡的带着点桔子味,十分甜美。
“你帮我把这个装好,还有……”我去出慧姨写好的单子“按着这个单子给我取来。”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静姝吗?”
我回头一看,舒云打扮的鲜鲜亮亮,深紫色印花的襦裙,浅紫色的披锦,脸上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梅花妆,头发梳成一个单环髻,插着一只镶翠的蝴蝶步摇,正是这如云美女中的一个。我一笑:“你也来了。”
铺子里的人见到舒云,都堆起笑脸:“夫人来了。”
舒云美目低垂,嗯了一声,转头对我道道:“你挑了些什么呢?”
我的东西已经拿来,我正想接过,舒云比我快了一步。舒云看了看:“还挺有眼光。”
“哪里,我对这些东西不在行的,这都是慧姨选的。”
舒云把包好的东西还给我:“慧姨是在行,不然她那样的年纪早已是红颜不再,靠什么遮挡?还不是靠着这些东西。”
我没有接话,准备付钱,又被舒云拉住:“你还要付钱啊?”
“当然了。”
“也难怪,你一定是头一次来这儿,她们也都不认得你,要是知道你是谁,她们谁敢收你的钱。”
我一笑:“就是知道我是谁,我也得付钱呀。这些都是拿来私用的,随意拿走了,账面上会不平的。”
“你还操这份心,不是有浩谦么,连几盒胭脂都弄得这么麻烦,这还算是咱们自己开的铺子吗。”
舒云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我是懂得的,所以还是付了钱。
舒云看我给了钱,笑笑没说什么:“你还有事吗?要没事我们一起去浣纱阁。”
“浣纱阁?”
“嗯,我常去的,你要是没去过,就更应该去看看,哪儿都是咱们这样的大户年轻的妇人,没有闲杂人的。”
原来知道是那种富贵太太们的聚会场所,那些人我没有一个是认得的,再说我对这种事一向也没什么兴趣,与是就婉言拒绝了舒云,舒云也遗憾的摇摇头,拿着挑好的胭脂上了马车。
正准备离开,就听见铺子里的伙计道:“把刚才夫人的帐记好,别漏掉什么,回头给公子拿去。”
我心里好笑,浩谦你把舒云宠得来铺子随便挑东西,自己还不是要去付账。
回到家,浩谦正在等我。
“今天怎么了,刚见到舒云,又见到你。”
“是吗?”
“嗯,她跟我一起挑了些胭脂香粉。”
“哦。”
我将东西交给青青,问浩谦:“你等我什么事?”
“姨丈叫我们过去有事要说。”
我偏过头看看他:“找我们?那好,你在外面等我,我换件衣服。”
赵老爷人在他书房里,我们进去后,服侍的丫鬟倒了茶。
“姨丈,静姝也来了,您要说什么事情?”
赵老爷看看我们:“这两天你们还很忙?”
浩谦道:“还好,没什么特别的事。”
赵老爷点点头:“后天是寒食节,你们要是不忙,就一起去扫墓吧。”
我心脏猛一收缩,如钝割般疼痛,疼的我无法呼吸,心口一阵发闷。
浩谦一旁道:“一定要去的。”
我低着头,手藏在衣袖中攥地很紧,眼神无法定焦,赵老爷等半天,我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这几天绣庄还有许多事情,所以我……”
浩谦转过头,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去看他。
我混混沌沌走出书房,胳膊被浩谦拽着。
“静姝,你在怕什么?”
“没有,这几天真的有点忙。”
“是吗?忙的你可以不用去看赵逸?”
我抬头盯着他,恨恨的,他眼里也盛着怒火,使劲将我一拽,我跟在他身后说道:“你给我松手。”
他根本不理我,头也不回,大步地朝前走,我边用手捶打他,一边道:“松手,你带我去哪儿?快点松手。”
院中的丫头都知道浩谦的脾气,平时待人极是温和,却来没见他这样野蛮,路过她们身边时,都呆立在原地,张着嘴巴发愣。
我看他越走越不对劲,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心里害怕,拼命地往后撤,浩谦猛地转身,“你不想去?今天我偏要你去。”
“不要,我不要去。”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浩谦丝毫不理会我,任由我闹,手上却一点也不松劲。
当那扇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空气都凝滞,我回来这么久,从来没有进来过,能绕的多远就绕的多远,在其他地方我可以当作他不在我身边,是出远门了,可是在这里我却不能不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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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寒食】………
被拽进逸曾经住的院子,两株木兰已经发芽,就要开的石椅上铺着垫子,好像是他刚刚站起来离去的样子,我仿佛能看到他在月下听我唱歌的表情。
“你进去看看,这么久你都没有来过,真的就不进去看看吗?”
浩谦拉着麻木的我,推开逸的房间。
冰冷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潮气扑面而来,屋里打扫的很干净,可是却没了一丝生气。我不由倒退一步,却被浩谦扶住。
干干净净的桌案,没有任何摆设,柜子上过去摆满了各种书籍,现在只有残破的几本倒在哪里,屋中那张光秃秃的轮椅,我曾推着他走过许多地方,如今连过去铺在上面的坐垫也不知去向,曾经温暖的床榻,我们曾并肩躺在那里吹好听的曲子,讲好听的故事,我们在每个夜晚相拥而眠,眼前的一切只让我觉得呼吸凝滞,有些目眩,伸出手想去感受一丝残留的气息,触手只觉一片冰凉。
逸,你真的已经走了吗?你还是丢下了我,丢下了铭儿……
心口一阵紧痛,不由用手扶住。
“你这几年不肯回长安,就是怕见到这一切吧。你这样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去想不去看,逸就能够回来?不能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听着浩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一张带着怨气和担忧的脸,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喉咙猛地涌出一口腥甜,我用手接了,是满手的残红。
逸,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痛吧,你看,我才吐了一口就难受的难以。为什么都没听你说过一声痛呢?
“静姝,你怎么样?你别急,我都是胡说的……”
身体被抱起,我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埋在这个胸膛的心口,闭上眼睛,听着里面心脏的跳动声。
逸,你没有走。对不对,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别走……
周围是一片的嘈杂,急促地脚步声。啼哭声,过后,只剩下一片安静。
我没有睡着,我只是不想睁开眼睛。我贪恋那个怀抱。
天黑了,夜已经很深,我的身体被轻轻放在床榻,盖上被子。摇曳的烛光被熄灭,我知道他要走了,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上。
耳畔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泪水被轻柔地擦去。
你走吧。我知道。你即使能回来陪着我片刻,终究还是要走的。
寒食这天。我醒来特别早,其实也可以说整夜没怎么睡。
天亮以后,青青端来早饭。这一天是不能动灶火的,所以青青提前让人准备了寒食粥,我只吃了两口,就再咽不下。
“青青,我到外面走走。”
“姑娘还是再吃些。”
我摇摇头问道:“他们都走了?”
“嗯,整个府上只有两位先生和看家护院的家丁了。”
天气阴阴的,随时都会下起雨来,我一个人在府上乱走,青青在后面跟着我,绕了几圈,我还是朝逸地房间走去。
“姑娘,不如我们去别处走走。”
“该面对是不是还要面对吗?我逃了这么久,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他真的已经不再了,就算我不承认又如何?他还能站在我面前微笑吗?
我将书柜上的几本书取下,弹去灰尘,翻开几页,手指摩挲着纸张,我能看到他看书时微微皱眉的样子,我微微一笑,却觉得满心苦涩。
整理好书册,我抱在怀中,轻轻关上门走出来。
悠悠荡荡往回走
曹先生也在园中。
“王姑娘,身体可好些?”
我淡淡一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我正要离开,又听曹先生道:“郑公子早上来过,特意留下一辆马车,如果姑娘需要,可以用。”
“哦,这样地话……我就用一下。”
浩谦知道今天府上出去的人多,马车不够用,所以给我留下一辆,如果我改变主意还可以去。
“曹某可以帮姑娘驾车。”
“曹先生?”我看看他,也的确只能让他帮我驾车了,“有劳了。”
马车快且平稳地驶向长安东南的赵氏墓园,当车停下地时候,我心里突然又一阵犹豫,有些怕,我深呼吸几次,手摁着心口定定心神。
曹先生挑起车帘。我赶紧笑笑,跳下车子。
墓园被低矮的围墙围着,门口的不远处有一间屋舍,是守墓的人居住地。
我微微低着头,朝里走,守墓的老头拦住我:“姑娘可是姓王?”
“正是。”
“郑公子刚才留话,他们去后山了,我带您进去。”
我微微点头,随着看门的老呕吐进了墓园。园里地草木修建地整整齐齐,鸟叫声不绝于耳,几十棵参天是松柏立在两边。
“姑娘,你看,那里就是赵公子了,您自己过去吧。”
我顺着老头只得方向看去,路得尽头只是一个石头砌成地突起,连同一个石碑。
我每走一步,每靠近一步,就觉得逸在我心里越来越远,我突然很想停下来,逃出去,转过身却听到逸在背后唤我:“静儿,你都不看看我吗?”
我冲到墓前:“逸,我来看你了!是我来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滑跪在墓碑前,伸手去触摸墓碑上的几个凹陷地字,“爱子赵逸之墓”。
我抱着这个冰冷的石头,将他贴在我的脸上,天上飘起零星的雨点,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