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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你在西域生活过很长时间吗?”
“大概五六年。”
“哦,你不是胡人,也不是混血,为什么会有西域那边家传的玉坠?”
曹先生猛回头,看着我,我心里有点慌,不过还是直言道:“我无意中问过玉器坊的伙计,他说你这个玉坠应该是某个家族的族徽。”
曹一行沉默着,我本来还想探听一些八卦隐私,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觉得自己是不是问的太多,于是便收起这个心思。
“我在西域时,遇上过一个龟兹姑娘,她是皇室的人,所以我们只能分开。”
他沉默半晌,突然两句话便交代了一段逝去的感情,可即使他说地这样简单,我也能够想象,一个外族和皇室之女相恋,需要多大事勇气,需要经历多少的磨难,其中是悲欢与酸甜,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不会有人体会。
“那这个玉坠就是她送给你的了?”
曹先生点点头:“不过,那不是什么族徽,只是随意买下地一个玉坠,后来她帮我刻上的图案。”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这块玉坠就成了你地标志,你将它带在身边,就好像那个女孩陪在你身边一样。”
他摇摇头:“图案刻好时,她已经嫁人,我也不再奢求。”
不奢求,可是不代表不挂念不相思,你心里要不是一直放不下那段痴恋,怎么会一直一个人。本来想要劝两句,突然想起,自己是最没有发言权地。
我叹出一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看看我,眼中有笑意,伸手摸摸我的头发,好像我是一直可爱地小猫。
“曹先生,你很喜欢宠物吗?”
“啊?”
“呵呵。”
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曹先生道:“回去吧,天太晚了。”
“好,咱们回去。”我转身走在前面,肩上却被披上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
我看看曹先生,笑道:“曹先生,你很绅士啊。”
他面露不解,我笑笑,将他的外袍拽拽,将自己裹紧。他的衣服上还是那种淡淡是皂荚气息,闻在鼻端,让人安心。
一路说笑着,游荡着回到城内,虽然已经很晚,但是城外的宁静和城内的喧嚣仍然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我们两人特意避开了这些喧闹,走了一条安静的路。
月亮似乎很眷顾我们,没有灯光,路也很明亮,什么都看的清楚,比如曹先生脸上的表情。
我不是在犯花痴吧,月黑风高偷窥男人,不对不对,是月明风静嘛。
“对了曹先生,你下午和铭儿一起在笑我什么?”
曹先生一笑:“铭儿都说那是秘密了,当然不能告诉你。”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
曹先生看我要上前抓他,快走了几步,我跟着小跑上去:“快告诉我。”
他闪开了,他的身法多敏捷啊,我笨重的一路小跑,他三下两下将我甩下,人不知钻进哪条巷子。我左右找不着人,又拿出自己无赖的本事,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第一零二章 清醒】………
了片刻,听到前面左边的巷子里有脚步声,原来藏在是小跑几步过去,小巷子里背光,一团漆黑,我走进去摸索着,却冷不防撞到他身上。
我手捂着撞得酸疼的鼻子:“你躲什么呀?还是让我找着了吧。”
那人听到后站着没动,下一秒我就意识到我认错人了,这人身上散着酒气,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味道,好像很熟悉。
我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抱歉,认错人了,抱歉。”我边说着边退,转身就走。出了小巷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跟着我,不是吧,这样就要缠上我?
我转过头,月光下,看得分明,那人竟然是浩谦。
我站住:“浩谦。”
他走过来,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哦,是那个胡商请你去他家,宴会散了?你要回去?”
他站到我面前,仔细的看看我,像是才认出我来,皱着眉,扬着下巴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出来散步……”我心虚,希望曹先生现在别过来。
“这么晚散步?你跟谁?”
“我一个人。”
“那你刚才跟谁讲话?”
“跟,你啊。”
“是吗?”他眼中满是不相信。
我大声喊:“我就是一个人。”我知道曹先生就在附近,我要告诉他让他别过来,不然又引起浩谦地误会。
“你再喊。”他一把扯掉我身上披着的外袍。举在手里吼到:“这是谁的?”
看他不讲理的样子,我火气上来,硬硬回了一句:“用你管。”
“是,轮不到我管,有人关心你,这么晚了陪你出来散步,给你穿他的衣服,你想做什么?以身相许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冷冷看着他,他用手捂上自己的双眼。又放开,重新看着我:“你随便,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他是疯了,不见就不见,我转身就走,又被他拽住。
“你干嘛?”
“不许走。”
“是你要我走的,你不是不要看到我吗?”
他双手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推靠在墙上,我大喊:“郑浩谦。你疯了,你快放手。”
“你喊,喊他出来救你啊。”
“你有病。”
“是。我没病干嘛整天跟你在一起纠缠。”
我知道现在跟他没理可讲,低声道:“浩谦,我求求你,放开手,好不好。”
他也压低声音:“我放手,我放手让你跟他在一起吗?”
我静静看着他愤怒的神情,心里忽然之间一片清明。那些不懂的,不愿懂地东西,一下子全部明白过来,原来这么久,我们早已经不是简单是朋友,有一种不敢去碰的感情,已经悄然生长。
浩谦一直清楚自己的心,可是我一直不肯清楚。
他在和我僵持的时候,其实是在和自己的心做抗争。他的痛苦全部来自这份禁忌的感情。
“浩谦,你吃醋。你喜欢我。”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炸到了他,炸出的却是他眼中的一片温柔和喜悦。
他一把扔掉那件衣袍。对上我地眼睛:“对了,我就是喜欢你!”
他炙热的唇贴在我的唇瓣上,柔软、甘甜,他在掠夺,像是要夺走我身体里所有地空气。我没有回应他,但是我没有拒绝,这一次没了春药的刺激,我也没有拒绝。我在感受浩谦,感受着他心中的苦闷,感受他带给我的这种唇齿间的欢乐,他舌尖的辗转,带着咸涩,是眼泪吗?可是我没有哭。是浩谦的眼泪吗?
他地委屈,他的痛苦,我也尝的到,和眼泪一样,又苦又
长长久久的流连之后,他才离开我,他额头抵在我的额上,都在大口的喘气,我低垂双眼,不敢与他对视,只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他顺势抓住我的手,贴在他心口。脑中一片空白,手心却传来他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不如就让时间停止,不去想过去,不去看未来,只停留这一秒钟,直到永恒。
当一切恢复平静,我轻轻推开他,相对而立。
时间不会停留,那就当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吧。还有什么好说地吗?他有他的家庭,我有我地生活。
而下一秒,我就知道,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不可能了。
眼角地余光这时才看到,曹先生就站在们不远处想要拦住一辆马车。
而上面坐着的,正是舒云!
舒云走下车,狠狠看着我:“浩谦,我来接你回家。”
浩谦闭上眼睛,喉中滚动,转身走到舒云身旁,却没有说话。
“你上车。”
浩谦没有动。
“快上车跟我回家。”
浩谦还是没动。
舒云猛向我冲过来,浩谦想拦住她已是来不及,我知道自己少不了要挨她一巴掌,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王静姝,你这个淫妇,阿强给我打她。”
我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她已经被曹先生拦住。
“阿强,站住。”浩谦高声制止了要来打我地车夫。
“你这个淫妇,原来还有这么多人为你保驾,我说浩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这样对我,原来都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从中作樂,枉我还当你的姐妹,我竟然傻乎乎去找你帮忙,我真是瞎了眼睛,还当你是个好人,我呸!你几年前就勾引赵逸,克死了他,又来勾引我们浩谦,你……”
浩谦将她拖抱到马车旁,吼道:“舒云,你住口。”
“你让我住口?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我丈夫,刚才不是她勾引你吗。瓜田李下,她如此不知羞耻,难道不是个贱人?”
浩谦将她抱上马车:“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和我一起回。”
“你先回去。”
“郑浩谦,我哪里对不住你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和别的女子在这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浩谦身子僵住,他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舒云昂着头:“没错,我怀孕了。”
“不可能。”浩谦声音阴冷,连我都感觉一颤。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是夫妻,怀孕很正常的。”
浩谦僵硬的直起身子,一瞬之间,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般苍老,他压着声音,平静说道:“舒云,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情以后再说。”
舒云拉住浩谦的袖子:“你还想陪着这个女人?你休想,你跟我回家。”
浩谦将她塞进车厢,对车夫道:“回府。”
车夫驾着马跑起来,只剩下舒云的喊声:“王静姝,我不会放过你……”
冷清的街重新又回到冷清,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浩谦垂了头,又抬起,背着我:“曹先生,你带静姝回去吧。”他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奈。我眼泪直落,心中好像被钝刀子划过,说不出的心痛。
曹先生弯下腰,默默捡起地上的衣服,看着我。
浩谦又道:“静姝,你先回去吧,没事的。”
我心里难过,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对曹先生道:“回吧。”
………【第一零三章 赶走】………
没敢去玉器坊,也不敢一直留在家中,所以一直在绣
竹庄一直很忙,吴掌柜看出我情绪不对,却也没机会问我。好容易有了空闲,将我拉倒她房里,给我倒了一杯水:“静姝,你怎么回事?”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不开口。
“静姝,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你这个模样,就是公子生病时,也不曾见你这般颓靡,出什么事了?”
“吴掌柜,我……”我说着便要流泪,低着头,硬忍了回去。
“真碰上事了?因为郑公子?”
我抬头看着她:“吴掌柜。”我眼泪唰地留出来。
五张贵帮我擦着眼泪:“静姝,你们这么多年,好也罢,坏也罢,你们自己都当做是朋友,可是我一个旁观者看得清楚,他对你不是简单的关照。”
“吴掌柜,你一直都看的到,可是我,昨天才知道。”
“你们说清楚了?”
我摇摇头,这怎么说得清楚?“舒云也知道了。”
吴掌柜皱眉:“那你要怎么办?”
我又是摇头。
“郑公子的家世舒云的家世你都清楚,而且你们还是这样一种关系,真的很难。”
“吴掌柜,你以为我要跟着他吗?”
“你不要跟他?就算你不想,你在长安要怎么立足?赵家人会不闻不问吗?”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去跟舒云解释,我以后不会在和浩谦随便见面了。”
“你是傻还是天真,不见面,说地容易,谁信?你自己信吗?”
“那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我回到家,一进大门,就看到青青在门口等着我。
唉,该来的总要面对!
曹先生在不远处站着,我看看他。转头朝里面走。
赵老爷书房里哭声震天,慧姨劝着舒云,有孕的人不能这样哭,舒云却不肯听劝,一声比一声哭得惨烈。
赵老爷也喊道:“去看看,静姝跟浩儿来了没有。”
我挑帘进去,舒云正半跪在慧姨身旁,满脸的泪水。见我进来,就要扑过来,好在被慧姨拉住。口中喊道:“王静姝,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勾引浩谦的。你说啊。”
慧姨皱着眉,拉不起地上的舒云,只好问我:“静姝,真有舒云说的那事?”
我没作声。慧姨看我半天不辩驳,急道:“舒云说我还不相信,原来竟然是真